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ji)者｜任(ren)飛    每經編輯｜肖芮冬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從(cong)寶寶樹內部中層及高層人士處獲(huo)悉，此前(qian)官宣的(de)“大裁員(yuan)不屬(shu)實”消息再現羅生門(men)。

據內(nei)部人士透(tou)露，大規模裁(cai)員是(shi)從9月開(kai)始的(de)，有的(de)部門已被整體裁(cai)撤，并指(zhi)公(gong)司(si)或面臨股(gu)權重新(xin)分配(pei)，大股(gu)東或在進行人員調整以均衡(heng)利益。對于(yu)公(gong)司(si)目前的(de)管(guan)理層動蕩(dang)，不排除有新(xin)的(de)大股(gu)東出現，具(ju)體未說明(ming)，但透(tou)露一直(zhi)想(xiang)和(he)阿(a)里合作。

有部門整體被裁撤

針(zhen)對投(tou)資者及(ji)(ji)媒體(ti)此前對寶(bao)(bao)(bao)寶(bao)(bao)(bao)樹(shu)(shu)(shu)內部裁(cai)員及(ji)(ji)創(chuang)始人(ren)(ren)王懷(huai)南本人(ren)(ren)股權(quan)、任(ren)職變動(dong)等質疑，公(gong)司曾給予官(guan)方回(hui)應：“作(zuo)為寶(bao)(bao)(bao)寶(bao)(bao)(bao)樹(shu)(shu)(shu)集團創(chuang)始人(ren)(ren)、董事(shi)局主席兼CEO，Allen負(fu)責(ze)寶(bao)(bao)(bao)寶(bao)(bao)(bao)樹(shu)(shu)(shu)戰略發展及(ji)(ji)業務經(jing)營管理(li)，致力于為寶(bao)(bao)(bao)寶(bao)(bao)(bao)樹(shu)(shu)(shu)的用戶(hu)、投(tou)資人(ren)(ren)創(chuang)造長期價值，沒有計劃在其(qi)他任(ren)何(he)公(gong)司任(ren)職，且未(wei)曾拋售寶(bao)(bao)(bao)寶(bao)(bao)(bao)樹(shu)(shu)(shu)股票。”

但(dan)《每(mei)日經濟新聞(wen)》記者(zhe)從寶寶樹內部(bu)中(zhong)層及(ji)高(gao)層人士處了解(jie)到，寶寶樹的裁員(yuan)計劃確有在實施，并表示“真真假(jia)假(jia)，公司對內和(he)對外的聲音并不一(yi)致(zhi)”。

根據2019年6月(yue)披露的中(zhong)期(qi)業(ye)績(ji)報告，2018年上(shang)市的寶寶樹現(xian)已有(you)845名全職(zhi)(zhi)雇員，其中(zhong)絕大部(bu)分在(zai)國內任職(zhi)(zhi)，主要(yao)在(zai)北(bei)京(jing)及上(shang)海，其余(yu)在(zai)寧波、武漢、廈(sha)門(men)及杭州。記(ji)者從隸屬于北(bei)京(jing)總部(bu)的某市場類項目主管(guan)處了(le)解到，他(ta)在(zai)上(shang)周已辦(ban)理離職(zhi)(zhi)手(shou)續(xu)。令人驚訝的是(shi)，據他(ta)透露，“我們(men)部(bu)門(men)被整(zheng)體裁掉了(le)”。

該(gai)主管是從2018年初加入(ru)寶寶樹的，彼時已融(rong)資(zi)超過57億元的公(gong)司(si)身傍阿(a)里、復星(xing)國際集團(tuan)等(deng)(deng)知名投資(zi)機構加持，估值曾一度高達(da)140億元。“母嬰社(she)區第一股”的愿(yuan)望吸引了不(bu)少像前述主管一樣的人才(cai)加入(ru)，但時隔一年后，公(gong)司(si)人員架構等(deng)(deng)發生了重大變化。

據(ju)他描述(shu)，目前公司的(de)股(gu)價一(yi)落千丈，很多(duo)關于(yu)公司治理(li)層(ceng)面的(de)負面消息在(zai)內部傳開，“有(you)的(de)主(zhu)動提(ti)出離職，有(you)的(de)是被約談”。在(zai)他看(kan)來，主(zhu)要原因或(huo)來自于(yu)管理(li)層(ceng)的(de)變動。

這一(yi)信(xin)息與此前媒體曝(pu)出(chu)的(de)(de)相關消息相似。據某(mou)位接近總經理的(de)(de)人士向(xiang)記者(zhe)透露道，“公(gong)司內部會(hui)有(you)股權的(de)(de)重新分配(pei)，大股東有(you)對公(gong)司整體戰略規劃的(de)(de)考慮，把不屬于(yu)自己條線的(de)(de)人全部‘換血’，是(shi)大批(pi)量裁員(yuan)，以前不涉及(ji)，就是(shi)從今年9月份開始的(de)(de)。”

事(shi)實上，此前(qian)就有關于(yu)公司股權(quan)變(bian)動(dong)的(de)消息(xi)傳出。據聯交(jiao)所信息(xi)，復星國際(ji)(ji)于(yu)今年8月(yue)30日增持寶(bao)(bao)(bao)寶(bao)(bao)(bao)樹(shu)集團約2916萬(wan)股，前(qian)者持有寶(bao)(bao)(bao)寶(bao)(bao)(bao)樹(shu)的(de)股權(quan)占比也從原來的(de)21.76%上升為23.48%。不(bu)僅如此，據此前(qian)《界面》新(xin)聞援引知情人士消息(xi)，寶(bao)(bao)(bao)寶(bao)(bao)(bao)樹(shu)現已(yi)被復星國際(ji)(ji)接管(guan)，且在今年9月(yue)空降了(le)一批高管(guan)，其中包括復星家(jia)庭(ting)母(mu)嬰事(shi)業部(bu)的(de)高管(guan)。

盡(jin)管(guan)前述(shu)接近總經(jing)理人士未對復(fu)星國際是(shi)否已經(jing)接手公司管(guan)理明確表態，但其(qi)透露道，“公司高層其(qi)實一直(zhi)是(shi)想和阿里合作的”。

公開(kai)信息顯示，阿里巴巴曾一度是寶(bao)寶(bao)樹的戰略投資(zi)伙伴，早(zao)在2018年6月，二者就對外宣稱要(yao)在電(dian)商、廣告營銷及線上線下(xia)母嬰場景等方(fang)面(mian)進(jin)行大規模(mo)合作。但截(jie)至(zhi)今年6月底，寶(bao)寶(bao)樹電(dian)商財務數據以虧(kui)損(sun)報收，合計收入僅1950.5萬人(ren)民(min)幣，同比下(xia)降了78.5%。

根據阿里(li)巴巴與寶寶樹(shu)此(ci)前的(de)合作(zuo)，后者已(yi)將電商的(de)后端管理等職能轉交給了阿里(li)，以(yi)實現運營成(cheng)本的(de)降低；但復星國際的(de)增持和旗下母嬰事業的(de)布(bu)局同樣或對(dui)寶寶樹(shu)的(de)數據及相(xiang)關(guan)資(zi)源抱有期待。

至此(ci)，有關(guan)于裁員風波(bo)是(shi)否是(shi)因為(wei)相(xiang)關(guan)業(ye)(ye)績下滑而(er)(er)(er)導致大股東間出現(xian)意見分歧不得而(er)(er)(er)知，但可以肯定(ding)(ding)的(de)是(shi)，爭議各方(fang)對于寶(bao)寶(bao)樹的(de)商業(ye)(ye)價值和數據潛力是(shi)肯定(ding)(ding)的(de)。而(er)(er)(er)記者也(ye)發現(xian)，上述提及的(de)項目(mu)主(zhu)管所在(zai)部(bu)門(men)專門(men)就(jiu)客戶需求做數據挖掘(jue)。前述接近(jin)總經理人士也(ye)表示，她是(shi)看好寶(bao)寶(bao)樹平臺的(de)，接下來即(ji)便(bian)換(huan)工(gong)作，“也(ye)要跟寶(bao)寶(bao)樹的(de)實力旗鼓相(xiang)當才行。”

今(jin)日(ri)，記者就(jiu)相關疑問致電寶寶樹集團，其(qi)工(gong)作人員以“負責投資(zi)者關系(xi)的工(gong)位(wei)都(dou)是新的，座機還(huan)沒有落實完整”為由拒(ju)絕電話回(hui)應。

滑鐵盧業績剎車難

與嬰童的(de)(de)率真可(ke)愛氣質相仿，寶寶樹的(de)(de)官方網(wang)站至今仍保留(liu)著諸多粉絲們(men)的(de)(de)聲音，雖然(ran)褒貶不一，但看(kan)得出對于“互(hu)聯網(wang)+母(mu)嬰”這件事，很(hen)多人已(yi)經把這里(li)當(dang)成了他們(men)情感和生活的(de)(de)避風港及加油站。2019年中期業(ye)績報告(gao)顯(xian)示，寶寶樹的(de)(de)平(ping)均月活躍用戶(hu)總數已(yi)達到1.56億，比去年底(di)增加了8.5%。

然(ran)而，在用戶規模不斷攀升下，該公(gong)司業(ye)績(ji)卻遲遲未見(jian)起(qi)色(se)。彼時上市(shi)時，寶寶樹就身披三年的虧損(sun)業(ye)績(ji)，多數聲音認(ren)為是當時內地互聯網科技企業(ye)赴港上市(shi)熱潮中的“跟風者”，而時下出現(xian)的裁員風波以(yi)及公(gong)司治理亂象，輿論再次對(dui)其(qi)未來(lai)的發展以(yi)及王懷南本人的經(jing)營魄力提出質(zhi)疑。

寶寶樹集團利潤表（2019年中期業績報告，部分）

圖片來源：Wind截圖

2018年11月(yue)27日是寶寶樹集團在(zai)港交所上市(shi)的(de)(de)日子(zi)，彼時(shi)這個“估值(zhi)巨無霸”設定了募集10億美元的(de)(de)上市(shi)融(rong)資(zi)計(ji)劃，但(dan)最終僅籌集了2.05億美元資(zi)金。王懷南曾在(zai)接受媒體(ti)專訪時(shi)表示，發售規模的(de)(de)減少是由當前港股市(shi)場以(yi)及其(qi)他(ta)資(zi)本市(shi)場的(de)(de)環境造成的(de)(de)。

即(ji)便縮募近80%，王懷南依然表示(shi)足(zu)夠用(yong)。且對于首發上(shang)市(shi)當日振幅超(chao)過10%、微漲1.03%的股價(jia)走勢，王懷南坦言，并不在乎股價(jia)的短(duan)期波動，長(chang)遠來看，成(cheng)為(wei)(wei)一(yi)家(jia)上(shang)市(shi)公(gong)司，在策(ce)略和戰(zhan)略上(shang)都會比(bi)作為(wei)(wei)一(yi)家(jia)私有公(gong)司好。

寶寶樹集團首發當日股價走勢

圖片來源：Wind截圖

他指(zhi)出，三大基石投資者阿里巴巴、復星(xing)國際、好(hao)未(wei)來(lai)教育能分別(bie)從提(ti)升媽媽群體的消(xiao)費模式、面(mian)向醫藥(yao)領域對用(yong)戶(hu)提(ti)供優質醫療(liao)服務(wu)、為子女(nv)教育提(ti)供更(geng)好(hao)的早期教育等方面(mian)合作和(he)互鑒。可見，其圍繞(rao)母嬰提(ti)供服務(wu)是其追求的事業目標。

然而記者發現(xian)，時下的寶(bao)(bao)寶(bao)(bao)樹經營構成(cheng)(cheng)中(zhong)，廣告(gao)收入成(cheng)(cheng)了絕(jue)對的主角。2019年中(zhong)期業績報告(gao)顯示(shi)，寶(bao)(bao)寶(bao)(bao)樹集團收入構成(cheng)(cheng)由廣告(gao)、電商、知識付費等三大板(ban)塊構成(cheng)(cheng)，其中(zhong)廣告(gao)收入達到2.12億(yi)元(yuan)人民幣，占總收入2.41億(yi)元(yuan)人民幣的88.80%。近(jin)九成(cheng)(cheng)的廣告(gao)收入依然無法扭轉當季虧損0.98億(yi)元(yuan)人民幣的現(xian)實。

此(ci)外，股(gu)(gu)價自今(jin)年3月(yue)站上(shang)7.70港元(yuan)/股(gu)(gu)高點后(hou)就一路下(xia)挫，如今(jin)價格已跌至2.20港元(yuan)/股(gu)(gu)，半(ban)年蒸發了(le)超過七成的巔峰市值(zhi)來到37.1億港元(yuan)，這與曾經的百億估(gu)值(zhi)高光時刻相去甚遠。

寶寶樹集團上市以來股價表現

圖片來源：Wind截圖

王懷南曾表示(shi)，募來(lai)的(de)(de)錢(qian)將(jiang)支持(chi)公司戰略性深化(hua)技術研發(fa)。記者也發(fa)現(xian)該(gai)公司確實加大了在(zai)研發(fa)方面(mian)的(de)(de)投入(ru)——2019年中(zhong)期業(ye)績(ji)報(bao)告(gao)的(de)(de)數據(ju)為(wei)0.63億元人民幣，同比(bi)上升了19.2%。不(bu)過按照(zhao)公告(gao)中(zhong)對產品創(chuang)新的(de)(de)解釋(shi)，僅在(zai)語(yu)音識別、推出微(wei)信小(xiao)程(cheng)序和網絡(luo)垃圾(ji)信息排查(cha)等(deng)方面(mian)做了優化(hua)。但顯然，這筆(bi)支出沒有帶動(dong)更多流量變現(xian)的(de)(de)機會，在(zai)高(gao)月活躍度不(bu)斷(duan)攀升的(de)(de)背景下，營業(ye)毛利率(lv)高(gao)達72.5%（2019年中(zhong)期業(ye)績(ji)）的(de)(de)寶(bao)寶(bao)樹依然走在(zai)扭虧的(de)(de)路上，屬(shu)實鮮見。

現(xian)如(ru)今，業績扭虧(kui)路上又遇公司治(zhi)理難(nan)題(ti)，王懷南的全球母(mu)嬰事業勢必要(yao)進行一番大的改觀(guan)，如(ru)何改善是(shi)個(ge)問題(ti)。

封面(mian)圖片來源：攝(she)圖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