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mei)日經濟新聞 肖純    每(mei)經編輯｜劉艷(yan)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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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東(dong)北經濟(ji)支棱起來”的聲音(yin)，這(zhe)兩年在(zai)網上很火(huo)，背后是對(dui)東(dong)北振興的美(mei)好祝愿。

可隨著2024上半年各省份(fen)經濟(ji)數據全部出爐，情況似乎有(you)點尷尬。

黑龍江以(yi)1.5%的GDP增速位列全(quan)國(guo)倒數(shu)第(di)二。

這與另(ling)兩個兄弟省份的(de)勢頭(tou)涇(jing)渭分明：吉林GDP增速(su)5.7%，位列全(quan)(quan)國(guo)第八；遼寧以(yi)5.0%的(de)增速(su)跑平(ping)全(quan)(quan)國(guo)大盤(pan)。

種種跡象表明，東北三省內部正在出(chu)現(xian)分化。

01 人口回流，缺黑龍江

黑龍(long)江的表(biao)現，既意外又不意外。

說意外，是因為(wei)今年(nian)一開(kai)年(nian)，冰雪經濟持續升溫(wen)，讓黑龍江成為(wei)國內最引人矚目的地(di)方。省會哈爾濱更喜提。

說不意外，是因為(wei)去年(nian)黑(hei)龍(long)江就(jiu)以2.6%的GDP增速，位列全國(guo)倒數第一。

但同期遼寧和吉林的增速分別為5.3%和6.3%，雙雙跑贏全(quan)國(guo)大(da)盤。

無論(lun)從(cong)地(di)理(li)、文化、還(huan)是感(gan)情上(shang)，東北三省都是牢不可破(po)的整體。也因此有(you)人(ren)說，如果三省中有(you)一個省增速持續低位(wei)徘徊，就算不上(shang)真正(zheng)意義上(shang)的“東北支棱起(qi)來”。

東北分化的情況，并不只(zhi)體現(xian)在經(jing)濟方面。

2023年，吉林人(ren)(ren)口(kou)凈(jing)流入4.34萬(wan)人(ren)(ren)，為近13年首次(ci)凈(jing)流入；遼寧(ning)人(ren)(ren)口(kou)凈(jing)流入8.6萬(wan)人(ren)(ren)，扭轉了自2012年以來的(de)凈(jing)流出局面。

當(dang)時(shi)有(you)很(hen)多(duo)網友興奮地表示：“東北回暖(nuan)了(le)，人口回流了(le)。”

不過，遼寧、吉林(lin)回暖(nuan)了，黑(hei)龍江(jiang)呢？

今年6月11日，《2023年黑龍(long)(long)江(jiang)省國民經濟和(he)社會(hui)發展(zhan)統計公(gong)報》（以(yi)下簡(jian)稱(cheng)《公(gong)報》）終于姍(shan)姍(shan)來遲，黑龍(long)(long)江(jiang)成為全國發布公(gong)報的最晚的省份。

過去(qu)，黑(hei)龍(long)江的(de)(de)公(gong)報(bao)通常(chang)在(zai)3-4月發布。除了發布時(shi)間推遲了3個(ge)月，公(gong)報(bao)發布的(de)(de)位置(zhi)也(ye)不(bu)像往年置(zhi)于黑(hei)龍(long)江省統計(ji)局官網(wang)首頁(ye)，而是放在(zai)一個(ge)需(xu)要多級導航才能抵達的(de)(de)子頁(ye)面。

此(ci)外，公報(bao)未公布黑龍江(jiang)的(de)出(chu)生(sheng)率(lv)、死(si)亡率(lv)和自然(ran)增(zeng)長率(lv)這三項(xiang)人口指標。在2022年的(de)公報(bao)中(zhong)，黑龍江(jiang)人口自然(ran)增(zeng)長率(lv)為-5.11‰，全國(guo)墊底。

黑龍江(jiang)統(tong)計局(ju)相關工作人(ren)員向界面新聞解釋(shi)：

此次《公(gong)報(bao)(bao)(bao)》發布日期確實有所延(yan)遲，主要原因(yin)是《公(gong)報(bao)(bao)(bao)》的(de)發布需要層(ceng)層(ceng)審批，統計部門的(de)工作一直沒有停(ting)止。對(dui)于(yu)《公(gong)報(bao)(bao)(bao)》位置的(de)變(bian)化，對(dui)方稱是由于(yu)網頁改版(ban)所致。關于(yu)出生率(lv)、死(si)亡率(lv)和(he)自然增長率(lv)未公(gong)布的(de)原因(yin)，對(dui)方表示今年(nian)對(dui)《公(gong)報(bao)(bao)(bao)》作了“結構調整”，但可以通過提(ti)交信息公(gong)開申請獲(huo)取(qu)。

2023年末，黑龍江(jiang)常住總人(ren)口為(wei)3062萬(wan)人(ren)，較(jiao)上一年減少(shao)了37萬(wan)人(ren)。

由于官方未公布黑龍江出(chu)現人(ren)口(kou)回流的信息，也缺(que)乏出(chu)生(sheng)率、死亡(wang)率及自然(ran)(ran)增(zeng)長率數(shu)據，外界難以評估減少(shao)的37萬(wan)人(ren)中，自然(ran)(ran)增(zeng)長(出(chu)生(sheng)與死亡(wang)因素)與遷(qian)移(人(ren)口(kou)遷(qian)入與遷(qian)出(chu))所占的比例。

02 想振興，關鍵看工業

在(zai)黑(hei)龍江上半年的(de)數據中(zhong)，有兩(liang)個指標格外刺眼——

第二產(chan)業增(zeng)速(su)-4%，規上工業增(zeng)速(su)-5.6%。與之形成對比(bi)的是，上半年(nian)遼(liao)寧(ning)二產(chan)增(zeng)速(su)4.4%，吉(ji)林二產(chan)增(zeng)速(su)更是達(da)到7.5%。

工(gong)業(ye)是經濟的(de)(de)“晴雨表”，遼寧(ning)和(he)吉林再次證明(ming)了這點(dian)。而(er)這兩(liang)省的(de)(de)逆勢(shi)突圍，也(ye)給同為(wei)老(lao)工(gong)業(ye)基地的(de)(de)黑龍江，提供了鏡(jing)鑒。

此前東北三省(sheng)長期面(mian)臨重工業重、輕(qing)工業輕(qing)的狀態，且產(chan)業結構偏傳統。

為擺脫窘境，三省(sheng)都試圖調整(zheng)產業結構，其(qi)中吉林步伐最大。

圖(tu)片來源：攝圖(tu)網501768783

吉林省會長(chang)春(chun)是汽(qi)車制造業重(zhong)鎮，中國(guo)汽(qi)車工業搖籃——一(yi)汽(qi)就誕(dan)生在這里。今年一(yi)季度(du)，一(yi)汽(qi)實現整車銷量(liang)74.3萬(wan)輛，國(guo)內銷量(liang)達71.7萬(wan)輛，銷量(liang)全(quan)國(guo)第一(yi)。

面對新能(neng)源(yuan)汽(qi)車發展大勢(shi)，長春(chun)并未(wei)滿足于(yu)傳統汽(qi)車制造業(ye)，而是努力依托(tuo)一汽(qi)實現產業(ye)轉型。

今年(nian)(nian)1月，一(yi)(yi)(yi)汽奧迪新(xin)能源汽車(che)項(xiang)目啟(qi)動(dong)預批量(liang)生(sheng)產(chan)(chan)，項(xiang)目總(zong)投資358億(yi)元，是奧迪在中(zhong)國首個基于(yu)PPE（Premium Platform Electric）平臺、專門生(sheng)產(chan)(chan)純電動(dong)車(che)型(xing)的生(sheng)產(chan)(chan)基地，設計年(nian)(nian)產(chan)(chan)能15萬輛。東北(bei)首家(jia)新(xin)能源汽車(che)動(dong)力電池(chi)生(sheng)產(chan)(chan)基地——一(yi)(yi)(yi)汽弗(fu)迪新(xin)能源動(dong)力電池(chi)一(yi)(yi)(yi)期項(xiang)目，也(ye)于(yu)今年(nian)(nian)一(yi)(yi)(yi)季(ji)度投產(chan)(chan)。與此同時，一(yi)(yi)(yi)汽旗(qi)下純電高(gao)端轎車(che)紅旗(qi)EH7上市(shi)，在北(bei)京(jing)車(che)展(zhan)一(yi)(yi)(yi)鳴驚人。

吉林布(bu)局(ju)新能源(yuan)產業，除了新能源(yuan)汽車，風電、光伏(fu)也(ye)不可小覷。

圖片(pian)來源：國家“十四五”規劃綱要

吉林地(di)處“十四五”國家九大清潔能(neng)源(yuan)基地(di)——松遼基地(di)核心地(di)帶(dai)，風能(neng)和太陽能(neng)資源(yuan)稟賦(fu)優(you)勢突出(chu)。吉林充(chong)分(fen)發(fa)揮優(you)勢，順勢啟動(dong)了“陸上(shang)風光(guang)三(san)峽(xia)”工程：預(yu)計到(dao)2025年(nian)(nian)實現新能(neng)源(yuan)裝機(ji)3000萬千(qian)瓦(wa)、年(nian)(nian)發(fa)電量800億千(qian)瓦(wa)時，將超過三(san)峽(xia)水電站(zhan)的裝機(ji)容量。

此(ci)外，吉林還(huan)完成(cheng)了(le)祥云大數據中心三期建設，建成(cheng)世界(jie)最大亞米級商業遙感衛星星座。

由于(yu)上半年詳細經濟(ji)數據尚未(wei)公(gong)布，單(dan)看一(yi)季度，吉林全省信(xin)息產(chan)業、冶金建材、紡織工業、醫藥產(chan)業、汽車(che)(che)制(zhi)造(zao)業增(zeng)加值(zhi)分(fen)別(bie)增(zeng)長42.4％、16.3％、11.5％、10.3％、10.1％。工業品產(chan)量(liang)(liang)快速增(zeng)長，風力(li)發(fa)電機組(zu)產(chan)量(liang)(liang)同比增(zeng)長76.3％，動車(che)(che)組(zu)產(chan)量(liang)(liang)增(zeng)長57.1％，城市軌道(dao)交通車(che)(che)輛產(chan)量(liang)(liang)增(zeng)長16.2％。

遼寧也不甘(gan)落(luo)后(hou)，積極推動經濟結構調整和產(chan)(chan)業升級，通過(guo)淘汰落(luo)后(hou)產(chan)(chan)能、重點(dian)發展(zhan)裝備(bei)制造、新材料、現代農業等戰略性(xing)新興產(chan)(chan)業。龍(long)頭(tou)城市沈陽、大連你(ni)追(zhui)我趕，攜(xie)手共進。

沈陽(yang)是寶馬集團全球最大生產基地，繼2022年(nian)鐵西(xi)工(gong)廠里達廠區投(tou)產后(hou)，2023年(nian)寶馬全新(xin)(xin)動力電池、億緯鋰能(neng)新(xin)(xin)能(neng)源電池等重大項目(mu)接(jie)連開工(gong)，新(xin)(xin)能(neng)源汽(qi)車產業逐漸成勢。2023年(nian)，沈陽(yang)新(xin)(xin)能(neng)源汽(qi)車產量(liang)達到12.99萬輛，完(wan)成產值(zhi)384.4億元，同比(bi)(bi)分別增長31.4%和(he)25%，占整車產量(liang)比(bi)(bi)重增至16.1%。

大(da)連(lian)則在人工(gong)智能、生物技(ji)術等(deng)產業(ye)(ye)取得突破，吸引了(le)包括(kuo)硅谷在內的國際高科技(ji)企(qi)業(ye)(ye)設(she)立(li)研發(fa)中(zhong)心和(he)分支機構。

中國物流學會特約研(yan)究員(yuan)解筱文(wen)認(ren)為，吉(ji)林(lin)(lin)和(he)(he)遼(liao)寧兩省(sheng)在(zai)(zai)產(chan)業(ye)結構(gou)調整，優化升級(ji)方面取得了(le)積極(ji)進展，特別是在(zai)(zai)高新(xin)技術(shu)產(chan)業(ye)和(he)(he)戰略性新(xin)興產(chan)業(ye)方面加大了(le)扶(fu)持力(li)度(du)，推動(dong)(dong)了(le)創新(xin)驅動(dong)(dong)發(fa)(fa)展。“吉(ji)林(lin)(lin)省(sheng)在(zai)(zai)汽車、裝備制造、電子信(xin)息等(deng)領域取得了(le)一系列重要突破，而遼(liao)寧省(sheng)則重點發(fa)(fa)展了(le)新(xin)材料、新(xin)能源(yuan)等(deng)高新(xin)技術(shu)產(chan)業(ye)，為經(jing)濟增長提供(gong)了(le)有力(li)支(zhi)撐。”

2024年(nian)遼(liao)寧政(zheng)府(fu)工作報告指出(chu)，過(guo)去(qu)一年(nian)，全省經(jing)濟(ji)增速十年(nian)來首次超(chao)過(guo)全國(guo)，“經(jing)濟(ji)社會發展呈(cheng)現(xian)出(chu)多(duo)年(nian)少有的良好局面”。

03 農業，亦有想象空間

黑龍江(jiang)的亮(liang)眼表(biao)現(xian)，除了文旅，主(zhu)要來自第一(yi)產業(ye)。

糧(liang)(liang)食(shi)自(zi)給(gei)率(lv)600%的黑龍江，是(shi)我國糧(liang)(liang)食(shi)生產(chan)第一大(da)省，糧(liang)(liang)食(shi)總產(chan)量(liang)、商品(pin)量(liang)、調出(chu)量(liang)三(san)大(da)指(zhi)標位居全國首(shou)位。

僅(jin)哈爾濱一(yi)市，2022年糧(liang)食(shi)總產量(liang)就達254.3億斤，在(zai)全國(guo)所(suo)有地市中高居第一(yi)。哈爾濱所(suo)產的糧(liang)食(shi)，用載(zai)重量(liang)20噸(dun)的大卡車(che)來(lai)裝，可以裝63萬(wan)輛大卡車(che)。

2023年，黑龍江全面完成穩糧穩豆任(ren)務，糧食(shi)生(sheng)產(chan)實現(xian)“二十連豐”，總產(chan)量1557.6億斤，占全國產(chan)量的11.2%，連續(xu)14年居全國第一。

有一(yi)個(ge)形象(xiang)的說(shuo)法，全國人民每9碗(wan)飯，就有1碗(wan)來(lai)自黑龍江。

不僅產(chan)量大(da)，而(er)且品種多，除(chu)了水稻(dao)，黑龍江還盛產(chan)小麥、玉(yu)米、大(da)豆等其他糧(liang)食。不僅品種多，而(er)且質量高，享譽全(quan)國的“五常(chang)大(da)米”，就(jiu)產(chan)自黑龍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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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ban)人(ren)認為，第一產業(ye)附加(jia)值不高(gao)，所(suo)以才要倚重第二、第三產業(ye)。但對黑龍江(jiang)來說，一產還遠沒到天花板(ban)。

去年9月(yue)8日，最高層在黑(hei)龍江考察時強(qiang)調：“要以發(fa)展(zhan)現(xian)代(dai)化(hua)大(da)(da)農業(ye)(ye)為主攻方向，加(jia)快(kuai)建(jian)(jian)設現(xian)代(dai)農業(ye)(ye)大(da)(da)基地、大(da)(da)企(qi)業(ye)(ye)、大(da)(da)產業(ye)(ye)，率(lv)先(xian)實現(xian)農業(ye)(ye)物質裝(zhuang)備現(xian)代(dai)化(hua)、科(ke)技(ji)現(xian)代(dai)化(hua)、經(jing)營(ying)管理現(xian)代(dai)化(hua)、農業(ye)(ye)信息化(hua)、資源利用可持續化(hua)。強(qiang)化(hua)數字技(ji)術和生物技(ji)術賦能，優先(xian)把黑(hei)土(tu)地建(jian)(jian)成高標準農田(tian)，切(qie)實把黑(hei)土(tu)地保護(hu)好。”

為(wei)延(yan)長產業(ye)鏈(lian)，黑龍江(jiang)建(jian)立“鏈(lian)主(zhu)”機(ji)制(zhi)，省、市(shi)、縣根據產業(ye)規模，在(zai)各(ge)自區(qu)域內為(wei)重點(dian)農產品(pin)加工產業(ye)鏈(lian)確定1-2家(jia)企業(ye)為(wei)“鏈(lian)主(zhu)”，建(jian)立長效溝通議事、協商會商機(ji)制(zhi)，鼓勵“鏈(lian)主(zhu)”企業(ye)牽頭推進產業(ye)補(bu)鏈(lian)延(yan)鏈(lian)升鏈(lian)。對鏈(lian)主(zhu)企業(ye)在(zai)融資、物(wu)流、財(cai)政(zheng)獎(jiang)勵等方面予以重點(dian)支持。

而且農業并不是孤立存在(zai)的(de)，而是與工商業相互影響，甚(shen)至(zhi)能決定城鎮空間分布與市(shi)場結構(gou)。

黑龍江大(da)學(xue)一位學(xue)者指出：

“東北是(shi)大農業(ye)，與關內(nei)的農業(ye)模(mo)式、農村生存狀態很不(bu)一(yi)樣。最(zui)大差別是(shi)東北沒有(you)自己的鄉鎮經濟——遼寧中南部可能還有(you)一(yi)點(dian)，黑龍(long)江就談(tan)不(bu)上。相比之(zhi)下，長(chang)三(san)角、大灣區都形成了(le)發達(da)的鄉鎮經濟，可以離土(tu)不(bu)離鄉，形成穩定的社會(hui)結構。”

如果一個區域的城(cheng)鎮、市(shi)場(chang)體系完整而(er)密實，那么該區域頭部的大城(cheng)市(shi)也(ye)能獲得(de)源源不斷的動力——就像森林和盆栽的區別：前(qian)者能自發生長，后者依賴(lai)外力干預(yu)。

04 文旅，把流量變希望

2024年(nian)開(kai)年(n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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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龍(long)江省文旅廳統計，2024年一季度(du)，黑龍(long)江接待游客數量7372.9萬人次，同比增長113.3%；實(shi)現旅游收(shou)入(ru)1048億元，同比增長303.2%，雙(shuang)雙(shuang)創(chuang)下歷史新高。

黑龍江甚至整個東北，正把文旅作為振興(xing)經濟的重要突(tu)破口(kou)。

經濟(ji)越(yue)發達(da)，產業(ye)越(yue)集聚，城市對旅游業(ye)的(de)依賴(lai)度就越(yue)低(di)。成都、重慶、西安、長沙等城市雖(sui)然文旅火熱(re)，但(dan)主導產業(ye)都不是文旅。以它們龐大(da)的(de)經濟(ji)體量和人口規模，文旅產業(ye)再繁榮也不可能撐起(qi)整座城市。

但(dan)對東北城市來說，正是因為它們今(jin)時今(jin)日體量相對較(jiao)小，文旅能(neng)不能(neng)“支棱”起來，就可能(neng)是影響地方經濟的關鍵變量。

黑龍江政府工作(zuo)報告提出：2024年的(de)重(zhong)點工作(zuo)包(bao)括大力發展特色文(wen)化旅(lv)游。加(jia)強文(wen)旅(lv)產業(ye)市場化運營、標準化建設、規范化管理、智(zhi)慧(hui)化賦能，不斷提升(sheng)文(wen)旅(lv)產業(ye)發展質(zhi)量。推動冰(bing)(bing)雪(xue)運動、冰(bing)(bing)雪(xue)文(wen)化、冰(bing)(bing)雪(xue)裝備、冰(bing)(bing)雪(xue)旅(lv)游全產業(ye)鏈發展。

華東(dong)政法(fa)大(da)(da)學教授(shou)、博士(shi)生導師(shi)馬長山(shan)認為：“冰雪文(wen)化(hua)是(shi)哈(ha)爾濱(bin)的重要標(biao)志，但不(bu)是(shi)唯一標(biao)志。基(ji)于哈(ha)爾濱(bin)的獨特(te)地理位置和(he)多元(yuan)文(wen)化(hua)交融，旅游業具(ju)有兩季(ji)旺(wang)盛(sheng)、四(si)季(ji)皆宜的特(te)點(dian)，尚有很(hen)大(da)(da)的挖掘(jue)潛力(li)(li)和(he)吸引(yin)力(li)(li)。”

中國(guo)整體上是一個冬夏(xia)長(chang)、春秋短的國(guo)家，大多數(shu)地方夏(xia)季炎熱。但東北的夏(xia)天涼爽宜人，應該在(zai)冰雪(xue)季之后(hou)，把(ba)“東北之夏(xia)”的品牌聲勢打出來。

提高文旅附加值，需要(yao)相(xiang)應的(de)高端酒店等配套。前期投入如(ru)果只靠一季，顯然(ran)(ran)回本(ben)困難，價格也必然(ran)(ran)離譜。只有相(xiang)對(dui)熨平波峰波谷，文旅才會成為當地經(jing)濟的(de)有力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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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游客，數字游民等(deng)新興群體(ti)也是東(dong)北(bei)應該全力爭取的。

數(shu)(shu)字游(you)民在(zai)全球范圍內工作和生活，他們可能(neng)是工程(cheng)師、碼(ma)農、設計師、編劇、網絡(luo)小說寫手，遠程(cheng)為大城市的(de)雇主服務。他們大部分(fen)選擇租(zu)金(jin)低(di)廉的(de)青年公寓以及(ji)專(zhuan)門的(de)數(shu)(shu)字游(you)民公社，云(yun)南大理(li)、浙(zhe)江安吉是他們目前聚(ju)居的(de)地方。

東(dong)北是中(zhong)國(guo)連接俄羅斯、東(dong)北亞與(yu)(yu)中(zhong)國(guo)的重要樞紐，交通便利。旅游資源豐富，基(ji)建配套完善，物價低廉。而且(qie)作為老(lao)工(gong)業基(ji)地，東(dong)北有(you)海量廠房、宿舍等工(gong)業遺存空間。以此改造(zao)升級，配上運營(ying)與(yu)(yu)服務，或許能重新喚醒老(lao)工(gong)業基(ji)地的魅(mei)力。

尤為重要的是，上(shang)一(yi)個冬天，我們看到以哈爾濱為代表的東(dong)北城市(shi)，官方時(shi)刻(ke)關注(zhu)呼聲(sheng)，快速采納建議，工作務(wu)實且(qie)創新，服(fu)務(wu)真誠，充滿人(ren)性化，市(shi)民積極配合。

把文旅作為打造服務型政府、改善(shan)營(ying)商環(huan)境(jing)的新起(qi)點，這比(bi)“潑天流量”更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