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杜(du)蔚  丁舟(zhou)洋    每經編(bian)輯｜張海妮    

羅永浩又上(shang)熱搜了。漫長的(de)“真還傳”接近尾聲，他宣布正式退出所有社交(jiao)平臺，埋頭(tou)創業。屢敗屢戰(zhan)的(de)羅永浩又要(yao)“躁起來(lai)”了，與之形成鮮明對(dui)比(bi)的(de)是，羅永浩那個(ge)屢屢跨界、屢屢成功的(de)好(hao)友馮唐，如(ru)今選擇“中場休息(xi)”。

看(kan)全世界的(de)項目(mu)、聊幾十億的(de)收購(gou)，馮唐的(de)人生上半場讓(rang)人聯想起(qi)浮夸都市偶像職(zhi)場劇里的(de)總裁男(nan)主角。

每周(zhou)工作八十(shi)小時以上，整天在(zai)機場、會場、辦(ban)公(gong)室(shi)打轉，高強度的(de)全(quan)職(zhi)工作之外，還要身兼“作家”這個不(bu)比主(zhu)業輕松(song)的(de)副業。“全(quan)干活、寫東(dong)西、學(xue)習去了”回(hui)想(xiang)前二十(shi)年發條擰(ning)緊(jin)的(de)人生(sheng)，馮唐覺得(de)恍若隔世。

和勤奮刻(ke)苦孜孜不(bu)倦的(de)“勞(lao)模(mo)天王”劉德華(hua)不(bu)同，梁(liang)朝偉灑脫任性，沒事就買(mai)張(zhang)機票(piao)到倫(lun)(lun)敦特(te)拉法加(jia)廣場喂鴿子(zi)。現在，馮唐用退(tui)休勞(lao)模(mo)這個梗自嘲。初(chu)夏(xia)的(de)一天，馮唐接聽(ting)《每日經濟新聞(wen)》記者電話的(de)時候，說(shuo)自己正在過著(zhu)“倫(lun)(lun)敦梁(liang)朝偉”的(de)生活。

從協和醫院醫生(sheng)，到麥肯錫合伙(huo)人、華(hua)潤(run)醫療CEO、中信資本董事總(zong)經(jing)理(li)、暢銷書作家，馮(feng)唐(tang)幾度跨界總(zong)能成功。就(jiu)像世人喜歡把劉德華(hua)與(yu)(yu)梁朝偉拿(na)來比較，干(gan)什(shen)么成什(shen)么的(de)馮(feng)唐(tang)與(yu)(yu)他那屢敗屢戰的(de)好朋友羅(luo)永浩也互為對照。“你們有沒(mei)有覺(jue)得我(wo)特別算(suan)計？”馮(feng)唐(tang)笑(xiao)稱，“知其(qi)不可為而為，我(wo)也很佩(pei)服這(zhe)樣的(de)人，但我(wo)的(de)性(xing)格是(shi)有勝算(suan)后再去做，換言之是(shi)冒險精神不夠。”

去年(nian)1月，馮唐卸下中信資本高管職(zhi)位(wei)，官(guan)方解釋(shi)是(shi)“做(zuo)自己”，真心話是(shi)“現在對(dui)我(wo)來(lai)說不(bu)是(shi)做(zuo)大事的合適(shi)時機，所以(yi)我(wo)也在等(deng)。”閑下來(lai)的馮唐做(zuo)什么？他(ta)在馮唐講書微信小程序里上線了《馮唐講<資治通(tong)鑒(jian)>》有聲課程、完成他(ta)的第(di)七個長篇小說、寫毛筆字(zi)畫(hua)畫(hua)辦(ban)展覽(lan)……可(ke)以(yi)不(bu)屠龍(long)，但不(bu)可(ke)以(yi)不(bu)磨(mo)劍(jian)，絲毫也沒真的閑著。

&ldquo;想(xiang)做(zuo)事(shi)、能做(zuo)事(shi)，還(huan)要有機(ji)會(hui)讓你做(zuo)事(shi)。”現在對馮唐而言(yan)是一次(ci)“中場休息”，與(yu)其說是“精于算計”的結果，其實(shi)更是順勢而為的選(xuan)擇。

“電大老師”講《資治通鑒》

在(zai)中文寫作里，馮(feng)唐名聲在(zai)外，褒貶不一。他的“北京三(san)部曲”講(jiang)述了一個男人(ren)從15歲到30歲的成長過(guo)程(cheng)，撲面而來的荷(he)爾蒙氣(qi)息，生猛彪悍(han)的情節(jie)，被很多人(ren)稱為(wei)“少兒不宜”。

與他“奔放”的文(wen)風不同，現實(shi)生活中的馮唐很守規(gui)矩。他很守時(shi)，約定采(cai)訪(fang)時(shi)間九點(dian)半，他在八點(dian)半加(jia)進采(cai)訪(fang)微(wei)信群，九點(dian)二十五分主動說“隨時(shi)可以”。

他很有條(tiao)理。開場問他為什么要做音頻課程(cheng)“講《資治通(tong)鑒》”，他從市場需(xu)求講到(dao)供給現狀，從自身能力講到(dao)技術(shu)條(tiao)件。

沒想到，做(zuo)(zuo)一件事前(qian)的(de)周詳考慮，不僅(jin)只在于給(gei)千億級公司做(zuo)(zuo)戰略咨(zi)詢，哪怕做(zuo)(zuo)一件小事馮(feng)唐(tang)也慣(guan)于如此(ci)。

“這(zhe)么著(zhu)才不浪費。”馮唐說，“這(zhe)么一(yi)門課，雖然(ran)很小，但(dan)也凝聚了(le)蜻(qing)蜓FM團隊、我的(de)(de)小團隊和我自己的(de)(de)時(shi)間(jian)精力(li)。如果(guo)不想清楚就去(qu)做，就是(shi)浪費自己的(de)(de)時(shi)間(jian)，也是(shi)浪費大家的(de)(de)時(shi)間(jian)”。 

 

馮唐錄(lu)制(zhi)音頻課程(cheng)。圖(tu)片來源：受(shou)訪(fang)者供圖(tu)

講《資治通鑒》，在馮唐看來是自(zi)己(ji)有能(neng)力又有潛力做成的(de)事情。“一身(shen)所學(xue)，總不能(neng)都(dou)去做情感(gan)博主吧？靈魂有香氣(qi)的(de)老頭子(zi)？這賽道也(ye)太窄了(le)。所以我(wo)就沿著所謂的(de)戰略思路，去謀劃自(zi)己(ji)要做什(shen)么。”

“我的讀書課(ke)程已(yi)經慢慢積累了(le)(le)兩萬多付費(fei)會員(yuan)，就有了(le)(le)能(neng)支撐起來(lai)的現(xian)金(jin)(jin)流。過(guo)去幾(ji)年，做(zuo)項目可以燒錢(qian)，現(xian)在不能(neng)燒錢(qian)了(le)(le)，只能(neng)大(da)家說(shuo)OK，算起來(lai)運營現(xian)金(jin)(jin)流為正，我們(men)才能(neng)再(zai)繼續考慮做(zuo)大(da)。”

他把自己(ji)的時間清晰地分為三大(da)塊：“電(dian)大(da)老(lao)師”，結合過去二十(shi)年的管(guan)(guan)理(li)經驗講管(guan)(guan)理(li)學的經典——《資治通鑒(jian)》；文(wen)學作家，完成第七個(ge)長篇小說，接下來(lai)還將(jiang)開啟三個(ge)長篇故事；“退休高管(guan)(guan)”，用自己(ji)的公(gong)司接一(yi)點管(guan)(guan)理(li)咨詢。

“我(wo)覺(jue)得大家普遍缺‘通用管(guan)理’這門課。”馮唐(tang)說：“所謂管(guan)理者，從(cong)部門經理開(kai)始，一(yi)直到(dao)CEO，這是工作中的(de)管(guan)理。其實生(sheng)活中也有管(guan)理，自我(wo)管(guan)理、健(jian)康管(guan)理、家庭管(guan)理，管(guan)理是一(yi)生(sheng)的(de)日常(chang)。”

 

馮唐在音(yin)頻平臺上開設的課程。圖片來源：蜻蜓FM

在馮(feng)唐看來，雖然他接受過MBA的系統(tong)教育，又在西方管(guan)理界(jie)的頂級公司從業十年，但《資治(zhi)通(tong)鑒》才是(shi)中國管(guan)理學的巔峰，無論是(shi)經(jing)商、創作還(huan)是(shi)日常(chang)生活，人生百態、世(shi)事錯(cuo)綜(zong)復雜都能在這漫漫歷史(shi)長河里(li)找到答(da)案。“如(ru)果(guo)只讀(du)一本古書，就(jiu)(jiu)讀(du)《資治(zhi)通(tong)鑒》，如(ru)果(guo)只讀(du)一本史(shi)書，就(jiu)(jiu)讀(du)《資治(zhi)通(tong)鑒》，甚至如(ru)果(guo)只讀(du)一本書，就(jiu)(jiu)讀(du)《資治(zhi)通(tong)鑒》。”

圍魏救趙(zhao)、負荊請(qing)罪、赤壁之(zhi)戰、商鞅變法&hellip;…從小學到大學，在語文(wen)和歷史中，《資(zi)(zi)治通鑒》如影隨形，無處不在。馮唐(tang)是(shi)(shi)《資(zi)(zi)治通鑒》的(de)大粉(fen)絲，但對當代(dai)(dai)人(ren)而(er)言(yan)，《資(zi)(zi)治通鑒》并不好讀(du)(du)。它是(shi)(shi)中國(guo)古(gu)代(dai)(dai)的(de)長篇重典，以文(wen)言(yan)文(wen)寫成，涉及(ji)浩繁的(de)古(gu)代(dai)(dai)知識(shi)，就算是(shi)(shi)中文(wen)系專業出身(shen)的(de)人(ren)，讀(du)(du)《資(zi)(zi)治通鑒》也要打(da)起十二分精神。“我(wo)這個(ge)通讀(du)(du)過多遍(bian)資(zi)(zi)治通鑒，又有管理實戰經驗的(de)人(ren)，就希望做(zuo)電大老師，來當大家讀(du)(du)《資(zi)(zi)治通鑒》的(de)拐棍(gun)。”

跨一行成一行？沒有“搭上全副身家”的冒險精神

肆意“跨界”，是馮唐(tang)獨特的人(ren)生寫(xie)照。

他很任(ren)性，也(ye)很幸運，因為每一次(ci)跨越，都(dou)成為行業寵兒。從醫學(xue)博士(shi)到(dao)麥肯錫董事，到(dao)作家、詩人，再(zai)到(dao)投資人，在這些毫無關聯的領域(yu)里，馮唐(tang)幾乎都(dou)做到(dao)了一流水平。

上(shang)世紀90年(nian)代初(chu)，馮唐進入協和(he)醫(yi)科大(da)學(xue)，這一讀(du)就是8年(nian)，并順利(li)拿(na)下臨床醫(yi)學(xue)博士。他(ta)拿(na)起手術刀，不過很快又放(fang)下了(le)。

 

馮唐。圖片(pian)來(lai)源：受訪者供圖

“做(zuo)醫生(sheng)太悶(men)。”馮唐笑言，十八九歲報(bao)考大學時，誰也不(bu)清楚自(zi)己是哪塊料(liao)，“（做(zuo)醫生(sheng)）讓我力氣使的太少，因為它(ta)只是對著(zhu)一個個病人。我是練屠龍(long)刀的，仙(xian)劍這套不(bu)太適(shi)合我。”

談及棄(qi)醫從商(shang)時，馮唐坦言，這(zhe)當(dang)中(zhong)有很大的偶然性。彼時，舅(jiu)舅(jiu)給了(le)他“亂(luan)世從軍、盛(sheng)世從商(shang)”的建議(yi)，加之美國(guo)埃默里大學恰(qia)好遞來的橄欖枝，馮唐打(da)開了(le)商(shang)業大門。“我(wo)抱(bao)著試試看看的心情去讀了(le)MBA，并(bing)在畢業后(hou)通過五輪(lun)面試進入麥肯錫。”

在麥肯錫，馮唐一干就是10年，晉(jin)升為公司(si)的全(quan)球(qiu)董事(shi)合(he)伙人(ren)，但他居然&ldquo;心甘情愿”地被客戶挖(wa)走。“他用諷刺的方(fang)法激我(wo)(wo)，說你老指導我(wo)(wo)們(men)干活，老教(jiao)我(wo)(wo)們(men)開車，你自己開車到底行不行？這(zhe)么一激還挺管用的，我(wo)(wo)就去了。”

2009年，馮(feng)唐(tang)跳(tiao)槽華(hua)潤(run)(run)集團擔任戰略管(guan)理部總(zong)經理，三年時(shi)間華(hua)潤(run)(run)進入世界五百強前(qian)200。2011年，馮(feng)唐(tang)組(zu)建華(hua)潤(run)(run)醫療，成為國內醫療行業(ye)扛把子。他(ta)不僅(jin)在商界混得風生(sheng)水起，馮(feng)唐(tang)還憑借《萬物生(sheng)長》《北(bei)京(jing)，北(bei)京(jing)》等作(zuo)品(pin)，躋身中國作(zuo)家富(fu)豪排行榜。“把該練(lian)的工具(ju)方(fang)法(fa)、技巧能力(li)掌握后，剩下(xia)就(jiu)交給機(ji)會(hui)。”

 

馮(feng)唐作品《北(bei)京，北(bei)京》在豆(dou)瓣讀書上的評分為7.4分。圖片來源：豆(dou)瓣截圖

“磕磕絆(ban)絆(ban)到了50歲，很神奇地發(fa)現，大致知道了這(zhe)輩子能(neng)(neng)干什么事(shi)。”馮唐認為(wei)，所謂(wei)的(de)知天命(ming)其實就(jiu)是(shi)(shi)知道了“自(zi)己是(shi)(shi)哪(na)塊料，能(neng)(neng)力邊界在哪(na)里”。

世人羨慕馮唐的幸運，因為他的每一次跨越，都能收獲成功，與被調侃為“行業冥燈”的好友羅永浩相比，馮唐幾乎是(shi)零失(shi)誤。“我(wo)很少失(shi)誤，但絕不是(shi)沒有。從另一(yi)(yi)個角度說，我(wo)冒險(xian)精神不夠，沒有‘搭上全部身家性命(ming)’，放手搏一(yi)(yi)搏更大的。”

在(zai)大平臺上做投資，馮唐有過光(guang)鮮(xian)亮麗的(de)時(shi)(shi)刻，也(ye)深(shen)刻體會到了“出師未捷身先(xian)死(si)”的(de)辛酸，“現在(zai)公(gong)司幾乎實(shi)(shi)現了我當時(shi)(shi)做企業醫院改革的(de)戰略構想，但我人已經不在(zai)那兒了……其實(shi)(shi)遠不是事(shi)(shi)事(shi)(shi)順意(yi)，工作的(de)過程基(ji)本每天(tian)都是煩心事(shi)(shi)，人生(sheng)不如意(yi)（事(shi)(shi)）十有八(ba)九，這才是常態(tai)。”

自比“倫敦梁朝偉”，精于算計還是順勢而為？

有(you)人說，馮(feng)唐“精(jing)于算(suan)計(ji)&rdquo;，他對此評價絲毫不避諱。

“你有沒有覺(jue)得我(wo)還(huan)算計得特別厲(li)害(hai)？”馮唐笑著反問記者道。“其實‘算計’這(zhe)事(shi)兒不丟人，因(yin)為我(wo)就這(zhe)么被培訓(xun)出來的。”

從(cong)醫(yi)和從(cong)商的(de)經(jing)歷，練就(jiu)(jiu)了(le)馮(feng)唐(tang)的(de)“算(suan)計功(gong)法”。“倘若醫(yi)生沒有(you)一點把握，是不敢給(gei)病人動(dong)手術的(de)。我做(zuo)管理咨(zi)詢(xun)時，要是沒想明(ming)白就(jiu)(jiu)告訴別人生意(yi)怎樣(yang)做(zuo)，那豈(qi)不是害(hai)了(le)人？”在馮(feng)唐(tang)看(kan)來，真正的(de)高手，從(cong)來都(dou)是“先(xian)勝(sheng)(sheng)后戰”。“要勝(sheng)(sheng)中求(qiu)(qiu)戰，不要戰中求(qiu)(qiu)勝(sheng)(sheng)。雖然有(you)了(le)勝(sheng)(sheng)算(suan)，最后不一定能勝(sheng)(sheng)，但一點勝(sheng)(sheng)算(suan)都(dou)沒有(you)，我是一定不會做(zuo)的(de)。”

 

閑(xian)暇(xia)時間，馮唐喜(xi)歡寫書法(fa)。圖片(pian)來源：受(shou)訪者供圖

“也有那種知其(qi)不可(ke)為(wei)而為(wei)之的人(ren)(ren)，比如(ru)羅老師(shi)（羅永浩），我(wo)很佩(pei)服，但我(wo)不是這樣的人(ren)(ren)，有勝算我(wo)才會去做(zuo)。”馮唐說。

算(suan)計與(yu)勝算(suan)，在無形之(zhi)中(zhong)被馮唐畫(hua)上了等號。但對于大勢的判斷，他認(ren)為，一定要順勢而為，不能強來。其作品的影(ying)視化之(zhi)路，就是一個鮮明的案例。

善于描繪(hui)青春故(gu)事的馮唐(tang)，很早就(jiu)投(tou)身(shen)過(guo)IP影視(shi)化的洪流。比如(ru)，同名電(dian)影《萬物生(sheng)長》，以及被改編(bian)成連續劇《春風十里(li)不如(ru)你》的小說《北(bei)京，北(bei)京》。“當時的市場挺好(hao)的，我也(ye)賺錢了。但這幾年是(shi)影視(shi)寒冬，有(you)(you)幾個版權一(yi)(yi)直在(zai)(zai)談(tan)，可(ke)惜沒有(you)(you)完全落地。”馮唐(tang)表示，《女神(shen)一(yi)(yi)號》打算在(zai)(zai)8月(yue)份之前(qian)開機(ji)，但受疫情影響最終能(neng)否開拍尚不能(neng)確定。

 

《北京(jing)，北京(jing)》被(bei)改(gai)編成(cheng)劇(ju)(ju)集《春風十(shi)里不如你》。圖片來源：劇(ju)(ju)照

不但作品(pin)的(de)影視化之路受阻(zu)，疫(yi)情(qing)還延遲了(le)《北京，北京》改編成的(de)話劇的(de)上映(ying)時間。雖然(ran)馮唐深感遺憾(han)，但也(ye)表示理解。

近20年，馮唐幾乎平均每三天(tian)就要飛(fei)一次，“不斷(duan)地從一處(chu)飛(fei)到另一處(chu)，整天(tian)就是(shi)機(ji)場(chang)與會(hui)議，生活對我來說(shuo)是(shi)虛無縹緲的。”

此(ci)番(fan)，因(yin)疫情“滯留”海外的(de)馮唐，選擇順勢(shi)而為，辭去(qu)大平臺的(de)工作，就(jiu)地安置自(zi)己。“我現(xian)在是‘倫敦梁朝偉’，喜歡(huan)去(qu)特拉法加廣(guang)場放(fang)鴿(ge)子(zi)。我忽然(ran)意(yi)識到前(qian)半輩子(zi)沒怎么生(sheng)活(huo)過。我前(qian)不(bu)久學會了用(yong)(yong)微波爐，最近還學會了用(yong)(yong)烤(kao)箱。”

閑(xian)下來的(de)馮唐學會了(le)享受生(sheng)活。圖片來源：受訪(fang)者供圖

順勢而為，并不是(shi)放棄。“我是(shi)長跑型選手，會一直做(zuo)下去(qu)。包括(kuo)音頻課(ke)程、出版(ban)、影視等，現(xian)在就安心等待(dai)機會吧。&rdquo;

正如(ru)，馮唐寫在(zai)《有本(ben)事》扉頁上的話，“一個(ge)人可(ke)以(yi)不(bu)屠龍(long)，但不(bu)能不(bu)磨劍。無論是(shi)對工作還是(shi)生活(huo)，都(dou)要時刻準備著，等待下(xia)一個(ge)機遇的到來”。

（海報素材來源：受訪者供圖）

封面圖片來源：受訪者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