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mei)經(jing)記者(zhe)｜張蕊(rui)  李玉雯    每(mei)經(jing)編(bian)輯｜陳星    

第十(shi)(shi)四屆全國人民代表大(da)會第一次會議和政(zheng)協第十(shi)(shi)四屆全國委員會第一次會議，將(jiang)分別于2023年3月5日和3月4日在北京開(kai)幕。

拼經濟是今年(nian)的(de)工(gong)作重心(xin)。2022年(nian)底的(de)中(zhong)央經濟工(gong)作會(hui)議提出(chu)“著力擴大國內需求”“繼續發揮出(chu)口對經濟的(de)支撐作用”“更大力度(du)吸引和(he)利用外(wai)資”，這些工(gong)作如(ru)何落實？

全國(guo)兩會召開前夕(xi)，《每(mei)日經濟新聞》（以(yi)下簡稱(cheng)NBD）記(ji)者(zhe)對全國(guo)政協(xie)委員、上(shang)海(hai)市社會主義學院院長、民建中央原副主席、上(shang)海(hai)市政協(xie)原副主席周漢民進行(xing)了專(zhuan)訪(fang)。

今年(nian)是(shi)周漢民(min)擔(dan)任全國(guo)政(zheng)協委員的(de)第21年(nian)，“茍利國(guo)家生(sheng)死以，豈因禍(huo)福(fu)避趨之”一直(zhi)是(shi)他激勵(li)自己的(de)人生(sheng)信條。過(guo)往的(de)20年(nian)，周漢民(min)一直(zhi)持續(xu)為中(zhong)國(guo)經濟發展建言獻策，提案數量超過(guo)百件。關于數字經濟發展的提案還曾榮獲2018年度全國政協優秀提案獎，而他本人也是2020年度首屆全國政協委員優秀履職獎獲得者。

“建言(yan)為國家所用，這是(shi)知識分子最光榮的(de)時刻，是(shi)政(zheng)協委員履職所在。”“無調研(yan)不建言(yan)”是(shi)周漢民(min)對(dui)自己的(de)要求，經過較長時間的(de)調研(yan)和思(si)考，今年他打算就“在全國層面制定自貿區法”等方面提出提案。

推動擴(kuo)大(da)內需(xu)要(yao)提升“三大(da)消費(fei)”

NBD：去年底召(zhao)開的中(zhong)央經濟(ji)工(gong)(gong)作會議把“著力(li)(li)擴大國內(nei)需求”放在(zai)今年經濟(ji)工(gong)(gong)作的首要(yao)位(wei)置(zhi)，您(nin)認為這(zhe)主(zhu)要(yao)是出于什么考慮？就當前(qian)的經濟(ji)形勢而言，您(nin)認為應該從何處發力(li)(li)？

周漢(han)民：去(qu)年12月(yue)，中(zhong)(zhong)共(gong)中(zhong)(zhong)央、國務院印發了(le)《擴大內(nei)需(xu)戰(zhan)略規(gui)劃綱要（2022~2035年）》，說明擴大內(nei)需(xu)首先是一(yi)個國家戰(zhan)略，其內(nei)涵就(jiu)是使(shi)人民對美(mei)好(hao)生活的向(xiang)往變為現實。

其次，中國經濟(ji)總量從2012年(nian)的(de)54萬億元(yuan)增長到2022年(nian)的(de)121萬億元(yuan)，其中消費是(shi)最(zui)重(zhong)要的(de)動(dong)力，2013~2021年(nian)，最(zui)終消費支出對經濟(ji)增長的(de)年(nian)均貢獻(xian)率超過50%。

第三，“雙循環”新發(fa)展格局(ju)是以(yi)(yi)國(guo)內(nei)大(da)循環為主(zhu)體(ti)。對于中國(guo)這樣一個人口規模巨大(da)、經濟總量(liang)巨大(da)、發(fa)展潛力巨大(da)的國(guo)家而言(yan)，以(yi)(yi)國(guo)內(nei)大(da)循環為主(zhu)體(ti)就(jiu)要提振國(guo)內(nei)消費。

當然，要推動擴大(da)內需(xu)，我(wo)們就要動腦(nao)筋(jin)想辦(ban)法，不斷提(ti)出新(xin)的理念，創造出新(xin)的方式。

我(wo)認為今(jin)年(nian)擴(kuo)大(da)內(nei)需，首先要大(da)大(da)提升服務類消費。服務類(lei)消(xiao)費擁有(you)廣袤的(de)市場和巨大的(de)發展潛(qian)力，這里比較突出(chu)的(de)就是文化和旅(lv)游。

中華文(wen)化源遠流長(chang)，是形成新(xin)的(de)(de)消(xiao)(xiao)費產(chan)品、開辟(pi)新(xin)的(de)(de)消(xiao)(xiao)費渠道的(de)(de)不竭動力，所以文(wen)化類(lei)消(xiao)(xiao)費將(jiang)來是大發展(zhan)的(de)(de)主要內容。旅游同樣如此，中國的(de)(de)旅游始終(zhong)是朝陽產(chan)業，人們對大好(hao)河山的(de)(de)留戀，對青(qing)山綠水的(de)(de)向往都是消(xiao)(xiao)費提供者要思考(kao)的(de)(de)。現在人們的(de)(de)消(xiao)(xiao)費和(he)以往有很(hen)大區別，以往是走到哪(na)(na)看(kan)到哪(na)(na)，今(jin)天是希(xi)望走到哪(na)(na)就(jiu)享受到哪(na)(na)。旅游業不僅要追求消費者“紛至沓來”，更需要消費者“流連忘返”。

游客在(zai)位(wei)于山東省東平縣(xian)的大(da)宋不夜城(cheng)觀看表演(yan) 圖片來(lai)源：新華社記者 徐速(su)繪(hui) 攝

其次是數字消費。中(zhong)國(guo)(guo)是數字經濟大國(guo)(guo)，數(shu)字(zi)經(jing)(jing)濟在(zai)去年(nian)121萬(wan)億(yi)的經(jing)(jing)濟總量(liang)中(zhong)超過(guo)50萬(wan)億(yi)元，這(zhe)(zhe)樣的規模說明(ming)數字經(jing)濟涉及(ji)生活(huo)的方(fang)方(fang)面面。人(ren)們很關注生產(chan)(chan)的數字化(hua)，但千萬不要忽略生活(huo)的數字化(hua)，尤其這(zhe)(zhe)幾年(nian)，我們已經(jing)延伸出許多新的生活(huo)數字化(hua)的需求(qiu)、方(fang)式、手段和(he)產(chan)(chan)品，要繼(ji)續發力。

另外要特別(bie)關注綠色消費。中(zhong)(zhong)國(guo)要實現碳達峰、碳中(zhong)(zhong)和目標，消費也要朝這個方(fang)向努力。碳達峰不(bu)僅關乎工業、農業，還關乎生活的方(fang)方(fang)面(mian)面(mian)，比如我們的新能源車在全球占比接近70%，不僅僅是汽車，家電、家具、住宅、建材等綠色消費無處不在。

所以，如果能(neng)夠(gou)把服務消費、數字(zi)消費和綠色消費搞上去，我們在擴大內需上是能(neng)夠(gou)達到國家提出的目標的。

要不斷推動與“一帶一路”沿(yan)線國家的外貿(mao)發展(zhan)

NBD：中(zhong)央經濟工(gong)作(zuo)會(hui)議提(ti)出(chu)，要(yao)繼續發揮出(chu)口(kou)對(dui)經濟的支撐作(zuo)用(yong)，積極擴大先(xian)進(jin)(jin)技術、重(zhong)要(yao)設備、能源資(zi)源等產品進(jin)(jin)口(kou)。今(jin)年在出(chu)口(kou)方面，我們應做好哪些工(gong)作(zuo)？

周漢民(min)：外(wai)貿始終是(shi)中國經濟發展(zhan)的重(zhong)要動力，是(shi)中國參與國際(ji)競爭的重(zhong)要力量，也(ye)是(shi)我(wo)們融入世界的具體體現。

過往三年，全球(qiu)疫情形勢嚴峻，產業鏈供應鏈時(shi)常出現問題。中國的(de)外貿不僅對(dui)中國自身，而且對(dui)整個世(shi)界的(de)發展都作出了巨大貢獻。據海(hai)關統(tong)計，2022年我國貨物貿易進出口總值42.07萬億元(yuan)，比2021年增長(chang)7.7%。

今年，我(wo)們對我(wo)國外(wai)貿形勢要有充分的(de)估計，要認識(shi)到世界經濟“三高一低”的(de)新特點。

“三(san)高(gao)(gao)”即(ji)高(gao)(gao)通脹(zhang)、高(gao)(gao)債務、高(gao)(gao)利率(lv)。高(gao)(gao)通脹(zhang)仍(reng)然是彌漫西方(fang)國(guo)(guo)家(jia)的(de)主(zhu)要經濟隱(yin)患(huan)。與(yu)此同時，一些國(guo)(guo)家(jia)的(de)債務也在高(gao)(gao)企。為了緩解當(dang)下(xia)的(de)經濟困局，西方(fang)國(guo)(guo)家(jia)又(you)多采取高(gao)(gao)利率(lv)政策。這就是“三(san)高(gao)(gao)”。

“一低(di)”是指低(di)增長(chang)率(lv)(lv)，即(ji)今年世(shi)(shi)界經(jing)濟(ji)發(fa)展低(di)迷(mi)。國際貨(huo)幣基金組織的預(yu)測較為樂觀，今年世(shi)(shi)界經(jing)濟(ji)增速可以達到2.9%，但這個增長(chang)率(lv)(lv)不(bu)及以往。

因此，我國外貿(mao)面(mian)臨的(de)外部環(huan)境是嚴峻的(de)，但我們也要認識到中國外貿(mao)的(de)重要性，想方設法(fa)讓更(geng)多的(de)中國產品走(zou)向世界。

一(yi)(yi)(yi)方(fang)面要(yao)鞏(gong)固并(bing)發展對中國(guo)(guo)(guo)產品有巨大需(xu)求的國(guo)(guo)(guo)家和地區，如東盟、歐盟、美日(ri)韓等(deng)。另一(yi)(yi)(yi)方(fang)面，要(yao)不斷(duan)推動與“一(yi)(yi)(yi)帶一(yi)(yi)(yi)路”沿線國(guo)(guo)(guo)家的外貿(mao)發展。過往的現實也證(zheng)明，中國(guo)(guo)(guo)與“一(yi)(yi)(yi)帶一(yi)(yi)(yi)路”沿線國(guo)(guo)(guo)家的外貿(mao)一(yi)(yi)(yi)直在穩定增長。

此(ci)外，在重視(shi)出(chu)口(kou)的(de)同時也必(bi)須(xu)重視(shi)進口(kou)，這是中國和世界互(hu)通有無、在比較利益基礎上共(gong)同發展(zhan)和繁榮的(de)根本(ben)原(yuan)因。

總體(ti)而言，中國外(wai)貿今年的發展形勢嚴峻、任務(wu)艱(jian)巨，但是中國貨、中國造、中國品質在世界上是有(you)(you)口碑的，我們一(yi)定要有(you)(you)信心。

在(zai)(zai)廣西欽州港自動化集(ji)裝箱碼頭，塔吊在(zai)(zai)運(yun)送集(ji)裝箱 圖片來源：新華(hua)社(she)記者 張愛林 攝(she)

要提高出口產品附加值

NBD：黨的二十大(da)報告提出，要推(tui)進高水平對外開放。推(tui)動(dong)貨(huo)物(wu)貿(mao)(mao)易(yi)(yi)優化(hua)升(sheng)級(ji)，創新(xin)服(fu)務貿(mao)(mao)易(yi)(yi)發展(zhan)機制(zhi)，發展(zhan)數(shu)字貿(mao)(mao)易(yi)(yi)，加快建設貿(mao)(mao)易(yi)(yi)強國。能(neng)否請您談(tan)談(tan)貨(huo)物(wu)貿(mao)(mao)易(yi)(yi)如何(he)優化(hua)升(sheng)級(ji)？如何(he)創新(xin)服(fu)務貿(mao)(mao)易(yi)(yi)發展(zhan)機制(zhi)？

周漢(han)民：國(guo)內把對外貿(mao)(mao)易分為(wei)兩部(bu)分——貨(huo)物貿(mao)(mao)易和服務(wu)貿(mao)(mao)易。我個人認為(wei)還(huan)應(ying)該有一部(bu)分叫技術(shu)貿(mao)(mao)易。

首先(xian)，貨物貿(mao)(mao)(mao)易(yi)、技術貿(mao)(mao)(mao)易(yi)和服(fu)務(wu)貿(mao)(mao)(mao)易(yi)，三者(zhe)要有機(ji)聯動(dong)，不能(neng)割裂。貨物貿(mao)(mao)(mao)易(yi)優(you)化升級(ji)，就是指中國產品要提高(gao)附(fu)加(jia)值(zhi)。如何提高(gao)？一方面是自主知識產權(quan)比重要大(da)大(da)提高(gao)，在銷售貨物的同時(shi)一并(bing)銷售服(fu)務(wu)，即生(sheng)產性服(fu)務(wu)，這中間就又涉及服(fu)務(wu)貿(mao)(mao)(mao)易(yi)和技術貿(mao)(mao)(mao)易(yi)。

比如(ru)(ru)，今(jin)天中(zhong)(zhong)國(guo)地鐵可以整(zheng)建制(zhi)出口，軌道、機車包括零部(bu)件都是(shi)中(zhong)(zhong)國(guo)制(zhi)造。機組賣出去(qu)的是(shi)貨物貿易。而機組中(zhong)(zhong)有知(zhi)識產權，對(dui)方要付許可費，這就是(shi)技術貿易。如(ru)(ru)果我(wo)們(men)在(zai)后臺能夠實(shi)時監測機組的運行狀態，保證能在(zai)很短時間(jian)內更換、維修(xiu)零部(bu)件，這就是(shi)服(fu)務(wu)貿易。

其次，要努力打(da)造品牌。如今在世界500強榜單中，中國上榜企業數量排名第一，但在世界品牌500強榜單中，中國位于第二梯隊，上榜企業數排第四，還是有不小的差距。品牌(pai)就是把(ba)精美的構(gou)思落(luo)到藍圖上，要(yao)精確(que)的設計(ji)，精良的建造，還要(yao)有精巧的促銷(xiao)、精準的定價，以及周到細(xi)致的服務(wu)。

推進數字貿易，法治保障是基礎

NBD：近年來，數字(zi)貿易蓬勃興(xing)起。我(wo)國也提(ti)出要積極推(tui)動加入《數字(zi)經濟伙伴關(guan)系協定》（DEPA）。您認(ren)為這(zhe)是(shi)出于什(shen)么考(kao)慮？應該(gai)如(ru)何高效(xiao)推(tui)進(jin)數字(zi)貿易？

周漢(han)民(min)：中國是(shi)數(shu)字貿(mao)易(yi)(yi)大(da)國，我認為要把數(shu)字貿(mao)易(yi)(yi)的概念厘清。數(shu)字貿(mao)易(yi)(yi)首(shou)先是(shi)指用網絡手段(duan)進行實物貿(mao)易(yi)(yi)，比如跨(kua)境(jing)電商。其次是(shi)指與(yu)數(shu)字相(xiang)關(guan)的產品貿(mao)易(yi)(yi)。數(shu)字產品，核心是(shi)數(shu)據(ju)(ju)。既然數(shu)據(ju)(ju)是(shi)生產要素，那(nei)就是(shi)可以交(jiao)易(yi)(yi)的，數(shu)據(ju)(ju)交(jiao)易(yi)(yi)就是(shi)數(shu)字貿(mao)易(yi)(yi)的第二個組成部分。

數字產(chan)業已經(jing)占據(ju)我國經(jing)濟(ji)的重要位置(zhi)，數字產業已經是中國的第一大產業，數字經濟在中國經濟總量中的占比接近一半，由此可見數(shu)(shu)字經濟既是(shi)現實(shi)發(fa)展(zhan)，也是(shi)未來動力(li)。事(shi)實(shi)上(shang)，數(shu)(shu)字貿易不僅(jin)在中國，在世界上(shang)都(dou)受到高度(du)關注，尤(you)其(qi)是(shi)這幾年，世界的數(shu)(shu)字貿易發(fa)展(zhan)速(su)度(du)驚人。

數字經(jing)濟(ji)(ji)(ji)的(de)發展(zhan)也(ye)需要國(guo)(guo)際(ji)合作，而國(guo)(guo)際(ji)合作就要有共同的(de)規(gui)則。目前，全球與數字貿(mao)易相關(guan)的(de)雙邊協定(ding)、區(qu)(qu)域協定(ding)和(he)國(guo)(guo)際(ji)條約都在加(jia)速形成(cheng)(cheng)并生效(xiao)。有些地區(qu)(qu)還特別就數字經(jing)濟(ji)(ji)(ji)中(zhong)的(de)重要組(zu)成(cheng)(cheng)部(bu)分制(zhi)定(ding)了專門(men)的(de)實施規(gui)則。因此，參與規(gui)則制(zhi)定(ding)是中(zhong)國(guo)(guo)數字經(jing)濟(ji)(ji)(ji)發展(zhan)的(de)重要組(zu)成(cheng)(cheng)部(bu)分。

中(zhong)國(guo)(guo)(guo)加入DEPA，不(bu)僅是為了與幾個成員國(guo)(guo)(guo)進行數(shu)字貿易，更是要通過(guo)這個協定，形成這一重要領域中(zhong)國(guo)(guo)(guo)的立法(fa)倡議，在世界規(gui)則制定中(zhong)提供更多的中(zhong)國(guo)(guo)(guo)方案。世界也需(xu)要中(zhong)國(guo)(guo)(guo)在數(shu)字經(jing)濟(ji)國(guo)(guo)(guo)際規(gui)則制定中(zhong)有自己的貢獻。

我們(men)要循序漸進推進數(shu)字貿易(yi)，如(ru)何能讓數(shu)字貿易(yi)與中國對外貿易(yi)整體協同發展，才是問題的根(gen)本。跨(kua)境電(dian)商方面，我們(men)一直在穩步發展，現在核心是如(ru)何利(li)用好數(shu)字產品與世界進行充分交(jiao)流。

我(wo)(wo)們要(yao)把數(shu)(shu)據從收集到利用(yong)、確權、交易、保護的整個流程相關(guan)的法律體系(xi)做(zuo)得(de)更好，讓(rang)法治(zhi)更有效。目(mu)前我(wo)(wo)國(guo)已經(jing)有一些立(li)法，尤其是在個人數(shu)(shu)據保護方面。

追根溯(su)源，推進數字貿易要注意三點：數據的有(you)效利(li)用是前(qian)提，法(fa)治保障是基礎，國際合作是動力。

跨(kua)境電商園區智能倉儲物流中心的工人在搬運貨物 圖片來源：新華(hua)社記者 謝(xie)劍飛 攝

要打造更好的營商環境

NBD：中(zhong)央經(jing)濟工作會議(yi)(yi)提出，要更(geng)大力度吸(xi)引(yin)和利(li)用外資。對此，您有哪些(xie)針對性(xing)建議(yi)(yi)？

周(zhou)漢民：去(qu)年，中國實(shi)際使(shi)用(yong)外資金額12326.8億(yi)元人民幣，按可比口徑(jing)增長(chang)6.3%，規模再(zai)創歷(li)史新(xin)高，折合1891.3億(yi)美元，增長(chang)8%，引資規模依然保持世界前列。

這說明三個問題：首先(xian)，中(zhong)國(guo)引進(jin)外資的(de)政策是有(you)效的(de)；其次，中(zhong)國(guo)市場對外國(guo)投資者是有(you)吸引力的(de)；三是中(zhong)國(guo)的(de)營商(shang)環境改(gai)善(shan)是有(you)目共睹的(de)。

吸(xi)引(yin)(yin)和利(li)用外(wai)(wai)資(zi)非(fei)常(chang)重要(yao)(yao)，我們不僅(jin)僅(jin)需(xu)要(yao)(yao)外(wai)(wai)國資(zi)本(ben)參與中(zhong)國的建(jian)設，在引(yin)(yin)進外(wai)(wai)資(zi)時，實際上也引(yin)(yin)進了外(wai)(wai)國的先進技術(shu)和管理經驗(yan)。而要(yao)(yao)更大力度(du)吸(xi)引(yin)(yin)和利(li)用外(wai)(wai)資(zi)，最(zui)重要(yao)(yao)的就是把營(ying)商環境改善(shan)得更好。

我認為(wei)營商環(huan)境不僅僅關(guan)系(xi)到(dao)企(qi)業從(cong)開辦到(dao)破產(chan)的整(zheng)個經(jing)營過程，還有五點是非常重要的。具體而言，一(yi)是(shi)在政策上(shang)要堅(jian)持穩定，保持清正(zheng)廉明的環境。二是經(jing)(jing)(jing)濟(ji)要(yao)活躍(yue)有序(xu)(xu)。市(shi)場經(jing)(jing)(jing)濟(ji)是有序(xu)(xu)的經(jing)(jing)(jing)濟(ji)，這個(ge)“序(xu)(xu)”就是法律規制。第三，文化既(ji)要(yao)有包容(rong)性，更要(yao)有中國特質，這樣才能吸引外商。第四，要(yao)營造(zao)公(gong)平公(gong)正的社會環境。要(yao)對內(nei)外資一視同(tong)仁。最后(hou)，法治要(yao)健全，要(yao)與時(shi)俱進。

另(ling)外(wai)，除了營(ying)商環境，一定要把改革(ge)開放(fang)新的舉(ju)措、新的路徑找好做對，外(wai)資始終希(xi)望我們的改革(ge)是(shi)穩健(jian)的，我們的開放(fang)是(shi)有序的，這可以提升他們的信心(xin)。

可考慮在全國層面制定自貿區法

NBD：今年全國(guo)兩會您主要關注什么議題(ti)？帶來了哪(na)方面的(de)提(ti)案？

周漢民(min)：今(jin)年我(wo)重點關(guan)注以下幾(ji)個方向。

第一(yi)，我國自(zi)貿(mao)(mao)(mao)區(qu)(qu)建設已取得很好的(de)(de)成績，目前，我認為(wei)要考慮自(zi)貿(mao)(mao)(mao)區(qu)(qu)改革(ge)的(de)(de)新(xin)舉措，開(kai)辟開(kai)放的(de)(de)新(xin)理念。我認為(wei)國家制定統(tong)一(yi)的(de)(de)自(zi)貿(mao)(mao)(mao)區(qu)(qu)法(fa)(fa)，時機已經成熟(shu)。各(ge)自(zi)貿(mao)(mao)(mao)區(qu)(qu)現(xian)在都有各(ge)自(zi)的(de)(de)條例(li)，不盡統(tong)一(yi)。我認為(wei)既然是國家改革(ge)開(kai)放的(de)(de)試驗區(qu)(qu)，他們的(de)(de)規則(ze)就應(ying)當(dang)整齊。今天自(zi)貿(mao)(mao)(mao)區(qu)(qu)法(fa)(fa)在全國層(ceng)面制定是必要的(de)(de)。

第二點是關于營(ying)商(shang)(shang)環境(jing)(jing)與市(shi)(shi)場經(jing)(jing)濟(ji)的(de)關系問題。中國(guo)的(de)市(shi)(shi)場經(jing)(jing)濟(ji)發展(zhan)與營(ying)商(shang)(shang)環境(jing)(jing)發展(zhan)相輔相成，我(wo)認為營(ying)商(shang)(shang)環境(jing)(jing)就是市(shi)(shi)場經(jing)(jing)濟(ji)發展(zhan)的(de)土(tu)壤和空氣。市(shi)(shi)場經(jing)(jing)濟(ji)發展(zhan)首先要(yao)活(huo)躍的(de)是主(zhu)體(ti)，我(wo)國(guo)市(shi)(shi)場主(zhu)體(ti)達1.7億(yi)戶，其中全國(guo)登(deng)記在冊個體(ti)工商(shang)(shang)戶達1.14億(yi)戶，約占市(shi)(shi)場主(zhu)體(ti)總量三分(fen)之二。他們的(de)活(huo)力(li)只要(yao)增(zeng)加一(yi)分(fen)，國(guo)家經(jing)(jing)濟(ji)發展(zhan)的(de)動力(li)就會增(zeng)加一(yi)分(fen)，他們的(de)信(xin)(xin)心(xin)只要(yao)提振(zhen)一(yi)分(fen)，國(guo)家經(jing)(jing)濟(ji)發展(zhan)信(xin)(xin)心(xin)就提振(zhen)一(yi)分(fen)。

在市場(chang)主體中(zhong)，民營(ying)(ying)中(zhong)小微企業的分(fen)量(liang)很(hen)重，所(suo)以營(ying)(ying)商環境要把民營(ying)(ying)經(jing)濟力量(liang)再(zai)凝(ning)聚、再(zai)團結、再(zai)提升，這樣才能和國有經(jing)濟緊密(mi)合作，推(tui)動中(zhong)國經(jing)濟發展(zhan)。

記者|張蕊 李(li)玉(yu)雯

編輯|陳星

統籌編輯|易啟江 

視覺(jue)|帥靈茜(qian)

視頻|張軼

排版|陳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