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編輯｜段煉(lian)    

6月21日，億(yi)歐網創始人黃(huang)淵(yuan)普發布公(gong)開信，稱將實名(ming)舉(ju)報知(zhi)乎及知(zhi)乎創始人周源。

黃(huang)淵普稱在知乎看見多(duo)人匿(ni)名造(zao)謠其“卷錢跑路”“花錢買獎”，他很生氣。隨后他給知乎創始人、CEO周源(yuan)發微信(xin)提出意見和建議(yi)，但到(dao)第二(er)天仍(reng)未收到(dao)回復，他覺得受到(dao)了欺負，隨即刪除了周源(yuan)的微信(xin)。

黃淵普還稱，將向相關部門持續實名舉報周源和知乎，直到知乎改變目前的機制。

截至港股6月21日收盤、美股20日收盤，知乎港股股價報收17.44港元，跌近5%，美股股價報收1.04美元，大跌超8%。

億歐創始人發文怒斥知乎CEO

稱將實名舉報

黃(huang)淵普(pu)公開信中提到，知乎上一個“億(yi)歐(ou)黃(huang)淵普(pu)會卷錢(qian)跑(pao)路(lu)嗎？”的(de)問題讓(rang)他上火。針對知乎上對其本人(ren)的(de)匿(ni)名回(hui)答(da)，黃(huang)淵普(pu)曾給周源(yuan)發信息提出建議(yi)：

“我有知乎創始人周源的微信，他之前要辦一個線下活動曾找我要了我美團前老板的微信；雖然多次在知乎上被點名批評，我從來沒好意思找周源拉拉關系。但‘據說’式的造謠讓我很生氣，我給周源發了兩段信息提出建議：是否可以開一下反證功能？如果能證明匿名用戶說的是造謠，可以公布一下造謠者的信息，這樣可以讓匿名發帖的人更加謹慎。”

“晚上發了信息后，到了第二天還沒見周源回復。我本身覺得自己受到了知乎的欺負，曾經也幫他介紹過人脈，覺得周源應該會稍微給點面子，好歹回復一下。我承認是我看高自己了(反省自己)，周源日理萬機，沒有義務回復我。但我一氣之下，寫了一段‘你好自為之，會有你的報應’之類的話后刪掉了周源的微信。”

黃淵普表示，想要的是知(zhi)乎這個平(ping)臺作出改變(bian)，把平(ping)臺規則(ze)調到更(geng)公(gong)平(ping)合理，依然(ran)可以(yi)匿名(ming)，但(dan)要用實名(ming)制(zhi)(zhi)+造謠追(zhui)責機(ji)制(zhi)(zhi)讓(rang)造謠的人能承擔成(cheng)本。黃淵普還(huan)稱，將向相關部(bu)門(men)持續實名(ming)舉報周源和知(zhi)乎，直到知(zhi)乎改變(bian)目(mu)前的機(ji)制(zhi)(zhi)。

黃淵普表示，相信一些平臺搞匿名的方式其初衷是保護弱者，但結果顯而易見：讓造謠的成本變得非常低。

黃淵普表示，有多少創業者，企業家在知乎上被匿名批評后，敢怒不敢言？知乎上充斥的信息，創業者、企業家都是壞人(不信，大家可以去看看)。同時，他質疑到：“周源是知名企業家，敢在知乎上放一個‘如何評價知乎創始人周源么?’的帖子么？我相信周源敢，因為批評周源的回答在知乎上活不過一分鐘，知乎的工作人員自覺幫處理了。其它創業者、企業家呢？應該專門派個人天天盯著知乎么？。”

知乎創(chuang)始人、CEO周(zhou)源 圖片來源：視覺(jue)中國(guo)

對于黃淵普今日的公開信，截至發稿，知乎暫無回應。不過近日知乎上卻真的出現了“如何評價知乎創始人周源”的問題，然而該問題熱度低得可憐……

據界面新聞，億歐網創始人黃淵普6月20日就曾先在微信朋友圈發文，抨擊知乎的匿名誹謗現象及其反證規則存在問題。

據悉，這件事(shi)的起(qi)因(yin)是近期有網友在知乎匿名發表內(nei)容稱(cheng)，黃淵普曾花(hua)錢購(gou)買“上海青(qing)年五四獎(jiang)章”，并花(hua)錢獲得紐約大學商學院的錄取。對此，黃淵普表示可以接受客觀的負面評價，但需要對誹謗采取行動。他(ta)表示自(zi)己向知乎創始人周源反(fan)映了(le)這一問(wen)題，“我忍不(bu)(bu)住發信息給(gei)周源說(shuo)：能不(bu)(bu)能弄個反(fan)證功能，如果(guo)證明匿名的(de)人誹謗(bang)時，把他(ta)們的(de)身份(fen)公開? ”但對方不予理睬。

黃淵普隨即因氣憤刪去對方微信，并進而在朋友圈以類似自己在知乎所受“匿名誹謗”的形式，對周源進行指責。其中，他提到，“周源作為全國政協委員，我將持續向全國政協舉報周源創立的知乎，這個平臺爛成什么樣了自己沒有一點數么? 對企業家群體有公平對待么?”?

此事隨后在互聯網領域開始發酵，引起更大范圍討論。對此，知乎方面回應稱，“知乎有完善的社區治理機制，我們反對編造不實信息、惡意誹謗他人等行為。歡迎用戶通過舉報途徑反饋給我們，平臺將第一時間進行核查和處理。”

據億歐網介紹，黃淵(yuan)普(pu)，無黨派人(ren)士(shi)；億歐創(chuang)始人(ren)，EqualOcean創(chuang)始人(ren)。本科(ke)畢業于國(guo)際(ji)關系(xi)學(xue)(xue)院，外交學(xue)(xue)院碩士(shi)研究生，紐約大學(xue)(xue)Stern商(shang)學(xue)(xue)院MBA。學(xue)(xue)生時代曾(ceng)在(zai)紐約聯(lian)合(he)國(guo)總部實習(xi)，后就職于騰訊、美團(tuan)等(deng)知名企(qi)業。2014年2月(yue)，創(chuang)辦億歐。

黃淵普是上海市長寧區青聯委員，領(ling)英LinkedIn影響(xiang)力人物(wu)。2019年(nian)5月(yue)獲(huo)上海市青年(nian)五四獎章；2020年(nian)11月(yue)當(dang)選為APEC中國數字經濟委員會(hui)專家咨詢工作(zuo)組成員；2021年(nian)11月(yue)入(ru)選2021胡潤全美創(chuang)新杰出人物(wu)。

公司官網顯示，億歐是一(yi)家專注(zhu)科(ke)技+產業+投資的(de)信息(xi)平(ping)臺和智庫；成立(li)于2014年2月(yue)，總部位(wei)于北京，在上(shang)海、深圳、南京、紐約有分(fen)公司。億歐立(li)足中(zhong)國(guo)、影響全球(qiu)，用戶/客戶覆蓋超過50個(ge)國(guo)家或(huo)地區(qu)。

知乎曾多次因用戶匿名發帖引爭議

還曾被告上法庭

事實上，這(zhe)并非知乎因為用戶匿(ni)名發帖造謠誹謗而引發的第一(yi)次關注。

今年1月份，“1888萬天價彩禮”事件引發了站內外廣泛關注，引起討論的網帖出自知乎。

據濟(ji)南時報報道(dao)，在(zai)這條回答(da)中(zhong)，一匿名(ming)用(yong)(yong)戶(hu)自稱是上海“土著”中(zhong)產(chan)，在(zai)美(mei)國留學(xue)時與一名(ming)來(lai)自江(jiang)西萍鄉的女(nv)(nv)(nv)留學(xue)生(sheng)相識相戀，最終(zhong)因結婚彩(cai)禮未(wei)談攏分手(shou)。該匿名(ming)用(yong)(yong)戶(hu)稱，前女(nv)(nv)(nv)友的父母向他(ta)提出1888萬天價彩(cai)禮、數(shu)千萬房(fang)產(chan)過(guo)戶(hu)到女(nv)(nv)(nv)方名(ming)下、女(nv)(nv)(nv)方上百(bai)個親戚每人給十萬元紅包等要(yao)求，他(ta)對此無法接受。

該(gai)帖(tie)子(zi)迅速引發關(guan)于“天價彩禮(li)”的議論，也有網友對該(gai)帖(tie)子(zi)的真實性提(ti)出(chu)質疑。

1月13日，知乎平臺官方賬號知乎小管家發公告稱，第一時間進行了核查，相關內容出自某匿名用戶于2022年10月16日發布的回答。該回答于2023年1月12日被發布者修改為致歉聲明，承認了杜撰事實。

知乎(hu)小管家稱，我們進(jin)一步核(he)查了其過往發布(bu)內容，發現該(gai)用(yong)戶存在以(yi)互(hu)相矛(mao)盾的(de)身份發布(bu)內容的(de)行為(wei)。依據《知乎(hu)社區(qu)規范》，該(gai)用(yong)戶存在“胡(hu)編亂造虛假或引(yin)人誤(wu)解(jie)的(de)背景、情節，欺騙、誤(wu)導他人”的(de)行為(wei)，引(yin)發嚴重后果，平(ping)臺決定對該(gai)用(yong)戶帳號永(yong)久(jiu)封(feng)禁。

圖片(pian)來(lai)源：視覺中國-VCG111276510678

在(zai)更早之前，澎湃新聞也報道過，北京一高校研(yan)究生張(zhang)銘（化名(ming)）在(zai)知乎留言區發表了對“文科考研(yan)網”（下(xia)稱“文考網”）的評價，他與(yu)另一名(ming)網民(min)“馬倩”一同被起訴至法院(yuan)。

據報道，張銘介紹，他2020年2月購買了文考網的復試班，課程結束后，他認為課程質量一般。一個多月后，他在知乎“文考網怎么樣”話題下，匿名評價時稱“......文考虎視眈眈在微信上拉架，誰敢實名誰必定被網暴......”

法院審理認為，張銘上述(shu)言(yan)論(lun)中“虎視眈眈”“網暴”用(yong)詞系侮辱或誹(fei)謗原告(gao)，構成名譽權(quan)侵權(quan)。“馬倩”也因評價文考網言(yan)論(lun)中“爛、白(bai)給(gei)都(dou)不(bu)要、惡心等”用(yong)詞，構成名譽權(quan)侵權(quan)。

值得留意的是，平臺方知乎網也被告上法庭。原告文考網表示，除兩被告外，還有多名匿名用戶在知乎上發表類似評論，這是知乎用戶對文考網的造謠、誹謗和污蔑，帶來了名譽和經濟損失。原告要求知乎刪除，但其遲遲未處理。在原告把知乎告上法庭后，后者把相關言論刪除，遂原告放棄了對知乎的訴訟請求。

律師：可先起訴平臺，再起訴匿名發帖者

維權成本相對高昂

據界面新聞，對于類似事件的誹謗者身份曝光問題，上海大邦律師事務所高級合伙人游云庭律師對記者表示，根據民法典規定個人的名譽權受保護，如果平臺上存在有涉及侮辱和誹謗的言論個人應該向平臺舉報，去刪除這些言論，如果需要進一步維權的，可以起訴平臺，然后向法院申請調查令，要求平臺披露匿名用戶的身份。

在這起事件中，游云庭認為正確的維權途徑是通過司法來救濟，“向北京互聯網法院起訴知乎，要求平臺提供匿名人士的注冊信息，然后再追加被告進行訴訟。”他表示，“這個媒體人現在以以暴制暴的方式，對知乎的創始人進行人身攻擊，也涉嫌侵權了知乎創始人的名譽權。”

事實上，黃淵普與周源之間矛盾的本質是UGC機制和平臺的沖突。知乎，或者說所有類似互聯網平臺的匿名發表機制，曾不止一次作為社會話題進入公眾視野。在匿名機制的包裹下，不僅僅是難以啟齒的真相更容易被表達，那些不必承擔明確道德壓力乃至法律壓力的負面言論也會隨之泛濫，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污蔑、誹謗，以及大量的惡意解讀與揣測。

這種(zhong)現象難(nan)以抑制(zhi)，甚至一度成(cheng)為(wei)當前社會(hui)普(pu)遍詬病的“網(wang)暴”的根源。面對這樣的情形，平臺所能做的工作知乎在(zai)回應中已經表達得(de)很(hen)明確(que)：社區治理機制(zhi)、反對誹謗(bang)行為(wei)、建立舉報途徑、迅速(su)核查(cha)處理。?

游云庭指出，根據民法典的規定，理論上平臺有海量的用戶，所以對于名譽侵權的事件可以享受避風港待遇，也就是收到侵權通知后刪除就可以免責。但對于平臺而言，如果相關文章成為熱點，點擊量超過一定的數字或者或者平臺已經明知了，比如這位媒體人用戶向知乎的創始人進行投訴，并且已經變成公共事件的，在這種情況下，平臺如果不予刪除，則構成了幫助侵權責任。

不過，從前述維權途徑也可以看出，無論是時間成本還是精力成本，受到匿名誹謗的當事人的維權成本都相對高昂。因此在更長遠的視角下，平臺需要為引導用戶價值觀，以及建立更完善的內容篩選機制等工作付出更大努力。

編輯|段煉 杜恒(heng)峰(feng) 杜波

校對|程鵬

每日(ri)經(jing)濟(ji)(ji)新聞綜合自(zi)界面新聞、財經(jing)網、澎(peng)湃新聞、濟(ji)(ji)南時報(bao)、公開資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