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編輯｜每經記者 郭(guo)榮村 發自廣(guang)州    

每經記(ji)者 郭(guo)榮村 發自廣州

“東莞塞車，全(quan)球缺貨(huo)”，這是過去30余(yu)年(nian)我國(guo)改革開放所(suo)造(zao)就的制造(zao)業奇跡。在制造(zao)業的推動下(xia)，中國(guo)經(jing)濟(ji)戰車似(si)乎無(wu)往不利(li)。

如今(jin)，“中國創造”作(zuo)為一個新詞匯，正逐漸代替“中國制造”而廣為人(ren)知。因為人(ren)們意識到，只有通過(guo)產業轉型升級(ji)，這輛(liang)戰(zhan)車才能在(zai)不(bu)斷變化的世界(jie)經濟形(xing)勢下繼續(xu)高速前(qian)行。

轉(zhuan)型并非易事(shi)。作為(wei)我國(guo)改革開(kai)(kai)(kai)放的前沿(yan)陣地，廣(guang)東(dong)省于(yu)2008年就拉開(kai)(kai)(kai)了產業轉(zhuan)型升(sheng)級(ji)的大幕，然而直到(dao)現在仍(reng)未到(dao)達轉(zhuan)型拐點。《每日經濟新聞(wen)》在廣(guang)東(dong)多(duo)地展開(kai)(kai)(kai)調查，以探尋夢想(xiang)與現實之間的距離(li)，到(dao)底還有多(duo)遠(yuan)。

電話那(nei)頭，佛山雅(ya)士高夫(fu)陶瓷有限公司（以下簡(jian)稱(cheng)雅(ya)士高夫(fu)）董事長(chang)陳彥斌(bin)每(mei)說幾句話，便會輕松地笑幾聲，因為今年過年前，他和設計師們一起“碰撞”出的水(shui)墨畫瓷磚正在大(da)賣(mai)。

“有的(de)(de)瓷(ci)磚可(ke)能(neng)是一張(zhang)白紙，而有的(de)(de)則是藝術品。”陳彥(yan)斌說，他一直(zhi)在賦予瓷(ci)磚更多的(de)(de)藝術內涵，這樣才能(neng)“賣(mai)個好(hao)價錢”。

和陳(chen)彥斌一(yi)樣，珠三角的(de)眾多企業主一(yi)直在(zai)為如何(he)擺脫(tuo)傳統的(de)發展模(mo)式(shi)而不(bu)斷探(tan)索。轉型(xing)、升級成為他(ta)們時常掛在(zai)嘴(zui)邊(bian)的(de)話。

但真正轉(zhuan)型升(sheng)級(ji)并不容易(yi)，大量低端加工(gong)企(qi)業仍然扮演著(zhu)重要的(de)(de)(de)角色。2月23日，農歷(li)正月十(shi)四，在離(li)佛山不遠(yuan)的(de)(de)(de)東(dong)莞虎門，王成(cheng)功(gong)在一間(jian)滿是衣(yi)料灰(hui)的(de)(de)(de)出(chu)租(zu)屋里，緊(jin)張地趕做一批(pi)服裝訂單。這(zhe)(zhe)是一間(jian)簡單的(de)(de)(de)服裝加工(gong)作(zuo)坊，幾臺機器放在客廳，地上堆著(zhu)半(ban)成(cheng)品衣(yi)物(wu)。《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走訪發現，在虎門，像他這(zhe)(zhe)樣的(de)(de)(de)小作(zuo)坊隨處可見。

廣(guang)東省社會科(ke)學院區域競爭力(li)研究中心主任(ren)丁力(li)在(zai)接受(shou)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采(cai)訪(fang)時說(shuo)，廣(guang)東的產業轉型升級走在(zai)了全國的前面，但跟(gen)期望相比，還(huan)是有距離(li)。

廣東“吃螃(pang)蟹”企業咬牙挺過陣痛期/

“今天不積極調(diao)整產業結構(gou)，明天就要被產業結構(gou)所調(diao)整。”2008年早春，時(shi)任廣(guang)東(dong)省(sheng)省(sheng)委(wei)書記汪洋(yang)在東(dong)莞調(diao)研(yan)時(shi)說了(le)這樣一(yi)句話。隨(sui)后，廣(guang)東(dong)轉型升級的大幕在全國率先(xian)拉開。

公開信息顯示，目(mu)前廣東轉型(xing)升(sheng)級內容至少包括以下(xia)內容：先進制造(zao)業(ye)(ye)和(he)現代服務業(ye)(ye) “雙(shuang)輪驅(qu)動(dong)”，工(gong)業(ye)(ye)化和(he)信息化“兩化融合”，產業(ye)(ye)和(he)勞動(dong)力“雙(shuang)轉移”，珠三(san)角實現“騰籠換鳥”，從“廣東制造(zao)”到“廣東創造(zao)”，高新技術產品(pin)充當“主力軍”，追求轉型(xing)升(sheng)級的“戰(zhan)略成功”，淡化總量位次的“戰(zhan)術勝利”。

雅士高夫(fu)的工(gong)廠是(shi)在“雙(shuang)轉移”的過程中搬離佛(fo)山(shan)(shan)的。陳彥斌說，目前他(ta)的公司在佛(fo)山(shan)(shan)只有總部，工(gong)廠則分散在湖南、廣東(dong)肇慶等地。

雙轉(zhuan)移(yi)(yi)是指“產(chan)業(ye)轉(zhuan)移(yi)(yi)”和“勞(lao)動力轉(zhuan)移(yi)(yi)”，即(ji)勞(lao)動密集型產(chan)業(ye)，從珠(zhu)三(san)(san)角向(xiang)(xiang)廣東東西兩側(ce)和北(bei)部轉(zhuan)移(yi)(yi)，而擁有較高素質的勞(lao)動力，一方面向(xiang)(xiang)當地第二、第三(san)(san)產(chan)業(ye)轉(zhuan)移(yi)(yi)，另一方面向(xiang)(xiang)經(jing)濟更發達的珠(zhu)三(san)(san)角轉(zhuan)移(yi)(yi)。

陶瓷業(ye)在(zai)傳統(tong)上(shang)一直被視為高(gao)污染、高(gao)能耗的(de)“雙高(gao)”產業(ye)，于是(shi)在(zai)“雙轉(zhuan)移”背景下，有“中(zhong)國(guo)陶瓷名都”之稱(cheng)的(de)佛(fo)山痛下決(jue)心(xin)，要求大部分陶瓷企業(ye)將工廠遷出(chu)。

到了2010年(nian)底，佛山(shan)(shan)(shan)八成陶(tao)瓷企(qi)業的(de)生(sheng)產工廠外遷(qian)，當地則(ze)依靠打造(zao)陶(tao)瓷“總(zong)部經濟(ji)”而迎來了新的(de)發展機遇。而這種轉移，在環境、能耗(hao)方(fang)面也收到了立竿見(jian)影(ying)的(de)效果。2009年(nian)，佛山(shan)(shan)(shan)單(dan)位(wei)(wei)(wei)GDP能耗(hao)下降到0.694噸標準煤/萬(wan)元，提前1年(nian)完成了“十一五”期間單(dan)位(wei)(wei)(wei)GDP能耗(hao)下降20%的(de)目標任務(wu)。同時，佛山(shan)(shan)(shan)市2008年(nian)和2009年(nian)單(dan)位(wei)(wei)(wei)GDP能耗(hao)下降率(lv)都位(wei)(wei)(wei)居廣東省之首。

在轉型升級的思路下，陳(chen)彥斌現在琢(zhuo)磨更多(duo)的是：如(ru)何提升陶瓷(ci)的藝術品位。

“在設計方面通過點線(xian)面的搭配，多(duo)元素的組合，讓產(chan)品不(bu)是(shi)簡單模(mo)仿一樣東西，我們要超越具象(xiang)的模(mo)仿，把很(hen)多(duo)題材通過抽象(xiang)的思(si)維，融(rong)入到產(chan)品中去。”陳(chen)彥(yan)斌說。

陳彥(yan)斌向《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介紹，雅士(shi)高夫有(you)一(yi)款新型材(cai)料的(de)產品，采用(yong)最前沿的(de)隨(sui)機漫步設計原(yuan)理，能(neng)讓(rang)每一(yi)片石材(cai)都不同(tong)。而水(shui)墨畫(hua)瓷磚則能(neng)讓(rang)瓷磚散(san)發古典水(shui)墨畫(hua)般的(de)氣息。

和陳彥斌不(bu)同，蔡(cai)建(jian)淳(chun)琢磨的(de)是(shi)怎樣在(zai)食(shi)品(pin)業上做出不(bu)一樣的(de)東西。蔡(cai)建(jian)淳(chun)上世紀90年代初就踏足食(shi)品(pin)加工行業，生產蝦條等膨(peng)化食(shi)品(pin)，但(dan)生意一直難有(you)大(da)的(de)起色。怎樣才能實現突(tu)圍？他苦(ku)(ku)苦(ku)(ku)尋找(zhao)良方。

慢慢地，通(tong)過在國外考察中接(jie)觸到的“動(dong)漫(man)(man)食(shi)品”，蔡建(jian)淳找(zhao)到了一(yi)條(tiao)提高(gao)附(fu)加值的途徑。這種(zhong)“動(dong)漫(man)(man)食(shi)品”將一(yi)些熱點動(dong)漫(man)(man)的卡通(tong)形象融入到食(shi)品的包裝(zhuang)或者造型中，相比普通(tong)食(shi)品，更能夠(gou)吸引孩(hai)子的目光。

2004年(nian)，蔡建淳開始了試生產，但開始卻相當(dang)不(bu)順利，由于當(dang)時這種(zhong)產品在國(guo)內尚未打開市(shi)場，很(hen)難獲得(de)渠道(dao)商的認同——超市(shi)不(bu)愿意要(yao)，大(da)客戶也(ye)對它缺乏信心。

“當時一個客戶認為，這種產品一年能賣20萬元就(jiu)不錯了。”蔡建淳回(hui)憶說。

到了2008年左右，也就是廣東(dong)全力推進產業轉(zhuan)型(xing)升級時，蔡建(jian)淳因飽受挫折，已(yi)經萌生了退出動(dong)漫食品領域的想法。但他最(zui)終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他知道，轉(zhuan)型(xing)的陣(zhen)痛難以避免(mian)。

在(zai)大力推(tui)廣(guang)下，動漫食(shi)品終于慢(man)慢(man)獲得了市場認可(ke)。現(xian)在(zai)再談(tan)起這一產業(ye)，蔡建(jian)淳充滿了信(xin)心。讓他記憶猶新的是，在(zai)超市，他曾看(kan)到一個小(xiao)孩停(ting)留在(zai)他們生產的動漫食(shi)品前(qian)，久久不肯離去。

2011年，他成立了東莞市金添動漫(man)投資有限公司，擁有“奧特曼”、“櫻(ying)桃小丸子”、“喜羊羊與灰(hui)太(tai)狼”、“鎧甲勇士”、“哆啦A夢(meng)”等著名動漫(man)形象的授權，并(bing)且原創了“多嘴魚(yu)”、“噢(o)呀”等品牌形象。

“成功(gong)的(de)經(jing)驗告訴我們，經(jing)營動(dong)漫(man)形象的(de)衍(yan)生產品，能以更(geng)低(di)的(de)風險、更(geng)快的(de)速度(du)推(tui)廣(guang)至(zhi)零(ling)售終(zhong)端市場(chang)。”該公司在其網(wang)站上(shang)總結道。

與上(shang)述兩家(jia)企(qi)業(ye)(ye)(ye)一道，成(cheng)千上(shang)萬個類似企(qi)業(ye)(ye)(ye)的(de)合力，構成(cheng)了廣東省產(chan)業(ye)(ye)(ye)轉型升級(ji)的(de)總貌。廣東省省長朱小丹在廣東省第十二(er)屆人民代表(biao)大會(hui)第一次會(hui)議上(shang)所作的(de)政(zheng)府報(bao)告中，對過去轉型升級(ji)的(de)成(cheng)果做了回顧：5年來(lai)，廣東區域創新能力不(bu)斷增強(qiang)，現代產(chan)業(ye)(ye)(ye)體系(xi)建設成(cheng)效突出，現代農業(ye)(ye)(ye)強(qiang)省建設扎實推進(jin)，基礎設施建設取得重要進(jin)展，節能減排和節約集約用地進(jin)一步強(qiang)化……

拐點尚未到來 夢想還有多遠？/

雖然廣東省不遺余(yu)力地推行產業轉(zhuan)型升級，但是直到現在，根本性的轉(zhuan)變尚(shang)未到來。

廣東省發改委主(zhu)任李春(chun)洪今年年初在一次會議(yi)上直言(yan)，雖然(ran)經過四五年的轉型升(sheng)級，廣東省產(chan)業結構(gou)調整(zheng)得比較好(hao)，但是還沒到轉型升(sheng)級拐點。現階段要(yao)咬住牙，轉型升(sheng)級的路徑不(bu)能改變(bian)。

王(wang)成功的作坊是那些還(huan)沒有升(sheng)級的眾多企業中的一員。在虎門鎮的那棟出租屋中，他(ta)經營這(zhe)家作坊已(yi)有兩年時間(jian)。他(ta)說(shuo)，最初(chu)還(huan)有十(shi)幾(ji)臺(tai)機器，后來生意不太好(hao)，當廢鐵以每(mei)臺(tai)100元的價格(ge)賣掉了一部(bu)分。《每(mei)日經濟新(xin)聞(wen)》記者數了數，在十(shi)幾(ji)平方米的客廳里，只剩(sheng)六七臺(tai)設備。

虎門的服裝產業相當成(cheng)(cheng)熟，所(suo)(suo)以王成(cheng)(cheng)功不(bu)費什么力氣(qi)就能在(zai)鎮(zhen)上(shang)采購到所(suo)(suo)需要的全部(bu)材料。當然，大部(bu)分時間，他(ta)不(bu)需要采購什么。他(ta)從(cong)上(shang)游企業拿回(hui)服裝半成(cheng)(cheng)品，按照圖樣(yang)完成(cheng)(cheng)接下來(lai)的工序(xu)，視(shi)加(jia)工繁瑣程度，每(mei)件衣(yi)服他(ta)能拿到3~5元的加(jia)工費。

開個小作坊容(rong)易(yi)，接訂單似乎也不難，但(dan)王成(cheng)功卻沒(mei)掙到什么(me)錢，他2013年春節都沒(mei)回老家。

他(ta)說，按(an)每件(jian)衣服3~5元的(de)(de)加(jia)工(gong)費計算，一個人一天能獲得的(de)(de)加(jia)工(gong)費在(zai)200元左右。除(chu)去機器設備損耗、拉訂(ding)單所需的(de)(de)時間(jian)，他(ta)自己開個小(xiao)廠每天掙的(de)(de)跟普通工(gong)人差不多。

王成功總結說(shuo)，一(yi)個方面(mian)是工人(ren)(ren)工資上(shang)漲，既不(bu)容易招(zhao)到(dao)人(ren)(ren)，他(ta)自己也(ye)不(bu)愿意招(zhao)人(ren)(ren)；另一(yi)方面(mian)，訂(ding)單的利潤太薄(bo)，就算拿(na)到(dao)訂(ding)單也(ye)賺不(bu)到(dao)錢。

在離(li)王成功(gong)(gong)不遠的另外一棟出租(zu)屋里(li)，江(jiang)西一對夫婦同樣在操持幾臺機器(qi)加工(gong)一堆衣物。他們的感(gan)觸跟王成功(gong)(gong)差不多(duo)，“賺不到(dao)錢(qian)”。

盡管如(ru)此(ci)，不知(zhi)道(dao)做什么好的王成功仍然在他(ta)的作坊里(li)堅守著。他(ta)告訴(su)記者，像他(ta)這樣(yang)的小企(qi)業(ye)，在周圍的居民(min)樓里(li)還有(you)很多(duo)。

提到東莞的產業(ye)轉(zhuan)型升級，中山大學(xue)教授林江(jiang)認為，當地做出(chu)了很(hen)多努力，但是取得的成果(guo)與預定(ding)的目(mu)標還是有相(xiang)當大的距離。

林江的(de)判斷是，如(ru)果東莞真(zhen)的(de)在產(chan)業轉型升級方面做得比較好，那么對(dui)勞動密(mi)集(ji)型產(chan)業、加工(gong)貿易(yi)的(de)依賴程度就應該比較低，但事實(shi)證明，東莞最近(jin)出現用工(gong)短缺，這(zhe)反映出的(de)問(wen)題是，東莞的(de)產(chan)業轉型之路(lu)并不(bu)順(shun)利。

而(er)已經(jing)轉移出(chu)去(qu)的企(qi)(qi)業(ye)(ye)(ye)，可能也(ye)會面(mian)臨(lin)一些問題。記者2月28日在(zai)位于梅州市梅縣的廣(guang)州 （梅州）產業(ye)(ye)(ye)轉移園看到，偌(ruo)大的工(gong)(gong)業(ye)(ye)(ye)園人煙(yan)稀少，不(bu)少企(qi)(qi)業(ye)(ye)(ye)沒有開(kai)工(gong)(gong)跡象(xiang)。據當地一位去(qu)年曾在(zai)該園區一家企(qi)(qi)業(ye)(ye)(ye)工(gong)(gong)作過的員工(gong)(gong)介紹，她(ta)當時(shi)一個月拿到的工(gong)(gong)資(zi)不(bu)到2000元，嫌工(gong)(gong)資(zi)太低，今年她(ta)寧愿在(zai)一家小旅(lv)館(guan)做前臺，也(ye)不(bu)去(qu)那家企(qi)(qi)業(ye)(ye)(ye)上班(ban)了。

丁力說，韓國(guo)和(he)日本當(dang)初在類似階段的(de)時候(hou)，即使有美國(guo)的(de)幫助，都花費了(le)二三(san)十年，我(wo)國(guo)從真正(zheng)有轉型意識到最后轉型成功，最少需要一代人的(de)時間。

他說，我們(men)(men)可(ke)能一直以(yi)來都處在一種高速增長的(de)氛(fen)圍下(xia)，習(xi)慣(guan)于用最短的(de)時間(jian)創(chuang)造更大的(de)奇跡。而這種心態使(shi)得我們(men)(men)在轉型(xing)升級這種沒有辦法和時間(jian)賽(sai)跑的(de)挑戰(zhan)中，也希望在若(ruo)干年就(jiu)有一個明顯(xian)的(de)效果。

“廣東人已經(jing)慢(man)慢(man)開始感受到(dao)了，這種想法可能不(bu)太切合(he)實際(ji)。”丁力說，政府方面(mian)也認識到(dao)了這個(ge)問題，所以向領導干(gan)部強調，要(yao)有(you)“功成不(bu)必在我任期”的(de)心態。

為(wei)了能夠(gou)繼續推動(dong)轉型(xing)升(sheng)級(ji)，不(bu)被短期GDP裹挾，廣東將2013年的GDP增長(chang)(chang)目標定(ding)在了8%。李春(chun)洪的解釋(shi)是，如(ru)果(guo)GDP增長(chang)(chang)目標定(ding)得過高，經濟(ji)增長(chang)(chang)壓力太大，就怕各地轉型(xing)升(sheng)級(ji)就不(bu)轉了，對全省不(bu)利(li)。只有越(yue)過拐點，經濟(ji)增長(chang)(chang)才可能提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