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mei)經記者｜陳夢妤    每(mei)經編輯｜魏文藝    

馮侖、王功權、劉軍、王啟富(fu)、易小迪、潘石屹。

這六個人的名字，以后恐怕很難再(zai)一起出現了(le)。

隨著9月(yue)7日(ri)SOHO中國的(de)一(yi)則公(gong)告“潘石屹已辭去(qu)董事會主席(xi)職務(wu)”，一(yi)個時代真的(de)結束(shu)了(le)。

去年年初，在一場(chang)與俞(yu)敏洪的(de)(de)(de)對談中，馮侖又舊事(shi)重提，他說北京CBD的(de)(de)(de)樓有(you)一半(ban)是(shi)我們（萬(wan)通六君(jun)子）蓋的(de)(de)(de)。他也(ye)透露(lu)過在30年之(zhi)際合體(ti)組建“新(xin)萬(wan)通”的(de)(de)(de)想法，但并沒有(you)得到其余(yu)幾人的(de)(de)(de)熱切(qie)回應。

因為誰(shui)都沒有想到，接下來這(zhe)一(yi)年的(de)際遇。行業的(de)多事(shi)之秋，每個(ge)人的(de)境遇各不相同(tong)。

1991年至今，“萬通六君子”漸(jian)行漸(jian)遠。這個(ge)9月，頗(po)有些31年長篇終局(ju)的意味。

潘石屹的“去留”

潘(pan)石屹(yi)是六人中的流量(liang)之(zhi)王(wang)，盡管已數年(nian)“無心戀戰”，但江湖卻時不(bu)時有關于他(ta)的傳說。

8月(yue)18日，SOHO中國(guo)發布2022年中期(qi)(qi)業績，營(ying)業收(shou)(shou)入為(wei)(wei)8.96億元，全部為(wei)(wei)租金收(shou)(shou)入，同比增長約11%；上(shang)半年租賃業務(wu)毛利率(lv)為(wei)(wei)83%，2021年同期(qi)(qi)為(wei)(wei)82%；凈資產負(fu)債率(lv)44%，平(ping)均借(jie)貸成本(ben)4.7%。

SOHO中(zhong)國在中(zhong)報里說，剛剛過去(qu)的2022年上半年是值得記(ji)憶(yi)的。于潘(pan)石(shi)屹而言，或亦如(ru)此。

這(zhe)是最后(hou)一(yi)份(fen)屬于潘石(shi)屹的(de)SOHO中國(guo)(guo)財(cai)(cai)報，而相比業(ye)績(ji)，其實更多人關心(xin)的(de)還是SOHO中國(guo)(guo)被國(guo)(guo)家市場(chang)監管(guan)總局反壟斷(duan)立案審查的(de)事兒，至今未果，除(chu)了今年(nian)7月(yue)一(yi)個看(kan)似關聯(lian)的(de)進展：首席財(cai)(cai)務官(guan)倪葵陽因(yin)涉嫌公司(si)股票內幕交(jiao)易，正(zheng)在接受調查。

9月7日(ri)的(de)公告則(ze)披露了潘石屹的(de)下一步，將專注(zhu)支(zhi)持(chi)藝術和慈善事業.

這(zhe)家曾(ceng)經想在(zai)“5年內超越萬科”的企業，已經早早退(tui)出主(zhu)流(liu)開發商(shang)名錄(lu)。人(ren)們提起SOHO中國，更多的話題也是潘石屹(yi)本人(ren)——哦，老潘又(you)解鎖了(le)一項(xiang)新技能，又(you)給自己的幼兒園(yuan)打廣告(gao)了(le)，又(you)吆(yao)喝劇(ju)組來各座SOHO拍電視劇(ju)了(le)，以(yi)及最近的一條微(wei)博置頂，題目是“潘石屹(yi)：災(zai)難是對人(ren)精神品質最好的考驗”。

當(dang)初從萬通六君(jun)子中全身而退，潘石屹和他的小伙伴們(men)成功上岸(an)，并一手(shou)打造出當(dang)時亞洲最(zui)大商(shang)業地產IPO紀錄(lu)。精明，是對這位曾經的萬通財務官的最(zui)佳刻畫。

2010年的(de)潘石屹意(yi)氣風發，銀(yin)河SOHO當年賣出146億(yi)元(yuan)，成為(wei)全(quan)國單體項(xiang)目(mu)銷冠，公(gong)司(si)整體銷售額達到歷史新高的(de)238億(yi)元(yuan)。2012年，SOHO中國營(ying)收(shou)153億(yi)元(yuan)，凈利潤106億(yi)元(yuan)。

有個數據(ju)可(ke)(ke)供比對，同年，萬科營收(shou)首破千億達1031億元，凈利(li)潤(run)(run)126億元，SOHO中國百億營收(shou)產生的凈利(li)潤(run)(run)可(ke)(ke)匹敵千億房企。

不過此后數年里，這個從房地(di)產發(fa)展黃(huang)金(jin)年代(dai)里走(zou)出來的(de)人，卻遺憾錯失了黃(huang)金(jin)年代(dai)。

潘石(shi)屹的(de)離場意圖2019年(nian)就已現端倪。當年(nian)10月(yue)，有(you)外媒(mei)報道(dao)稱SOHO中國(guo)正(zheng)考慮以80億美(mei)元出售其在中國(guo)的(de)辦(ban)公(gong)大(da)樓(lou)；2020年(nian)3月(yue)，黑(hei)石(shi)集(ji)團被傳(chuan)提出以每股(gu)6港(gang)元私有(you)化SOHO中國(guo)，交易價值40億美(mei)元，但此(ci)后(hou)雙方洽談停滯直至終止；到去年(nian)6月(yue)，黑(hei)石(shi)重新著手(shou)并購SOHO中國(guo)，作價約(yue)30億美(mei)元，潘石(shi)屹夫婦僅保留9%的(de)股(gu)權；然而此(ci)后(hou)的(de)9月(yue)10日，黑(hei)石(shi)集(ji)團終止收(shou)購。

如今(jin)，潘石屹(yi)夫婦(fu)雙(shuang)雙(shuang)辭任，將(jiang)董事會(hui)主席和CEO崗位交予公司20年老臣。

從80億美(mei)元到(dao)30億美(mei)元，從賣房轉為自(zi)持(chi)，再到(dao)賣賣賣，潘石屹在SOHO中國發展(zhan)方(fang)向上(shang)做出的適(shi)應性改變，是每一個(ge)投資(zi)者在追逐自(zi)身夢想與投資(zi)效益時的天賦(fu)權力。

潘石屹曾貢獻了很多(duo)金句，比(bi)如“控制房價如果回到(dao)市(shi)場上，最重要的(de)還是兩條，一是增加土地的(de)供應(ying)，二是減少(shao)貨(huo)幣(bi)的(de)供應(ying)，進而減少(shao)需(xu)求(qiu)”；比(bi)如“做生意永遠(yuan)不變的(de)規律，就是低的(de)時候進貨(huo)，高(gao)的(de)時候出貨(huo)，SOHO中國永遠(yuan)在遵循這(zhe)一原則”。

SOHO中國這(zhe)些年都沒(mei)有(you)(you)舉辦業績會，潘石(shi)屹(yi)也早已沒(mei)有(you)(you)了當(dang)初對股價表示“愛(ai)誰(shui)誰(shui)”的(de)沖(chong)動，現在(zai)媒體(ti)想再約他專訪(fang)基本沒(mei)有(you)(you)可(ke)能，一切都低調得不(bu)像(xiang)話。

反(fan)壟斷立案審查可以算作潘石屹地產職業生涯一(yi)道(dao)極其重(zhong)要的關卡(ka)，不知(zhi)道(dao)現在的他(ta)會(hui)不會(hui)還有那時(shi)在海南讀南懷瑾(jin)解佛經的心(xin)境(jing)。

萬通六君子中，只(zhi)有潘石屹(yi)和馮侖公開講述過那段(duan)過往(wang)。潘石屹(yi)的回(hui)憶(yi)是，“我非(fei)常(chang)珍惜和懷念我們曾經一(yi)起創業(ye)的那段(duan)歷史(shi)，但每一(yi)個人都(dou)太有自己的主(zhu)見了。”

事實(shi)的(de)(de)全部我們不得(de)而知，因為(wei)每一位講述者(zhe)都(dou)有(you)自己的(de)(de)立場(chang)，沉默(mo)的(de)(de)人也不代(dai)表(biao)他們的(de)(de)認可。只是多年以(yi)后，有(you)一條廣為(wei)流傳的(de)(de)軼(yi)聞(wen)：當潘石屹(yi)的(de)(de)SOHO中(zhong)國總(zong)部遷址，與馮(feng)侖的(de)(de)萬通(tong)中(zhong)心比(bi)鄰而居之后，即(ji)便(bian)只有(you)一街之隔，潘石屹(yi)沒有(you)進過(guo)萬通(tong)中(zhong)心，馮(feng)侖也不曾拜訪(fang)朝(chao)外(wai)SOHO。

有(you)一本寫馮侖(lun)的(de)(de)書，里(li)邊還有(you)這樣的(de)(de)描述，潘石屹首先(xian)提(ti)出(chu)退出(chu)（萬通(tong)），一向(xiang)咄(duo)咄(duo)逼人(ren)的(de)(de)他直(zhi)接將律師函發到馮侖(lun)辦公室，離(li)開得(de)干脆利(li)落。

不(bu)過兩人的關系(xi)并沒有(you)這么糟(zao)糕。在潘(pan)石(shi)屹酷愛攝(she)(she)影(ying)的年份(fen)里(li)，他做(zuo)過一(yi)個視頻(pin)節(jie)目，首期嘉賓便(bian)是馮侖。從兩人在溝(gou)通拍攝(she)(she)角度時(shi)的自若，到(dao)提(ti)及萬通六君子的散伙，完全看不(bu)出(chu)傳(chuan)聞中的那些嫌隙。

也(ye)罷，成年人(ren)的對壘，向來不會(hui)讓人(ren)輕易(yi)瞥見局促感。

在(zai)潘石(shi)屹的(de)書里，“他(ta)們或可愛(ai)，或嚴肅，或犀(xi)利，或幽默，都是些很棒(bang)的(de)人，都是有許多故事和(he)豐富感情(qing)的(de)朋友”。

“我跟王(wang)功權(quan)、馮(feng)(feng)侖、易(yi)小(xiao)迪、王(wang)啟富、劉軍六個人聚在一(yi)起創(chuang)立公司的時候(hou)，也并沒(mei)有什么明確的商(shang)業(ye)目的。像(xiang)王(wang)功權(quan)和馮(feng)(feng)侖這兩個人，他們對錢(qian)沒(mei)有概念，也不感興趣，馮(feng)(feng)侖的衣服天天穿(chuan)，從來不換(huan)，王(wang)功權(quan)更是(shi)這樣(yang)。”

馮侖的“偉大事業”

作為六人中的帶頭大哥，除(chu)了(le)去年一度深陷4248萬元資金挪用傳聞，馮(feng)侖(lun)(lun)依舊(jiu)延續著自己的歲月靜好，“馮(feng)侖(lun)(lun)風馬牛”依舊(jiu)保持著極高的更(geng)新頻(pin)率(lv)。

但一年了(le)，對于外界質疑(yi)的“到底有(you)沒有(you)挪用這筆4248萬元資金”，馮侖似乎仍未給出明確答案。

馮侖被譽(yu)為“商業思想家”，盡(jin)管已退位數年，但提及萬通(tong)(tong)，他(ta)似乎依舊是代言人。馮侖在(zai)很多場合都毫不掩飾對(dui)王石和萬科(ke)的欣(xin)賞，可惜(xi)萬通(tong)(tong)并(bing)沒有成為第(di)二個(ge)萬科(ke)。

從財務(wu)數(shu)據(ju)看，萬通發展的營(ying)收已(yi)經(jing)從2011年的48.18億元(yuan)滑(hua)落至2021年的8.13億元(yuan)，10年，營(ying)收只剩下(xia)一個(ge)零頭(tou)。

今年上半(ban)年，萬通發展實現(xian)收入(ru)1.36億元，同(tong)(tong)比(bi)下降(jiang)70.19%；歸屬股東凈虧損(sun)1.65億元，同(tong)(tong)比(bi)降(jiang)137.92%；而(er)去年同(tong)(tong)期，萬通的營業收入(ru)是4.59億元，同(tong)(tong)比(bi)下降(jiang)18.27%；歸屬于母公司所有者(zhe)凈利潤4.35億元，同(tong)(tong)比(bi)增(zeng)長4822.64%。

而即便是(shi)這樣大(da)漲大(da)跌的驚(jing)人數據(ju)，也沒有在地產圈激起太大(da)浪花。去房地產化轉型10年，萬通早已(yi)不是(shi)那個萬通。

很(hen)多人認為萬通(tong)的(de)名(ming)氣遠(yuan)大于(yu)實力。從最早的(de)海(hai)南淘金到地產(chan)業的(de)“黃埔軍校”，一(yi)路走(zou)來，萬通(tong)卻越做越小(xiao)，曾經“艷壓”招保萬金，奮(fen)斗(dou)多年(nian)，終(zhong)于(yu)變成了地產(chan)界(jie)的(de)“中(zhong)小(xiao)企業”，直(zhi)至第三次轉型將“新城(cheng)市科技+生活綜合運營服務商(shang)”作為目標。字面上看，這與馮(feng)侖(lun)近幾年(nian)數(shu)次折戟的(de)立(li)體城(cheng)市建(jian)設(she)似乎(hu)有些(xie)關聯。

對于六人(ren)的發家事跡(ji)，馮侖還是(shi)很愿意分享(xiang)的。

房地產行業野蠻生長之時，馮侖(lun)等人看上了一(yi)個8棟別墅的項目，但新公司海南農業高技術投資(zi)聯(lian)合開發總公司（萬通(tong)前(qian)身）賬面只有3萬塊錢。

“我出1300萬，你出500萬。我們一(yi)起做，你干不干？”

對方先要求(qiu)考察他(ta)們(men)的項目，馮(feng)侖很緊張(zhang)：“我(wo)們(men)平(ping)時沒有正經(jing)衣服，于是翻翻每個人口袋(dai)里還(huan)有多少錢，現買(mai)襯衫和領帶。當(dang)時金利來領帶比較高(gao)級，我(wo)們(men)忍痛割肉買(mai)了領帶送給投(tou)資(zi)人。”

得到認可(ke)后，馮侖(lun)立即騎著自行(xing)車跑(pao)出去寫文件，在最短(duan)時(shi)間內將手續做(zuo)完后，王(wang)功權負責將500萬(wan)(wan)元(yuan)在最短(duan)的時(shi)間內拿回來(lai)，幾人(ren)靠著這500萬(wan)(wan)元(yuan)，從銀行(xing)貸了(le)1300萬(wan)(wan)元(yuan)。

賣完(wan)別(bie)墅后，新(xin)公司賬面(mian)上多(duo)出了300萬(wan)元。

這是他們的(de)第一筆運作資金，這一資本原始積(ji)累(lei)過程，現在看來就是典(dian)型的(de)“空(kong)手套白狼”。

1995年前后，平均(jun)年齡25.6歲的他們，就已(yi)經賺了上億美金。出于信任，所(suo)有的錢(qian)都經由(you)潘石屹一人走賬。

2005年的長(chang)安街(jie)旁(pang)君悅酒店長(chang)安一號餐廳(ting)，大(da)家一邊(bian)懷舊，一邊(bian)展(zhan)望未來，也總想(xiang)聽聽馮侖對未來宏(hong)觀趨勢的高見(jian)。

在少有的(de)(de)幾次(ci)同框中，馮侖(lun)和(he)潘石屹(yi)都很(hen)(hen)感慨在很(hen)(hen)年輕的(de)(de)時(shi)候就已經掙了(le)足夠多(duo)錢。“不(bu)是因為(wei)我(wo)們(men)建(jian)了(le)多(duo)少房子(zi)，掙了(le)多(duo)少錢，而是價值觀。價值觀的(de)(de)碰撞交流，才使得大(da)家在一起。”

然而股權平(ping)均(jun)分配的理想(xiang)主義，終是沒能熬過(guo)后來的兄弟散伙。從(cong)“中(zhong)國合伙人(ren)(ren)”到“中(zhong)國散伙人(ren)(ren)”，在當事人(ren)(ren)的講述中(zhong)，恰恰也是因六人(ren)(ren)對(dui)企業發展下一步戰略的分歧。

告別萬通“守夜人”身份后，馮侖(lun)做(zuo)了很多自己想做(zuo)的(de)(de)事，比(bi)如(ru)演講(jiang)、出書、做(zuo)自媒體、發(fa)射火箭等等；也會(hui)時(shi)不時(shi)提起六(liu)人創業初期發(fa)表在(zai)中國青年報(bao)上的(de)(de)那(nei)篇文章，題目(mu)是(shi)《青年知(zhi)識分子的(de)(de)新的(de)(de)報(bao)國道路》，再談一談他用來(lai)自我激勵(li)、伴他多年的(de)(de)舊(jiu)鬧鐘，以及每天喚醒他的(de)(de)那(nei)句“偉大的(de)(de)事業在(zai)等我”。

“各自回家，洗洗睡了”

與馮侖(lun)和潘石(shi)屹同(tong)時遇到挫(cuo)折的(de)，還有兩人(ren)的(de)知(zhi)心朋友易小迪。

這兩年房企債務違約頻發，陽(yang)光100也未能(neng)幸(xing)免。直(zhi)至今(jin)日，陽(yang)光100依舊未能(neng)刊發2021年年度業績及2022年中期(qi)業績。

還有(you)那些巔峰過后的落(luo)寞。

王(wang)(wang)啟富轉(zhuan)向投資(zi)領域，進軍體育(yu)產業，“希(xi)望在中國(guo)做(zuo)媲美環法的(de)自行車賽(sai)”；劉軍投身農業科技；王(wang)(wang)功權2015年歸來，目前依舊是易小迪(di)公司(si)的(de)非(fei)執行董事。

很多年中，萬通六(liu)君子在地產圈銷(xiao)聲(sheng)匿(ni)跡，去年潘石屹和SOHO中國(guo)率先(xian)將萬通六(liu)君子的(de)話題帶上熱搜，易(yi)小迪、馮侖相繼“補位”，像極了對“渡盡劫波，兄弟在”的(de)另一種解讀(du)。

在那(nei)場廣為人知的聚(ju)會中，六人談到很晚，也吵(chao)得精疲力盡了，最(zui)后易小迪(di)給(gei)大家(jia)埋了單，馮侖(lun)給(gei)每人送(song)了一(yi)件(jian)禮(li)物——BOSS牌的大衣，大家(jia)就(jiu)各自回家(jia)，洗洗睡了。

從金利來到BOSS，時過境遷，萬(wan)通六君子終究(jiu)是那(nei)個年代的(de)產物。

客觀說，萬通六君子是通過炒房(fang)炒地賺到第一桶金的，但他(ta)們最大的硬(ying)傷是，作為第一屆中(zhong)國房(fang)地產(chan)大佬，竟然(ran)沒(mei)能在(zai)地產(chan)界延續(xu)成(cheng)功。

時代造英(ying)雄，英(ying)雄無法改變時代。

萬通六(liu)君子已(yi)經散(san)伙(huo)，有人很(hen)懷念(nian)他們。

他們承載過很多人對(dui)于白(bai)手起家和房地(di)產事業(ye)的美好想象，一去不復返。

回首向來蕭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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