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jing)記者｜舒冬妮    每經(jing)編輯｜陳俊杰    

7月18日，春秋航(hang)空(kong)（SH601021，股價53.51元，市值490.40億元）十七周年(nian)慶典直播間，無限空(kong)間App發布上線。“可(ke)以(yi)創建自己的虛擬形象分身，實現(xian)訂(ding)票、大(da)額機(ji)票優惠券(quan)尋寶、逛展(zhan)、觀影、看演出(chu)等互動體(ti)驗(yan)”，春秋航(hang)空(kong)微信公眾號的宣(xuan)傳(chuan)海報上寫著：“元宇宙(zhou)之(zhi)鑰”“元宇宙(zhou)身份卡”“元宇宙(zhou)盲(mang)盒(he)”……

作為無限空間的(de)發(fa)起人，春(chun)秋集(ji)(ji)團董(dong)事長(chang)、春(chun)秋航(hang)空創始人王正華(hua)近日接受(shou)了《每日經濟新聞》記者的(de)電話采訪，疫情(qing)陰霾未散，航(hang)空公司(si)受(shou)創深重，王正華(hua)為何選擇在此時入局元(yuan)宇(yu)宙？是疫情(qing)下的(de)自救還是未來的(de)新增(zeng)長(chang)？作為一家業(ye)務囊括(kuo)旅游、航(hang)空、酒店、機票(piao)等眾多業(ye)務的(de)集(ji)(ji)團，在元(yuan)宇(yu)宙方(fang)面(mian)會有哪些玩法？如何定位？集(ji)(ji)團在投入產出方(fang)面(mian)又有怎樣(yang)的(de)考量？

王正華對此顯然已思考頗(po)深，不過(guo)，另一方(fang)面，春秋(qiu)(qiu)航(hang)空(kong)也向(xiang)記者強調，“無限空(kong)間為春秋(qiu)(qiu)集團的產品應用，春秋(qiu)(qiu)航(hang)空(kong)作為上市公司，沒有布局元宇(yu)宙的計劃。”

春(chun)秋集團(tuan)董事長(chang)王正華 圖(tu)片來源：受訪者供圖(tu)

78歲王正華，關注年輕人的“元宇宙”

6月27日，春(chun)(chun)秋(qiu)航空(kong)2021年(nian)(nian)年(nian)(nian)度股東大會在(zai)上(shang)海長寧區(qu)春(chun)(chun)秋(qiu)國際大廈(sha)召開(kai)，在(zai)記者持續跟(gen)蹤報道公司(si)的三(san)年(nian)(nian)里，第一次在(zai)會議上(shang)看到春(chun)(chun)秋(qiu)航空(kong)創始人王正(zheng)華(hua)。78歲(sui)的他精神(shen)爽朗，狀(zhuang)態頗佳。

這是航(hang)(hang)(hang)空業(ye)和旅游業(ye)直面(mian)疫情，遭遇嚴重沖擊的第三(san)年(nian)。就在剛剛舉行的全國民(min)航(hang)(hang)(hang)年(nian)中工作電(dian)(dian)視(shi)電(dian)(dian)話會(hui)議上，新(xin)任民(min)航(hang)(hang)(hang)局(ju)局(ju)長宋志勇透露(lu)，受疫情反復沖擊，上半年(nian)民(min)航(hang)(hang)(hang)運輸生產跌入低谷，日航(hang)(hang)(hang)班量最低時只有2967班，僅(jin)為2019年(nian)同(tong)期17.8%，整體虧損達1089億元。

宋(song)志勇指出，疫(yi)情前民航(hang)業(ye)連續11年(nian)盈(ying)利，2019年(nian)利潤(run)總額(e)達(da)549億元，而疫(yi)情以來(lai)累計虧損近(jin)3000億元。“今年(nian)上(shang)半年(nian)虧損超(chao)過了(le)2020、2021全年(nian)的虧損額(e)，截至目前，航(hang)空(kong)公司資產(chan)負債率達(da)82.2%，較疫(yi)情前上(shang)升(sheng)11.9個百分(fen)點，12家航(hang)空(kong)公司資產(chan)負債率超(chao)過100%。”

已經(jing)持續三(san)年(nian)之久的疫情(qing)對航(hang)空公司及集(ji)團整體(ti)旅游業務帶來的打擊，或許是促使王正華不斷思索，試(shi)圖求變的原(yuan)因。

“元宇宙，春秋一直重視，（我(wo)們）重視現實和虛擬的(de)結合……我(wo)對未來(lai)發展充(chong)滿信(xin)心。”作(zuo)為(wei)公司(si)“老董事(shi)長”，王正華在參加股(gu)東大會時提(ti)到。

這或許是王正華首次(ci)對外說起元宇宙(zhou)。

不過，王正華話音(yin)剛落，現(xian)場的(de)春秋(qiu)航空高層管理(li)人員與證(zheng)(zheng)券事務代(dai)(dai)表都“警惕”起來，“老(lao)董事長對于元宇宙的(de)說法(fa)不代(dai)(dai)表上(shang)市公(gong)司（春秋(qiu)航空）經營數據和業績情況。”證(zheng)(zheng)券事務代(dai)(dai)表強調。

雖(sui)然反(fan)復(fu)強調春秋(qiu)(qiu)航(hang)空(kong)(kong)未涉(she)足元宇宙領域(yu)，但作為一(yi)家(jia)與年輕人(ren)聯系緊密的航(hang)空(kong)(kong)公(gong)司，春秋(qiu)(qiu)航(hang)空(kong)(kong)也在年輕人(ren)喜聞樂見的領域(yu)中(zhong)嘗試探索。

今(jin)年(nian)(nian)(nian)5月，春(chun)秋(qiu)航空發布了首(shou)位二次(ci)元IP春(chun)秋(qiu)姬阿秋(qiu)，當(dang)時公司對(dui)外表示，隨著市(shi)場越(yue)來(lai)越(yue)年(nian)(nian)(nian)輕(qing)化，春(chun)秋(qiu)航空也在適應年(nian)(nian)(nian)輕(qing)人的(de)喜好，希望通過(guo)阿秋(qiu)和年(nian)(nian)(nian)輕(qing)消費(fei)者建立深度聯系。

更(geng)早些的(de)今(jin)年(nian)2月，春秋(qiu)航空首發NFT數(shu)字藏(zang)品，公司也表示，“目前數(shu)字藏(zang)品相關(guan)產業(ye)聚(ju)集了(le)大(da)批Z世代年(nian)輕(qing)人，相對傳統實(shi)物收藏(zang)品，數(shu)字藏(zang)品更(geng)符合年(nian)輕(qing)人的(de)精神需求和關(guan)注點。DIY數(shu)字藏(zang)品是(shi)春秋(qiu)品牌與年(nian)輕(qing)消(xiao)費群體建立(li)連(lian)接、帶來新體驗，進一步溝通(tong)的(de)好機會(hui)。”

“先動起來”，暫不考慮營收

在春秋國際大(da)廈(sha)二(er)樓會議室，墻上印著“推進信息化、數據化、智能化、深化管理(li)轉型，加強人才(cai)培養——2021年春秋集(ji)團工作主題(ti)”的標語。

2015年，春秋(qiu)航空(kong)上市(shi)時(shi)，71歲(sui)的王正(zheng)華(hua)擔任董事長(chang)。如今，在(zai)“老(lao)董事長(chang)”之外，王正(zheng)華(hua)又有了新(xin)身份——春秋(qiu)集團布(bu)局元宇宙的發起人。

近日，在接受(shou)《每(mei)日經濟新聞》記者采訪時(shi)，王正(zheng)華透露，集團早在幾(ji)年前(qian)就開始研(yan)究包括元(yuan)宇宙在內的(de)(de)數字化轉型，并不(bu)是疫情(qing)后的(de)(de)自救措施，“從旅行(xing)社創(chuang)立，到以后的(de)(de)航空公(gong)(gong)司(si)(si)，我們都不(bu)是一家制造業企業，我們一直把(ba)自己看成是一個IT公(gong)(gong)司(si)(si)。”疫情(qing)前(qian)，集團開始研(yan)究區塊鏈、去中心化等技術手段，“布局元(yuan)宇宙，是為了迎接元(yuan)宇宙的(de)(de)到來。”王正(zheng)華說。

“春(chun)秋集團(tuan)作(zuo)為服務行業，主要圍繞航空(kong)旅(lv)游(you)(you)的(de)(de)場(chang)景、虛擬(ni)平臺等方面(mian)進(jin)行探索，希望(wang)能給(gei)游(you)(you)客(ke)和用戶更有趣的(de)(de)互動、更真實(shi)(shi)的(de)(de)體(ti)驗、更人性化的(de)(de)服務，也(ye)希望(wang)通過虛擬(ni)現實(shi)(shi)帶給(gei)游(you)(you)客(ke)不(bu)一樣的(de)(de)體(ti)驗和便利。”在談及春(chun)秋集團(tuan)對元宇宙的(de)(de)探索情況時(shi)，王正華(hua)說道。

嘗(chang)試已經起步(bu)，但目(mu)前春秋(qiu)集團尚(shang)未成(cheng)立獨立的元宇(yu)宙部(bu)門，主要是已有的IT人員和市場人員以(yi)調配(pei)的形式完(wan)成(cheng)“額外”工(gong)作(zuo)。根(gen)據春秋(qiu)航空(kong)微(wei)信公眾號，無(wu)限空(kong)間App具(ju)有訂(ding)機票、搶大額優惠(hui)券(quan)等功能(neng)。

春(chun)秋航(hang)空(kong)(kong)表示，作為集團(tuan)的(de)(de)產品(pin)應用，目前短期規(gui)劃是(shi)打(da)(da)通無限空(kong)(kong)間(jian)與(yu)春(chun)秋航(hang)空(kong)(kong)平臺的(de)(de)會(hui)員體系，實(shi)現(xian)(xian)趣味互(hu)動、積分兌換(huan)、機票銷售等功能(neng)，項目進程已經排到(dao)了(le)年底(di)。未來(lai)將增加互(hu)動場景，與(yu)春(chun)秋集團(tuan)其他業務打(da)(da)通并上線新功能(neng)，“未來(lai)的(de)(de)想象(xiang)空(kong)(kong)間(jian)，是(shi)春(chun)秋所有的(de)(de)產品(pin)都會(hui)在無限空(kong)(kong)間(jian)中呈現(xian)(xian)，虛擬現(xian)(xian)實(shi)的(de)(de)人性化體驗，讓消費者多一個選(xuan)擇(ze)春(chun)秋的(de)(de)理由(you)。”

至于營(ying)收，王正華表示，希(xi)望無限空間能帶來營(ying)收，但目(mu)前(qian)也沒有明確(que)的(de)KPI和指標，在他看來，元(yuan)宇(yu)宙是一(yi)個時代，如同(tong)互聯網(wang)時代，是一(yi)個新的(de)技術節(jie)點，“我(wo)們愿(yuan)意先(xian)動起(qi)來”。

元宇宙另一面：會對出行需求帶來挑戰嗎？

“春(chun)(chun)秋集團研究元(yuan)宇(yu)(yu)宙，但春(chun)(chun)秋航空(kong)沒有布局元(yuan)宇(yu)(yu)宙的計劃(hua)。”春(chun)(chun)秋航空(kong)多次向(xiang)記者強調，無限空(kong)間是集團層面產品應用，“我們不(bu)想蹭熱點，也不(bu)存在什么噱(xue)頭(tou)”。

中國民(min)航(hang)大學航(hang)空經濟研究所(suo)所(suo)長(chang)李曉津對記者(zhe)表示(shi)，元(yuan)(yuan)(yuan)宇宙(zhou)是新的經濟增長(chang)點，但對民(min)航(hang)客運有(you)分流(liu)作用(yong)(yong)。從元(yuan)(yuan)(yuan)宇宙(zhou)概念形成，大量具有(you)IT基因的航(hang)司、機場(chang)、航(hang)信等民(min)航(hang)企(qi)業(ye)就有(you)關注，部分國內(nei)民(min)航(hang)企(qi)業(ye)也有(you)嘗試研究、探索并布局元(yuan)(yuan)(yuan)宇宙(zhou)時代相關場(chang)景應用(yong)(yong)。

2021年，被(bei)稱為元(yuan)(yuan)(yuan)宇宙(zhou)(zhou)(zhou)元(yuan)(yuan)(yuan)年，國外(wai)社交(jiao)巨頭Facebook更名Meta進(jin)(jin)軍元(yuan)(yuan)(yuan)宇宙(zhou)(zhou)(zhou)，字節跳動收購VR硬件公(gong)司Pico，阿里、百(bai)度、騰訊等互聯(lian)網大(da)廠相繼(ji)跟進(jin)(jin)，布局投資元(yuan)(yuan)(yuan)宇宙(zhou)(zhou)(zhou)賽道。

今(jin)年(nian)7月，上海(hai)也(ye)發布了(le)《上海(hai)市培育元(yuan)宇宙(zhou)新(xin)(xin)賽道行動(dong)方(fang)案（2022-2025年(nian)）》，2025年(nian)元(yuan)宇宙(zhou)相關產業規模目標實現3500億(yi)元(yuan)，上海(hai)將持續推動(dong)元(yuan)宇宙(zhou)產業園建設，培育10+頭部企(qi)業、100+專(zhuan)精特(te)新(xin)(xin)元(yuan)宇宙(zhou)企(qi)業，并(bing)打造50+垂直(zhi)場景應(ying)用(yong)，推出100+標桿產品與服務。

行動(dong)方案的發布，也被(bei)認為有望推動(dong)元(yuan)宇(yu)宙在數(shu)字(zi)虛(xu)擬人、數(shu)字(zi)藏品、工(gong)業&數(shu)字(zi)展(zhan)覽展(zhan)示(shi)、娛樂社(she)交等場(chang)景落地。

在(zai)李(li)曉(xiao)津看來，元宇宙(zhou)將為包括民航(hang)(hang)在(zai)內的(de)經濟(ji)(ji)發展(zhan)開辟新時(shi)代(dai)，帶來新機遇。“準確地(di)(di)說，元宇宙(zhou)不是(shi)一個新的(de)概(gai)念(nian)，它是(shi)一個經典概(gai)念(nian)的(de)重生，是(shi)在(zai)擴展(zhan)現實(shi)（XR）、區塊鏈、云計算、數(shu)字(zi)孿(luan)生等(deng)新技(ji)術下的(de)概(gai)念(nian)具化。而這些(xie)新技(ji)術已經或(huo)多或(huo)少地(di)(di)應用(yong)(yong)于民航(hang)(hang)，例(li)如民航(hang)(hang)局今年1月就發布了智(zhi)慧(hui)民航(hang)(hang)建(jian)設路線圖，最近投運的(de)鄂州花湖(hu)機場建(jian)設中大量使用(yong)(yong)了數(shu)字(zi)孿(luan)生等(deng)新技(ji)術。中國(guo)民航(hang)(hang)企業在(zai)元宇宙(zhou)時(shi)代(dai)可(ke)以(yi)繼續并拓(tuo)展(zhan)使用(yong)(yong)新技(ji)術，開辟新場景應用(yong)(yong)，給國(guo)內外旅(lv)客(ke)/貨(huo)主、員(yuan)工(gong)、供應商等(deng)提供更加安全、便捷、舒適和經濟(ji)(ji)的(de)服務體(ti)驗。”

不(bu)過(guo)，他認為元宇(yu)宙也會(hui)帶來挑戰。對(dui)民航客運而言，按出行目的，旅客可分(fen)(fen)為公務(wu)出差、旅游和(he)探親訪友(you)等，本(ben)質上(shang)都是實現其與目的地(di)場(chang)景的近距(ju)離接觸和(he)體驗。而元宇(yu)宙帶來的虛擬化、數字化場(chang)景可能(neng)會(hui)復制、甚(shen)至超越現實目的地(di)場(chang)景的體驗，使部分(fen)(fen)旅行需求消失。

“總體來說(shuo)，民(min)航(hang)企(qi)業布局元(yuan)宇(yu)宙很有意義和價值，不論成(cheng)功與(yu)否，都為民(min)航(hang)乃至其他行業利用(yong)新(xin)技術提(ti)高(gao)發(fa)展質量開辟了新(xin)道路，為發(fa)現和解決新(xin)問題(ti)進行了新(xin)探(tan)索。考(kao)慮到網上購物、掃碼支付等新(xin)產業形態在中(zhong)國的巨大(da)成(cheng)功，元(yuan)宇(yu)宙在中(zhong)國的未來值得期待。”李曉津說(sh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