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jing)(jing)記者 王鵬 每經(jing)(jing)編輯 蒲(pu)付強 陳(chen)星 易啟江

企業家的個人信息正在以極低(di)的價格被出售！不是一個，而是海量數據！

每(mei)日經濟新聞記者（以下簡稱(cheng)每(mei)經記者）獨家(jia)調查發(fa)現，一(yi)家(jia)名為(wei)“探客(ke)查”的平臺正(zheng)在(zai)大規模售賣企(qi)業(ye)家(jia)個人信息，號稱(cheng)覆(fu)蓋“2億+企(qi)業(ye)數(shu)據庫”“10億+線索(suo)聯系方式”。記者簡單(dan)查詢，就發(fa)現農夫(fu)山泉創始(shi)人鐘睒(shan)睒(shan)等(deng)多位知(zhi)名企(qi)業(ye)家(jia)手(shou)機號在(zai)該平臺售賣。

另一家(jia)大規模售賣企業家(jia)個人信息的平(ping)臺名為“勵銷云”，號(hao)(hao)稱“覆蓋(gai)2.7億+企業工商(shang)信息，5.3億+聯(lian)系(xi)人，上(shang)海(hai)數(shu)據交(jiao)易(yi)所(suo)（以下簡稱上(shang)海(hai)數(shu)交(jiao)所(suo)）掛牌”。每經記者在該平(ping)臺上(shang)也發(fa)現在售多(duo)位企業家(jia)手機號(hao)(hao)。

經與企業家本人或接近企業家的知情人士確認，每經記者核實到平臺銷售的農夫山泉創始人鐘睒睒、森馬服飾創始人邱光和、榮盛集團董事長李水榮、新尚集團董事長唐立新、蜜雪冰城實控人張紅甫、鐘薛高創始人林盛、蔚來汽車聯合創始人秦力洪手機號均為其本人所有并正在使用。

此外，記者(zhe)通(tong)過支(zhi)付寶轉(zhuan)賬的方式，逐一核(he)對(dui)了平臺銷售的牧原(yuan)股(gu)份實(shi)控(kong)人(ren)錢瑛、藍思科技董事(shi)長(chang)周群飛、喜茶(cha)創始人(ren)聶(nie)云宸對(dui)應(ying)手機(ji)號(hao)的實(shi)名認證信息——姓(xing)氏及尾(wei)字(zi)，與企(qi)業家名字(zi)一致。

胡潤(run)百富榜顯示，多位被泄露個人信息的企業家（家族）財富超百億元，包(bao)括并不(bu)限于鐘(zhong)睒(shan)睒(shan)（4500億(yi)元）、榮盛集團李水榮（680億(yi)元）、蜜雪冰城張(zhang)紅(hong)甫(fu)（280億(yi)元）、新(xin)(xin)尚集團唐立(li)新(xin)(xin)（170億(yi)元）、森(sen)馬服飾邱(qiu)光和家族（155億(yi)元）。

探客查：980元包年，每月可查5000條

“精準電銷名錄，就來這里(li)找(zhao)！”“有業務要找(zhao)老(lao)板談，找(zhao)老(lao)板電話(hua)就上(shang)探客查。”“篩選導出企業法(fa)人(ren)股(gu)東(dong)(dong)電話(hua)，實名認證數(shu)據準確。”“三重實名核驗法(fa)人(ren)股(gu)東(dong)(dong)電話(hua)。”探客查客服的朋友圈充斥著類似廣告。

探客查的官網(wang)顯示，該平臺覆蓋(gai)“2億+企業數據庫、10億+線索聯系方式”。

“980元包年，每月可查看企(qi)業(ye)數量(liang)5000條(tiao)”，這(zhe)(zhe)是該平臺的報價。按(an)最大(da)查詢(xun)數量(liang)計算，一條(tiao)企(qi)業(ye)家(jia)的個人信息售價僅(jin)0.016元。這(zhe)(zhe)就意味著，以包年的價格大(da)規模查詢(xun)鐘(zhong)睒(shan)睒(shan)、李水(shui)榮等企(qi)業(ye)家(jia)的手機號，折合約2分錢一條(tiao)。

是(shi)否真如平臺所言，可以提供海(hai)量企業家的手機(ji)號(hao)？這些手機(ji)號(hao)是(shi)否真實(shi)有效(xiao)？記者決定一(yi)探究竟(jing)。

登錄該網(wang)站，每經記者注意到，平臺有(you)“驗證法人(ren)、查(cha)詢企(qi)(qi)業(ye)、批量企(qi)(qi)業(ye)匹(pi)配”三項功能。在(zai)查(cha)詢企(qi)(qi)業(ye)功能中(zhong)可輸(shu)入企(qi)(qi)業(ye)名、人(ren)名、產品(pin)名、品(pin)牌、地(di)址(zhi)等信息。企(qi)(qi)業(ye)家電話設置在(zai)企(qi)(qi)業(ye)詳情的聯(lian)系方式欄中(zhong)。

每經記者從“中國上市公司品牌價值榜”中隨機挑選了部分知名上市公司，又補充了一些未上市的知名企業，在探客查上簡單搜索，就發現了十位知名企業家的手機號在售，分別是：農夫山泉創始人鐘睒睒、牧原股份實控人錢瑛、森馬服飾創始人邱光和、榮盛集(ji)團董事長李水榮、藍思科技董事長周群飛、新尚集團董事長唐立新、蜜雪冰城實控人張紅甫、鐘薛高創始人林盛、喜茶創始人聶云宸、蔚來汽車聯合創始人秦力洪（為保護個人隱私，本文將展示的手機號打碼）。

鐘睒睒個(ge)人信(xin)息

張紅甫個(ge)人信息(xi)

秦力洪(hong)個人(ren)信息

李水榮個人信息

記(ji)者注意到，聯(lian)系方式欄中很多(duo)姓名(ming)未以(yi)全名(ming)展(zhan)示。

如何保證(zheng)號碼(ma)準確性？探客查銷售(shou)人員(yuan)表(biao)示(shi)：“法(fa)人或股東(dong)電話號碼(ma)都是(shi)實名認證(zheng)后(hou)的(de)數據。電話號碼(ma)加法(fa)人或股東(dong)姓名，再(zai)與三大運營商聯合實名認證(zheng)。開通會員(yuan)后(hou)有(you)權限查看實名認證(zheng)后(hou)的(de)數據。”

每(mei)經記者追問是否與電(dian)信運營商(shang)有數據合作？該人員(yuan)回答：“對(dui)。”

該(gai)人(ren)員向記者展示開通會員后的界(jie)面。以秦力(li)洪為例(li)，雖然(ran)姓名(ming)依然(ran)為“秦**”，但平臺在該(gai)條信息上增加了(le)“關鍵人(ren)”“與法人(ren)姓名(ming)近似”的標注。

銷售人員給記者傳來的信息截(jie)圖

那么(me)，打(da)“*”號部分能否(fou)還原？

該平臺介紹，“核驗(yan)企業(ye)關鍵人”功能的原(yuan)理為(wei)“核驗(yan)系統(tong)模擬人工加支付(fu)寶轉賬確(que)認名字的產品(pin)邏(luo)輯，高達(da)99.9%精準度”。

每經記者嘗試以(yi)相(xiang)同方式，通過支(zhi)付寶轉賬(zhang)逐一核對，確認平臺(tai)銷售手機號(hao)的(de)實名信息(xi)——姓氏(shi)及(ji)尾字(zi)，與(yu)對應企(qi)業家名字(zi)相(xiang)符。

這(zhe)些號(hao)碼是否真為企業家(jia)所(suo)有？

每經記者通過各種渠道聯系到企業家本人或接(jie)近企業家的(de)知情(qing)人士(shi)，確認平臺銷售的(de)鐘睒(shan)睒(shan)、邱(qiu)光和、李水(shui)榮、唐立新、張紅甫、林(lin)盛、秦力洪手機號均為其本人所有并(bing)正在(zai)使(shi)用。

海量企(qi)業家的個人(ren)電話竟以包年的價格售賣，平臺從哪里得到這些私(si)人(ren)數據？

每(mei)經記者(zhe)注意到(dao)，農夫山(shan)泉創(chuang)始(shi)人鐘睒睒等知名(ming)企業家的電話(hua)來源多被標(biao)注為“其他”或“智能關(guan)聯”，該平(ping)臺標(biao)注的號碼“全網最(zui)早出(chu)現時間”集(ji)中在2023年5月或7月。

牧(mu)原股份實(shi)控人(ren)錢(qian)瑛的(de)號(hao)碼(ma)來(lai)(lai)源則比(bi)較特殊，顯示(shi)(shi)為門戶網(wang)(wang)(wang)站(zhan)，“全網(wang)(wang)(wang)最早(zao)出現時間”為2018年9月。點擊(ji)錢(qian)瑛號(hao)碼(ma)的(de)來(lai)(lai)源鏈接，網(wang)(wang)(wang)頁分別(bie)跳轉至順企網(wang)(wang)(wang)、利酷搜(sou)黃頁網(wang)(wang)(wang)、搜(sou)了網(wang)(wang)(wang)、找(zhao)找(zhao)去網(wang)(wang)(wang)，這些網(wang)(wang)(wang)站(zhan)完整展示(shi)(shi)了錢(qian)瑛的(de)電(dian)話號(hao)碼(ma)，與探客查(cha)顯示(shi)(shi)一致(zhi)。上述網(wang)(wang)(wang)站(zhan)將(jiang)該(gai)電(dian)話號(hao)碼(ma)關聯在內鄉(xiang)縣牧(mu)原生(sheng)態農業發(fa)展有(you)限(xian)公司名(ming)下，但記者發(fa)現，實(shi)際上該(gai)企業已(yi)變更名(ming)稱為內鄉(xiang)縣牧(mu)原科(ke)技有(you)限(xian)公司。

四個外部網站都顯示了錢瑛的聯系(xi)方(fang)式

勵銷云：上海數交所掛牌 持多項證書

更有甚者，銷售方還開展直接針對意向客戶(hu)的電銷業務。

“提供比企查查、天眼查精準十幾倍的老板負責人電話。”“行業排名第一，數據庫在上海數交所掛牌。”“騰訊創投參股的勵銷云，專門做大數據找客系統加智能外呼系統。”“2.7億條企業數據已經在國家備案。”這是上海微問家信息技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微問家）銷售人員電銷時的介紹。微問家旗下的獲客系統名為勵銷云。“我們主要是找銷售型企業，只要你做B端（企業用戶）業務，這個產品肯定用得上。包年整套數據16800元，智能外呼機器人5000元一臺，一天可以打1000個電話。”銷售人(ren)員說(shuo)。

銷售人員發來的名片

每經(jing)記(ji)者(zhe)注意到，該銷(xiao)售人員(yuan)名片上使用了騰訊(xun)標識，微(wei)信名稱(cheng)也特別(bie)標注“騰訊(xun)勵(li)銷(xiao)云~某某”，但其(qi)出示的銷(xiao)售合同模(mo)板(ban)上并未出現騰訊(xun)字(zi)樣(yang)。

騰(teng)訊有關人士就此回應每經(jing)(jing)記者：騰(teng)訊是勵銷云的少數(shu)股權股東，占股不(bu)到9%，并不(bu)參與公(gong)司(si)的日常運營，從(cong)未(wei)授權其使用騰(teng)訊logo（徽(hui)標、商標），也對“大(da)規(gui)模兜售企(qi)業家電話(hua)行為”并不(bu)知情(qing)。騰(teng)訊已經(jing)(jing)第一時間聯系(xi)了勵銷云管理層，請(qing)公(gong)司(si)全面核實情(qing)況，如有任何違規(gui)操作，須立刻停止。騰(teng)訊同時對侵(qin)權行為保留(liu)追(zhui)索的權利(li)。

上述銷售人員還提到：“國家中小企業發展基金會也(ye)持有我們百分(fen)之(zhi)四點(dian)幾的股份。”

經(jing)查(cha)詢，微問(wen)家(jia)股(gu)東(dong)包(bao)含深(shen)圳市騰訊產(chan)業(ye)創投有限公(gong)司（持股(gu)8.98%）及深(shen)圳國中中小企(qi)(qi)業(ye)發(fa)展私募股(gu)權(quan)投資基金合伙企(qi)(qi)業(ye)（持股(gu)4.56%）。后者被國家(jia)中小企(qi)(qi)業(ye)發(fa)展基金有限公(gong)司持股(gu)25%。

微(wei)問(wen)家股(gu)權關系 圖(tu)片來源：企查查

該人(ren)員向記(ji)者出示了上海數(shu)交(jiao)所“企業工商全(quan)景查(cha)詢”數(shu)據產品(pin)掛牌紀念證(zheng)書、信(xin)息系統安全(quan)等級保護備案證(zheng)明及信(xin)息安全(quan)管理(li)體系ISO27001認證(zheng)證(zheng)書。

記者查(cha)閱“企(qi)業工商全景查(cha)詢(xun)”掛(gua)牌證(zheng)書(shu)發現，該(gai)證(zheng)書(shu)對應(ying)的(de)產品描述中并未包含(han)“提供法定(ding)代(dai)表人聯系方式”的(de)許可(ke)，該(gai)公司在上海數交所的(de)其他(ta)掛(gua)牌證(zheng)書(shu)也未包含(han)該(gai)許可(ke)。

勵銷云(yun)“企業工商(shang)全景查詢”掛牌(pai)證(zheng)書信息

勵(li)銷(xiao)云也在出售企業家個人信息。登錄(lu)勵銷云后，隨機輸入參數(shu)，每經記者設定(ding)檢索名稱中(zhong)含(han)特定(ding)詞語(yu)的(de)企(qi)業，系(xi)統(tong)為記者篩選出近20萬家企(qi)業。點擊查看詳(xiang)情，只見屏幕右(you)側出現了(le)多個手機號。

與探客查類似，勵銷云系(xi)統中手機號對應(ying)的人名也未展示全名。

“這叫(jiao)規避法律風險，我們不能展示(shi)全名(ming)，展示(shi)全名(ming)侵犯個人(ren)隱(yin)私。”該人(ren)員(yuan)解釋，“但(dan)我們打了標簽‘與法人(ren)同名(ming)’。”

每(mei)經記(ji)者隨機(ji)抽取多(duo)家(jia)公(gong)(gong)(gong)司，搜索到新(xin)華中盛投(tou)資(zi)管理(li)有(you)限(xian)公(gong)(gong)(gong)司總裁呂澤華、好貸網(wang)創(chuang)始人(ren)(ren)李明(ming)順(shun)、芯聯(lian)股權投(tou)資(zi)（杭(hang)州(zhou)）有(you)限(xian)公(gong)(gong)(gong)司法定(ding)代表(biao)人(ren)(ren)趙奇(qi)、海口皚馓(san)商貿有(you)限(xian)公(gong)(gong)(gong)司法定(ding)代表(biao)人(ren)(ren)艾散江•安(an)外(wai)爾、杭(hang)州(zhou)臨安(an)余(yu)川機(ji)械有(you)限(xian)公(gong)(gong)(gong)司法定(ding)代表(biao)人(ren)(ren)馮國華等企(qi)(qi)業家(jia)的(de)聯(lian)系方(fang)式。記(ji)者通過支付寶(bao)轉賬的(de)方(fang)式，逐一(yi)核對了平臺銷(xiao)售的(de)上述企(qi)(qi)業家(jia)對應手機(ji)號的(de)實名認(ren)證信息——姓(xing)氏及尾字(zi)，與企(qi)(qi)業家(jia)名字(zi)一(yi)致。

勵(li)銷云上部分企業家個人信息

經與(yu)企業(ye)家本人或(huo)接近企業(ye)家的知情人士確認，每(mei)經記者核(he)實(shi)到平臺(tai)銷售的李明順、呂澤華電話的確為其本人所有。

勵銷云又是如(ru)何獲得海量企業家個人信(xin)息的？

系統頁面顯示，信息來源(yuan)包括電商平臺、招聘網站(zhan)(zhan)、企業服(fu)務平臺、展會注冊信息、招投標網站(zhan)(zhan)、門(men)戶網站(zhan)(zhan)、生(sheng)活服(fu)務網站(zhan)(zhan)等。

具體(ti)到上述企業，呂澤華、趙奇號(hao)碼(ma)來源(yuan)為“智能(neng)分析”，李明順、馮國(guo)華的號(hao)碼(ma)來源(yuan)為門(men)戶網站。

對(dui)于數據(ju)來源，每經(jing)記者詢問勵(li)銷云(yun)的多位銷售人(ren)員，他們給出(chu)了三(san)種說(shuo)法：一是大數據(ju)抓(zhua)取電話后，與工商(shang)信(xin)息上的法定代表人(ren)名(ming)字比對(dui)匹(pi)配，同時跟(gen)三(san)大運(yun)營商(shang)合作，得(de)知電話實名(ming)信(xin)息；二是向各大平(ping)臺支付費用，購買(mai)信(xin)息；三(san)是利用“大數據(ju)+超鏈分析”技(ji)術抓(zhua)取、整合各平(ping)臺信(xin)息。

移動、聯通均否認售賣用戶個人信息

對于(yu)數據來(lai)源，探客查(cha)和勵銷云銷售人員(yuan)同(tong)時(shi)提(ti)及與(yu)三大電信運營商的合作。

果(guo)真如(ru)此嗎？記者采訪(fang)了(le)三大運營商。

中國(guo)移(yi)動回(hui)復每經記者，沒有售(shou)賣(mai)任何用戶個人信(xin)(xin)息(xi)。中國(guo)移(yi)動一(yi)直(zhi)以(yi)(yi)來高度(du)重(zhong)視客(ke)(ke)戶個人信(xin)(xin)息(xi)保(bao)護(hu)工作(zuo)，制定《中國(guo)移(yi)動數據安全(quan)管理辦法(fa)(fa)》等系列制度(du)。一(yi)是(shi)設立“五(wu)條禁令(ling)”，明令(ling)禁止泄露或交易(yi)客(ke)(ke)戶信(xin)(xin)息(xi)，違反(fan)禁令(ling)者，根據嚴重(zhong)程(cheng)度(du)予以(yi)(yi)開除、依(yi)法(fa)(fa)移(yi)送司(si)法(fa)(fa)機關等。二是(shi)參(can)考銀行(xing)“金庫模式”，實行(xing)“關鍵操作(zuo)、多人完成”，通過技術手段，確(que)保(bao)所有涉及(ji)敏感客(ke)(ke)戶信(xin)(xin)息(xi)操作(zuo)都有嚴格(ge)審批控制和全(quan)面記錄與審計。三是(shi)凡涉及(ji)敏感操作(zuo)，即時短信(xin)(xin)提醒客(ke)(ke)戶，確(que)保(bao)客(ke)(ke)戶知情權(quan)。

中國聯通明確回復(fu)：“不存(cun)在對外泄(xie)露(lu)、出售企業(ye)家手機號的行為(wei)。從(cong)公司的管理制度來說，肯(ken)定不允(yun)許泄(xie)露(lu)個(ge)人信(xin)息。”

截(jie)至發(fa)稿，記者(zhe)暫(zan)未收到中國電信的回復。

搜集、銷售企業(ye)家、股(gu)東(dong)、高(gao)管(guan)聯系方式(shi)是否違法？將承擔什么責(ze)任？

上海百谷(gu)律師事務(wu)所(suo)律師高飛(fei)長期深(shen)耕互聯網信息(xi)監控(kong)和維權領域，他(ta)告訴記者，上述平(ping)臺大規模搜集、售(shou)賣企業家電話(hua)號碼的行(xing)為違反個人信息(xi)保護法(fa)及刑法(fa)第二百五十三條之(zhi)一(yi)規定，涉嫌構成侵犯公民(min)個人信息(xi)罪(zui)。此外，如果有(you)“撞庫”行(xing)為，還(huan)涉嫌構成破壞(huai)計算機信息(xi)系統罪。高(gao)飛還表示，實(shi)施主體將承擔刑事責任(ren)，由于上述平臺(tai)搜(sou)集(ji)、售賣的(de)個人(ren)信息(xi)數量(liang)巨(ju)大，屬于情(qing)節嚴重(zhong)的(de)情(qing)形(xing)，應(ying)該在(zai)量(liang)刑范圍內從重(zhong)處罰。

每日經濟新聞的調查仍在繼續，敬請(qing)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