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mei)經記者(zhe)｜金喆 陳星    每(mei)經編輯(ji)｜陳俊(jun)杰    

9月19日晚間，上海文飛永律(lv)師事務(wu)所在公眾號和雪球平臺發布《長(chang)(chang)春高(gao)新（SZ000661）投資(zi)者征(zheng)集(ji)方案》，公開征(zheng)集(ji)符合條件的(de)長(chang)(chang)春高(gao)新投資(zi)者向編造、傳播(bo)虛(xu)假信息(xi)的(de)行為人進(jin)行索(suo)賠。

數據來源：公(gong)司半年(nian)報 IC photo 劉紅(hong)梅制圖

記者注(zhu)意到，這(zhe)是A股市場首例投(tou)資者因虛(xu)假(jia)消息造成損失,而(er)向編造、傳播虛(xu)假(jia)信息的行為人(ren)進(jin)行索賠的司法(fa)案例。雪球(qiu)平(ping)臺上(shang)，很多(duo)投(tou)資者對(dui)此展(zhan)開討論。記者了解到，目前律師方面已收到70多(duo)名投(tou)資者的索賠申請。

對此，上海文飛(fei)永律師事(shi)務所合伙人高(gao)(gao)飛(fei)接受記者(zhe)專(zhuan)訪時(shi)表(biao)示，《每(mei)日經(jing)濟新聞》獨家發布(bu)《利用虛(xu)假(jia)(jia)集采政(zheng)策做空(kong)(kong)長春(chun)高(gao)(gao)新牟利，融(rong)券(quan)空(kong)(kong)頭暴增(zeng)10倍(bei)，投(tou)資(zi)者(zhe)慘虧呼吁嚴查》，揭露了這個事(shi)件，雖然(ran)行為人已經(jing)刪除文章(zhang)，但造(zao)成(cheng)后果需要追責。根據《證(zheng)券(quan)法(fa)》第(di)五十六(liu)條(tiao)規定，編造(zao)、傳播虛(xu)假(jia)(jia)信息或者(zhe)誤導(dao)性(xing)信息，擾亂證(zheng)券(quan)市場，給投(tou)資(zi)者(zhe)造(zao)成(cheng)損失的，應當依法(fa)承擔賠償責任。“在這個信息大(da)爆炸的時(shi)代，我(wo)們希望能夠率先(xian)邁出第(di)一(yi)步(bu)，維護證(zheng)券(quan)市場信息的發布(bu)與(yu)傳播秩(zhi)序(xu)，敦促自媒(mei)體有(you)關(guan)人員對其發布(bu)信息的真(zhen)實(shi)性(xing)負責。”

值得注意的是(shi)，9月2日，中央網(wang)信辦(ban)為深入清理網(wang)絡謠言(yan)(yan)和虛假(jia)信息(xi)(xi)，營造風清氣(qi)正(zheng)的網(wang)絡環境，按(an)照(zhao)2022年“清朗(lang)”系列(lie)專項行動(dong)總體安排，決定即日起在全國范圍內啟動(dong)為期(qi)3個月的“清朗(lang)·打擊網(wang)絡謠言(yan)(yan)和虛假(jia)信息(xi)(xi)”專項行動(dong)。

公開征集投資者索賠

因(yin)一則由自媒體率先發布的集(ji)采假消息，醫藥(yao)藍籌股長(chang)春高新（SZ000661，股價(jia)161.72元，市值(zhi)654.5億元）近期遭遇了一場做空“狙擊(ji)”。過(guo)去(qu)一個月，長(chang)春高新股價(jia)跌逾兩成，市值(zhi)蒸發200多億元。

從(cong)長春(chun)高新因(yin)自媒體刊發(fa)(fa)的(de)一則虛(xu)假(jia)(jia)集(ji)采(cai)消息跌停起，就有投(tou)資(zi)者在(zai)股吧控訴(su)造謠者。9月4日(ri)，《每日(ri)經(jing)濟新聞》發(fa)(fa)布《利用虛(xu)假(jia)(jia)集(ji)采(cai)政策做空長春(chun)高新牟(mou)利，融券空頭暴增10倍，投(tou)資(zi)者慘虧呼(hu)吁(yu)嚴查》報道后，在(zai)長春(chun)高新的(de)投(tou)資(zi)者平臺，呼(hu)吁(yu)監管機構嚴查、公司介(jie)入、法律途徑(jing)索(suo)賠的(de)發(fa)(fa)文達上百條。

長期關注證(zheng)券市場的高飛(fei)律師關注到了(le)這些聲音(yin)。9月19日，他所在(zai)的上海文飛(fei)永律師事務所公開征集符(fu)合(he)條件(jian)的長春(chun)高新(xin)投資者，向編造(zao)、傳播虛假信息的行為人進行索(suo)賠。

征集方案顯示，“華招(zhao)醫(yi)藥(yao)網”“藥(yao)聞康策”等編造、傳播虛假信息，導致2022年8月18日長春高新股票(piao)價格放(fang)量大跌(die)的(de)嚴(yan)重(zhong)后果，擾(rao)亂了證券市場，給(gei)投資者造成了嚴(yan)重(zhong)損失，應(ying)當依法(fa)向遭受損失的(de)投資者承擔賠償責任。

符(fu)合索賠條件(jian)的(de)股東為(wei)在2022年8月(yue)(yue)18日之前持(chi)有(you)(you)或者(zhe)當日購入(ru)長(chang)春高(gao)新股票并持(chi)有(you)(you)至2022年8月(yue)(yue)22日之后的(de)投(tou)資者(zhe)，或者(zhe)在2022年8月(yue)(yue)18日之前持(chi)有(you)(you)或者(zhe)當日購入(ru)長(chang)春高(gao)新股票并于2022年8月(yue)(yue)19日或8月(yue)(yue)22日賣出(chu)的(de)投(tou)資者(zhe)。征(zheng)集時間(jian)從(cong)發布日到2022年10月(yue)(yue)31日截止(zhi)。

高(gao)飛(fei)律(lv)師接(jie)受《每日(ri)經(jing)濟新聞》記者(zhe)采(cai)訪時表示(shi)，公開發(fa)(fa)起征集投資者(zhe)維權是基于多方(fang)面(mian)考慮，首先(xian)，我國證券(quan)市場(chang)經(jing)歷了三十年的(de)發(fa)(fa)展，隨著《證券(quan)法(fa)》《關(guan)于審理證券(quan)市場(chang)虛假陳述侵(qin)權民事賠(pei)償案(an)件的(de)若干(gan)規定》《關(guan)于證券(quan)糾紛代表人訴訟若干(gan)問(wen)題的(de)規定》等(deng)法(fa)律(lv)法(fa)規的(de)頒布及不斷修訂(ding)，與(yu)中(zhong)小(xiao)投資者(zhe)保護相(xiang)關(guan)的(de)法(fa)律(lv)制(zhi)度日(ri)趨完善(shan)。

其次(ci)，2019年新修訂的《證(zheng)券(quan)法(fa)》第五十(shi)六(liu)條規定，禁止任何單位(wei)和(he)個人(ren)編造(zao)、傳(chuan)(chuan)播虛(xu)假信息(xi)(xi)或(huo)者誤導性(xing)信息(xi)(xi)，擾亂證(zheng)券(quan)市場。長(chang)春(chun)高(gao)新股價(jia)下跌風波與虛(xu)假信息(xi)(xi)的傳(chuan)(chuan)播之(zhi)間(jian)有關，“華招醫藥網”“藥聞康策”等編造(zao)、傳(chuan)(chuan)播虛(xu)假信息(xi)(xi)，可(ke)能是2022年8月18日長(chang)春(chun)高(gao)新股票(piao)價(jia)格跌停(ting)的重要原因，擾亂了(le)證(zheng)券(quan)市場，給(gei)投資(zi)(zi)者造(zao)成了(le)嚴重損失(shi)，應當(dang)依法(fa)向遭受損失(shi)的投資(zi)(zi)者承擔賠償(chang)責(ze)任。

因(yin)此，本(ben)次(ci)遭(zao)受(shou)損失的(de)投資(zi)者進(jin)行維權(quan)不僅合理且(qie)具有(you)明確的(de)法律依(yi)據作為支撐，投資(zi)者團結起來，拿起法律武器向擾亂資(zi)本(ben)市(shi)場正常(chang)交(jiao)易秩(zhi)序的(de)虛假(jia)信(xin)息說“不”十分必要。

超70名投資者加入索賠

征(zheng)集方案發布(bu)后(hou)，雪球上很多網友對律師發起維權的方案點贊，評論近100條(tiao)，也有些人直言不可思議，愿意(yi)積極參(can)與(yu)。

還有網友表示應讓上市公司加入反思。

據《每日經(jing)濟新聞》記者(zhe)從律師處(chu)了(le)解到的(de)情況，目前(qian)已有70多名投資者(zhe)報(bao)名加入(ru)索賠。

實際上，在長(chang)春高新(xin)股價一番大跌(die)后，最(zui)終的浙(zhe)江集采品種中(zhong)并沒有生長(chang)激素。而自媒(mei)體公眾號“華招醫(yi)藥(yao)(yao)網”和“藥(yao)(yao)聞康策”已經將相關文(wen)章刪(shan)除。

造謠者(zhe)“一(yi)刪了之”，但投資(zi)(zi)者(zhe)的損失(shi)已經造成。從集采傳(chuan)聞算起，長春(chun)高(gao)新一(yi)月內股價重(zhong)挫兩成多，市(shi)值蒸發200多億元，投資(zi)(zi)者(zhe)損失(shi)慘重(zhong)。但從國內外(wai)證券市(shi)場的發展(zhan)來看，投資(zi)(zi)者(zhe)如果(guo)因(yin)(yin)虛(xu)假(jia)陳(chen)述(shu)而導致投資(zi)(zi)損失(shi)，可以對相關責任人員提起訴訟要(yao)求賠償損失(shi)，但很少有因(yin)(yin)虛(xu)假(jia)信息遭受(shou)損失(shi)而對編造、傳(chuan)播虛(xu)假(jia)信息的行(xing)為人要(yao)求賠償損失(shi)的案例。

高(gao)飛解釋(shi)稱：“隨著《證券法(fa)》《關于審理證券市場(chang)虛假(jia)陳述侵(qin)權(quan)民事賠償(chang)案件的若(ruo)(ruo)干規定(ding)》《關于證券糾紛(fen)代表人訴訟若(ruo)(ruo)干問(wen)題(ti)的規定(ding)》等(deng)法(fa)律法(fa)規的修訂及頒布，中小投資者保護相關的法(fa)律制(zhi)度日趨完善。”

當投(tou)資者因虛假(jia)陳(chen)述(shu)(shu)蒙受損失時，可與(yu)中(zhong)證中(zhong)小投(tou)資者服務中(zhong)心或(huo)者與(yu)開(kai)展(zhan)股票(piao)索賠征集的律(lv)師(shi)事務所或(huo)者律(lv)師(shi)取得聯系，積(ji)極進行維權。司法機關(guan)在審理虛假(jia)陳(chen)述(shu)(shu)案件中(zhong)也(ye)積(ji)累了豐富的經(jing)驗，能夠更為準確的界定相關(guan)責任。

高飛指出，虛假(jia)(jia)陳(chen)述(shu)類案件的(de)(de)勝(sheng)(sheng)訴(su)可能性較大，但勝(sheng)(sheng)訴(su)與(yu)否(fou)最終(zhong)取(qu)決于(yu)法院對于(yu)虛假(jia)(jia)陳(chen)述(shu)行(xing)為(wei)、虛假(jia)(jia)行(xing)為(wei)與(yu)損害結果(guo)之間是否(fou)存在因(yin)果(guo)關系以(yi)及(ji)損失的(de)(de)認(ren)定(ding)。

他(ta)強調(diao)，本(ben)(ben)次維權系資(zi)本(ben)(ben)市場投資(zi)者因虛假(jia)信息遭受(shou)損失(shi)而對(dui)編造、傳(chuan)播虛假(jia)信息的(de)行為(wei)人(ren)提起訴(su)訟進行索(suo)賠，直(zhi)接受(shou)害者為(wei)上(shang)(shang)市公司(si)(si)的(de)全體股(gu)東而非上(shang)(shang)市公司(si)(si)自身，未(wei)檢索(suo)到可參(can)考的(de)類似案例。

這也意味(wei)著，如(ru)果本(ben)次(ci)能夠(gou)征集到(dao)投資者并順(shun)利立(li)案，該案件將成為A股市(shi)場(chang)首個因虛(xu)假信息遭(zao)受損失而(er)索賠(pei)(pei)的(de)(de)案例。高飛認為，本(ben)次(ci)訴訟的(de)(de)社會效益要大于實(shi)際的(de)(de)判決結(jie)果，是《證券法(fa)》第五十六條(tiao)在虛(xu)假信息引起的(de)(de)投資者索賠(pei)(pei)方面的(de)(de)首次(ci)司(si)法(fa)應用。如(ru)勝訴，資本(ben)市(shi)場(chang)投資者特(te)別(bie)是眾多散戶(hu)則又多了一(yi)層司(si)法(fa)保障。

但(dan)從訴(su)訟(song)本身(shen)來看，目前還存在(zai)一(yi)些困難。高飛(fei)指出，第一(yi)，投資(zi)者所(suo)受(shou)損失與相關(guan)虛假信息是(shi)否(fou)具(ju)有(you)因(yin)果關(guan)系以及虛假信息在(zai)長春高新股價下跌過程中的(de)影響大(da)小，不容易界定；第二，相關(guan)虛假信息已被刪除，進(jin)一(yi)步取得相關(guan)證據至關(guan)重要；第三，如維權成功，編(bian)造、傳播虛假信息的(de)行為人是(shi)否(fou)具(ju)有(you)充足(zu)的(de)賠償能力，直接影響投資(zi)者維權效果。

律師呼吁健全輿情監管

需(xu)要注(zhu)(zhu)意的是，監(jian)管部門已關注(zhu)(zhu)長春高新遭遇(yu)集采假消息(xi)做空的情(qing)況。

9月19日，華(hua)招醫藥(yao)網相(xiang)關(guan)工作人員(yuan)在電話(hua)中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這個東西（指集采消息(xi)的(de)事）我們已經有相(xiang)關(guan)監管部門來(lai)問(wen)過(guo)了，您具體的(de)問(wen)他們。上(shang)級有上(shang)級的(de)處理，我們這邊(bian)不(bu)方便回(hui)應。”

當記者希望了(le)解更多(duo)細節時(shi)，該人(ren)士僅表示(shi)相關部門與(yu)證券有關，其他不便作答。

在投(tou)資者呼(hu)吁嚴查(cha)虛(xu)假信息(xi)的(de)同時，長(chang)春高(gao)新方(fang)面也(ye)在投(tou)資者互動平臺表示，將積(ji)極關注相(xiang)關報道(dao)。一位長(chang)春高(gao)新內部人(ren)士對記者表示，“這樣的(de)虛(xu)假信息(xi)太可惡(e)了，公司還發(fa)了限制性股票(piao)，所以(yi)我們(men)自己的(de)員(yuan)工也(ye)蒙受了損失”。但何(he)時會官方(fang)發(fa)聲？對方(fang)表示，需要等到監管部門認定事故(gu)性質(zhi)及(ji)責任(ren)后，再發(fa)表意(yi)見。

對此，高飛認為(wei)，《證(zheng)券法(fa)》第五(wu)十六條規(gui)定(ding)關于虛假(jia)消(xiao)(xiao)息(xi)的(de)(de)規(gui)定(ding)已經非常明確，但是消(xiao)(xiao)息(xi)是否(fou)為(wei)虛假(jia)消(xiao)(xiao)息(xi)，事后才能(neng)被發現(xian)；而它能(neng)否(fou)達到(dao)擾亂證(zheng)券市場(chang)的(de)(de)程(cheng)度，也(ye)需要在消(xiao)(xiao)息(xi)發出(chu)后才能(neng)得(de)到(dao)驗證(zheng)。因此，如何(he)避免資本市場(chang)因虛假(jia)消(xiao)(xiao)息(xi)而產生漏洞，完全(quan)寄(ji)希望于法(fa)律(lv)規(gui)定(ding)來完善(shan)不(bu)(bu)太(tai)現(xian)實(shi)，畢竟法(fa)律(lv)不(bu)(bu)是萬(wan)能(neng)的(de)(de)，不(bu)(bu)可能(neng)事無巨(ju)細。

“在具(ju)備相應能力的(de)情況下(xia)，上市公(gong)司(si)應當健全完善監測、發現、辟謠、處置全流程工作規范，爭取在第一時間(jian)甄別虛假(jia)信(xin)息(xi)并向社(she)會(hui)澄清，防(fang)止投資(zi)者因受到虛假(jia)信(xin)息(xi)的(de)影響(xiang)而作出(chu)錯(cuo)誤(wu)的(de)投資(zi)決策。”高飛如此表示。

不(bu)過，因為編(bian)造、傳播虛(xu)假信息往(wang)往(wang)與操(cao)縱股(gu)價(jia)密切相關，證據鏈隱蔽(bi)且(qie)難(nan)(nan)以甄別、取證難(nan)(nan)度大、調查周期長(chang)，查處難(nan)(nan)度非常(chang)大。盡管(guan)如此，近年來也已有不(bu)少行政處罰或刑事(shi)處罰的案例。

高(gao)飛建議，從監(jian)管(guan)機構角度(du)來說，應當(dang)對涉(she)及上(shang)市(shi)公司重要(yao)信(xin)息的造(zao)謠(yao)傳謠(yao)行為加大(da)懲治力(li)(li)度(du)，最(zui)大(da)限度(du)打擊網(wang)絡謠(yao)言和虛假(jia)信(xin)息，營造(zao)清朗的網(wang)絡環境。監(jian)管(guan)部門不僅要(yao)開展(zhan)證(zheng)監(jian)法(fa)網(wang)專(zhuan)項(xiang)執法(fa)行動，將編造(zao)、傳播涉(she)及證(zheng)券市(shi)場的虛假(jia)信(xin)息作為執法(fa)行動的打擊重點之(zhi)一，還(huan)須整(zheng)合(he)和協調多部門，形(xing)成監(jian)管(guan)合(he)力(li)(li)，及時(shi)發現謠(yao)言消息并進行澄清，以免投資(zi)者遭(zao)受損失。

記(ji)者注意到，截(jie)至9月20日(ri)(ri)收(shou)(shou)盤(pan)，長春高(gao)新(xin)股價報收(shou)(shou)161.72元/股，漲幅為(wei)0.12%。而(er)在此前一(yi)天（9月19日(ri)(ri)），長春高(gao)新(xin)盤(pan)中股價一(yi)度低至157.63元/股，為(wei)其近期股價低點(dian)。

封面(mian)圖片(pian)來源：數據(ju)來源：公司半(ban)年(nian)報IC photo劉紅梅(mei)制(zhi)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