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mei)經編輯(ji)｜每(mei)經記者 周洲 發自(zi)北京    

每(mei)經記者 周(zhou)洲 發自北京

“將《決定(ding)》落實到位，比寫進去還難許多(duo)倍。改(gai)革的(de)(de)(de)(de)最(zui)大(da)阻(zu)力，有的(de)(de)(de)(de)時候是(shi)(shi)利益(yi)集團(tuan)。我(wo)們擔心，一些(xie)政府部門和地方政府會(hui)阻(zu)礙和截流這些(xie)改(gai)革。現在我(wo)看最(zui)大(da)的(de)(de)(de)(de)阻(zu)力是(shi)(shi)傳統(tong)的(de)(de)(de)(de)思維模式，就(jiu)是(shi)(shi)習總(zong)書(shu)記(ji)講的(de)(de)(de)(de)‘思維定(ding)式’。”這是(shi)(shi)黨的(de)(de)(de)(de)十八屆三中全(quan)(quan)會(hui)文件起草組成員、中共(gong)(gong)中央政策研究室(shi)前副主任鄭新(xin)立在3月18日接受《每日經濟新(xin)聞》記(ji)者(zhe)（以下簡稱NBD）專(zhuan)訪時所(suo)說的(de)(de)(de)(de)。就(jiu)十八屆三中全(quan)(quan)會(hui)通過(guo)的(de)(de)(de)(de) 《中共(gong)(gong)中央關于全(quan)(quan)面深化(hua)改(gai)革若干(gan)重大(da)問(wen)題的(de)(de)(de)(de)決定(ding)》（以下簡稱《決定(ding)》）的(de)(de)(de)(de)起草感受、改(gai)革的(de)(de)(de)(de)阻(zu)力等問(wen)題，鄭新(xin)立一一回答(da)了(le)記(ji)者(zhe)的(de)(de)(de)(de)提問(wen)。

鄭(zheng)新(xin)(xin)立參(can)(can)與起草(cao)中央文(wen)件(jian)20多年(nian)，也是唯一(yi)一(yi)個參(can)(can)與了四次重(zhong)要(yao)時間節(jie)點三(san)中全會文(wen)件(jian)的起草(cao)者(zhe)。3月18日，記者(zhe)參(can)(can)加了他在北京理工大學舉(ju)辦的理論(lun)宣講。針對自己參(can)(can)加起草(cao)的《決定(ding)(ding)》，鄭(zheng)新(xin)(xin)立說(shuo)：“我覺得這(zhe)次改(gai)革《決定(ding)(ding)》，我寫得最(zui)痛快、最(zui)徹底(di)。以前(qian)還有很多保留、很多遺憾，這(zhe)一(yi)次把想改(gai)的內容都寫進去(qu)了。”

國家治理現代化是改革的總體目標/

NBD：十八屆三中(zhong)全(quan)會通(tong)過的(de)《決定》中(zhong)，您(nin)認為最重要的(de)一項(xiang)改革(ge)是什么？

鄭(zheng)新立：黨的十(shi)八屆(jie)三中全會通過的《決定》，共(gong)16個部分，有60條，涉及的改(gai)革(ge)共(gong)300多(duo)項(xiang)。我認為，有20多(duo)項(xiang)改(gai)革(ge)最(zui)為重要(yao)。

《決定(ding)》提出的(de)(de)第一(yi)項重大改革，就是“推進國(guo)家(jia)(jia)(jia)治(zhi)理體系(xi)和(he)(he)治(zhi)理能力現(xian)代化(hua)”。過去我們(men)都稱國(guo)家(jia)(jia)(jia)管(guan)(guan)理體系(xi)，這(zhe)一(yi)次(ci)把“管(guan)(guan)理”改為“治(zhi)理”二字，體現(xian)了黨對國(guo)家(jia)(jia)(jia)治(zhi)理理念的(de)(de)新發展。過去的(de)(de)國(guo)家(jia)(jia)(jia)管(guan)(guan)理體系(xi)，主要著眼于政府和(he)(he)社會(hui)、政府和(he)(he)民眾。現(xian)在的(de)(de)“治(zhi)理體系(xi)”，除了繼續(xu)做好政府的(de)(de)管(guan)(guan)理工作以(yi)外，還應當包括兩(liang)個層面：

首先是(shi)行(xing)業(ye)和市場的中介組織(zhi)，特別(bie)是(shi)行(xing)業(ye)協會，要(yao)將這些組織(zhi)的作用(yong)發揮出來(lai)，這也是(shi)我們跟(gen)發達國(guo)家(jia)相比的一個相對薄(bo)弱的環(huan)節。

國(guo)(guo)外的(de)(de)(de)行(xing)業(ye)協(xie)會(hui)較(jiao)為完(wan)善，比(bi)如美(mei)國(guo)(guo)的(de)(de)(de)會(hui)計(ji)(ji)師行(xing)業(ye)協(xie)會(hui)，有(you)統(tong)(tong)一的(de)(de)(de)規章(zhang)制度和行(xing)業(ye)道德約束，企業(ye)加入協(xie)會(hui)就要遵守(shou)，不加入協(xie)會(hui)就很難取得社會(hui)信任，用戶(hu)也不會(hui)讓你來提(ti)供(gong)(gong)服務。日本有(you)3000多個行(xing)業(ye)協(xie)會(hui)，這些協(xie)會(hui)將各企業(ye)經營(ying)者的(de)(de)(de)信息和行(xing)業(ye)的(de)(de)(de)國(guo)(guo)內外市(shi)場需求進行(xing)統(tong)(tong)計(ji)(ji)、分析，提(ti)供(gong)(gong)給會(hui)員，供(gong)(gong)其經營(ying)決策參考。

此(ci)外，行業(ye)協會(hui)也會(hui)就技(ji)術(shu)難題進(jin)行共同攻(gong)關(guan)、技(ji)術(shu)培(pei)訓等。企業(ye)在海外開拓(tuo)市(shi)場，行業(ye)協會(hui)也會(hui)進(jin)行內(nei)部(bu)協調。

目前，我國行業協會相關職能的(de)缺(que)失，有一些慘痛的(de)教訓。比如因為三聚氰胺事件，國產(chan)奶粉遭到重創(chuang)，不被信任。

因此(ci)，我認為(wei)，想要(yao)解決這個問題，行業(ye)協(xie)會可(ke)以進行嚴(yan)格(ge)限制，統一(yi)規定(ding)道德(de)、質量標準等(deng)，哪家企業(ye)要(yao)是不遵守就開除出協(xie)會，企業(ye)從維護本(ben)行業(ye)企業(ye)的利益出發，會嚴(yan)格(ge)約束行為(wei)，達到自律作(zuo)用。

其(qi)次是基(ji)層民主(zhu)自治(zhi)、社區管理、民族區域自治(zhi)等。政府、行(xing)業協(xie)會，再加(jia)(jia)上基(ji)層的自治(zhi)，國家治(zhi)理體系就(jiu)更加(jia)(jia)立體化和(he)現代化了。

所以，“推進國家(jia)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xian)代化”是我們這300多(duo)項(xiang)改革(ge)圍繞的(de)總體目標(biao)。

最滿意教育體制改革，寫得很痛快/

NBD：這次《決(jue)定》中(zhong)，您最滿意的一項改革是什么？

鄭新立(li)：招生考試制度和教育體制改(gai)革，是20多個最重要的(de)(de)改(gai)革中排(pai)位第(di)12的(de)(de)改(gai)革措施。這次寫的(de)(de)教育體制改(gai)革，是我最滿(man)意的(de)(de)改(gai)革。

我(wo)參加了(le)20多(duo)年中央文件的起草，過去(qu)每一次寫(xie)(xie)到(dao)教育體(ti)制(zhi)改(gai)革時，我(wo)都不滿意。但這一次該項(xiang)改(gai)革比較徹底、到(dao)位，寫(xie)(xie)得比較痛(tong)快(kuai)，讓青少(shao)年和家長都解脫了(le)。比如“取消中小學擇校制(zhi)度”，使優質資源平(ping)均分配和調度。

我們的輿論(lun)上(shang)有(you)一個誤導，認為 “不(bu)要(yao)讓孩(hai)子輸(shu)在起跑線上(shang)”，于是孩(hai)子從(cong)幼兒園開(kai)始就要(yao)上(shang)重(zhong)點學(xue)校。家長為了孩(hai)子不(bu)得(de)不(bu)送(song)禮、找關系。實際上(shang)，這都(dou)是瞎掰。德國規定(ding)，小(xiao)學(xue)以(yi)前不(bu)允許對孩(hai)子進行知識教育，而且小(xiao)學(xue)階段不(bu)允許有(you)書(shu)面作業，主要(yao)培養孩(hai)子讀書(shu)和(he)學(xue)習的興趣。所以(yi)德裔獲諾貝爾(er)獎的人(ren)數(shu)占所有(you)獲獎者人(ren)數(shu)的1/3。

我們的教(jiao)育制度(du)很大(da)程度(du)上繼承了幾千年的科舉制度(du)。考試考得學(xue)生(sheng)高(gao)分低能，培養不出創新型(xing)人(ren)才。

這一次改革，還要(yao)(yao)改革大學招(zhao)生(sheng)制(zhi)度(du)，給大學更大的自主權，將考(kao)試成(cheng)(cheng)績(ji)和平時(shi)成(cheng)(cheng)績(ji)結合(he)起來，選擇優(you)秀人才來培(pei)養。大學和企業(ye)要(yao)(yao)“去行政(zheng)化”，學校就按培(pei)養人才的質(zhi)量來評價。

這一次，教(jiao)育(yu)部(bu)分改(gai)(gai)革的(de)內容都是教(jiao)育(yu)部(bu)的(de)負(fu)責同志們親自(zi)寫的(de)方案，比《決定(ding)》中寫進(jin)去(qu)的(de)改(gai)(gai)革力度還要大、思(si)想更解放。比如(ru)，小學階段不留書面作業，在討論階段覺得這個太具體，沒寫進(jin)去(qu)。但教(jiao)育(yu)部(bu)肯定(ding)要干（這個事兒）。所以這些改(gai)(gai)革措施首先是教(jiao)育(yu)部(bu)認為是必要的(de)。

自貿區改革最終目的是建自由港區/

NBD：對外(wai)(wai)開(kai)放(fang)方面，上(shang)海(hai)自貿(mao)區(qu)是(shi)個新的嘗(chang)試，但它的負面清單又(you)讓人覺得不盡如人意。商(shang)務部提出(chu)，對外(wai)(wai)商(shang)投資完善“審(shen)批加備案制”，審(shen)批還在(zai)。您(nin)怎么(me)看？

鄭新(xin)立：這一次投資體(ti)制(zhi)和自貿區(qu)都提出(chu)，要(yao)施行負面(mian)清單管理制(zhi)度，這是借(jie)鑒了國際上的普遍經驗。

上(shang)海自(zi)貿區在(zai)(zai)改革方案里，已(yi)經(jing)制(zhi)定(ding)了(le)(le)第一期(qi)(qi)負(fu)面(mian)清(qing)(qing)單(dan)(dan)。清(qing)(qing)單(dan)(dan)出(chu)來以后，大家不滿意，因為限(xian)(xian)制(zhi)的行業還(huan)比較多(duo)，有(you)一些產業政策的內(nei)容(rong)也寫進去了(le)(le)。所以，上(shang)海市自(zi)己也不滿意，現在(zai)(zai)正在(zai)(zai)跟有(you)關部門(men)協調，準(zhun)備推(tui)出(chu)第二期(qi)(qi)負(fu)面(mian)清(qing)(qing)單(dan)(dan)。未(wei)來還(huan)會有(you)第三期(qi)(qi)。負(fu)面(mian)清(qing)(qing)單(dan)(dan)內(nei)容(rong)的限(xian)(xian)制(zhi)會越來越少。

不僅是自貿區(qu)，整個投(tou)資(zi)體制都是改革的重點(dian)。在改革中，很多(duo)人提出，內資(zi)企業也應當享受(shou)負面清單(dan)制度，凡不在禁止領域內的，都可(ke)以“非禁即入”，允許投(tou)資(zi)。

在審批上，對于少數的一(yi)些行(xing)業比如賭博，就(jiu)得限制。但審批會(hui)(hui)(hui)越來(lai)(lai)越少，負面清單規定的禁止類內容也(ye)會(hui)(hui)(hui)越來(lai)(lai)越少，改革會(hui)(hui)(hui)越來(lai)(lai)越開放。

設(she)立(li)若干(gan)自由貿易園(yuan)區(qu)是第9個改革事項，這是對(dui)外開放的重(zhong)大舉(ju)措之一。

根據《決定》對(dui)新(xin)區(qu)(qu)的提示，第(di)(di)一步辦好綜合保稅區(qu)(qu)，第(di)(di)二步辦好自(zi)由(you)貿易(yi)園區(qu)(qu)，第(di)(di)三步借(jie)鑒中國香港(gang)和新(xin)加(jia)坡經驗，建設自(zi)由(you)港(gang)區(qu)(qu)。

所以，建(jian)設上海自由貿易園區(qu)并(bing)不是終極(ji)目(mu)(mu)的，終極(ji)目(mu)(mu)的是摸(mo)索(suo)經驗，然后在舟山群島(dao)1000多平方公(gong)里建(jian)立自由港(gang)區(qu)，像中國(guo)香港(gang)和新加坡那樣，真正實(shi)現鄧小(xiao)平同志“再(zai)造一個香港(gang)”的設想。

自(zi)由(you)貿易園(yuan)區和自(zi)由(you)港區與綜合(he)保稅(shui)區的最大區別(bie)是(shi)實行(xing)境內(nei)(nei)關(guan)外的政策。在自(zi)由(you)貿易園(yuan)區內(nei)(nei)，商品、人員、貨幣(bi)自(zi)由(you)交易，這樣(yang)可以吸(xi)引進口(kou)大宗物資(zi)在這里設立市場，形成中(zhong)國價(jia)格。而石油(you)、鐵礦石這些價(jia)格由(you)中(zhong)國市場決定，將影響全(quan)球市場。

中(zhong)國(guo)是(shi)主要大宗(zong)商(shang)品的進口(kou)國(guo)，但卻沒有定(ding)價權。原(yuan)因是(shi)我們這兒(er)沒有市場，自由(you)貿易(yi)園區會形成市場，增加(jia)對大宗(zong)進口(kou)物資的定(ding)價發言權。

傳統思維模式是改革的最大阻力/

NBD：您在演講中(zhong)也說到(dao)，《決(jue)定(ding)》很好，最(zui)重(zhong)要的(de)是(shi)落實。您認為(wei)改革的(de)最(zui)大阻力(li)是(shi)什么？這次《決(jue)定(ding)》中(zhong)，您還有(you)哪(na)些遺憾(han)？

鄭新立：將《決定》落實到位，比寫進去還難許多倍(bei)。改革(ge)最大的(de)阻力(li)，有的(de)時候是利益(yi)集團。我(wo)們擔(dan)心(xin)，一(yi)些(xie)政府(fu)(fu)部(bu)門和(he)(he)地方政府(fu)(fu)會阻礙和(he)(he)截流這(zhe)些(xie)改革(ge)。

現在看來，我認為(wei)最(zui)大(da)(da)的(de)(de)(de)阻力是傳(chuan)統的(de)(de)(de)思維(wei)模式，就是習總書記講的(de)(de)(de)“思維(wei)定式”。一(yi)些(xie)部門、一(yi)些(xie)地方政府的(de)(de)(de)官員，習慣于多年形成的(de)(de)(de)工作流程、方法和看問題的(de)(de)(de)方式。一(yi)個(ge)省、一(yi)個(ge)市，只想自己范圍內的(de)(de)(de)事。因(yin)此(ci)，傳(chuan)統的(de)(de)(de)思維(wei)模式是改革的(de)(de)(de)最(zui)大(da)(da)阻力。

有人(ren)(ren)提出，意(yi)見統一(yi)的(de)地方(fang)先(xian)改(gai)(gai)，意(yi)見不(bu)統一(yi)的(de)不(bu)改(gai)(gai)。但是從以前的(de)經驗(yan)來看(kan)，哪一(yi)項改(gai)(gai)革都不(bu)是在意(yi)見全(quan)部統一(yi)以后才改(gai)(gai)的(de)。包括當年土地承包到戶，多(duo)數人(ren)(ren)不(bu)贊成，鄧小平說“不(bu)爭論、先(xian)試驗(yan)，用(yong)事實說話。”最(zui)后大家都認為這(zhe)項改(gai)(gai)革好。

既然《決定》已經成為全黨的共識，就要(yao)按照這個改(gai)，不(bu)同意的保(bao)留意見，或者一些地方和部門率先改(gai)，創造經驗，用(yong)事(shi)實來(lai)證明改(gai)革理論、解放生產力。

我們干(gan)部90%的精力都要放在落實(shi)《決定》上，要一(yi)項一(yi)項制訂方案，一(yi)項一(yi)項落實(shi)。這些改革落實(shi)之后，中(zhong)國經濟(ji)增長潛力會被挖掘出來(lai)，未(wei)來(lai)一(yi)二十年中(zhong)國經濟(ji)將保(bao)持(chi)持(chi)續較(jiao)快(kuai)增長。

我(wo)參加過十(shi)(shi)四屆(jie)(jie)、十(shi)(shi)六屆(jie)(jie)、十(shi)(shi)七屆(jie)(jie)、十(shi)(shi)八屆(jie)(jie)三中全(quan)會《決定(ding)》起草(cao)，已經(jing)20多年了，這是我(wo)們(men)黨歷史上最重要的(de)四次文件起草(cao)，我(wo)也是唯一(yi)(yi)一(yi)(yi)個(ge)這四屆(jie)(jie)都(dou)參加的(de)人。

我覺得(de)這次(ci)改(gai)(gai)革《決定》，我寫(xie)得(de)最(zui)痛快、最(zui)徹底。以前還有很(hen)多(duo)保(bao)留、很(hen)多(duo)遺憾(han)，這一(yi)次(ci)把想(xiang)改(gai)(gai)的(de)(de)內容(rong)都寫(xie)進去了。從(cong)一(yi)開(kai)始(shi)，習總書(shu)記的(de)(de)指導思想(xiang)很(hen)明確(que)，不(bu)(bu)是(shi)(shi)改(gai)(gai)革的(de)(de)內容(rong)、不(bu)(bu)是(shi)(shi)改(gai)(gai)革的(de)(de)話(hua)，一(yi)句也不(bu)(bu)要寫(xie)，寫(xie)進去全都得(de)是(shi)(shi)改(gai)(gai)革，寫(xie)的(de)(de)都是(shi)(shi)允許干什(shen)么，不(bu)(bu)允許干什(shen)么就不(bu)(bu)要寫(xie)。所以，這次(ci)文件的(de)(de)兩(liang)萬多(duo)字確(que)確(que)實(shi)(shi)實(shi)(shi)是(shi)(shi)一(yi)次(ci)痛快淋漓的(de)(de)改(gai)(gai)革決定。

仔細看一(yi)看，這里面含義深遠(yuan)而豐(feng)富(fu)。我覺得(de)沒什么遺憾，很滿(man)意。今(jin)年(nian)我70歲(sui)了(le)，這是我最后一(yi)次參(can)加中央(yang)文件起草了(le)，以(yi)后會(hui)有年(nian)輕(qing)人來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