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zhe)｜丁舟洋    每經編輯(ji)｜劉(liu)艷美

當地球上科(ke)學成就(jiu)最高(gao)獎(jiang)(jiang)項(xiang)的(de)(de)(de)諾(nuo)貝(bei)爾獎(jiang)(jiang)，遇(yu)上被譽(yu)為“科(ke)幻文學界諾(nuo)貝(bei)爾獎(jiang)(jiang)”的(de)(de)(de)雨(yu)果獎(jiang)(jiang)，會碰撞(zhuang)出什么樣的(de)(de)(de)火(huo)花(hua)？諾(nuo)貝(bei)爾獎(jiang)(jiang)的(de)(de)(de)世界，能不能裝下(xia)雨(yu)果獎(jiang)(jiang)的(de)(de)(de)腦洞？

9月(yue)10日，首屆(jie)科(ke)學與(yu)科(ke)幻創新論壇在成(cheng)都拉開帷幕，臺上(shang)的(de)科(ke)學家、科(ke)幻作(zuo)家和臺下(xia)的(de)中小學師(shi)生們，共同度(du)過了一個“腦(nao)洞大開”的(de)教(jiao)師(shi)節。世界著名科(ke)學家、2013年諾(nuo)貝爾化學獎得主、斯坦福大學終(zhong)身教(jiao)授邁克(ke)爾·萊維特，和2023雨(yu)果獎入圍的(de)中國青年科(ke)幻作(zuo)家江波、海漄，完成(cheng)了一次科(ke)學與(yu)科(ke)幻的(de)對(dui)話碰撞。

左三起依次為：邁(mai)克爾·萊維特、江(jiang)波、海漄 圖(tu)片來源：主辦(ban)方提供

萊維特曾在數學、物理上卓有研究，最后生物、化學方面取得成就。當他被在場的中小學生問到他如何進行跨學科研究時。萊維特回應(ying)稱，自己(ji)對化學(xue)的了解(jie)比任何(he)其(qi)他學(xue)科都(dou)要少。“但這些歷(li)史悠久的學(xue)科在今天已不(bu)再涇渭分明(ming)，如果(guo)你把(ba)醫學(xue)和(he)數學(xue)的平均起來，你就(jiu)得到了化學(xue)。很多好研究(jiu)，正(zheng)是來自于不(bu)同學(xue)科之間的交叉探索。”

至于科學靈感的敲門，更常常在于不經意間。“也許在你日常做飯、洗澡時，也許在你讀一首中國古詩，或是讀一本科幻作品時。”萊維特說。

論壇后，四川省(sheng)科(ke)(ke)普作(zuo)家協會理事長、首屆科(ke)(ke)幻銀河獎(jiang)得主吳(wu)顯奎在(zai)接受(shou)《每日經濟新(xin)聞》記者采訪時表示，在(zai)今(jin)天，科(ke)(ke)幻不應只被(bei)視作(zuo)是一個小眾樂趣。“我們應形成想象(xiang)力(li)就是生產力(li)的(de)共(gong)識。從孩(hai)子開始，呵護想象(xiang)力(li)、保護想象(xiang)力(li)。”

四(si)川省科普(pu)作家協會理事長、首屆科幻銀河獎得(de)主吳顯奎(kui) 圖片來源：主辦方提供

“如果有人告訴我不能犯錯，那我會變得很無聊”

雖然被在場的中小(xiao)學生們喚作“萊維(wei)特爺爺”，但(dan)76歲的萊維(wei)特沒有表(biao)現出(chu)半點的“跟(gen)不上(shang)時代”。他沒有助理隨行(xing)，肩背雙(shuang)肩包(bao)，腕(wan)戴(dai)智(zhi)能手表(biao)，拿著手機用智(zhi)能軟件將會場內容實時翻譯。

AI這個時髦新詞，在萊(lai)維特(te)眼中是(shi)古(gu)老的(de)。1967年，萊(lai)維特(te)在劍(jian)橋大學攻讀博士學位時，就在圖書館(guan)看(kan)了很多相關內容，在他(ta)看(kan)來(lai)，人工智能真正實現(xian)質的(de)飛躍是(shi)因為計算機(ji)變得越來(lai)越強大。

作為(wei)交叉學科(ke)“計算生(sheng)物學”的先驅，萊維特首創蛋(dan)白質和DNA的分(fen)子動力學模(mo)擬(ni)方法，致力于蛋(dan)白質結構(gou)預測技術(shu)的關(guan)鍵(jian)評估。他和另外兩位科(ke)學家，因“為(wei)復雜化學系(xi)統(tong)創立了多尺(chi)度模(mo)型”而一起(qi)共同(tong)獲得2013年(nian)諾(nuo)貝爾化學獎。

簡單地說，始(shi)于DNA（脫氧核糖(tang)核酸）結(jie)構和(he)(he)蛋(dan)白質結(jie)構的(de)計算生(sheng)物學(xue)，就是使用不同的(de)方法來(lai)理解從生(sheng)物中獲得(de)的(de)數(shu)字。在這項(xiang)基礎(chu)科學(xue)的(de)突破下，抗體(ti)設計和(he)(he)藥物研發等應用領域得(de)到極大推動。

在萊維特看來，熱情(qing)、好奇和提(ti)出問題是永遠值得(de)珍惜的品(pin)質。“熱情(qing)代表著你對(dui)一(yi)件事是非常深愛的。做(zuo)你喜歡(huan)做(zuo)的事情(qing)，沒有什么比這更好的了。”

“在(zai)我(wo)12歲時，計(ji)(ji)算機剛剛問世不久，那時候的(de)計(ji)(ji)算機像我(wo)們的(de)報告廳那么(me)大。我(wo)非(fei)常幸運，很早就(jiu)發(fa)現了這是(shi)我(wo)所(suo)熱愛(ai)的(de)事情(qing)。”萊(lai)維特回(hui)憶道(dao)。而現在(zai)，萊(lai)維特仍喜歡(huan)“玩手機”，他熟練使用微信、支付寶、淘(tao)寶等應用軟件，還在(zai)B站上開了開設賬號做(zuo)科普UP主(zhu)。

萊維特認(ren)為，最近(jin)一(yi)年，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fu)的變化(hua)。“我已(yi)經寫了60年的計算機代碼，我年紀漸長，但有(you)了ChatGPT的幫助，我的編程效率提(ti)高了10倍(bei)。因此，我認(ren)為每個領域(yu)中都將(jiang)與這種(zhong)新(xin)智(zhi)能(neng)進行(xing)互動。人工智(zhi)能(neng)將(jiang)是在我們每個人身(shen)邊非常(chang)聰明的朋友(you)，我們必(bi)須繼續提(ti)問，繼續保持好(hao)奇心。”

在(zai)談(tan)及對年輕(qing)學生們的寄語時，萊維特把“不要害怕犯(fan)錯”放在(zai)第一位。

“建議(yi)大家保持熱(re)情(qing)，同時嘗(chang)試你(ni)(ni)不擅長(chang)的(de)事情(qing)。通(tong)常(chang)我們都被教(jiao)導不要(yao)犯(fan)錯，但(dan)犯(fan)錯很(hen)重要(yao)，如(ru)果(guo)你(ni)(ni)在做一(yi)件很(hen)困難的(de)事情(qing)，你(ni)(ni)必然會(hui)犯(fan)錯。如(ru)果(guo)有人告(gao)訴我，你(ni)(ni)不可犯(fan)錯，那(nei)我會(hui)變得很(hen)無聊。所以，接受自(zi)己可以犯(fan)錯，并向學(xue)(xue)習(xi)(xi)嬰兒學(xue)(xue)習(xi)(xi)走路(lu)一(yi)樣從跌倒中(zhong)學(xue)(xue)習(xi)(xi)是(shi)非(fei)常(chang)重要(yao)的(de)。”萊維特表示，“此外，鍛(duan)煉身(shen)體也(ye)很(hen)重要(yao)，增(zeng)強體育運動，還會(hui)教(jiao)會(hui)我們如(ru)何與人相處，增(zeng)進我們的(de)情(qing)商。年輕科學(xue)(xue)家最大的(de)危險之一(yi)就是(shi)工作過度。”

科幻閱讀體量小，興趣愛好可以當飯吃嗎？

江波，從芯片工程師到科幻作家；海漄(ya)，從銀(yin)行(xing)從業者到科幻作家。這兩位入圍2023雨果獎的“斜杠青年”，讓想要躍(yue)躍(yue)欲試動筆(bi)寫科幻的讀者們(men)備受鼓舞。

“繁忙的(de)銀行工作(zuo)能幫(bang)我(wo)解決物(wu)質(zhi)基礎(chu)，但持續寫科幻是我(wo)在庸常生活之外，實現自我(wo)價值的(de)一個通道(dao)。”海漄說，“我(wo)從小喜歡看(kan)《科學(xue)畫(hua)報(bao)》，初中時熱愛的(de)《科幻世界》雜志對(dui)我(wo)來說更像是一種精神啟蒙，對(dui)科學(xue)的(de)探(tan)索欲和求知欲，真的(de)是促使我(wo)走(zou)上科幻創(chuang)作(zuo)的(de)最重要動(dong)力(li)。”

清華大(da)學(xue)微(wei)電子學(xue)的(de)專業背景，給江(jiang)波的(de)科幻寫(xie)作帶來“硬核”底色(se)。他(ta)現在除了還有一點兼(jian)職的(de)工程(cheng)師工作，其余時(shi)間都(dou)投(tou)入到科幻創作。

科幻作家江波畢業于清華大學微電子學專業 圖片來源：主辦方提(ti)供(gong)

“一(yi)(yi)旦(dan)你能(neng)寫(xie)出一(yi)(yi)本暢銷書(shu)，回(hui)報(bao)就不是問(wen)題了，我現在(zai)還沒有(you)寫(xie)出一(yi)(yi)本暢銷書(shu)。”江波(bo)對(dui)《每日經濟新聞》記(ji)者坦(tan)言，和很多(duo)科(ke)幻(huan)作者一(yi)(yi)樣，寫(xie)科(ke)幻(huan)是江波(bo)的興趣愛(ai)好(hao)(hao)，而(er)這(zhe)個(ge)興趣愛(ai)好(hao)(hao)能(neng)不能(neng)當飯吃，一(yi)(yi)直以來也備受討論。“我認為(wei)，在(zai)沒有(you)能(neng)寫(xie)出一(yi)(yi)部暢銷書(shu)之(zhi)前(qian)，要做好(hao)(hao)心理準備，對(dui)寫(xie)作給帶(dai)來的最低收入能(neng)否維持基(ji)本生活(huo)，要有(you)個(ge)清晰(xi)的判斷。”

“我一向(xiang)不支持初出茅廬(lu)的(de)(de)年(nian)輕作者(zhe)辭(ci)掉(diao)工作去寫(xie)科幻，因為一旦你(ni)出現經(jing)濟(ji)問題，心態會變(bian)得很浮躁，還會把(ba)很多功(gong)利(li)性(xing)的(de)(de)東西帶(dai)進來。我認為你(ni)首先(xian)要有一個安身(shen)立命的(de)(de)基礎，再(zai)把(ba)你(ni)的(de)(de)其他時間(jian)投入到(dao)寫(xie)作中去。”江波說。

能否把科幻創作(zuo)變(bian)成一項職業甚至事(shi)業，還有賴于(yu)科幻產業土壤的情況。

據《2022年中(zhong)國科(ke)(ke)幻(huan)(huan)(huan)(huan)產業報告(gao)》，2022年中(zhong)國科(ke)(ke)幻(huan)(huan)(huan)(huan)產業總營收(shou)877.5億(yi)元。吳顯奎分(fen)析指出，其中(zhong)電影占83.5億(yi)元，游(you)戲約占565億(yi)元，科(ke)(ke)幻(huan)(huan)(huan)(huan)衍生品為48.3億(yi)元，科(ke)(ke)幻(huan)(huan)(huan)(huan)文(wen)化(hua)總營收(shou)150.3億(yi)元，科(ke)(ke)幻(huan)(huan)(huan)(huan)閱(yue)讀僅(jin)占30.4億(yi)元。“這里(li)能看出什(shen)么(me)問題(ti)？第(di)(di)一個就是科(ke)(ke)幻(huan)(huan)(huan)(huan)閱(yue)讀的體量小，第(di)(di)二是有影響的科(ke)(ke)幻(huan)(huan)(huan)(huan)大(da)片太少，第(di)(di)三是科(ke)(ke)幻(huan)(huan)(huan)(huan)衍生品明(ming)顯不(bu)足。”

圖片來源：《2023中國科幻產業報告》

如何引導科幻作為產業來發(fa)展(zhan)，吳顯奎認為，首先需要(yao)凝聚共識——發(fa)展(zhan)想象(xiang)(xiang)力(li)(li)(li)就(jiu)是發(fa)展(zhan)生產力(li)(li)(li)。“我們要(yao)呵(he)護(hu)想象(xiang)(xiang)力(li)(li)(li)、愛(ai)護(hu)想象(xiang)(xiang)力(li)(li)(li)，想象(xiang)(xiang)力(li)(li)(li)是科幻文學的(de)源泉，良好(hao)的(de)科幻閱讀生態則是科幻產業的(de)源頭(t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