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 胥帥 每經編輯 郭榮村 鄢銀嬋 宋思艱 魏官紅

“上火(huo)車的一小步，中國(guo)鋰電池(chi)的一大(da)步。”

已(yi)經成為中(zhong)國名片的動力(li)電池(chi)，多年來(lai)有一個難以(yi)逾越(yue)的痛(tong)點——由于屬于危險(xian)貨物，不能通過鐵路運(yun)輸(shu)。

世界(jie)級的生產能(neng)力卻未能(neng)接軌世界(jie)最(zui)通(tong)用的物(wu)流運(yun)輸模式(shi)，這在一定程(cheng)度上制約著鋰電(dian)(dian)池(chi)產業的發展。據統計(ji)，在歐洲和(he)北美(mei)的鋰電(dian)(dian)池(chi)運(yun)輸環節中(zhong)，鐵路運(yun)輸占(zhan)比達(da)到20%，道(dao)路運(yun)輸占(zhan)比則為70%。中(zhong)國鋰電(dian)(dian)池(chi)的運(yun)輸路徑(jing)此前則僅有水運(yun)和(he)道(dao)路運(yun)輸兩種選擇。

當(dang)規模級生(sheng)產(chan)能(neng)力越(yue)來越(yue)領先(xian)，物流堵(du)點的(de)矛(mao)盾也越(yue)來越(yue)明顯。

11月19日，是一個值得行業銘記的日子——三列搭載動(dong)力(li)鋰電池的列車分(fen)別從重慶(qing)長(chang)壽渝巴專用鐵(tie)路(lu)、四(si)川宜賓港(gang)、貴陽(yang)國際陸港(gang)緩緩開出(chu)，標志(zhi)著(zhu)我國鐵(tie)路(lu)首(shou)次大規(gui)模試運輸動(dong)力(li)電池成(cheng)功實現。

動(dong)力(li)電(dian)池(chi)鐵(tie)路(lu)運輸終于迎來了(le)“零(ling)的(de)(de)(de)突破(po)”，為(wei)動(dong)力(li)電(dian)池(chi)物(wu)流運輸模式的(de)(de)(de)變(bian)革提(ti)供了(le)新的(de)(de)(de)可能。四川(chuan)擁(yong)有全球最全動(dong)力(li)電(dian)池(chi)產業鏈，且一直渴望打破(po)物(wu)流瓶頸，如今，四川(chuan)率先展現出了(le)物(wu)流變(bian)革的(de)(de)(de)可能性。

《每日經濟(ji)新聞(wen)》記者(zhe)在采訪(fang)中了(le)解到，火車運(yun)輸動力電池之所(suo)以能(neng)走出“禁區”，背后是政(zheng)府、企(qi)業等(deng)多方之間(jian)的復雜(za)協(xie)調和持續努力。

圖片來(lai)源：宜賓融媒截圖

道路運輸能力進入瓶頸階段

11月19日(ri)，動(dong)力電(dian)池巨頭(tou)鵬(peng)輝能源的(de)(de)(de)一位物流負責人看到動(dong)力電(dian)池在我國(guo)實現(xian)鐵路運(yun)(yun)輸“零突破”后發出感嘆：“通過鐵路運(yun)(yun)輸的(de)(de)(de)大規模(mo)試運(yun)(yun)已成為現(xian)實。”他說(shuo)，專用(yong)集裝箱的(de)(de)(de)設計(ji)、運(yun)(yun)輸標準(zhun)的(de)(de)(de)完善，讓電(dian)池企業不僅看到了實際成本的(de)(de)(de)降低，更對未來充滿憧憬(jing)。

他的感嘆曾(ceng)是一種渴望，前幾年，這種渴望變得愈加強烈。

這位物(wu)(wu)流(liu)負責人分(fen)享了數年前(qian)自己的(de)一次經(jing)歷——他從工廠發運一批鋰(li)電池(chi)去歐洲，海(hai)運途中受港口擁堵影(ying)響，貨物(wu)(wu)晚(wan)點(dian)了半個月(yue)。

后來(lai)他在(zai)物流會議中(zhong)(zhong)了解到，許多(duo)工業品已能通過“中(zhong)(zhong)歐(ou)班列(lie)”運輸(shu)，既快捷又高效，但電池產品因安全標準限制等(deng)原因，無法享受(shou)這種便利(li)。彼時，他想“要(yao)是有一天(tian)，電池也能搭上‘中(zhong)(zhong)歐(ou)班列(lie)’，那將為電池企業開拓全球(qiu)市場提(ti)供巨大助力”。

過去，像鵬輝(hui)能源這樣的鋰電池生產企業的電池運(yun)(yun)輸(shu)高度依賴公(gong)路和海運(yun)(yun)。公(gong)路運(yun)(yun)輸(shu)雖然靈活，但受交通堵塞(sai)、天氣(qi)變(bian)化等因素(su)影(ying)響較大，且運(yun)(yun)輸(shu)批量有限；海運(yun)(yun)雖然適合(he)大宗(zong)商品的國際運(yun)(yun)輸(shu)，但整體周期(qi)較長，難以(yi)快速響應市(shi)場需求。

鵬輝能源的案例只(zhi)是中國動(dong)力電(dian)池領域(yu)“堵(du)點難(nan)通”的一個縮影。

公開資料顯示，我國已(yi)成為全球最大動力鋰電池生產國，2023年產量約(yue)675GWh（吉(ji)瓦時），同比增長(chang)42.5%；2023年全球排名(ming)前(qian)10的動力電池企業，我國占據6個席位，約(yue)占全球市場(chang)份額的63.5%。

然(ran)而作為中(zhong)(zhong)國(guo)名片的“新(xin)三樣”之一，它的鐵路(lu)運(yun)(yun)輸(shu)(shu)(shu)經歷仍(reng)是空白。此前，中(zhong)(zhong)國(guo)鋰電池(chi)的流通環(huan)節(jie)僅有(you)道路(lu)運(yun)(yun)輸(shu)(shu)(shu)和水(shui)運(yun)(yun)方(fang)(fang)式。今年(nian)9月發布的《2023年(nian)動力電池(chi)運(yun)(yun)輸(shu)(shu)(shu)行(xing)業發展報告》顯(xian)示，道路(lu)運(yun)(yun)輸(shu)(shu)(shu)是國(guo)內動力電池(chi)的最主(zhu)要運(yun)(yun)輸(shu)(shu)(shu)方(fang)(fang)式，約(yue)占90%。

更令人擔憂的(de)是，道路運輸已達現(xian)有(you)運輸能力的(de)瓶頸區。

去年，頭部企(qi)業(ye)和一些專業(ye)人(ren)士(shi)已提前“預警”。

在一次公開會議(yi)上(shang)，寧德時(shi)代新(xin)能(neng)源科技(ji)股(gu)份有限公司物(wu)流總經(jing)理(li)孔杰(jie)曾表(biao)示，隨(sui)著(zhu)電池(chi)需求(qiu)快(kuai)速(su)增(zeng)長(chang)(chang)，電池(chi)運(yun)(yun)(yun)輸(shu)(shu)(shu)(shu)量(liang)(liang)(liang)將(jiang)會急劇增(zeng)加，預計到2030年(nian)(nian)整(zheng)個行業的(de)運(yun)(yun)(yun)輸(shu)(shu)(shu)(shu)量(liang)(liang)(liang)將(jiang)達414萬(wan)貨(huo)柜，運(yun)(yun)(yun)輸(shu)(shu)(shu)(shu)重(zhong)量(liang)(liang)(liang)將(jiang)達8700萬(wan)噸，比2020年(nian)(nian)增(zeng)長(chang)(chang)超25倍(bei)。交通運(yun)(yun)(yun)輸(shu)(shu)(shu)(shu)部危(wei)險貨(huo)物(wu)道路運(yun)(yun)(yun)輸(shu)(shu)(shu)(shu)專(zhuan)家組組長(chang)(chang)吳金中(zhong)彼(bi)時(shi)表(biao)示，按現在的(de)車輛速(su)度來講，到2030年(nian)(nian)危(wei)貨(huo)車的(de)許(xu)可(ke)數要是現在的(de)25倍(bei)才能(neng)夠(gou)滿足行業的(de)運(yun)(yun)(yun)輸(shu)(shu)(shu)(shu)需求(qiu)。運(yun)(yun)(yun)輸(shu)(shu)(shu)(shu)危(wei)貨(huo)品的(de)專(zhuan)用車輛必須要取得相應(ying)的(de)許(xu)可(ke)審批手(shou)續，很(hen)少人認為運(yun)(yun)(yun)輸(shu)(shu)(shu)(shu)危(wei)貨(huo)品的(de)專(zhuan)用車輛供給能(neng)匹配需求(qiu)。

至于水運(yun)，中(zhong)國(guo)化(hua)學與物理(li)電(dian)源行業(ye)協會原秘書(shu)長(chang)劉彥龍提到(dao)一個極(ji)端案例，如(ru)果海運(yun)沒(mei)有遇(yu)到(dao)合(he)適(shi)的船期(qi)，運(yun)輸周(zhou)期(qi)少(shao)說也有三個月。而像鵬(peng)輝能(neng)源上(shang)述(shu)人士提到(dao)的港(gang)口擁堵(du)等突發狀況，運(yun)輸周(zhou)期(qi)再延長(chang)半個月也是家常便飯。

“一千公里”運輸帶催生的需求

如今，動力電池終于(yu)能上火(huo)車了！

中(zhong)國國家鐵(tie)(tie)路集(ji)團有限公司公布《40英尺集(ji)裝箱裝運電(dian)動(dong)汽(qi)車用動(dong)力鋰(li)離子電(dian)池(chi)鐵(tie)(tie)路安全運輸試運條件》（以下(xia)簡(jian)稱《通(tong)知》），意味著(zhu)首次在全國范(fan)圍內(nei)實現鐵(tie)(tie)路運輸動(dong)力鋰(li)離子電(dian)池(chi)。

11月(yue)19日當天(tian)，四(si)川、重慶、貴州三省(sheng)市同(tong)步首發。

為什么首站選在這三地？

四(si)(si)川、重慶(qing)、貴州已(yi)是(shi)中國(guo)(guo)新能源動(dong)力電池生產(chan)(chan)重鎮(zhen)。特別是(shi)四(si)(si)川省(sheng)，已(yi)初步建成世界級鋰(li)(li)電產(chan)(chan)業基地(di)。去年(nian)，全(quan)省(sheng)基礎(chu)鋰(li)(li)鹽(yan)、正負(fu)極(ji)材(cai)料(liao)產(chan)(chan)量(liang)位居全(quan)國(guo)(guo)第(di)一位，負(fu)極(ji)材(cai)料(liao)產(chan)(chan)量(liang)位居全(quan)國(guo)(guo)第(di)二。全(quan)省(sheng)已(yi)擁(yong)有鋰(li)(li)電企業200多(duo)家，鋰(li)(li)資源開發、鋰(li)(li)電材(cai)料(liao)、動(dong)力電池等出貨量(liang)前(qian)三的(de)企業在(zai)四(si)(si)川均有布(bu)局。2023年(nian)，鋰(li)(li)電產(chan)(chan)業實現營業收入達(da)2500億元(yuan)，增(zeng)長率達(da)9%；鋰(li)(li)電材(cai)料(liao)（主要包括鋰(li)(li)礦、鋰(li)(li)鹽(yan)、正負(fu)極(ji)材(cai)料(liao)）進出口(kou)588.1億元(yuan)、增(zeng)長41%。

四川地(di)處內陸(lu)地(di)區(qu)，終端市(shi)場卻在沿海地(di)區(qu)，從生產環節到(dao)消費環節有長達一千多(duo)公里的(de)運輸帶。“一千公里”也是流通(tong)(tong)領域亟待打通(tong)(tong)的(de)“最后(hou)一公里”。

宜賓綜保(bao)區(qu)管委會副(fu)主任王紹(shao)松向《每(mei)日(ri)經濟新聞(wen)》記者介紹(shao)了(le)物流領域的“八百公里(li)”概念——運(yun)(yun)輸(shu)路徑超(chao)過“八百公里(li)”后，成(cheng)本(ben)最低的運(yun)(yun)輸(shu)路徑就是水(shui)運(yun)(yun)。

例如，鋰(li)電池(chi)要(yao)從四川通往上(shang)海(hai)，水(shui)運面臨一(yi)個難解的(de)(de)問題(ti)——被列為危險貨物的(de)(de)鋰(li)電池(chi)需要(yao)“翻越(yue)”三峽大壩。王紹(shao)松和四川省商務(wu)廳有關人士均向(xiang)記者提(ti)及，由于鋰(li)電池(chi)不在過(guo)閘(zha)清單(dan)里，它不能直接經過(guo)三峽船閘(zha)。鋰(li)電企業采用的(de)(de)通行方式(shi)是到達三峽后，用貨車將鋰(li)電池(chi)裝(zhuang)載(zai)上(shang)岸。在“翻越(yue)”三峽大壩后，又把(ba)貨車的(de)(de)鋰(li)電池(chi)卸載(zai)到運船上(shang)。

王(wang)紹松表(biao)示，水(shui)運成本(ben)的“大(da)頭”其(qi)實就是在裝卸兩端。“道路運輸加水(shui)運”的“翻(fan)壩(ba)轉運”解決(jue)了(le)鋰電運輸問題，但裝卸兩端的二次操(cao)作反而增加了(le)水(shui)運成本(ben)。

三(san)峽大(da)壩 圖片來源：每(mei)經記者(zhe) 蘭素英 攝

就在今(jin)年，長(chang)江三(san)峽通航管理(li)局(ju)(ju)副局(ju)(ju)長(chang)彭新顏一行(xing)到四川(chuan)時代公(gong)司(si)調研鋰(li)電(dian)池產品過(guo)三(san)峽船閘運(yun)輸有關工作，重點(dian)提及開展(zhan)鋰(li)電(dian)池過(guo)閘、翻壩運(yun)輸可行(xing)性(xing)研究。

其實(shi)，鋰(li)(li)電(dian)池運輸路徑問(wen)題(ti)在2022年以前還未如此(ci)緊迫(po)。王紹松分析稱，2022年正(zheng)處于鋰(li)(li)電(dian)產業(ye)的鼎盛周期。因鋰(li)(li)礦端成(cheng)本高居不下，鋰(li)(li)電(dian)企業(ye)對物(wu)流成(cheng)本的彈性并不敏感(gan)。

當高(gao)溫褪去，鋰電逐漸走向規(gui)模(mo)生產后，全系統成本(ben)下(xia)降(jiang)就(jiu)成為(wei)(wei)當務之急(ji)。2022年全國兩會期(qi)間，作為(wei)(wei)全國政協委(wei)員，寧(ning)德(de)時代(dai)董事長(chang)曾(ceng)毓(yu)群曾(ceng)提交(jiao)《關于優(you)化大容量鋰電池(chi)道路(lu)運(yun)輸管理體系 助力(li)新能(neng)源產業健康發展的提案(an)》。

鵬(peng)輝能(neng)源(yuan)有關(guan)人士也表示，公司作為國內知名電(dian)(dian)池(chi)企(qi)(qi)業(ye)，日常電(dian)(dian)池(chi)運(yun)輸需求(qiu)量巨大，對動力(li)電(dian)(dian)池(chi)鐵(tie)路運(yun)輸充滿期待(dai)。希望(wang)未來在官(guan)方主導下，電(dian)(dian)池(chi)鐵(tie)路運(yun)輸標(biao)準和操作章程(cheng)(cheng)能(neng)得到進(jin)一步完善，運(yun)輸流程(cheng)(cheng)及許可(ke)手續能(neng)夠進(jin)一步簡化(hua)、優化(hua)，這將對電(dian)(dian)池(chi)企(qi)(qi)業(ye)運(yun)輸十分有益，并能(neng)夠更好地推動新能(neng)源(yuan)產業(ye)發展。

王紹(shao)松說，鐵路(lu)運(yun)(yun)輸兼顧了(le)道路(lu)運(yun)(yun)輸和(he)水運(yun)(yun)運(yun)(yun)輸的優點，受氣(qi)象等(deng)極端天氣(qi)影響小，運(yun)(yun)費相對便宜。

鵬輝(hui)能(neng)源上述有關人士(shi)分析稱(cheng)，鐵路具備較強的運(yun)力優勢，能(neng)夠實現大(da)批量運(yun)輸(shu)，這使得電(dian)池運(yun)輸(shu)能(neng)夠通過規(gui)模化效應降低單位運(yun)輸(shu)成本(ben)，尤(you)其適用于(yu)長距離(li)、大(da)批量的運(yun)輸(shu)需求。鐵路運(yun)輸(shu)穩定性較高(gao)，不易受交通擁堵(du)或天(tian)氣變化的影響，能(neng)有效減少延誤和損(sun)耗帶來的額外成本(ben)。

政策破冰后的實踐“磨合”

既然鐵路運輸動力電池有這么(me)多好處(chu)，為何“破冰”如(ru)此之難？

記者注(zhu)意(yi)到，其難點仍(reng)然在(zai)安全性、設施適配和運輸標準(zhun)方面。

鵬輝能源上(shang)述(shu)有關(guan)人士表示(shi)，首先(xian)，動力(li)電池在(zai)(zai)運輸(shu)(shu)(shu)過程(cheng)(cheng)中存(cun)在(zai)(zai)較高的(de)起火或爆炸風險，因(yin)此(ci)對包裝、防護和(he)實時(shi)監控(kong)等方面有非常嚴(yan)格(ge)的(de)要求。其次，鐵(tie)(tie)路(lu)(lu)(lu)運輸(shu)(shu)(shu)設(she)(she)施過去多為(wei)通用型設(she)(she)計，未能針對電池運輸(shu)(shu)(shu)的(de)特殊需(xu)求進行(xing)優化。例如，傳統(tong)鐵(tie)(tie)路(lu)(lu)(lu)集裝箱缺(que)少煙感、溫控(kong)探測系統(tong)、防火隔(ge)熱設(she)(she)計等安全保障措(cuo)施，使得電池運輸(shu)(shu)(shu)的(de)安全性(xing)無法得到充(chong)分(fen)保障。另外，此(ci)前缺(que)乏電池相(xiang)關(guan)鐵(tie)(tie)路(lu)(lu)(lu)運輸(shu)(shu)(shu)標(biao)準和(he)規范流程(cheng)(cheng)，貨物(wu)在(zai)(zai)運輸(shu)(shu)(shu)過程(cheng)(cheng)中需(xu)要嚴(yan)格(ge)遵循鐵(tie)(tie)路(lu)(lu)(lu)危險貨物(wu)運輸(shu)(shu)(shu)安全管理(li)的(de)相(xiang)關(guan)規定，審批和(he)運輸(shu)(shu)(shu)許可(ke)手續的(de)復雜性(xing)也在(zai)(zai)一定程(cheng)(cheng)度上(shang)抑制(zhi)了部分(fen)企業(ye)選(xuan)擇鐵(tie)(tie)路(lu)(lu)(lu)運輸(shu)(shu)(shu)的(de)意愿。

更難(nan)的是，由哪個部門來(lai)推動(dong)這件(jian)事？

動(dong)力電(dian)池是被禁止(zhi)運輸的(de)第九類危險貨物(wu)，國(guo)內沒有(you)針對(dui)動(dong)力電(dian)池鐵路(lu)運輸的(de)管(guan)理(li)規范(fan)和技術標準。當中涉及的(de)部(bu)門和企(qi)業(ye)非常(chang)多(duo)。據四川省商務廳(ting)有(you)關人士回憶，自(zi)去(qu)年9月以來，四川省商務廳(ting)就帶著有(you)關省直部(bu)門到(dao)各個企(qi)業(ye)、部(bu)門去(qu)調(diao)研，大(da)大(da)小小的(de)協調(diao)會開了(le)一場(chang)(chang)又(you)一場(chang)(chang)。其中，既要(yao)分(fen)析(xi)國(guo)外鐵路(lu)可運動(dong)力電(dian)池的(de)情況，還要(yao)轉達企(qi)業(ye)對(dui)國(guo)內可運的(de)訴求(qiu)。

四(si)(si)川(chuan)的一張關鍵(jian)王牌是宜賓自貿協(xie)同改革先行區，寧德時代的四(si)(si)川(chuan)基地(di)恰(qia)好(hao)就在那(nei)里。

王紹(shao)松說：“我(wo)們（自(zi)貿試(shi)驗(yan)(yan)區(qu)）最(zui)核心的就是(shi)創新，在(zai)這方面開一個口子。”實際(ji)上，自(zi)貿試(shi)驗(yan)(yan)區(qu)作為(wei)改革集成的綜合試(shi)驗(yan)(yan)平(ping)臺，是(shi)標準(zhun)最(zui)高的開放平(ping)臺，它本身(shen)就有突(tu)破現有框架和規(gui)則的優勢(shi)。

四(si)(si)川(chuan)省商務廳將帶電(dian)(dian)產品鐵(tie)路運(yun)(yun)(yun)輸列入(ru)了自貿(mao)試驗區(qu)推動的(de)重大(da)制度創新攻堅事項之一。于是(shi)，事情開始(shi)積極發生變(bian)化(hua)，今(jin)年9月，《通知》發布，標志著動力(li)鋰電(dian)(dian)池“鐵(tie)運(yun)(yun)(yun)禁區(qu)”的(de)政策(ce)“破冰”。如今(jin)，重量約24噸(dun)，經過(guo)反復測試的(de)標準集裝箱(xiang)搭載著鋰電(dian)(dian)池，從四(si)(si)川(chuan)宜(yi)賓港，駛(shi)向千(qian)里之外的(de)特斯拉超級(ji)工(gong)廠，這是(shi)動力(li)鋰電(dian)(dian)池“鐵(tie)運(yun)(yun)(yun)禁區(qu)”在(zai)四(si)(si)川(chuan)的(de)實踐“破冰”。

利好接著傳來(lai)，動(dong)力電池(chi)在我國實現鐵(tie)路運輸“零(ling)突破”后，11月(yue)27日消(xiao)息，中共中央辦公(gong)廳、國務院辦公(gong)廳印發(fa)《有效(xiao)降低全(quan)社會(hui)物(wu)流成本行動(dong)方案》，提到探索發(fa)展新能源汽車集裝箱運輸，暢(chang)通(tong)新能源汽車國內聯運通(tong)道和跨境物(wu)流通(tong)道。

四川省商務廳(ting)有(you)關人士表示(shi)，首發試運是一次良好的(de)開端(duan)，也是新的(de)起點。之所以是起點，畢竟(jing)現在鐵(tie)路運輸鋰電(dian)池仍處(chu)在試運行階(jie)段(duan)。王紹松則(ze)表示(shi)，要讓火車運輸鋰電(dian)池從(cong)試運行到規模化，仍需解決鋰電(dian)池專用集裝箱的(de)“返運”等問(wen)題。

另一方面(mian)，試運成功后(hou)，意味著四(si)川的(de)車用動力電池產(chan)品也能通過“中歐班列”面(mian)向國(guo)際(ji)市(shi)場，將成為(wei)四(si)川新能源(yuan)產(chan)業(ye)鏈在國(guo)際(ji)供應鏈的(de)物流比較優勢。

這也和四川省(sheng)對外開(kai)放的(de)“西(xi)拓”方針(zhen)契合——拓展中歐班列、西(xi)部(bu)國(guo)際(ji)航空樞紐等(deng)通(tong)道能力(li)(li)，持續推進對歐高端(duan)合作，深耕(geng)與中亞(ya)、西(xi)亞(ya)、非(fei)洲經貿(mao)往來(lai)，著力(li)(li)打造(zao)“一(yi)帶一(yi)路”重要(yao)支點。

四川(chuan)省商務廳有關人士表示，鼓勵自(zi)貿試(shi)驗區青白江片區立足優勢、完善條件，克服中(zhong)歐(ou)班列貫通國(guo)內外鐵路運輸規則等難(nan)點，待常態化運行(xing)后，向西發運歐(ou)洲，暢通四川(chuan)動力(li)電池通達全球的物流通道(dao)，助(zhu)力(li)全省開放型(xing)經濟高質量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