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楊棄非    每經編(bian)輯｜楊歡 

圖(tu)片來源：攝圖網_304483683

一輪新的“造船(chuan)熱”，在沿海(hai)省(sheng)份(fen)拉(la)開。

點燃這股熱潮的，是從歐洲接連“飛來”的LNG運輸船訂單。根據克拉克森最(zui)新(xin)統(tong)計，2022年，中(zhong)國船(chuan)(chuan)舶(bo)集團旗下的滬東中(zhong)華，以及中(zhong)國船(chuan)(chuan)舶(bo)股份(fen)旗下的江南造船(chuan)(chuan)和大船(chuan)(chuan)集團，三家大型LNG船(chuan)接(jie)單企業手持(chi)訂(ding)單已超過40艘(sou)，創下了歷史最好(hao)接(jie)單紀錄。

外界對此歡欣鼓舞——這是中國造船業又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被視為造船業“皇冠上的明珠”之一，大型(xing)LNG運輸船(chuan)的建(jian)造長期被韓國“壟(long)斷”，背后更是歐洲船企對關鍵技術的“嚴防死(si)守”。自2008年滬東(dong)中華交付第(di)一艘LNG船以來(lai)，經歷(li)了數年技術沉淀和(he)產(chan)業發展，在歐洲陷入(ru)LNG“危機(ji)”之(zhi)時，終于等到沖破格局(ju)的機(ji)會(hui)。

越來越多的信(xin)號顯示，造船(chuan)業正在走(zou)入一(yi)個新的上升周期(qi)，沿海省(sheng)份(fen)已(yi)紛紛聞風而動(dong)。

就在過去(qu)的幾個月內(nei)，江蘇、浙江兩省(sheng)(sheng)分別出臺船(chuan)舶(bo)制造(zao)(zao)(zao)業(ye)(ye)新一(yi)輪政(zheng)策(ce)，進(jin)一(yi)步加大(da)(da)金(jin)融財政(zheng)支持力度以推動行(xing)業(ye)(ye)走(zou)向先進(jin)制造(zao)(zao)(zao)業(ye)(ye)。而(er)在船(chuan)舶(bo)制造(zao)(zao)(zao)業(ye)(ye)上稍顯落后(hou)的廣東，下(xia)了一(yi)步更大(da)(da)的棋——其不僅將船(chuan)舶(bo)制造(zao)(zao)(zao)業(ye)(ye)列(lie)為全(quan)省(sheng)(sheng)發展(zhan)先進(jin)制造(zao)(zao)(zao)業(ye)(ye)的五(wu)大(da)(da)重點(dian)產業(ye)(ye)之一(yi)，并提出將廣州為主的珠(zhu)江口地區建設成為全(quan)國三(san)大(da)(da)造(zao)(zao)(zao)船(chuan)基地之一(yi)。

大國造船浮沉(chen)數十年，當這(zhe)個一(yi)度(du)陷入低谷的產(chan)業卷土重(zhong)來，沿(yan)海各省(sheng)如何乘勢而起(qi)？

搶奪“明珠”

據海(hai)上能源網（offshore energy）消息(xi)，法國(guo)(guo)GTT公(gong)司已(yi)與招商(shang)工業(ye)控股(gu)子公(gong)司江蘇招商(shang)局重工簽署了技(ji)術援助(zhu)和許可協議。這意味著，繼滬東(dong)中(zhong)華、江南造(zao)船(chuan)、大(da)船(chuan)集團和揚(yang)子江船(chuan)業(ye)之后，又一家中(zhong)國(guo)(guo)船(chuan)廠(chang)拿到(dao)大(da)型LNG船(chuan)建造(zao)市場“通行證”。

有(you)統(tong)計顯示(shi)，目(mu)前全(quan)球僅8家(jia)(jia)船(chuan)廠獲(huo)得GTT許可能夠建(jian)造(zao)全(quan)尺(chi)寸LNG運輸(shu)船(chuan)，中(zhong)國5家(jia)(jia)之外(wai)，剩余3家(jia)(jia)都來(lai)自(zi)韓國。有(you)行業(ye)媒(mei)體指(zhi)出，中(zhong)國除了(le)滬東中(zhong)華之外(wai)，另外(wai)四家(jia)(jia)均為近年獲(huo)得許可。

船(chuan)(chuan)廠“補票”與全球LNG運(yun)(yun)(yun)輸船(chuan)(chuan)需(xu)求(qiu)暴漲(zhang)有關。上海國際航(hang)運(yun)(yun)(yun)研究中(zhong)心市場分析師(shi)陳偉杰(jie)曾指出，由于(yu)北溪(xi)1號管(guan)道遭到破(po)壞，1670億立方米(mi)的管(guan)道氣運(yun)(yun)(yun)輸要(yao)改為水路(lu)，這意味著歐洲區域投放的LNG運(yun)(yun)(yun)輸船(chuan)(chuan)舶運(yun)(yun)(yun)力要(yao)比2021年至少增加(jia)一倍(bei)。在GTT多項技(ji)術壟斷下，中(zhong)國船(chuan)(chuan)廠不得不加(jia)緊對(dui)許可的獲取。

圖片來源：新華社（圖文無關）

一輪關于LNG運輸船制造的“爭奪賽”驟然拉開(kai)。

長(chang)三角(jiao)成為當之無(wu)愧的(de)“贏家(jia)(jia)”。5家(jia)(jia)船(chuan)廠中(zhong)，除(chu)位于遼寧的(de)大船(chuan)集團外，其他四(si)家(jia)(jia)均為江蘇和上(shang)海船(chuan)廠。特(te)別(bie)是對(dui)于早早握有許可的(de)滬東(dong)中(zhong)華而言，對(dui)這(zhe)場“仗”準備(bei)已久。

大型LNG運輸船由于高(gao)(gao)(gao)技(ji)術(shu)、高(gao)(gao)(gao)難度(du)、高(gao)(gao)(gao)附加值，被業內視為(wei)造船業“皇(huang)冠上的(de)明(ming)珠(zhu)”。一個原因是，LNG具(ju)有極強的(de)可燃性，在(zai)運輸(shu)過程中一旦泄漏，容易引起(qi)爆炸。但無論是技(ji)術(shu)持有還是行(xing)業格局，中國(guo)造船業都曾長時間缺席。

2008年(nian)(nian)(nian)，滬(hu)(hu)(hu)東中(zhong)(zhong)(zhong)華(hua)成(cheng)功(gong)交付首艘國產大型(xing)LNG船(chuan)“大鵬昊”號，成(cheng)為(wei)全國首個建造此(ci)類船(chuan)舶(bo)的(de)船(chuan)廠。此(ci)后數年(nian)(nian)(nian)，滬(hu)(hu)(hu)東中(zhong)(zhong)(zhong)華(hua)通過購買許(xu)可到推進國產化，自主研(yan)發5代LNG船(chuan)，到2021年(nian)(nian)(nian)，其代表的(de)中(zhong)(zhong)(zhong)國船(chuan)廠在(zai)全球新建LNG船(chuan)市占率達(da)10%。長(chang)年(nian)(nian)(nian)積累也令滬(hu)(hu)(hu)東中(zhong)(zhong)(zhong)華(hua)迅速走(zou)入風口——據統計，今年(nian)(nian)(nian)，滬(hu)(hu)(hu)東中(zhong)(zhong)(zhong)華(hua)手持訂單為(wei)32艘，創歷年(nian)(nian)(nian)最好紀(ji)錄。

更多地區(qu)開始追趕。今年7月(yue)，江蘇發布(bu)《關于進一步提升全(quan)省船舶與海工裝備(bei)產業(ye)競爭力(li)的若干(gan)政策(ce)措施》，提出到2025年，將(jiang)培(pei)育(yu)一家大(da)型(xing)LNG運(yun)輸船制造(zao)企業(ye)。

早在2018年(nian)，隸屬“國家隊”的江南造(zao)船廠(chang)就曾首次接獲(huo)大(da)型LNG船訂(ding)單，今年(nian)其已獲(huo)得6艘訂(ding)單；“地方隊”也不(bu)甘示(shi)弱，就在9月，揚子江船業(ye)正式獲(huo)得GTT資(zi)質認(ren)證，成為(wei)第(di)一家進軍大(da)型LNG運輸船建造(zao)的民(min)營船廠(chang)。而有(you)消息顯示(shi)，不(bu)久前剛獲(huo)得GTT資(zi)質認(ren)證的招商工業(ye)，首份大(da)型LNG訂(ding)單也即將敲(qiao)定。

哈爾濱工程大學船(chuan)舶工程學院教授(shou)高(gao)良田告訴城叔，從現(xian)在全(quan)球(qiu)(qiu)LNG船(chuan)制造格局來看，全(quan)球(qiu)(qiu)超7成訂單(dan)仍被韓國壟斷，某種程度上得益于韓國三(san)家船(chuan)廠(chang)共同做(zuo)大市場。過(guo)去，國內僅滬東(dong)中華一(yi)家船(chuan)廠(chang)入局難免勢單(dan)力薄，隨著(zhu)更多船(chuan)廠(chang)加入，有助(zhu)于提升(sheng)中國造船(chuan)的全(quan)球(qiu)(qiu)競爭力。

三大基地

為何上海、江蘇為代表的長三角船廠，反應如此(ci)迅速？

事(shi)實上(shang)，從國內(nei)造(zao)船(chuan)業(ye)整體來看，基本上(shang)形成了(le)長三角領頭、其(qi)他省份(fen)跟進的格局。根據(ju)啟信寶數據(ju)，全國存續的11258家船(chuan)舶制(zhi)造(zao)存續企(qi)業(ye)中(zhong)，江蘇(su)、浙江兩(liang)省各有2000家以上(shang)，占(zhan)據(ju)絕對的領先位(wei)置(zhi)。山東(dong)、廣東(dong)分(fen)別為(wei)1175家和1119家，居(ju)于第二梯隊(dui)，其(qi)他省份(fen)船(chuan)企(qi)數量均不足1000家。

總的(de)(de)來看，造(zao)船(chuan)(chuan)業較為發達的(de)(de)省(sheng)份，基(ji)本(ben)與業內公認的(de)(de)“三大(da)基(ji)地”相吻合。在(zai)我國2006年制定的(de)(de)第(di)一(yi)份船(chuan)(chuan)舶業中(zhong)長期(qi)規劃，即《船(chuan)(chuan)舶工業中(zhong)長期(qi)發展規劃（2006～2015）》中(zhong)，對(dui)此有如是表述，“集中(zhong)力量在(zai)環渤海灣(wan)、長江口和珠江口區(qu)域新(xin)建(jian)、擴建(jian)一(yi)批大(da)型造(zao)船(chuan)(chuan)設施，形成(cheng)三個現(xian)代化大(da)型造(zao)船(chuan)(chuan)基(ji)地”。

盡管“花開三朵”，但長三角造船業(ye)卻格外“一枝獨秀(xiu)”，在高(gao)良田看來，一個重要(yao)的原因是(shi)當地政策的持續重視(shi)。

據他回憶，2006年左右(you)，中(zhong)國(guo)航運(yun)業迎(ying)來(lai)空(kong)前繁榮，數千家(jia)船(chuan)(chuan)企一(yi)夕誕生(sheng)，甚至不(bu)乏大量“沙灘”船(chuan)(chuan)廠。但好(hao)景(jing)不(bu)長(chang)，2008年金融(rong)危(wei)機爆(bao)發(fa)(fa)，油價上漲，全(quan)球航運(yun)市場步入低(di)(di)迷周期，中(zhong)國(guo)造(zao)船(chuan)(chuan)業“低(di)(di)端產能(neng)過剩、高端產能(neng)不(bu)足(zu)”的(de)結構性問題突顯。關于造(zao)船(chuan)(chuan)業如何發(fa)(fa)展的(de)討(tao)論此起彼伏，在行業內部，一(yi)輪整合潮也同步推進。

即便(bian)在造船(chuan)業發展(zhan)最(zui)低谷的(de)2015年，江蘇仍在積極自救(jiu)。當年，在國家層面出臺(tai)金融(rong)支持船(chuan)舶(bo)工(gong)業轉型相關政策后，江蘇隨(sui)即出臺(tai)具體的(de)實施(shi)方(fang)案(an)，改善造船(chuan)業信(xin)貸融(rong)資支持環境(jing)。同年，工(gong)信(xin)部公示60家入圍《船(chuan)舶(bo)行業規范(fan)條件》的(de)企業，江蘇、浙江兩省共有22家。

一輪(lun)洗牌下，行業版(ban)圖得以重塑。根(gen)據(ju)華西證(zheng)券(quan)一份研報(bao)顯示，2009年至2016年全國(guo)約(yue)有(you)140家(jia)船廠關停倒閉、90多(duo)家(jia)被兼并(bing)收購。如(ru)今造(zao)船業集(ji)中(zhong)度更高——今年1～7月(yue)，造(zao)船完(wan)工量前(qian)10家(jia)企業集(ji)中(zhong)度水(shui)平為70%左右(you)，主要集(ji)中(zhong)在(zai)江蘇(su)、上海(hai)和遼寧等地。

江蘇(su)不僅企業(ye)數量(liang)占優，并且形成了一(yi)個較為(wei)完(wan)整的產業(ye)鏈。據(ju)高良(liang)田分析(xi)，盡管(guan)如今造船業(ye)以“國家(jia)隊(dui)”為(wei)主(zhu)，但(dan)江蘇(su)仍有不少民營企業(ye)，為(wei)整個產業(ye)發展(zhan)提(ti)供支撐。上至管(guan)材、焊材、涂(tu)裝涂(tu)料，下至國產主(zhu)機、錨機、舵機，還有船舶(bo)上各類組件(jian)，“基(ji)本上船上所有配套(tao)，在長(chang)三角(jiao)當地小范圍(wei)就能(neng)解決，而其(qi)他省也有一(yi)定(ding)配套(tao)，但(dan)沒有這么(me)全”。

如今經(jing)歷(li)10余年蟄伏(fu)，造船業正(zheng)在發生(sheng)變化。

業(ye)內認為，全球(qiu)造船業(ye)正在(zai)走入一(yi)個新(xin)(xin)周期(qi)，從買(mai)方市(shi)場(chang)(chang)難得向(xiang)賣方市(shi)場(chang)(chang)轉(zhuan)變，一(yi)個新(xin)(xin)的(de)機遇期(qi)正在(zai)醞釀。傳(chuan)統(tong)三大基(ji)地已(yi)經開始(shi)有所動作(zuo)，在(zai)蘇浙之外，廣(guang)東(dong)(dong)、山東(dong)(dong)兩(liang)省均對船舶制造業(ye)給予新(xin)(xin)一(yi)輪政策(ce)支持。

格局難動？

事(shi)實上，在長(chang)三角周圍，不乏競(jing)爭者(zhe)環伺。

10年(nian)前，有關廣(guang)東(dong)(dong)造船業(ye)不(bu)及長三(san)角的討論(lun)就時有出現。當時，廣(guang)東(dong)(dong)省海洋資源研究發展中心(xin)的張捷、楊(yang)倫慶曾撰文指出，廣(guang)東(dong)(dong)船舶工業(ye)與(yu)長三(san)角和渤海灣兩(liang)大造船基地相(xiang)比存在較大差距(ju)，不(bu)僅總量偏小，而且(qie)配(pei)套滯后、產業(ye)結構不(bu)盡(jin)合理，缺乏充足(zu)的技術和人(ren)才支撐。

這一局面曾被(bei)船舶制造業內形容為(wei)“北重南輕”。

圖片來源：靖江發布

此后(hou)面(mian)對行業調整(zheng)期，時(shi)(shi)任華南理(li)工(gong)大學船舶(bo)與海洋工(gong)程系教授吳(wu)家鳴分析，危機(ji)可能恰好是廣東彎道超車(che)的(de)機(ji)會，它讓在(zai)船舶(bo)工(gong)業發(fa)展(zhan)“最好時(shi)(shi)代(dai)”落后(hou)的(de)廣東，與其他省份站在(zai)了同一條起跑(pao)線上，一同摸索。

眼(yan)下，廣(guang)(guang)東(dong)似乎(hu)正(zheng)成(cheng)長(chang)為長(chang)三角(jiao)的一(yi)個有力對手。從(cong)存續企(qi)業的數(shu)據上看，廣(guang)(guang)東(dong)已(yi)經(jing)與山東(dong)處于同一(yi)梯隊。不久前，廣(guang)(guang)州港集團副總經(jing)理宋小明還提到(dao)一(yi)個新現(xian)象：廣(guang)(guang)州造船企(qi)業的訂單已(yi)經(jing)排到(dao)2024年，大量資金正(zheng)在進一(yi)步投入(ru)到(dao)造船業。

在造船的傳統優勢領域，長(chang)三(san)角是否有被廣東趕(gan)超的可(ke)能？

高(gao)良田認為，可(ke)能(neng)性(xing)較(jiao)小。一個原因是，造船(chuan)業全國(guo)格局已相對成熟，長三角企業的各類合作關(guan)系都已趨(qu)于穩(wen)定(ding)，廣(guang)東想要突圍，就意味著要打(da)破現(xian)有平衡(heng)，改變已經分好(hao)的市場蛋糕，難度不小。

換個思路來看，蛋糕(gao)已然(ran)很(hen)難(nan)再劃分，那(nei)么(me)，或許可以(yi)考慮如何(he)共同做大。

此(ci)前，由上(shang)海(hai)外(wai)高橋(qiao)造(zao)船(chuan)廠承建的(de)中(zhong)國首(shou)制大型(xing)豪(hao)華郵輪對外(wai)公(gong)開最新建設(she)進展(zhan)。在突破(po)多個重要節點(dian)后，郵輪建造(zao)進度已(yi)近70%。根(gen)據此(ci)前計劃，2023年9月郵輪將實(shi)現完工交(jiao)付。

圖片來源：新華社

這將標(biao)定中(zhong)國船舶制(zhi)造(zao)業的(de)一個新起點。

航空母艦、大型LNG運輸(shu)船和大(da)(da)型(xing)郵輪(lun)，共同(tong)構成了全球(qiu)造船(chuan)業皇冠上的“三顆明(ming)珠(zhu)(zhu)”，豪華(hua)游輪(lun)是目前(qian)中國尚未摘(zhai)取的最后一顆“明(ming)珠(zhu)(zhu)”，但(dan)卻有巨大(da)(da)發展(zhan)空間。據(ju)高良田分析，盡管(guan)眼下中國船(chuan)廠大(da)(da)型(xing)LNG船(chuan)訂單(dan)大(da)(da)增，但(dan)需求量天花(hua)板明(ming)顯。在豪華(hua)郵輪(lun)領域，中國則將面對更大(da)(da)的發展(zhan)空間。

一個原(yuan)因是，豪華(hua)郵輪(lun)(lun)建造(zao)的全球分工(gong)體系尚未確定。目前，豪華(hua)郵輪(lun)(lun)制造(zao)仍由歐洲三大船(chuan)廠壟斷，2011年(nian)(nian)日本三菱重工(gong)曾接獲2艘郵輪(lun)(lun)建造(zao)合同，但最(zui)終因造(zao)船(chuan)高(gao)額(e)虧損(sun)，于5年(nian)(nian)后宣布(bu)退(tui)出(chu)豪華(hua)郵輪(lun)(lun)市(shi)場(chang)。

眼下，日韓兩(liang)國正(zheng)在(zai)加速競(jing)技。高良田指出，中國船廠(chang)已吸取(qu)此前日本(ben)教訓，在(zai)實現設計和技術層面突破后，將有(you)望率先一步承接歐洲產(chan)業轉移。

這既是中(zhong)國造船業的(de)下一(yi)個(ge)增長點，也為(wei)行業又一(yi)次(ci)洗(xi)牌(pai)帶來可能。眼下，除蘇浙外，廣東、福建(jian)等省份亦(yi)將郵輪(lun)建(jian)造納入新一(yi)輪(lun)規(gui)劃當中(zhong)，以抓住新一(yi)輪(lun)機(ji)遇。對于造船業這一(yi)“綜合工業之冠”，競爭即將在沿海城市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