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jing)記者｜趙李南    每經(jing)編(bian)輯(ji)｜魏官紅    

■ 相關公司：圣農發展（002299，SZ）

■ 核心競爭力：建立了(le)完整(zheng)配套(tao)的白羽肉(rou)雞(ji)自繁自養(yang)自宰及深加工(gong)全(quan)(quan)產(chan)業(ye)鏈(lian)。產(chan)業(ye)鏈(lian)向上(shang)延伸(shen)至白羽肉(rou)雞(ji)的育種研發，擺脫了(le)國外(wai)種源供給的束縛；產(chan)業(ye)鏈(lian)向下延伸(shen)至雞(ji)肉(rou)產(chan)品深加工(gong)。完整(zheng)配套(tao)的全(quan)(quan)產(chan)業(ye)鏈(lian)使公司在(zai)食品安全(quan)(quan)、生產(chan)穩定(ding)性(xing)、規模化(hua)經營、疫病可(ke)控(kong)性(xing)等方面都體現了(le)強(qiang)大(da)的競爭力

■ 機構眼中的公司：全產(chan)業(ye)鏈龍頭優勢(shi)顯著；養(yang)殖業(ye)務持續降本增效，食品業(ye)務向C端發力；飼(si)料原(yuan)料價格上漲，周期(qi)底部逆勢(shi)盈利(li)

■ 所屬概(gai)念：畜(chu)牧(mu)養(yang)殖、農林牧(mu)漁、食品加工與肉類

“我們說半個月給回復，但對方只給30分鐘考慮。”圣農集團創始人、圣農發展董事長傅光明向《每經人物·專訪董(dong)事長》欄(lan)目記者講述了一段往事。

這段對(dui)話，源(yuan)于圣農集團(tuan)在自主研發(fa)祖代(dai)雞時，與(yu)其上游(you)供應(ying)商(shang)公(gong)司代(dai)表(biao)之間的談判。

在傅光明看來，對方的表態近似赤裸裸的商業威脅(xie)。因為當時，我國年消費40億(yi)羽以上的白羽雞種源一直(zhi)掌握在海外供應商的手中。

“從這里我們悟出一個道理，高科技(ji)一定(ding)要控制(zhi)在自己手里，核心競爭(zheng)力(li)企(qi)業一定(ding)要有。”傅光明表示。

目前，圣(sheng)農發展已擁有(you)全球最完整(zheng)配套白(bai)羽(yu)肉雞全產(chan)業鏈，涵蓋(gai)飼料加工(gong)、原種培育、祖代與父母代種雞養殖等多個環節，公司也是國內(nei)規模最大的(de)白(bai)羽(yu)肉雞食品企業。2021年(nian)度業績(ji)預(yu)告顯示，圣農發展(zhan)預(yu)計實現扣非凈利潤3.5億(yi)元(yuan)至4億(yi)元(yuan)。公(gong)司在業績(ji)預(yu)告中分析(xi)稱，盡管處于行(xing)業底部區間，但公(gong)司龍頭優勢進一步(bu)凸顯，自(zi)去年(nian)第(di)三季度以來，行(xing)業內企業頻頻虧(kui)損，不過公(gong)司養殖板(ban)塊(kuai)和食品板(ban)塊(kuai)均實現盈利。

但值得(de)注意的(de)是，目前行業周期(qi)筑底、原料成本高企，接下來(lai)，圣農(nong)集團將如何鞏固龍頭地位，實現(xian)打造“百年老店(dian)”的(de)期(qi)望？

一份“最(zui)后(hou)通(tong)牒”

傅光(guang)明(ming)深深地感受到，供應商(shang)代表來(lai)到福建省南平市光(guang)澤縣，并(bing)不是遵循基本(ben)的商(shang)業規(gui)則(ze)而來(lai)，而是一(yi)種“施壓”。

“如果他斷供(gong)，我(wo)們(men)自己(ji)的(de)種雞達不到標準(zhun)，我(wo)們(men)投(tou)了(le)200多億元的(de)廠房設備都是(shi)按(an)白羽雞做的(de)，這就(jiu)意味(wei)著企業會倒掉。”傅光(guang)明(ming)回憶(yi)起這段經歷。

在圣農集團自(zi)主掌握祖(zu)代雞之(zhi)前，白(bai)羽雞的種雞供給(gei)方(fang)實際上處于寡頭壟斷格局。2019年，兩(liang)家白羽雞(ji)種雞(ji)企業(ye)占據了(le)近97%的市(shi)場份(fen)額。

由于上游(you)議(yi)價(jia)(jia)(jia)能力強，種雞價(jia)(jia)(jia)格(ge)(ge)也在不斷(duan)上漲(zhang)。“價(jia)(jia)(jia)格(ge)(ge)人家說(shuo)了(le)算(suan)。最開(kai)始我養雞一頭(tou)苗大(da)概6美元(yuan)，去年市場價(jia)(jia)(jia)已(yi)經漲(zhang)到37美元(yuan)，一直往上升。”

傅光明回憶起當(dang)時的情況，“他(ta)們想要多少價格就(jiu)多少價格，不能讓你按自(zi)己的計劃走。這是最大的問題(ti)，你要解(jie)決這個問題(ti)，就(jiu)要自(zi)己解(jie)決種源(yuan)。”

另外一(yi)方面(mian)，種雞的(de)供應情(qing)況(kuang)也(ye)并(bing)不能與圣農集團自己的(de)養殖計(ji)劃有效(xiao)配(pei)合(he)，這些都導致了圣農發展(zhan)在(zai)業務(wu)開展(zhan)方面(mian)受到上(shang)游掣肘。

“自己無法做計劃，你的計劃是由國際公司（定的），取決于他們給你多少苗，比如我計劃明明是5億（羽），但他只給你3億（羽），那你就只能養3億（羽），養不了5億（羽），不能根據自己的計劃去發展生產。我們之前這么多年都是靠國際公司，別人說給你雞你就去做，說不能給那你就不能做。他不給你，你就沒雞可養。沒有辦法，你沒有這個雞種啊。”傅光明說道。

圣(sheng)農(nong)集團創(chuang)始人、圣(sheng)農(nong)發展董事長傅(fu)光明 

圖(tu)(tu)片來源：受訪者供(gong)圖(tu)(tu)

不(bu)愿意(yi)長久“受制(zhi)于人”，傅(fu)光明決定(ding)自己(ji)做種雞(ji)。

作為產(chan)業內(nei)的龍頭企業，圣(sheng)(sheng)農集(ji)團要自己(ji)做種雞(ji)(ji)的消息不(bu)脛而走。種雞(ji)(ji)供(gong)(gong)應商也坐不(bu)住(zhu)了(le)，他們派(pai)代表來到圣(sheng)(sheng)農集(ji)團的總(zong)部所在(zai)地——福(fu)建省南平(ping)市光澤縣，并(bing)向圣(sheng)(sheng)農集(ji)團下了(le)“最后通(tong)牒(die)”，要求公司在(zai)30分鐘內(nei)給出明確答(da)復，如果(guo)選擇自己(ji)做種雞(ji)(ji)，就(jiu)立馬斷供(gong)(gong)。

“這個(ge)時候(hou)，我(wo)(wo)(wo)打電話(hua)給我(wo)(wo)(wo)們種(zhong)雞(ji)廠的廠長，（問(wen)他）如果(guo)現在斷(duan)供了怎么辦(ban)，他說沒問(wen)題，我(wo)(wo)(wo)們可以(yi)，我(wo)(wo)(wo)們已(yi)經可以(yi)自己做種(zhong)雞(ji)了。我(wo)(wo)(wo)兩個(ge)電話(hua)打完以(yi)后，告訴(su)供應商代表，我(wo)(wo)(wo)不（買你的種(zhong)雞(ji)）做了。”傅光(guang)明說。

在方(fang)圓五公里沒(mei)有人(ren)的地方(fang)養雞

按照常人理解，孵蛋養雞(ji)似乎并沒(mei)有什(shen)么(me)特別的難(nan)度，為什(shen)么(me)放(fang)在白羽雞(ji)這個產(chan)業(ye)內(nei)會這么(me)難(nan)？

傅光明向《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解釋了其中的主要原因，白羽雞作為海外培育多年的品種，從經濟效益、營養結構上都具有其他雞種難以比擬的優勢，而對于圣農集團這樣年產量超5億羽的企業而言，大批量、規模化的生產，自主研發的雞種務必在經濟、營養、安全等多個維度上不輸于供應商的雞種，這是導致“難”的核心原因。

“第一個問題，就是種源從哪來？這是最難的。我們花了4年時間，到全世界很多國家去找種源。為什么？因為將來我們自己培養的雞，要跟世界上最強的雞去拼。我們今天要做的雞種是世界最先進的，難就難在這里。”

“第二個難在哪里？人才。在此之前，中國幾乎沒有培育雞種的人才，當時只有一家北京企業送了三個人去美國培訓，這樣的人才是非常難得了。后來我們要了兩個人，他們也愿意來。” 傅光明進一步說道。

尋找種源耗(hao)費了大(da)量的時(shi)間(jian)，人(ren)才(cai)也(ye)被(bei)圣農集(ji)團收至(zhi)麾(hui)下(xia)，接下(xia)來，擺在(zai)公司面前的難題是消耗(hao)的時(shi)間(jian)成本和(he)研發的漫漫長路。

“第三就是資金。培養一個商品雞，至少要有4個世代。1個世代500天，4個世代2000天。一年365天，你看看需要多少年？”傅光(guang)明分析(xi)稱，“第四，就是對場地的要求。要控制雞病，就要找一個非常好的環境，一個前后5公里連村莊都不能有的環境。”

圣農集團的一個養(yang)殖場 圖片來源：受訪(fang)者(zhe)提供

數十年的努力，圣農集團最終撥開云霧見光明，其自主研發的種雞贏得了勝利。經農業部揚州檢測中心檢測，與國外品種相比，圣農集團的種雞在多個指標上達到與國外相當水平，部分指標優于國外種雞。

引入進口設備，成(cheng)為肯德基供應商

在(zai)圣農(nong)集團的每(mei)個廠區門口，都(dou)有一個警(jing)示(shi)牌：1983年4月20日(ri)至(zhi)今圣農(nong)已無食(shi)品安全事故(gu)14154天(tian)。警(jing)示(shi)牌上(shang)的數字(zi)，每(mei)天(tian)都(dou)會增(zeng)加。

圖為圣農集團廠區門口的警示牌 圖片來源：每經(jing)記者 趙李南 攝

《每日經(jing)濟(ji)新聞》記者邁入(ru)圣(sheng)農(nong)集團的養雞場(chang)前，在第一道門(men)口下方，有一個(ge)墊(dian)子，用來進行鞋底消毒，隨后經(jing)過全身(shen)霧化消毒，才被允許進入(ru)養雞場(chang)。

如今的圣農集團已有一定規模(mo)(mo)，但在上世紀(ji)90年代，它還(huan)是一家(jia)規模(mo)(mo)較小的養(yang)殖企業。

那時的(de)傅光明下(xia)定(ding)決心(xin)，要引(yin)進一套進口設備(bei)(bei)，而(er)這(zhe)套設備(bei)(bei)的(de)投資(zi)額占(zhan)當時圣農總資(zi)產近40%。而(er)之所以(yi)引(yin)進這(zhe)套自動屠(tu)宰設備(bei)(bei)，是因為(wei)當時的(de)屠(tu)宰工作主要靠(kao)人工，產品品質、食品安全問題都難以(yi)得到有效保障。

1992年，梅恩進口設備到(dao)達(da)公司 圖片來源：受訪者供圖

正(zheng)是基于對(dui)產(chan)品質量(liang)的高度重視，為圣農集團招徠大客戶。

“中國第一個引進的進口設備，為我們帶來什么？帶來了肯德基。肯德基到中國發展時，查到中國有家企業進口了設備，后來就查到光澤縣來了。”傅光明說道。

當(dang)肯德基看到(dao)當(dang)時(shi)規模(mo)并(bing)不大的圣農(nong)卻愿(yuan)意引進先進設(she)備，調研后認為圣農(nong)具有長遠(yuan)發展的眼(yan)光，于是開始和(he)圣農(nong)合作(zuo)。同時(shi)，國際(ji)快餐巨頭也(ye)給圣農(nong)和(he)中國白羽雞(ji)行業引進了國際(ji)標準。

對于如何(he)保障食品安全(quan)，圣(sheng)農集團除了(le)標準(zhun)化、盡量減少(shao)人(ren)工操作之外(wai)，還建(jian)立了(le)溯源體系。

“圣農(nong)的(de)(de)雞(ji)，第(di)(di)一可(ke)(ke)防、第(di)(di)二可(ke)(ke)控、第(di)(di)三可(ke)(ke)追(zhui)溯。每一塊(kuai)雞(ji)肉(rou)，什么時候生產的(de)(de)，在什么位置，我們都可(ke)(ke)以追(zhui)溯出(chu)來。” 傅光明表示。

上(shang)世紀(ji)80年代初，傅(fu)光(guang)明辭去了在(zai)縣武裝部的(de)(de)(de)公職，進入了養雞行當。回(hui)首過(guo)往，傅(fu)光(guang)明認為圣農集(ji)團之所以(yi)能夠(gou)取得今天的(de)(de)(de)成就，主要原因是近40年時(shi)間里只專注(zhu)做一件事，就是把養雞做好。而房地產(chan)、礦(kuang)業(ye)(ye)、金融(rong)這(zhe)些看(kan)似(si)回(hui)報(bao)率良好的(de)(de)(de)產(chan)業(ye)(ye)，在(zai)當時(shi)傅(fu)光(guang)明的(de)(de)(de)心里并未(wei)激起一點漣漪(yi)。

“當時生活條件很(hen)差，就如我(wo)(wo)們本地人說(shuo)的‘舅舅來了才能殺一(yi)頭雞(ji)’，平時吃雞(ji)是(shi)比較珍(zhen)貴的，所以我(wo)(wo)認為養雞(ji)是(shi)比較不錯的行業。”傅光(guang)明說(shuo)。

如今(jin)，早(zao)已(yi)不(bu)是“舅(jiu)舅(jiu)來(lai)了才能(neng)殺一(yi)頭雞”的(de)日子了，在(zai)大(da)時(shi)(shi)代的(de)推進(jin)之下，圣農(nong)集(ji)(ji)團的(de)發展也經(jing)歷了由(you)小到大(da)，由(you)弱到強(qiang)的(de)過程。目前，圣農(nong)集(ji)(ji)團的(de)客(ke)戶已(yi)經(jing)覆蓋了百勝、麥當勞、德克(ke)士(shi)、棒約翰、漢堡(bao)王、豪客(ke)來(lai)、宜家(jia)等國內外餐飲巨頭。同(tong)時(shi)(shi)進(jin)駐了各大(da)商(shang)超，并(bing)在(zai)電商(shang)平臺上逐步向C端擴展。

圣農集團旗下的圣農發展也于2009年在深交所上市，據圣農發展官網介紹，公司擁有“自育、自繁、自養、自宰”全產業鏈，依靠優良的品質和穩定的供應成為肯德基、麥當勞等快餐連鎖品牌的長期戰略合作伙伴。2020年年報顯示，公司實現營業收入137.45億元，扣非凈利潤20.33億元，全年屠宰量步入5億羽大關，食品已建及在建工廠產能合計超過43.32萬噸。

2021年度業(ye)績預告顯示，圣(sheng)農發展(zhan)實(shi)現歸母(mu)凈利潤4.37億元至4.87億元，同(tong)比下降78.59%~76.14%。公司分析稱，玉米(mi)、豆粕等大宗原料價格持續高(gao)位，導(dao)致(zhi)公司養殖成本同(tong)比增(zeng)長(chang)；盡管處于行業(ye)底部(bu)區間(jian)，但公司持續深耕企業(ye)內部(bu)經營(ying)管理養殖、食品(pin)雙板塊產(chan)量取得不同(tong)增(zeng)長(chang)，增(zeng)幅分別為8.34%、21.41%。

女兒從“創業”到“接班(ban)”

“你(ni)們可(ke)能沒有(you)注意到，圣農是全世界唯一(yi)(yi)一(yi)(yi)家擁有(you)完整(zheng)配(pei)(pei)套(tao)(tao)產業鏈的(de)養雞企業。很多人也宣稱(cheng)自(zi)己是產業鏈，但是不(bu)完整(zheng)、不(bu)配(pei)(pei)套(tao)(tao)，什么叫不(bu)完整(zheng)？比如說種雞養一(yi)(yi)頭，你(ni)肉雞就要(yao)(yao)養100多頭，要(yao)(yao)配(pei)(pei)得(de)剛(gang)剛(gang)好，飼(si)料要(yao)(yao)多少(shao)噸、銷(xiao)售市(shi)場怎么樣，要(yao)(yao)非常完整(zheng)，利(li)潤才會體(ti)現出(chu)來。” 傅光明說道。

在圣農集團，一(yi)只雞(ji)的(de)用(yong)(yong)途，除了最常見的(de)出現在下游消(xiao)費者的(de)餐桌(zhuo)上，剩余的(de)部分也有去處：雞(ji)血被用(yong)(yong)來(lai)提取(qu)蛋(dan)白，雞(ji)糞被用(yong)(yong)來(lai)發電，雞(ji)骨還可以被用(yong)(yong)來(lai)做調味(wei)品。

“農業必須走產(chan)業鏈，必須走高科技產(chan)業鏈、產(chan)業集群的道路，未來的農業是(shi)有希望的。”傅光(guang)明表示。

如(ru)今，傅光明已(yi)經逐漸淡出(chu)圣農集(ji)團的前臺，轉(zhuan)而培養女兒(er)(er)成為接班人，圣農發展(zhan)2021年(nian)半年(nian)報顯示，傅光明的女兒(er)(er)傅芬芳現(xian)任(ren)上市公(gong)司董(dong)事、總經理。

對于女兒的培養，傅光(guang)明(ming)(ming)也(ye)有(you)自(zi)己的想法(fa)。在當初傅芬(fen)芳讀大(da)學的時(shi)候，傅光(guang)明(ming)(ming)的做法(fa)顯得有(you)些(xie)與眾不(bu)同(tong)，他建議女兒選擇農業專業。目前，圣(sheng)農集團(tuan)已經逐步交接到傅芬(fen)芳手中。

事實上，這也是眾(zhong)多(duo)企業(ye)創始人必然要面(mian)對的共性問題：接班(ban)人。

有圣農集(ji)團的工作人員告訴記(ji)者，傅(fu)芬芳并非直接(jie)(jie)在圣農集(ji)團“接(jie)(jie)班”，而是從圣農食品開始做起。此(ci)前，圣農食品一直處于(yu)虧損狀態，傅(fu)芬芳接(jie)(jie)手該部分業務后，迅速實現了扭虧為盈。

“第一是(shi)培養興(xing)趣，比如她(ta)(ta)考大學，我就讓她(ta)(ta)去(qu)讀農大。她(ta)(ta)從學校出來(lai)后，一開(kai)始(shi)去(qu)做(zuo)酒(jiu)店業，后來(lai)做(zuo)食品。她(ta)(ta)不(bu)是(shi)完全屬于‘接班’，她(ta)(ta)有一半（事(shi)業）是(shi)創(chuang)業出來(lai)的。”傅光明談(tan)到。

對于圣農集團(tuan)的未(wei)來(lai)，傅光明希(xi)望企業能成為百年老(lao)店。

“看看在中國能不能形成百(bai)年企業，深(shen)入(ru)來說，每個步驟都要(yao)很扎實(shi)地往前(qian)走(zou)，國家(jia)的發展是這(zhe)樣(yang)，（對于圣(sheng)農）我現在也是這(zhe)么(me)想的。”傅光明說。

圣農集(ji)團所在的(de)光(guang)澤縣，地處(chu)福建和(he)江(jiang)西(xi)交界處(chu)的(de)山(shan)區，下(xia)轄3個鎮(zhen)、5個鄉。截至2019年，光(guang)澤全(quan)縣的(de)戶籍(ji)人(ren)口(kou)16.24萬人(ren)。這樣的(de)一個小縣城能夠誕生一家白羽雞龍頭企業(ye)，其難度可想而知。

“40年(nian)前，圣農在(zai)彼時(shi)福建最窮的一(yi)(yi)個(ge)縣——光澤縣，15萬人(ren)(ren)(ren)口的小縣。第(di)(di)一(yi)(yi)，信(xin)息沒(mei)有、資金(jin)沒(mei)有、技術(shu)沒(mei)有，什么都(dou)沒(mei)有；第(di)(di)二，做(zuo)了(le)一(yi)(yi)個(ge)人(ren)(ren)(ren)家(jia)很‘討厭’的白(bai)雞，大(da)家(jia)那個(ge)時(shi)候就喜歡土雞；第(di)(di)三，誰都(dou)不來，很難(nan)(nan)把人(ren)(ren)(ren)才招到這(zhe)里(li)(li)來，什么都(dou)沒(mei)有的，這(zhe)個(ge)地方要(yao)出一(yi)(yi)個(ge)這(zhe)么大(da)企業(ye)難(nan)(nan)不難(nan)(nan)？如果(guo)我在(zai)福州、泉州、廈門可能就好多(duo)了(le)，在(zai)這(zhe)里(li)(li)招人(ren)(ren)(ren)才得多(duo)難(nan)(nan)？所以我才說這(zhe)句話(hua)：人(ren)(ren)(ren)是為希(xi)望而活(huo)。”傅光明說道。

（實習生付(fu)宏宇對本文亦有貢獻）

記(ji)者手記(ji)丨核心(xin)技術(shu)掌(zhang)握在自己手(shou)中才是企業(ye)家應有(you)的格(ge)局(ju)

U型(xing)曲線的(de)概念曾一度流行，其(qi)背后的(de)原(yuan)因便(bian)是國(guo)際(ji)分(fen)工(gong)所帶來的(de)產業鏈利潤(run)分(fen)配。在改革開(kai)放之初，我國(guo)大(da)部分(fen)企業沒有核心(xin)技(ji)術，因此只能夠靠出賣便(bian)宜勞動力，以賺取U型(xing)曲線上最(zui)微薄的(de)那塊利潤(run)。

說起來(lai)(lai)容易，做起來(lai)(lai)難，因(yin)為(wei)企(qi)業家(jia)常常面臨所謂“快錢(qian)”的誘惑。賺來(lai)(lai)的錢(qian)，去(qu)搞(gao)房地(di)產、去(qu)搞(gao)放貸(dai)、去(qu)搞(gao)搞(gao)關系拿下(xia)一個大項目(mu)，這些(xie)看(kan)起來(lai)(lai)似(si)乎是可以躺贏的生(sheng)意(yi)。相較之下(xia)，研發(fa)核心技術，很像一條“不歸路”。

上述的(de)(de)(de)這(zhe)種想法，在不少企(qi)業(ye)家身上有所體現。但筆(bi)者一直堅持一個觀點，一個企(qi)業(ye)能夠走(zou)多(duo)遠，是這(zhe)家企(qi)業(ye)董事長的(de)(de)(de)格局(ju)有多(duo)大所決(jue)(jue)定(ding)的(de)(de)(de)，是選(xuan)擇(ze)那條(tiao)看起來很難的(de)(de)(de)路走(zou)，還是選(xuan)擇(ze)那條(tiao)看起來可以躺著賺錢(qian)的(de)(de)(de)路走(zou)，不同的(de)(de)(de)選(xuan)擇(ze)也決(jue)(jue)定(ding)了企(qi)業(ye)能否在U型曲線(xian)上進一步(bu)向利潤豐厚區邁進。

軍人(ren)出身的傅光(guang)明在面對這(zhe)個問(wen)題(ti)時果斷決定，圣(sheng)農集團務必掌握種源(yuan)。在去見傅光(guang)明之(zhi)前，筆者心中一直有個疑問(wen)，對于養雞這(zhe)件事(shi)，中國人(ren)已(yi)經養了幾千(qian)年，種源(yuan)問(wen)題(ti)真的有那么(me)難(nan)？

傅光明(ming)進(jin)行(xing)了詳細解釋，難點在(zai)于(yu)工業化生產追求的規模(mo)效應。這是一場商業競爭，年屠宰5億羽的量擺(bai)在(zai)那(nei)，要標準化、經濟化、規模(mo)化的種源，很難。另外一個方面，那就是(shi)食品安全。雞肉作為中國重要的肉類消費(fei)品，常(chang)常(chang)會出現在老百(bai)姓的餐桌上，而(er)食品安全就是(shi)企業(ye)的生命線。

縱觀過往近四十年(nian)，圣農集團把這些都做到(dao)了。相信(xin)，中(zhong)(zhong)國的企業家們都明白其中(zhong)(zhong)道理，中(zhong)(zhong)國的企業也會越走越遠。

在投融(rong)資市場，互(hu)聯網科技企(qi)業一直是投資人眼中的優質標的，但風口來去一陣(zhen)風，下一個紅利在哪(na)里，往往很難預測(ce)。筆者認為，網(wang)民紅利會(hui)(hui)(hui)見頂，但互聯網(wang)會(hui)(hui)(hui)一直存在、發(fa)展(zhan)，基于此的(de)(de)共(gong)享經濟(ji)、數字經濟(ji)等新(xin)的(de)(de)商業模式也會(hui)(hui)(hui)層出(chu)不窮，企業需要在新(xin)的(de)(de)環境下積極探(tan)索(suo)適合自己的(de)(de)機會(hui)(hui)(hui)。

記者：趙李(li)南

編輯：魏官(guan)紅

視(shi)頻(pin)：祝裕

視覺：蔡沛君

排(pai)版：魏官紅 王蜀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