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mei)經記者(zhe)｜丁舟洋(yang)    實習生 張(zhang)純怡    每(mei)經編輯｜魏官(guan)紅     

備(bei)受矚目的《封神(shen)第一(yi)部(bu)》正式“開(kai)榜”，上映6天，票房突破(po)4.8億元。在(zai)今年暑期檔的激烈競爭中，“初代偶像”費翔又一(yi)次回(hui)歸大眾的視野。

圖(tu)(tu)片來源：貓眼娛樂截(jie)圖(tu)(tu)（截(jie)至7月25日14時25分）

如果不是因為飾演了《封神(shen)第一部》的商王(wang)殷壽，費翔可能現在在某個風景秀麗(li)的海(hai)島優哉游(you)哉的消暑(shu)。

2018年春(chun)節(jie)到來前(qian)，費(fei)翔結束了自(zi)己最后一場巡演。“（那年）回上海(hai)和媽媽過完春(chun)節(jie)，我(wo)想(xiang)看網球決賽，我(wo)還想(xiang)去聽(ting)音樂節(jie)……我(wo)真的準備過我(wo)舒服的退休(xiu)生(sheng)活了。”導演烏爾(er)善的一個電話打破(po)了費(fei)翔的計劃，“他給我(wo)看了《封神三部曲》的劇本。”

費翔接(jie)下來的五年(nian)被(bei)徹底改變了。這是(shi)一(yi)(yi)部(bu)三部(bu)連(lian)拍(pai)的鴻篇巨制，他入組(zu)封(feng)閉式拍(pai)攝一(yi)(yi)年(nian)半，然(ran)后是(shi)三年(nian)多時間(jian)的漫(man)長等待。

“我已(yi)經62歲(sui)，人生(sheng)還有(you)幾(ji)個五年？我已(yi)圓了電(dian)影(ying)夢，這輩子不再演電(dian)影(ying)也無所謂，所以票(piao)房(fang)對(dui)我不是(shi)一個致(zhi)命問題。”費翔回應票(piao)房(fang)壓力時坦言(yan)，“但電(dian)影(ying)是(shi)藝術、技術、商業三方位的結合，票(piao)房(fang)是(shi)大家必須面對(dui)的。”

以下內容根據費翔接受《每日經濟新聞》記者的專訪講述整理而成。

最怕那種看的時候很刺激，離開影院就再也不想回味的電影

讀完《封神三部曲》的劇本。我知道，這(zhe)是(shi)難得的好劇本，尤(you)其是(shi)里面的殷壽非(fei)常精彩，是(shi)難得的機會。

我當然不指望導(dao)(dao)演會(hui)讓我演殷壽(shou)了，也不敢開口(kou)跟導(dao)(dao)演要那個角(jiao)色。我只跟導(dao)(dao)演回復說(shuo)，劇本非常好(hao)，你(ni)讓我演什么角(jiao)色都行(xing)。沒想(xiang)到(dao)導(dao)(dao)演跟我說(shuo)：我想(xiang)讓你(ni)演殷壽(shou)。

我(wo)立刻答應(ying)下來，為(wei)了演好這(zhe)個角色(se)，要(yao)我(wo)花(hua)多(duo)長時間、上多(duo)少課(ke)程、接(jie)受任(ren)何訓(xun)練，我(wo)都愿意！

同時(shi)，我也非常清楚，我能為這個(ge)角色帶來什(shen)么(me)。舉個(ge)例(li)子，劇本(ben)里原來有一幕，是殷(yin)壽當場(chang)(chang)拔劍殺(sha)人(ren)的劇情。我跟導演說，我認為不用殺(sha)他(ta)，只(zhi)用在他(ta)耳邊說幾句話，他(ta)就(jiu)自殺(sha)了(le)，這樣更能顯示出殷(yin)壽極強的控制力。后來我到片場(chang)(chang)進(jin)組，拿(na)到最新的劇本(ben)一看，這場(chang)(chang)改(gai)了(le)。

我希望殷(yin)壽的(de)每一場戲，都不只是(shi)展現他(ta)的(de)具體行動(dong)，還能(neng)讓(rang)觀(guan)(guan)眾(zhong)能(neng)隱(yin)約看(kan)到(dao)他(ta)的(de)內心(xin)、看(kan)到(dao)他(ta)的(de)性格。讓(rang)人(ren)看(kan)到(dao)這個野心(xin)家殘(can)暴(bao)舉動(dong)背后的(de)動(dong)機，不是(shi)為(wei)(wei)了讓(rang)人(ren)認可他(ta)或是(shi)為(wei)(wei)他(ta)洗(xi)白，而(er)是(shi)要讓(rang)觀(guan)(guan)眾(zhong)看(kan)得(de)懂(dong)他(ta)為(wei)(wei)什么這么做(zuo)。

哪怕這個(ge)人(ren)是(shi)一頭怪(guai)獸(shou)(shou)(shou)，他是(shi)怎樣(yang)變成怪(guai)獸(shou)(shou)(shou)的(de)？誰喂養了(le)這頭怪(guai)獸(shou)(shou)(shou)？這個(ge)是(shi)我覺(jue)得觀眾會看(kan)的(de)。因為我也(ye)是(shi)愛看(kan)電影(ying)的(de)人(ren)，我最怕那種看(kan)的(de)時候很刺(ci)激，一離開影(ying)院再也(ye)不想回味的(de)電影(ying)。

圖片來源：微博截圖

拍攝殺青(qing)后，《封神第一部》等待的(de)(de)過程(cheng)非常漫長(chang)。除了拍攝時的(de)(de)辛苦，這(zhe)種(zhong)面對(dui)不確定性的(de)(de)煎熬也考驗人。我(wo)(wo)和烏(wu)爾善的(de)(de)心態(tai)都還比較穩，我(wo)(wo)們非常有信心，覺得“好飯不怕晚(wan)”。就(jiu)像(xiang)是我(wo)(wo)的(de)(de)演藝生涯，可以長(chang)時間離開觀(guan)眾(zhong)視野七(qi)八年，但我(wo)(wo)完全(quan)沒(mei)有擔憂觀(guan)眾(zhong)會忘(wang)了我(wo)(wo)，只要我(wo)(wo)再次出現時帶著(zhu)好作品就(jiu)沒(mei)問題。反而如果(guo)你(ni)(ni)一直在(zai)觀(guan)眾(zhong)面前(qian)，卻(que)一直給他們一些不好的(de)(de)作品，你(ni)(ni)的(de)(de)路會很短(duan)。

我在(zai)新(xin)人(ren)時(shi)期，經(jing)歷過(guo)一(yi)(yi)夜成名。1987年(nian)(nian)登上央視春晚舞臺演唱《冬天里的一(yi)(yi)把火(huo)》《故鄉的云(yun)》，讓(rang)我走紅(hong)。這種機(ji)遇(yu)與(yu)時(shi)代有關，而任何時(shi)候(hou)這種鋪(pu)天蓋地的大(da)火(huo)，都(dou)屬(shu)于年(nian)(nian)輕人(ren)、屬(shu)于新(xin)人(ren)。

圖片來源：春晚截圖

就像和一個(ge)新的(de)(de)面孔談戀愛(ai)，才(cai)會讓多巴胺瘋狂分泌，產生那種(zhong)“我的(de)(de)天(tian)啊(a)，愛(ai)死了(le)”的(de)(de)感覺。而這種(zhong)情緒一定是有(you)時(shi)間性的(de)(de)，這陣兒浪潮(chao)過了(le)，就會輪到下一個(ge)時(shi)代的(de)(de)新人。

原本可以做醫生的孩子 突然告訴你他想當演員

那年春(chun)晚之后，我(wo)(wo)出(chu)了(le)五張專輯(ji)，開啟(qi)全(quan)國巡回演(yan)(yan)唱會(hui)，走了(le)12個城市，演(yan)(yan)了(le)65場(chang)(chang)。我(wo)(wo)知道自己已經被榨干了(le)。我(wo)(wo)還能給觀眾(zhong)帶來什(shen)么呢？無非是再出(chu)一張專輯(ji)，再做一場(chang)(chang)演(yan)(yan)唱會(hui)。

我需(xu)要(yao)(yao)新(xin)的挑戰(zhan)，需(xu)要(yao)(yao)學習新(xin)的技能，1991年我考上(shang)百老匯(hui)歌劇院。我想在舞臺上(shang)把表(biao)演學得更(geng)好，讓我能唱(chang)的領域更(geng)為寬泛，不(bu)止是流(liu)行歌曲(qu)，也可以唱(chang)音樂劇。

2000年，我真的(de)就把音(yin)樂劇(ju)(ju)作品帶回(hui)(hui)中國了。面對我的(de)觀眾，我很高興(xing)能把新東西(xi)帶回(hui)(hui)來(lai)。因為他們也是(shi)40歲左右的(de)人了，他們也不滿足于只聽(ting)《惱人的(de)秋風》和《冬天里的(de)一(yi)把火》，他們也會(hui)喜(xi)歡(huan)聽(ting)《回(hui)(hui)憶(yi)》（音(yin)樂劇(ju)(ju)《貓》的(de)經典曲目(mu)），喜(xi)歡(huan)聽(ting)《歌劇(ju)(ju)魅影(ying)》。時代是(shi)在變化的(de)，你不想讓(rang)它變，它也不會(hui)停留，所(suo)以你必(bi)須一(yi)直往前走(zou)。

圖片來源：貓眼娛樂費(fei)翔專輯截圖

從藝的四十多年，有(you)特別火的時(shi)候，也有(you)默(mo)默(mo)無聞(wen)的時(shi)候。其實我(wo)(wo)倒(dao)沒(mei)有(you)感(gan)覺(jue)什么低(di)(di)谷，我(wo)(wo)沒(mei)有(you)什么想要發表的新作品(pin)時(shi)，我(wo)(wo)就覺(jue)得沒(mei)有(you)必要曝光。我(wo)(wo)會消失好幾年，大家都以為我(wo)(wo)退休了。這(zhe)是我(wo)(wo)很(hen)樂意的低(di)(di)調，等到(dao)我(wo)(wo)有(you)了一(yi)部好作品(pin)，比如(ru)《封神第一(yi)部》，我(wo)(wo)再(zai)出現(xian)時(shi)已經累積(ji)了觀眾(zhong)的好奇、想象(xiang)空(kong)間和恰到(dao)好處的陌生感(gan)。觀眾(zhong)們看(kan)到(dao)我(wo)(wo)在(zai)(zai)電影里演(yan)殷壽能(neng)完(wan)全入戲，不會聯想到(dao)我(wo)(wo)兩個(ge)月前在(zai)(zai)某(mou)個(ge)綜藝上玩游戲。

如果真的(de)(de)要(yao)完全脫(tuo)離“費翔(xiang)”兩個(ge)字。我可(ke)以放開(kai)吃美食，把自己(ji)吃到變形，沒有人能認出來。只是這(zhe)對身體健康造成(cheng)的(de)(de)傷害，我是接(jie)受不(bu)了的(de)(de)。可(ke)我會覺得(de)，吃是我一直在延遲的(de)(de)夢。

幾年前疫情的時候大家都在家里時，我(wo)是真的很放松了(le)，想(xiang)吃(chi)什(shen)么吃(chi)什(shen)么。但我(wo)也會每個(ge)月(yue)打個(ge)電(dian)話(hua)問《封神第一部》劇組，有沒有消息？電(dian)影近期有沒有可能上映？因為(wei)我(wo)得提(ti)前知道，如果要(yao)我(wo)走紅毯，我(wo)得塑身(shen)還原。

圖片來源：費翔微博

其實(shi)我(wo)的(de)內心深(shen)處，一(yi)直(zhi)住著(zhu)一(yi)個(ge)“胖小孩(hai)”。我(wo)中(zhong)學(xue)時(shi)期很(hen)胖，是一(yi)個(ge)不受歡迎(ying)的(de)孩(hai)子，我(wo)就埋(mai)頭把功課做好。而同(tong)時(shi)我(wo)最(zui)大(da)的(de)熱(re)愛(ai)是演話劇(ju)，在(zai)(zai)高中(zhong)學(xue)校里幾(ji)乎(hu)所有的(de)話劇(ju)都是我(wo)主演。在(zai)(zai)舞(wu)臺上(shang)，我(wo)會覺得自己平時(shi)生(sheng)活中(zhong)被壓(ya)抑的(de)一(yi)面充分釋放出來，我(wo)會很(hen)快樂。

高中畢(bi)業，我(wo)(wo)(wo)(wo)考上了醫學系(xi)。我(wo)(wo)(wo)(wo)那時候想(xiang)，我(wo)(wo)(wo)(wo)就(jiu)別再神經(jing)病地做(zuo)演(yan)藝夢了，我(wo)(wo)(wo)(wo)就(jiu)好好學一個(ge)穩(wen)穩(wen)當(dang)當(dang)的專(zhuan)業。第一年，我(wo)(wo)(wo)(wo)學的所有課程(cheng)都是(shi)為了做(zuo)醫生而努力，成(cheng)績(ji)還(huan)不錯，但我(wo)(wo)(wo)(wo)真的很郁悶，不快樂。大學第一年結束的暑假，我(wo)(wo)(wo)(wo)回到家(jia)跟父母談了這個(ge)事情(qing)。我(wo)(wo)(wo)(wo)說：“爸媽，我(wo)(wo)(wo)(wo)特別不開心，我(wo)(wo)(wo)(wo)能不能轉學到戲劇系(xi)。”

若你也為人父母(mu)，你可(ke)以(yi)想(xiang)象(xiang)，你原本(ben)可(ke)以(yi)做醫生的(de)孩子，突(tu)然告訴你他想(xiang)當演員(yuan)，而且(qie)是(shi)(shi)在上世紀七十年代，那真是(shi)(shi)太要命了。可(ke)是(shi)(shi)他們(men)(men)(men)沒有給我(wo)(wo)(wo)壓(ya)力(li)，沒有說我(wo)(wo)(wo)認(ren)為你應該怎樣，而是(shi)(shi)說我(wo)(wo)(wo)必須首先聽從(cong)自己的(de)內心，我(wo)(wo)(wo)真正(zheng)熱愛的(de)是(shi)(shi)演藝，那就去(qu)做。所以(yi)第二(er)年開學(xue)，我(wo)(wo)(wo)就轉去(qu)戲(xi)劇系。從(cong)此事可(ke)以(yi)見證，我(wo)(wo)(wo)的(de)父母(mu)給我(wo)(wo)(wo)充(chong)分的(de)空間，他們(men)(men)(men)尊重我(wo)(wo)(wo)的(de)選擇，他們(men)(men)(men)無條件(jian)地(di)愛我(wo)(wo)(wo)。

我不希望觀眾尷尬 看到一個藝人在做不適合他年齡的事情

對“年齡感”，我(wo)(wo)一(yi)直非常清醒(xing)，到(dao)(dao)什么年齡就(jiu)做什么事情。四十歲巡演時，我(wo)(wo)還(huan)會(hui)(hui)跟(gen)(gen)編舞老師說，你盡(jin)管設計動(dong)作，我(wo)(wo)會(hui)(hui)和(he)舞蹈演員(yuan)們(men)(men)一(yi)起(qi)拼命跳好。可到(dao)(dao)了五十歲，我(wo)(wo)就(jiu)跟(gen)(gen)他們(men)(men)說，“對不(bu)起(qi)，你們(men)(men)盡(jin)管放(fang)開(kai)跳，我(wo)(wo)老人家跟(gen)(gen)著(zhu)擺(bai)動(dong)一(yi)下手(shou)就(jiu)好了。你們(men)(men)別(bie)受我(wo)(wo)的限(xian)制，我(wo)(wo)也別(bie)在那裝小充嫩。”

圖片來源：貓眼娛樂

觀(guan)眾很清楚我的年(nian)齡，你在騙(pian)誰，有(you)什么可騙(pian)的對(dui)不對(dui)？我青春(chun)(chun)的畫(hua)面每年(nian)央視都(dou)會搬出(chu)來(lai)，那(nei)是我們(men)共同的美(mei)好記憶，我不用(yong)現在這個(ge)年(nian)齡還要重(zhong)演青春(chun)(chun)。我不希望(wang)觀(guan)眾覺得(de)尷尬(ga)，看到一個(ge)藝人在做一些不適合他年(nian)齡的事(shi)情。

不(bu)管你從事什么(me)行(xing)業，你都(dou)得照照鏡子——一(yi)個人早晚都(dou)得衰(shuai)老，這是一(yi)定的(de)。可藝(yi)人的(de)特征(zheng)在于，好的(de)作品是永恒的(de)。至(zhi)于藝(yi)人要不(bu)要盡量維持自(zi)己的(de)青春(chun)形象，這是大家自(zi)己的(de)選擇。我只(zhi)能說到現在為止還沒(mei)有(you)拉皮(pi)。

沒有(you)作品，“消(xiao)失”在觀眾面前的(de)那(nei)些(xie)年，我(wo)就過著特別(bie)安靜、簡單的(de)生活。

圖片來源：費翔微博

你有(you)沒有(you)這種感(gan)(gan)覺，這些年大家都(dou)(dou)有(you)一點調(diao)整了。真的(de)，卷什(shen)(shen)么卷？卷到最后能有(you)什(shen)(shen)么結果(guo)？當然(ran)我們(men)大家都(dou)(dou)要(yao)(yao)好(hao)好(hao)工(gong)作(zuo)，都(dou)(dou)要(yao)(yao)有(you)能力照顧好(hao)自己、照顧好(hao)我們(men)身邊的(de)人。但除此之(zhi)外(wai)，是(shi)(shi)不是(shi)(shi)也要(yao)(yao)有(you)所平衡。賺錢、工(gong)作(zuo)一定要(yao)(yao)有(you)，我們(men)需(xu)要(yao)(yao)雄心壯(zhuang)志、需(xu)要(yao)(yao)追求夢想、需(xu)要(yao)(yao)累積成就，可我們(men)也需(xu)要(yao)(yao)平常生(sheng)活中與(yu)我們(men)親(qin)人、朋友的(de)情感(gan)(gan)交(jiao)流。這都(dou)(dou)是(shi)(shi)需(xu)要(yao)(yao)分配時(shi)間去投(tou)入的(de)。

現在(zai)的(de)(de)我(wo)(wo)，特別(bie)珍惜自己的(de)(de)時(shi)間分配。如果(guo)后面還(huan)有(you)(you)像《封神三部曲(qu)》這(zhe)樣的(de)(de)好(hao)(hao)劇本(ben)，或是一個特別(bie)好(hao)(hao)的(de)(de)原創音樂劇、甚(shen)至是一個經(jing)典的(de)(de)歌劇，我(wo)(wo)都愿意演(yan)。但那一定是要值(zhi)得我(wo)(wo)花時(shi)間的(de)(de)事(shi)情(qing)，人在(zai)二十多(duo)歲時(shi)，很(hen)容易說：“沒問(wen)題(ti)，我(wo)(wo)可以花五(wu)年時(shi)間投入這(zhe)一件事(shi)情(qing)。”可你(ni)知道嗎，到了六(liu)十多(duo)歲，人就沒有(you)(you)那么多(duo)的(de)(de)五(wu)年了。

圖片來源：受訪者供(gong)圖

封(feng)面圖片(pian)來源(yuan)：視覺中國-VCG1114192294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