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mei)經記者｜舒冬(dong)妮    每(mei)經編輯｜程鵬 陳(chen)俊杰     

7月24日一早(zao)，“低價(jia)旅游團真相：喝粥啃饅(man)頭”的話題登上百(bai)度熱(re)搜。

網絡博主“帥大叔”曝光“40元4天3晚桂林低價游(you)”的事情逐漸平(ping)息(xi)，稱“我的兒(er)子(zi)不正(zheng)常”的母親也終于能(neng)心平(ping)氣和地坐下來，但母親依舊擔(dan)心，兒(er)子(zi)的曝光視頻(pin)斷了(le)人家的財路，怕(pa)遭報(bao)復(fu)。

視頻截圖

“帥大叔”也才知道，這不是母親第一次參與低價旅游團。7月22日，“帥大叔”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母親一直在參加各種免費活動。母親此前參與的本地一日游，因為都是免費，老人們口口相傳，群越來越大。母親也(ye)買過各種東西，但都藏著沒有告訴過家人(ren)，直至“桂林低價(jia)游”才被家人(ren)發現(xian)。

7月19日，天津文旅局發布一則關于 “導游強制游客消費” 的情況通報，涉事導游言辭失當、態度惡劣，存在脅迫旅行者消費行為，擬對其頂格處3萬元罰款。在被曝光的視頻中，該導游直言：“叔叔阿姨我告訴你們，今天不買東西咱走不了，900塊咱走不了。” 并強調：“花錢你是上帝，不花錢你就是狗屁！”

近(jin)日，《每(mei)日經濟新聞》記者(zhe)調查(cha)發現(xian)，低(di)價旅(lv)游(you)團在(zai)市場(chang)上(shang)已有成熟產業鏈。而(er)近(jin)年來，低(di)價旅(lv)游(you)團專(zhuan)門(men)盯(ding)上(shang)了老年人。他(ta)(ta)(ta)們組織(zhi)老年人參加講座活動，送雞蛋掛面，以旅(lv)游(you)團的(de)名(ming)義組織(zhi)廣場(chang)舞比賽，然后帶他(ta)(ta)(ta)們去目的(de)地(di)購物。而(er)帶隊的(de)導游(you)可(ke)能未必(bi)有導游(you)證，他(ta)(ta)(ta)們擅長銷售(shou)，以成交額為唯一考核指標(biao)。

低價旅游(you)團(tuan)往(wang)往(wang)就是(shi)購物團(tuan)

7月(yue)21日(ri)，在“帥大叔”曝光“40元(yuan)4天3晚桂林低價游(you)”幾天后(hou)，他(ta)開車自(zi)駕到了桂林，他(ta)想看看桂林的(de)美景，也想對桂林的(de)低價旅游(you)團一探究(jiu)竟。

22日(ri)，“帥大叔”來(lai)到(dao)“桂林低價(jia)游(you)”中提到(dao)的(de)(de)最(zui)大、最(zui)高(gao)端的(de)(de)廚(chu)房用(yong)品中心“薩摩廚(chu)具”，進店后(hou)是很大的(de)(de)購物(wu)商場，他看到(dao)很多個(ge)旅(lv)游(you)團(tuan)，很多老年人在排隊。不(bu)過進去后(hou)不(bu)久他就被員工認出來(lai)，然(ran)后(hou)被保安“請出”。被“請出”后(hou)，他看到(dao)多輛(liang)旅(lv)游(you)大巴陸(lu)續(xu)從附近停車場撤離(li)，上面大多坐(zuo)著(zhu)老年人。

多位旅游業內人士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40元4天3晚桂林游是典型的低價吸引過來的購物團，通(tong)常由出發地(di)(di)的組團(tuan)社負(fu)責拉客——旅游(you)目(mu)的地(di)(di)的地(di)(di)接社安排(pai)食宿交(jiao)通(tong)——司機、導(dao)游(you)帶逛景點(dian)和購(gou)(gou)物(wu)完成閉環，區(qu)別于正規旅游(you)團(tuan)，低價旅游(you)團(tuan)的購(gou)(gou)物(wu)行(xing)程(cheng)往(wang)往(wang)會比(bi)較長。

這(zhe)類購(gou)物團(tuan)的導(dao)游服務費(fei)(fei)(fei)很低或者(zhe)沒有(you)，收入基本(ben)靠購(gou)物提(ti)成，甚至(zhi)會(hui)要(yao)先墊錢。組團(tuan)社(she)收到客(ke)人(ren)，地接社(she)之間競爭(zheng)，會(hui)有(you)地接社(she)加(jia)價(jia)把旅(lv)(lv)游團(tuan)買過來，食宿都需要(yao)導(dao)游墊錢，最后靠購(gou)物回本(ben)賺錢，賭(du)購(gou)物出利潤。這(zhe)樣的旅(lv)(lv)游團(tuan)以極低甚至(zhi)零(ling)成本(ben)吸(xi)引(yin)游客(ke)加(jia)入，也通(tong)常被稱為“零(ling)團(tuan)費(fei)(fei)(fei)”或“負團(tuan)費(fei)(fei)(fei)”旅(lv)(lv)游團(tuan)。

行業將旅游(you)團(tuan)分為(wei)純玩團(tuan)和購(gou)(gou)物團(tuan)兩種，低(di)價(jia)旅游(you)團(tuan)往(wang)往(wang)就(jiu)是購(gou)(gou)物團(tuan)，價(jia)格越(yue)低(di)對(dui)購(gou)(gou)物的依賴越(yue)大(da)。資深導游(you)張磊認為(wei)，低(di)于成本(ben)價(jia)就(jiu)是低(di)價(jia)，“比如上(shang)海(hai)往(wang)返三亞6日(ri)游(you)，正常機票加酒店都得3000元以上(shang)，如果收費只(zhi)要1000元，那大(da)概率就(jiu)會(hui)含有購(gou)(gou)物，并且會(hui)有好幾個購(gou)(gou)物點”。

中國未(wei)來研究會旅游分會副(fu)會長劉思敏向《每日(ri)經濟新聞(wen)》記者介紹(shao)，正規的旅行社在設(she)計產品時，針對(dui)不同的消費群(qun)體，同一條線路可(ke)能會設(she)有(you)經濟團、標準團、尊(zun)享團三(san)個檔次(ci)，價格不同，交通、食(shi)宿(su)的等(deng)級或者景點的組成會有(you)一定(ding)程度(du)區別。

“但低價并(bing)不(bu)絕(jue)對等于(yu)陷阱。”劉思敏表示，也(ye)可能是旅行(xing)(xing)社階段性的合理促銷行(xing)(xing)為(wei)，比(bi)如周年慶(qing)、新店開業等，消(xiao)費者要會辨(bian)別。

常年做購(gou)物(wu)團導(dao)游的(de)何(he)軍也不(bu)喜歡(huan)低(di)(di)價(jia)旅游團，價(jia)格(ge)越(yue)低(di)(di)意味著不(bu)能回本的(de)風險(xian)越(yue)高。何(he)軍表示，除了降低(di)(di)價(jia)格(ge)吸引消(xiao)費者，購(gou)物(wu)團的(de)出(chu)現也激勵了導(dao)游提(ti)供(gong)更好的(de)服務，購(gou)物(wu)提(ti)成是對服務的(de)獎勵。相對于低(di)(di)價(jia)購(gou)物(wu)團，正規購(gou)物(wu)團的(de)購(gou)物(wu)行程往往不(bu)會那么長，也不(bu)會出(chu)現強制購(gou)物(wu)，并(bing)且會支(zhi)持一定時間內無理(li)由(you)退貨(huo)。

劉思(si)敏也表示(shi)，實際(ji)上旅游(you)購(gou)物是旅游(you)六要素之一(yi)，也是很多游(you)客的(de)正(zheng)常需求，本身(shen)并不(bu)違法(fa)(fa)，重要的(de)是要在行(xing)程合同(tong)里約定(ding)清楚(chu)購(gou)物的(de)次數，擅自更改行(xing)程和強制購(gou)物則是違法(fa)(fa)行(xing)為。如果遇到這種情形(xing)，消(xiao)費者(zhe)就要注意(yi)收集(ji)證據(ju)(ju)，證據(ju)(ju)越充分越好。選定(ding)旅行(xing)社前，也要查看(kan)清楚(chu)合同(tong)，合同(tong)是訴諸(zhu)法(fa)(fa)律手段時(shi)可查的(de)書面證據(ju)(ju)。

“導游”不一定是導游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zhe)(zhe)也(ye)了解到，在(zai)低價旅游(you)(you)團(tuan)里最關鍵的(de)角色——購物團(tuan)“導游(you)(you)”，實際上也(ye)不(bu)一定是真(zhen)的(de)導游(you)(you)，他們往往不(bu)一定有(you)(you)導游(you)(you)證(zheng)(zheng)，或(huo)者(zhe)(zhe)有(you)(you)效(xiao)的(de)導游(you)(you)證(zheng)(zheng)。

前述天(tian)津文旅局(ju)通報的“強制游客消費”的涉事導游，就是導游證有效(xiao)期滿未申請(qing)換發，2023年9月被注銷(xiao)，屬于無證導游。

每年三四月，在旅行社從業近三十年的賀偉就會在朋友圈看到大量低價旅游團的導游招聘廣告，賀偉清楚記得招聘的3條硬性規定：第一，想買車買房；第二，結婚有孩子；第三，能抗壓。賀偉直言：“就是要三四十歲，上有老下有小想賺錢的中年人，他們有壓力，又有動力，還能抗壓，不會像年輕人意氣用事，不容易出問題。”

賀偉表示，對于低價旅游(you)團的導游(you)而(er)言，有沒有導游(you)證并不重(zhong)要，重(zhong)要的是能(neng)開單(dan)，公司唯一的考核標準就是成交額。據賀偉了解，面試成功之后，會要先交五六千元的培訓費，進行一段時間的封閉式訓練，請來專門的導師培訓，學習各種專門的話術。

“他們會學習應對各種類型游客的方法，各種套路，比如除了傳統的買東西介紹產品功能，可能會說買這個東西會有多少錢捐給災區，如果這個行不通，第二天又會換套說辭，講健康、講親情等，有很強的心理素質。”賀偉總結，他們會記得每個客人的信息，準(zhun)備針對(dui)性(xing)話術，不(bu)斷地(di)試探，然(ran)后精準(zhun)“拿捏”客人。

賀偉表示，“這些不(bu)正(zheng)規的低價(jia)旅游(you)團，導(dao)游(you)連資格證(zheng)都(dou)沒有，他們根本不(bu)怕(pa)投訴(su)(su)，只要能成交(jiao)”。反而是有資格證(zheng)的正(zheng)規導(dao)游(you)和品(pin)牌旅社行(xing)不(bu)會(hui)做低價(jia)旅游(you)團，因(yin)為一旦發生(sheng)嚴(yan)重(zhong)的投訴(su)(su)情況(kuang)，導(dao)游(you)和旅行(xing)社都(dou)可能會(hui)面臨巨額(e)罰款和吊銷執證(zheng)的風(feng)險。

資深(shen)導(dao)游李麗形容能開單的導(dao)游就跟(gen)會算命一樣，瞄一眼就知道客人是什么樣的，一聽人說(shuo)話就(jiu)知道(dao)是什么地方的(de)人，能模仿全國多地的(de)口音，觀察細致(zhi)，把人看得透透的(de)。

賀偉、張磊和李麗都不約而同地得出一個結論：一個優(you)秀的(de)購物團導游，就是頂級銷售(shou)，少數的(de)頂級銷售(shou)能年入幾十萬元甚至上(shang)百萬元。

就張磊知道的，比如九寨溝3日游的行程，純玩團導游的收入可能是2000元左右，但購物團導游，能力強的(de)(de)掙一兩萬元(yuan)很(hen)正常，夸張的(de)(de)3天(tian)就(jiu)能掙十幾萬元(yuan)，但掙得(de)少(shao)的(de)(de)可能也就(jiu)幾百元(yuan)，差距(ju)很(hen)大。

九(jiu)寨溝風光 圖片來(lai)源(yuan)：每日經濟(ji)新聞 劉國梅 攝

此外，賀偉向記(ji)者透露，一些專為旅游團服務的購(gou)物(wu)店往往集中(zhong)在(zai)特定區(qu)域，與多家旅行社(she)建立了長期穩(wen)定的合(he)作關系，這些購(gou)物(wu)店實際上還(huan)可能是旅行社(she)的子公司(si)，導(dao)游變購(gou)物(wu)店銷售，返(fan)點變提成，靈活控制(zhi)價格(ge)旅行社(she)的利潤也會更高。

專盯老年人

在“帥大叔”曝光的系列視頻下，多位網友留言表示也有類似經歷，父母花了“99元”“88元”“50元”超低價跟團旅游，結果回家一算花了成千上萬元：一口(kou)鍋七八百元，一床蠶絲(si)被1688元、蜂王漿4700元、2萬元買了兩個（假）玉(yu)墜??

如今，低價(jia)旅游團盯上了老年(nian)人。

文(wen)文(wen)的(de)母親也參加過一個(ge)100元三天四晚(wan)的(de)旅游團(tuan)(tuan)，從(cong)湖南到(dao)廣(guang)(guang)西，整個(ge)廣(guang)(guang)場(chang)舞團(tuan)(tuan)去(qu)參加比賽。文(wen)文(wen)沒有細說，但這幾天里，母親沒想(xiang)到(dao)100元的(de)旅游團(tuan)(tuan)，回到(dao)家多(duo)了(le)5000多(duo)元的(de)東西。

露(lu)娜的母親(qin)就(jiu)在去年參加了一(yi)個低價旅游團，398元洛(luo)陽(yang)五天四晚，大(da)巴車(che)往(wang)返(fan)，單趟行程八(ba)九(jiu)個小時。之所以判斷為低價，是因為從(cong)呼和浩特到(dao)洛(luo)陽(yang)的火車(che)票往(wang)返(fan)就(jiu)近400元。

露娜告訴《每(mei)日(ri)經濟新聞》記(ji)(ji)者，在這幾天(tian)的行程(cheng)里(li)，母(mu)親(qin)的時間逛景點和購物(wu)大概各占(zhan)了(le)一半：上(shang)午(wu)購物(wu)，下午(wu)去景點，或(huo)者上(shang)午(wu)去景點下午(wu)購物(wu)。到了(le)洛(luo)陽后的第二(er)天(tian)，上(shang)午(wu)就去了(le)保(bao)健品店，她記(ji)(ji)得母(mu)親(qin)說一罐奶粉要100元(yuan)；第三天(tian)去了(le)玉鐲之類的首飾店；之后還去了(le)賣鍋(guo)、刀(dao)具之類的店，一口鍋(guo)七八百元(yuan)，一把菜(cai)刀(dao)上(shang)千元(yuan)。

提倡參加(jia)正規旅行(xing)社推出(chu)的正規老年團(tuan) 視頻截圖

露娜的母親是聽力(li)障礙人士，之前也(ye)和朋友一(yi)起參加過“那種一(yi)點點購物，大部分（時間）旅游的旅游團”，也(ye)能接受，但這次旅游一(yi)口鍋就(jiu)要七八(ba)百元，有(you)太多讓露娜印象深(shen)刻的記憶。

這趟(tang)旅游，露娜的母親總共花費600多元，除了398元團費，去程的半路上還在服務區被加收過40元保險費，“不給(gei)就丟在半路(lu)，當時被迫付了40多(duo)元的(de)保險費”，還有個景點加收了100多元的門票費。

母親回家后，露娜下定決心，不會再讓母親參加類似的旅游團，“全(quan)是(shi)逼人購物的”，除(chu)了看(kan)人臉色(se)，吃的午飯都是(shi)粥、饅頭，住(zhu)宿是(shi)一(yi)間(jian)房間(jian)三四(si)個床、沒有獨立衛生(sheng)間(jian)的旅(lv)店(dian)，條(tiao)件很差。

露娜也想過(guo)投(tou)訴這個旅游(you)團，但她連旅游(you)團背后的公司名(ming)字都找不到。她和母親(qin)在(zai)(zai)一個組織旅游(you)的微信群，司機和導(dao)游(you)在(zai)(zai)群里發布旅游(you)信息(xi)，露娜嘗試(shi)過(guo)加導(dao)游(you)微信，但沒(mei)有被通過(guo)，有人在(zai)(zai)群里多問，還會(hui)被踢出群。

據(ju)賀偉觀(guan)察(cha)，旅行社(she)的銷(xiao)(xiao)售(shou)往往會先滲透到(dao)社(she)區老年(nian)組織中(zhong)心，通過(guo)組織老年(nian)人參加活動，送雞蛋掛(gua)面等小禮(li)品逐步取得信(xin)任(ren)。廣場舞這(zhe)種老年(nian)人集中(zhong)的地方，也是銷(xiao)(xiao)售(shou)們的重點目(mu)標(biao)。

“針對老年人(ren)的購物點也是專門設計過的，主要是廚具、保健品(pin)、床上用(yong)品(pin)、玉(yu)器(qi)，讓(rang)老年人(ren)覺得用(yong)得到，但(dan)又價格高利潤空間大(da)的商(shang)品(pin)。”賀(he)偉說。

“天上(shang)不會掉餡(xian)餅”

零團(tuan)(tuan)費(fei)、負團(tuan)(tuan)費(fei)的不合理低價(jia)旅游團(tuan)(tuan)已在(zai)市場上盛行多時，盡(jin)管全國(guo)各地相關部(bu)門已采取嚴厲措施予以打(da)擊，但仍屢(lv)禁不止。

因(yin)為(wei)老(lao)年(nian)人信息相(xiang)對(dui)閉塞，時間(jian)金錢相(xiang)對(dui)寬(kuan)裕，加上貪便宜的心理(li)，自(zi)然(ran)成了低(di)價(jia)旅游團的主要目標(biao)群體。劉思敏(min)直言，老(lao)年(nian)人是低(di)價(jia)旅游團的重災區。

劉(liu)(liu)思(si)敏(min)認為(wei)，根治低(di)價(jia)旅(lv)游團(tuan)的(de)亂(luan)象不能僅依(yi)賴行(xing)政監管，根本上(shang)的(de)第一要義(yi)是消費(fei)(fei)者教育，“從市(shi)場經濟來說，旅(lv)游也(ye)是為(wei)了(le)促(cu)進(jin)消費(fei)(fei)，有旅(lv)游就會有消費(fei)(fei)，所謂的(de)國家補(bu)(bu)貼、企業贊助的(de)術語，都是不可能的(de)，天上(shang)不會掉餡餅，哪怕可能會有地方補(bu)(bu)貼、發放(fang)消費(fei)(fei)券之類的(de)行(xing)為(wei)，但那也(ye)是營銷手(shou)段，是為(wei)了(le)促(cu)進(jin)消費(fei)(fei)，這是常識。消費(fei)(fei)者不應該(gai)抱(bao)有僥幸(xing)心理(li)，為(wei)什么你的(de)低(di)價(jia)就不是陷阱呢？”劉(liu)(liu)思(si)敏(min)說。

劉思敏強(qiang)調(diao)，除了加強(qiang)消(xiao)費者教育，還應(ying)在制度和(he)配套(tao)措施(shi)上進(jin)行改(gai)進(jin)。他(ta)建議降低(di)維權的(de)司法立案標準，以便消(xiao)費者能(neng)夠更(geng)便捷地(di)提(ti)出投訴(su)或進(jin)行法律訴(su)訟(song)。此外，他(ta)提(ti)倡(chang)大幅提(ti)高懲(cheng)罰(fa)性賠償力度，增(zeng)加關于旅(lv)(lv)游購(gou)物訴(su)訟(song)程序的(de)特(te)別規定，明(ming)確(que)簡易程序的(de)適用范(fan)圍和(he)條件，以此增(zeng)加違法成本，有效維護消(xiao)費者權益，并激勵消(xiao)費者積極維權，形成良(liang)性循(xun)環，有助于旅(lv)(lv)游市場不斷規范(fan)。

上海段和(he)段（合肥）律(lv)師事務所律(lv)師邵婷婷接(jie)受《每(mei)日經濟新聞》記(ji)者采訪表示：“低價旅(lv)游(you)團往往以低廉的(de)(de)(de)價格吸引(yin)老年(nian)人參(can)與(yu)，但在實(shi)際行程中(zhong)卻充斥著大量(liang)的(de)(de)(de)購物(wu)環節，甚(shen)至(zhi)存在強制(zhi)消(xiao)費(fei)的(de)(de)(de)情(qing)況。這種行為嚴(yan)重侵犯了(le)消(xiao)費(fei)者的(de)(de)(de)知情(qing)權和(he)選擇權，違(wei)反了(le)《消(xiao)費(fei)者權益保(bao)(bao)護法》的(de)(de)(de)相關規定。” 老年(nian)人作為特殊(shu)消(xiao)費(fei)群體，其權益更應得到特別關注和(he)保(bao)(bao)護。

（張磊、何軍、賀偉、李麗、露娜、文(wen)文(wen)均為化名）

記者|舒冬妮

編輯|程鵬 陳俊杰(jie) 杜(du)恒峰

校對|陳柯(ke)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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