文/宋思艱

說到吳(wu)曉(xiao)波，人們(men)往(wang)往(wang)會(hui)想到他寫的(de)(de)《大敗(bai)局》一(yi)書。最近(jin)，我把(ba)《大敗(bai)局》1、2冊(ce)都看了一(yi)遍，這(zhe)是吳(wu)曉(xiao)波2007年寫的(de)(de)書，但放到現在也(ye)并(bing)不過時。因為科技發展(zhan)日新月異，人性變化卻異常緩慢，幾(ji)千年前老祖宗的(de)(de)很多(duo)哲理放到現在都有借(jie)鑒意義，《大敗(bai)局》所(suo)描(miao)述的(de)(de)改(gai)革開放之(zhi)后的(de)(de)諸多(duo)案例離我們(men)就更近(jin)了。

《大敗局2》第一個(ge)故(gu)事就(jiu)是有關(guan)(guan)李經(jing)緯(wei)和(he)健(jian)力(li)寶的(de)(de)，這個(ge)故(gu)事對(dui)于財經(jing)媒體人(ren)應該都耳熟能(neng)詳了(le)。吳(wu)曉(xiao)波(bo)在《“東(dong)方魔(mo)水”是如何變味的(de)(de)》這篇文章中(zhong)(zhong)，詳述了(le)李經(jing)緯(wei)和(he)健(jian)力(li)寶的(de)(de)起(qi)(qi)起(qi)(qi)伏伏，文章小標題(ti)取得一語中(zhong)(zhong)的(de)(de)，如“致命一問：健(jian)力(li)寶是誰人(ren)的(de)(de)？”“政(zheng)商交惡(e)：偏不賣給創業人(ren)”。這兩個(ge)問題(ti)，涉及的(de)(de)是那個(ge)年代的(de)(de)民(min)營企業家經(jing)常面臨的(de)(de)困惑：產(chan)權關(guan)(guan)系(xi)不清晰；政(zheng)商關(guan)(guan)系(xi)難以把握。

現有“國師”之(zhi)稱厲以寧曾說，產權不清(qing)的后遺癥就(jiu)是，民企不聽話就(jiu)要收拾你。

那么(me)，民企的應對(dui)之道是(shi)(shi)(shi)什么(me)呢？是(shi)(shi)(shi)打官司嗎？中國(guo)傳統(tong)是(shi)(shi)(shi)“民不(bu)告官”，應對(dui)之道多半也(ye)只能是(shi)(shi)(shi)私下協商(shang)(shang)解決。但是(shi)(shi)(shi)，民營(ying)企業(ye)家也(ye)不(bu)可(ke)能都是(shi)(shi)(shi)守法的人(ren)，商(shang)(shang)人(ren)逐利的本性(xing)讓他們(men)本來就容易游走在灰(hui)色(se)地(di)帶，他們(men)之中也(ye)確實有人(ren)配(pei)合(he)侵吞(tun)了(le)國(guo)有資產，因此他們(men)的各(ge)種(zhong)大(da)膽行為客觀上也(ye)給(gei)“被收拾”提供了(le)很多借口。

當然(ran)，也不是(shi)所有管制者(zhe)都要追(zhui)究企(qi)業(ye)家(jia)原罪，這是(shi)看需辦事、看人下菜碟的，因為多年前也曾有地(di)方鮮明提(ti)出不追(zhui)究企(qi)業(ye)家(jia)原罪。

那么問題(ti)的(de)癥結(jie)(jie)到底在哪里？從一(yi)個(ge)“小切口”的(de)角(jiao)度來考慮，或許可以理解為(wei)癥結(jie)(jie)在于能否(fou)依(yi)(yi)法依(yi)(yi)規(gui)辦事：大(da)家都能嚴格遵循相同(tong)的(de)規(gui)則，商業(ye)成本和管制(zhi)成本都能降低。

至于政商(shang)關(guan)系(xi)，這恐怕是(shi)(shi)世(shi)界上(shang)最讓(rang)人(ren)難以(yi)把握的(de)(de)關(guan)系(xi)之(zhi)一了(le)(le)。要逐利，求助于政府(fu)是(shi)(shi)捷徑(jing)之(zhi)一，但(dan)世(shi)上(shang)從無(wu)免(mian)費的(de)(de)午(wu)餐(can)，今天政府(fu)幫(bang)助了(le)(le)你，明(ming)天就(jiu)可(ke)能有各種(zhong)爛(lan)包袱(fu)塞給你、各種(zhong)爛(lan)事讓(rang)你解決，如果不(bu)解決，以(yi)前(qian)吃進去的(de)(de)也(ye)要吐出來，甚至最極端的(de)(de)情況就(jiu)是(shi)(shi)如同李經(jing)緯那樣(yang)身陷囹圄卻長(chang)期不(bu)給說法。

在中國的企業(ye)家，只要做大了，就無法回避對(dui)政商(shang)關(guan)(guan)系(xi)的拿捏和把握。這方面，劉永好(hao)到目(mu)前為(wei)止一直(zhi)被視為(wei)一個(ge)成功的典型，他對(dui)政商(shang)關(guan)(guan)系(xi)的原(yuan)則(ze)也廣為(wei)人知：與政府搞好(hao)關(guan)(guan)系(xi)，但不與特定的官員走得(de)很近。

社(she)會和經濟(ji)要有活力(li)，首先要有良(liang)好的(de)制度、規則(ze)和氛圍，規則(ze)不明確或者掌握政治、司(si)法大權的(de)人自(zi)由裁量(liang)權空間越(yue)大，權力(li)尋租的(de)事情就(jiu)越(yue)多，社(she)會和經濟(ji)的(de)活力(li)就(jiu)越(yue)低。

一(yi)個企業家、一(yi)個人，保持低調(diao)、獨立、冷靜的(de)(de)判斷異常重要。在(zai)吳曉波《大敗(bai)局》中提到的(de)(de)企業家，事業做到一(yi)定程度頭腦就發熱、膨脹，對內(nei)導致離心(xin)離德、對外形(xing)成“墻(qiang)倒眾人推”局面(mian)者不在(zai)少(shao)數。

末(mo)了，還是不能忘記從媒體報道角度來考慮一(yi)些(xie)問(wen)題(ti)：我們都知道形成良好的(de)法治(zhi)社(she)(she)會是令(ling)多(duo)數人受(shou)益(yi)的(de)事情，但如(ru)何(he)形成良好的(de)法治(zhi)社(she)(she)會？這(zhe)無(wu)疑需要掌(zhang)權者(zhe)的(de)身體力行和切實推動。然而(er)，誰(shui)愿意(yi)革自己的(de)命呢？這(zhe)一(yi)悖論如(ru)何(he)破解？

從劉(liu)永好(hao)的(de)正面(mian)例子(zi)和很多反面(mian)例子(zi)，我們可以(yi)看到，一個企業家與(yu)某(mou)一個具體官(guan)員走得太近，是非(fei)常危險的(de)事(shi)情；保(bao)(bao)持適(shi)當的(de)距(ju)離，似乎(hu)是不二(er)之選。但是，劉(liu)永好(hao)的(de)保(bao)(bao)持距(ju)離原(yuan)則真(zhen)的(de)貫徹(che)到底了嗎(ma)？如(ru)果保(bao)(bao)持距(ju)離到了孫大午那樣，還有幾個人敢繼續保(bao)(bao)持距(ju)離？

看完《大敗(bai)局》，我(wo)們知道了(le)很多(duo)企業家(jia)為何而敗(bai)，但不(bu)(bu)一定知道如何避免再敗(bai)；雖(sui)然我(wo)們不(bu)(bu)一定知道如何避免再敗(bai)，但至(zhi)少知道了(le)一些底線性經驗，那就是：如果(guo)一個(ge)社會沒有規(gui)則、規(gui)則可被隨意修改、大家(jia)都不(bu)(bu)遵守(shou)規(gui)則，必敗(bai)；如果(guo)一個(ge)企業家(jia)，過(guo)(guo)度(du)相信自己的經驗、過(guo)(guo)于以自我(wo)為中心、過(guo)(guo)分親近官員，必敗(b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