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zhe)｜馮典俊    每經編輯(ji)｜陳星      

近日，中(zhong)航信托股(gu)(gu)份有限(xian)(xian)公(gong)司(si)(si)、亨通（天津）股(gu)(gu)權投資基金合(he)伙企業(ye)（有限(xian)(xian)合(he)伙）與重慶三峽(xia)(xia)燃氣（集團）有限(xian)(xian)公(gong)司(si)(si)及其(qi)董事長(chang)譚傳榮之間的(de)二(er)審官司(si)(si)終于(yu)落(luo)槌。而(er)這場(chang)官司(si)(si)僅僅是幾(ji)家公(gong)司(si)(si)之間復雜訴訟其(qi)中(zhong)的(de)一個。2021年6月(yue)，江(jiang)西高院就曾對三峽(xia)(xia)燃氣和中(zhong)航信托等(deng)的(de)合(he)同(tong)糾紛做出過二(er)審判決。

這一系列糾紛，都起源于重慶(qing)(qing)三(san)峽(xia)(xia)能源有限公司的(de)設立。為(wei)建設一系列能源項(xiang)目，2012年5月，三(san)峽(xia)(xia)燃(ran)氣(qi)集團（持股51%）聯合亨(heng)通基金（持股46%）等共同出資(zi)，成(cheng)立重慶(qing)(qing)三(san)峽(xia)(xia)能源有限公司（以下簡稱(cheng)“三(san)峽(xia)(xia)能源公司”）作(zuo)為(wei)投資(zi)運營(ying)主體。

在上述(shu)項(xiang)目的投資(zi)建(jian)設工程中，為加快項(xiang)目建(jian)設進度，聚(ju)集資(zi)金(jin)發展，經(jing)亨通基金(jin)聯系，中航(hang)信托表(biao)示愿(yuan)意以增(zeng)資(zi)+借款方式進入三峽能源公司(si)。

“命運的(de)齒輪開(kai)始轉動”。三峽燃氣大概沒有想(xiang)到(dao)，這給“三峽系”相關(guan)公司(si)帶來了(le)融資糾(jiu)紛(fen)、經(jing)營管理(li)權糾(jiu)紛(fen)、債務糾(jiu)紛(fen)等。

為了(le)解(jie)決這一(yi)系(xi)列爭議，中航信托(tuo)先將(jiang)(jiang)三峽燃氣(qi)、譚(tan)傳榮(rong)等(deng)(deng)告上(shang)法庭，謀求一(yi)部分糾紛的處理(li)。緊接著(zhu)，三峽燃氣(qi)、譚(tan)傳榮(rong)又一(yi)紙訴狀將(jiang)(jiang)中航信托(tuo)等(deng)(deng)告上(shang)法庭，以解(jie)決相關(guan)公司經(jing)營(ying)管理(li)權的問題。

事情(qing)的(de)真相到底如何？幾家(jia)公司之間(jian)又有哪些“恩(en)怨情(qing)仇”？《每日經濟新聞(wen)》記者(zhe)為您(nin)揭(jie)開神(shen)秘(mi)面紗。

焦點一：融資款被指定買股票，合理嗎？

2015年6月6日，三峽燃氣(qi)等與中(zhong)航信托簽訂增資(zi)協議，三峽能(neng)源公司和中(zhong)航信托簽訂貸(dai)(dai)款(kuan)合(he)同，約定中(zhong)航信托對三峽能(neng)源公司增資(zi)+貸(dai)(dai)款(kuan)4.2億元(yuan)，款(kuan)項用(yong)(yong)于向(xiang)深圳通豫出(chu)資(zi)，并最終(zhong)用(yong)(yong)于認購(gou)亞美能(neng)源的股權(quan)。

但不巧的是，購買亞美能(neng)源(yuan)股票后，股價迅速下跌，虧損70%以上。

譚傳榮、三(san)峽燃氣認(ren)為(wei)，中航信托和亨通基金購買亞美公司的(de)股票(piao)導(dao)致投資失敗(bai)，損(sun)害了(le)三(san)峽能源公司及股東的(de)利益。上述融(rong)資款并未用(yong)于三(san)峽能源公司的(de)實(shi)際(ji)經營，股票(piao)一(yi)路下跌，4.2億元的(de)融(rong)資被(bei)套(tao)牢，最(zui)終導(dao)致利潤不(bu)達標且巨(ju)額負債。

“購買亞美(mei)能源股票巨虧，導(dao)致端(duan)博煤層氣管(guan)道長期無(wu)法(fa)達到荷載(zai)、其他項目所需(xu)資金未能改善。”三峽燃氣在一份內部(bu)文件中如是說。

但法院審(shen)理認(ren)為，根據(ju)《三(san)峽能(neng)源(yuan)增(zeng)資(zi)協議》的(de)約定(ding)，將(jiang)增(zeng)資(zi)款(kuan)用于購買股票是各方(fang)一(yi)致協商確認(ren)，并非(fei)中航信托單(dan)方(fang)決定(ding)，亦非(fei)中航信托介入、控制(zhi)三(san)峽能(neng)源(yuan)公司所決定(ding)。

根據(ju)上述協議的(de)內容，增資(zi)款(kuan)用(yong)于購買亞(ya)美(mei)(mei)公司(si)股(gu)票，目(mu)的(de)在于相關產業鏈布(bu)局，向(xiang)作為煤層氣上游區塊的(de)勘探開發公司(si)亞(ya)美(mei)(mei)公司(si)投資(zi)，并不是通過股(gu)票交易獲利，亞(ya)美(mei)(mei)公司(si)的(de)股(gu)票價格(ge)漲跌不受中航(hang)信托意(yi)志影響，亦不影響三峽能(neng)源(yuan)公司(si)持有(you)的(de)股(gu)票所(suo)對應的(de)股(gu)權行使。

其實，三(san)峽(xia)燃氣向中航信(xin)托(tuo)的(de)(de)融資(zi)(zi)不止這4.2億元(yuan)(yuan)。2015年6月29日，中航信(xin)托(tuo)全資(zi)(zi)子公(gong)司標準多丹與各(ge)相(xiang)關方(fang)簽(qian)署增資(zi)(zi)協議(yi)，對三(san)峽(xia)能源(yuan)公(gong)司的(de)(de)控股企業山(shan)西通豫公(gong)司支付增資(zi)(zi)款2億元(yuan)(yuan)。也(ye)就(jiu)是說，此輪融資(zi)(zi)，“三(san)峽(xia)系(xi)”相(xiang)關公(gong)司共(gong)獲得6.2億元(yuan)(yuan)。

焦點二：業績不達標觸發回購條款，誰之過？

中航信托向三峽能(neng)源公(gong)司和山西通豫出資，是(shi)有約定條(tiao)件的。

裁判文書顯示，如三(san)峽(xia)能(neng)(neng)源公(gong)司、山(shan)西通(tong)豫(yu)2016~2018年度(du)的(de)(de)凈利潤(run)未(wei)達到約定標準或三(san)峽(xia)能(neng)(neng)源公(gong)司于(yu)2018年12月(yue)31日前未(wei)完成上(shang)市(shi)，三(san)峽(xia)燃氣、譚傳榮應當向中航信(xin)托支(zhi)付回購價款，回購中航信(xin)托持有(you)的(de)(de)三(san)峽(xia)能(neng)(neng)源公(gong)司的(de)(de)股權。

經查明，三峽能源(yuan)公(gong)司2016年、2017年凈(jing)利潤(run)為負(fu)值(zhi)，顯然未達到約定。山西通豫公(gong)司2015年度至2019年度凈(jing)利潤(run)也未達到約定。并且，至案件審(shen)理時，三峽能源(yuan)公(gong)司仍未上市。

數據來源：判決書

但(dan)三峽燃氣、譚傳榮認為，利潤(run)未達標系中(zhong)航(hang)信(xin)托(tuo)(tuo)導致。其(qi)稱，中(zhong)航(hang)信(xin)托(tuo)(tuo)實際介入并(bing)控制目標公司(si)經(jing)營，前(qian)述增資款由中(zhong)航(hang)信(xin)托(tuo)(tuo)決定，全部購買了與其(qi)有長期密切合(he)作關系的亞(ya)美公司(si)股票(piao)，股價下(xia)跌導致投資款被套牢。

中航(hang)信(xin)托則認(ren)為(wei)(wei)(wei)，其(qi)不(bu)是兩(liang)目標(biao)公司的(de)(de)實際控制(zhi)人(ren)，要求三峽(xia)燃氣、譚傳榮(rong)回購股權是因為(wei)(wei)(wei)三峽(xia)燃氣和譚傳榮(rong)作為(wei)(wei)(wei)實際控制(zhi)人(ren)，未能良好經(jing)(jing)(jing)營(ying)公司，不(bu)僅未實現上市(shi)目標(biao)，也沒有達到業績承(cheng)諾(nuo)。甚(shen)至由于三峽(xia)燃氣、譚傳榮(rong)的(de)(de)不(bu)良經(jing)(jing)(jing)營(ying)，導致(zhi)三峽(xia)能源公司2016、2017年度的(de)(de)利潤(run)均為(wei)(wei)(wei)負數。“兩(liang)目標(biao)公司的(de)(de)經(jing)(jing)(jing)營(ying)問題早已(yi)存在，且中航(hang)信(xin)托只是公司的(de)(de)股權投資人(ren)，兩(liang)目標(biao)公司的(de)(de)經(jing)(jing)(jing)營(ying)虧(kui)損與中航(hang)信(xin)托毫無關系。”中航(hang)信(xin)托表示。

其進一步辯稱，作為投資(zi)人，當初增(zeng)資(zi)入股的(de)初衷是(shi)推動三(san)峽能(neng)源公(gong)司(si)(si)整體上市。然而，投資(zi)入股后，三(san)峽燃氣(qi)、譚傳榮便利用實際控制人身份轉移公(gong)司(si)(si)財產，中飽(bao)私(si)囊，導致三(san)峽能(neng)源公(gong)司(si)(si)連續兩年虧損。“合同真實合法有效，回購條件均已觸(chu)發，各被告應(ying)當按(an)約履(lv)行(xing)支付回購款的(de)義務。”

法(fa)院認為，除了增資款購買股票是(shi)各方一致(zhi)協商確認的之(zhi)外，中(zhong)航信(xin)(xin)托(tuo)增資后持(chi)有的目標(biao)公司(si)股權(quan)均只占25%，中(zhong)航信(xin)(xin)托(tuo)到底控(kong)制(zhi)、影響了目標(biao)公司(si)具體什么經營決(jue)策(ce)，導致(zhi)目標(biao)公司(si)利(li)潤未(wei)達標(biao)，三(san)峽燃氣、譚傳榮并(bing)未(wei)提(ti)交證據(ju)證明。

“根據雙方簽(qian)訂(ding)的合同，觸發(fa)(fa)股(gu)權(quan)回(hui)購(gou)事項(xiang)多達十幾項(xiang)，只要其(qi)中(zhong)有(you)一項(xiang)條(tiao)件滿足即觸發(fa)(fa)股(gu)權(quan)回(hui)購(gou)。業績不(bu)達標(biao)僅是其(qi)中(zhong)一個事項(xiang)，三峽能源公(gong)司(si)未(wei)在2018年(nian)12月(yue)(yue)31日(ri)前上(shang)市(shi)亦觸發(fa)(fa)股(gu)權(quan)回(hui)購(gou)。因兩目標(biao)公(gong)司(si)2019年(nian)6月(yue)(yue)6日(ri)前不(bu)是由中(zhong)航信托負責實際經營管理，主張中(zhong)航信托實質(zhi)控制兩目標(biao)公(gong)司(si)經營管理、對未(wei)達到規定利潤有(you)過錯(cuo)并應承(cheng)擔相應損(sun)失無事實和法(fa)律依據。”法(fa)院稱。

案涉股權(quan)已觸(chu)發回購義務，回購義務人須按合(he)同約定向中航(hang)信托(tuo)支付(fu)回購款，用于受讓中航(hang)信托(tuo)持有(you)的25%三峽(xia)能源公(gong)司(si)股權(quan)和標準多(duo)丹(dan)公(gong)司(si)持有(you)的25%山西通豫股權(quan)。

焦點三：再融資3.3億但實際只能使用6000萬，咋回事？

三峽能源公司生(sheng)產受困、業績不佳(jia)，為應(ying)對可能發生(sheng)的債務(wu)危(wei)機，2019年6月，中航信托承諾(nuo)提(ti)供3.3億元新增融(rong)資注入三峽能源公司。

但三峽燃(ran)氣稱，中(zhong)(zhong)航(hang)信(xin)托僅提供1.3億元(yuan)并扣走其中(zhong)(zhong)7000萬元(yuan)，三峽能(neng)源(yuan)公(gong)(gong)司實(shi)際僅使用資(zi)(zi)金(jin)6000萬元(yuan)，另外(wai)2億元(yuan)也遲遲不到位(wei)，三峽能(neng)源(yuan)公(gong)(gong)司急需的(de)資(zi)(zi)金(jin)未能(neng)解決，生產經營不能(neng)有效開(kai)展，其他到期(qi)債(zhai)務無法支付(fu)。

譚(tan)傳榮、三峽(xia)燃氣稱，中(zhong)航信(xin)托、亨(heng)通(tong)基金不僅未完成1.3億(yi)元的新增融資，反而利用對三峽(xia)能源公(gong)司(si)(si)的控制權，侵(qin)占了(le)三峽(xia)能源公(gong)司(si)(si)持有卓榮公(gong)司(si)(si)的100%的股(gu)份。中(zhong)航信(xin)托稱1.3億(yi)元的款(kuan)項已經(jing)支付(fu)到位(wei)，但證據顯示，其實(shi)有8000萬(wan)元轉(zhuan)到了(le)山西通(tong)豫(yu)，山西通(tong)豫(yu)又轉(zhuan)走(zou)了(le)7000萬(wan)元給了(le)中(zhong)航信(xin)托，未將(jiang)該款(kuan)項用于三峽(xia)能源公(gong)司(si)(si)的生產經(jing)營支出。

中航(hang)信托、亨通基金認為，中航(hang)信托已于2019年7月16日提供了1.3億(yi)元(yuan)的(de)融資(zi)。于2019年8月23日通過受讓(rang)三峽能源公司持有深(shen)圳通豫100%股權的(de)方式，抵(di)銷了三峽能源公司、深(shen)圳通豫及山西通豫對中航(hang)信托的(de)2億(yi)元(yuan)的(de)負債，以上融資(zi)合計3.3億(yi)元(yuan)。

法院認為，上述1.3億元已(yi)進入三峽(xia)能源公司賬戶，至于之(zhi)后的(de)(de)用途及去向不影響(xiang)中航信托已(yi)完(wan)成該1.3億元的(de)(de)融(rong)資(zi)(zi)義(yi)務的(de)(de)認定，故三峽(xia)燃氣(qi)認為未完(wan)成新增融(rong)資(zi)(zi)1.3億元的(de)(de)理由(you)不成立(li)。

至于剩下的2億(yi)元，法(fa)院(yuan)認為(wei)，根據(ju)約定，該款項并未進入三(san)峽能源公司，只(zhi)是對中(zhong)航信托之前的債(zhai)(zhai)權債(zhai)(zhai)務的處理，該2億(yi)元并非新增融資。從現有證據(ju)來(lai)看，中(zhong)航信托未在(zai)委(wei)托期限內，全部完成新增融資3.3億(yi)元。

焦點四：移交的下屬公司經營管理權，能要回來嗎？

不光是3.3億沒完全到(dao)賬，三峽燃(ran)氣還為此丟了對三峽能(neng)源公(gong)司及相關公(gong)司的控制權。

當初，為了拿(na)到3.3億元融資(zi)款，相關(guan)方簽署(shu)《關(guan)于(yu)三(san)(san)峽能(neng)源經(jing)營管理(li)權移交及表決權委(wei)托(tuo)的(de)協議》，三(san)(san)峽能(neng)源公(gong)司(si)(si)的(de)日常經(jing)營由亨通基金負責，中(zhong)航(hang)信(xin)托(tuo)負責監(jian)管。管理(li)權移交后(hou)，中(zhong)航(hang)信(xin)托(tuo)的(de)新增(zeng)融資(zi)款才到賬。中(zhong)航(hang)信(xin)托(tuo)已于(yu)2019年7月(yue)16日通過受讓三(san)(san)峽能(neng)源公(gong)司(si)(si)持有(you)卓榮公(gong)司(si)(si)100%股(gu)權的(de)方式提供了1.3億元的(de)融資(zi)。

三峽燃氣(qi)曾提到，其(qi)本(ben)意是暫借卓榮公(gong)司股(gu)權給(gei)三峽能源(yuan)公(gong)司用于融資投入生產經營。

判決書(shu)顯示，在協議簽訂之(zhi)后，譚傳榮、三(san)峽燃氣公(gong)司已經履行其(qi)義務，將(jiang)卓榮公(gong)司的(de)股(gu)權轉(zhuan)讓(rang)給中(zhong)航信托(tuo)指定的(de)寧波通喬以及王(wang)曉(xiao)瑋(wei)，后王(wang)曉(xiao)瑋(wei)將(jiang)其(qi)股(gu)權轉(zhuan)讓(rang)給中(zhong)航信托(tuo)。

中航信托與(yu)亨通(tong)基(ji)金是否(fou)存在(zai)違約(yue)行為？如(ru)果存在(zai)違約(yue)行為，是否(fou)導致三(san)峽燃氣、譚傳榮合(he)同(tong)目(mu)的不能實現，從而應當解除委托協議(yi)及補充(chong)協議(yi)？中航信托與(yu)亨通(tong)基(ji)金是否(fou)應當立即向三(san)峽燃氣、譚傳榮返還已經移交的所(suo)有印章、證照及財物等。

法院(yuan)認(ren)為，根據《委托(tuo)協(xie)議》的(de)(de)約(yue)定，亨通基(ji)(ji)金(jin)在(zai)管理過程中，應確保(bao)三峽燃(ran)氣、譚傳(chuan)榮(rong)(rong)對(dui)三峽能(neng)源公(gong)司(si)(si)及其(qi)下屬企業的(de)(de)知(zhi)情權(quan)，有(you)權(quan)隨時以(yi)投資人身(shen)份提(ti)出視察、詢問、查(cha)詢公(gong)司(si)(si)運營情況的(de)(de)要求，中航信托(tuo)和亨通基(ji)(ji)金(jin)必須(xu)無(wu)條件配合。亨通基(ji)(ji)金(jin)并(bing)未提(ti)交證據證明已按照(zhao)協(xie)議約(yue)定提(ti)供相(xiang)關公(gong)司(si)(si)的(de)(de)經營狀況報告等(deng)，反(fan)而(er)是三峽燃(ran)氣通過訴(su)訟(song)方式主張權(quan)利。因此，一審法院(yuan)認(ren)定中航信托(tuo)、亨通基(ji)(ji)金(jin)未保(bao)障三峽燃(ran)氣、譚傳(chuan)榮(rong)(rong)的(de)(de)股東知(zhi)情權(quan)并(bing)無(wu)不當。

按照協(xie)(xie)議約(yue)定(ding)，中航信(xin)托、亨通基金根據三(san)峽(xia)能(neng)源公(gong)(gong)司及其下屬(shu)企業的(de)(de)經營需要(yao)，可將下屬(shu)企業的(de)(de)法定(ding)代表人(ren)董(dong)(dong)事(shi)(shi)長變更為接管小組委(wei)派人(ren)員，但(dan)應保(bao)障(zhang)三(san)峽(xia)燃氣委(wei)派董(dong)(dong)事(shi)(shi)人(ren)數及所占董(dong)(dong)事(shi)(shi)會董(dong)(dong)事(shi)(shi)人(ren)數的(de)(de)比例(li)不降低。但(dan)在案(an)涉(she)協(xie)(xie)議的(de)(de)過程中，中航信(xin)托、亨通基金未保(bao)障(zhang)三(san)峽(xia)燃氣、譚傳榮(rong)(rong)(rong)的(de)(de)知情(qing)權，且違反協(xie)(xie)議約(yue)定(ding)向(xiang)山西通豫公(gong)(gong)司委(wei)派董(dong)(dong)事(shi)(shi)，排除(chu)譚傳榮(rong)(rong)(rong)等(deng)人(ren)的(de)(de)董(dong)(dong)事(shi)(shi)資格(ge)，且新增(zeng)融(rong)資計劃(hua)亦未全(quan)部(bu)完成。上述協(xie)(xie)議的(de)(de)合同(tong)目的(de)(de)已經無法實現。譚傳榮(rong)(rong)(rong)、三(san)峽(xia)燃氣公(gong)(gong)司享有法定(ding)解除(chu)權。

三(san)峽燃氣于2020年5月6日(ri)向中(zhong)航信托(tuo)等發(fa)出(chu)(chu)書面通知，相關協議(yi)及(ji)對相關公司經營(ying)管理權(quan)的授權(quan)，均(jun)自(zi)2020年4月1日(ri)起解除，中(zhong)航信托(tuo)、亨(heng)通基金未提(ti)出(chu)(chu)異議(yi)，故(gu)一審法院認定案(an)涉《委托(tuo)協議(yi)》《補充協議(yi)》自(zi)2020年4月1日(ri)業已解除，并(bing)無(wu)不當(dang)。

至于中航(hang)信托(tuo)和(he)亨通基(ji)金是否需要立即移(yi)交返還所有印章、證照及財(cai)物等，法院認為(wei)(wei)，既然案涉(she)《委(wei)托(tuo)協(xie)議(yi)》《補(bu)充(chong)協(xie)議(yi)》已解除，譚(tan)傳(chuan)榮(rong)、三峽燃(ran)氣公司(si)可(ke)以(yi)請求中航(hang)信托(tuo)等返還已經移(yi)交的(de)物品(pin)。在(zai)本案中，譚(tan)傳(chuan)榮(rong)、三峽燃(ran)氣公司(si)提(ti)供(gong)了當(dang)初的(de)《交接清(qing)單(dan)》證明其向(xiang)中航(hang)信托(tuo)、亨通基(ji)金移(yi)交的(de)物品(pin)，但(dan)上述《交接清(qing)單(dan)》僅為(wei)(wei)復印件(jian)，一(yi)審法院無法核實(shi)其真(zhen)實(shi)性，中航(hang)信托(tuo)亦不予(yu)確認，故對于譚(tan)傳(chuan)榮(rong)、三峽燃(ran)氣公司(si)的(de)上述主張，不予(yu)支持，雙方(fang)可(ke)自行協(xie)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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