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豐慧

工、農、中、建等(deng)九家(jia)銀行15日啟動(dong)大額存單業(ye)務。但新華社(she)記者在廣州、上海、北京等(deng)地采(cai)訪發現，大額存單首秀成交清淡，個(ge)人投(tou)資者問的(de)有辦(ban)的(de)少(shao)，而追求投(tou)資收益(yi)的(de)“中國(guo)大媽”們更是(shi)不買賬。

大額存(cun)單不是(shi)中國的發明，它(ta)起源于上世紀(ji)60年代的美國。這個金融工具的核心(xin)是(shi)采取市(shi)場化定價(jia)，以突(tu)破存(cun)款利率上限的制(zhi)約(yue)，至(zhi)于其可轉讓的流動性以及可抵押、可作為一般存(cun)款受存(cun)款保(bao)險制(zhi)度保(bao)護(hu)等(deng)，與市(shi)場化定價(jia)相(xiang)比都是(shi)從屬的。

本次大額存(cun)單發行之所以受到投資者冷遇，原因在于脫離了大額存(cun)單的(de)本質屬性，即背離了市場化定價機制(zhi)，仍(reng)然采取坐在辦公室里(li)臆想的(de)管制(zhi)利(li)率定價做法。

在15日(ri)前夕，市(shi)場就(jiu)傳出(chu)消息(xi)，九家銀行(xing)率(lv)先發(fa)行(xing)大額(e)存單的利率(lv)是在存款基準利率(lv)上(shang)上(shang)浮40%。結(jie)果，15日(ri)發(fa)售時果不出(chu)所料，清一(yi)色(se)最高上(shang)浮40%。

這里面或許有兩種情況(kuang)：一種是(shi)如果(guo)按(an)照市(shi)場(chang)法(fa)制理念(nian)分析，涉(she)嫌幾家銀行合謀壟斷對(dui)大額存單(dan)進行定價。果(guo)真(zhen)如此，將是(shi)違背市(shi)場(chang)法(fa)制的，也(ye)是(shi)市(shi)場(chang)之大敵(di)。

另一(yi)種是監管部門即央行可(ke)能進行了所謂窗口指(zhi)導，比(bi)如要求大額存單利率上浮比(bi)例不超過40%等(deng)(deng)等(deng)(deng)。此前，利率下(xia)調和(he)擴大上浮至1.5倍時(shi)，傳說央行曾經要求商業銀行維持上浮此前的1.3倍。結(jie)果，沒有一(yi)家(jia)銀行一(yi)浮到頂。

既然利(li)率管制(zhi)(zhi)開始放開，已經朝(chao)著(zhu)市(shi)場化軌(gui)道(dao)邁(mai)進(jin)，如果(guo)仍要(yao)借(jie)行(xing)政手段干預和限制(zhi)(zhi)，將是(shi)對金融市(shi)場、金融機構和投資(zi)者的極大傷害。

這種傷(shang)害已經體現(xian)在15日大(da)額存(cun)單遇冷上(shang)(shang)了。試想，僅僅上(shang)(shang)浮(fu)40%，一(yi)(yi)年期(qi)存(cun)款基準利率(lv)(lv)為(wei)(wei)2.25%，上(shang)(shang)浮(fu)后(hou)利率(lv)(lv)為(wei)(wei)3.15%，而假設按照目(mu)前存(cun)款利率(lv)(lv)可(ke)以上(shang)(shang)浮(fu)50%的規定，一(yi)(yi)年期(qi)存(cun)款上(shang)(shang)浮(fu)后(hou)利率(lv)(lv)為(wei)(wei)3.375%，這意味著大(da)額存(cun)單的利率(lv)(lv)反而可(ke)能低了0.225個百分點(dian)。

這樣一來(lai)，與其購買(mai)大(da)額存(cun)單(dan)，還(huan)不如(ru)直接存(cun)款。如(ru)果再(zai)與隨(sui)存(cun)隨(sui)取、流動性超強的(de)(de)余額寶(bao)相比，大(da)額存(cun)單(dan)的(de)(de)變現能力更是(shi)弱(ruo)了很多(duo)。根(gen)據銀率(lv)網(wang)的(de)(de)統計，5月人民幣(bi)非結構性理財(cai)產品(pin)平均預期(qi)收益率(lv)為5.06%，再(zai)加上(shang)目前股市上(shang)漲吸引(yin)了大(da)量投資者，大(da)額存(cun)單(dan)利(li)率(lv)上(shang)浮40%根(gen)本沒有(you)任何競爭力。這正是(shi)其背離市場，沒有(you)真正按照市場資金價(jia)格定價(jia)所致。

更深層次的(de)問題是，長期(qi)在準計劃價格的(de)管制利率環境(jing)下生(sheng)存的(de)商(shang)業銀行，沒有(you)(you)接(jie)受過真正市場(chang)(chang)機制的(de)洗禮，在市場(chang)(chang)定價上基本沒有(you)(you)經驗，或者根本就沒有(you)(you)做好(hao)市場(chang)(chang)調查，而是沿用以往思維，大(da)概測算出一個大(da)額(e)存單的(de)價格就投放市場(chang)(chang)了，結果是市場(chang)(chang)完全(quan)不買賬(zhang)。

這個教訓是深刻(ke)的(de)(de)(de)。學會在真(zhen)正的(de)(de)(de)市場里游泳(yong)，將是監管部門和商業銀行眼(yan)前最迫切(qie)的(de)(de)(de)任務。

筆者建議，既然存(cun)(cun)款利(li)率(lv)上浮比例已經擴(kuo)大到(dao)1.5倍，既然大額存(cun)(cun)單定(ding)(ding)價(jia)是市場(chang)(chang)化(hua)的(de)，那么監管部門就不宜再(zai)進(jin)行(xing)所謂的(de)窗口指導，而應(ying)該(gai)放手讓(rang)商業銀行(xing)真正(zheng)(zheng)按照市場(chang)(chang)資(zi)金價(jia)格來為自己發(fa)售的(de)大額存(cun)(cun)單利(li)率(lv)定(ding)(ding)價(jia)。這樣，一方面能夠(gou)真正(zheng)(zheng)提高大額存(cun)(cun)單的(de)市場(chang)(chang)競爭(zheng)力，使之(zhi)得(de)到(dao)市場(chang)(chang)和投資(zi)者認可，更重(zhong)要的(de)是通過這樣的(de)鍛(duan)煉，來真正(zheng)(zheng)倒逼利(li)率(lv)市場(chang)(chang)化(hua)改革的(de)深入(r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