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ji)者｜可楊    每經編輯｜梁梟    

2023年，大模型與(yu)生(sheng)成(cheng)式AI大熱，“AI芯片(pian)第(di)一股”寒武紀卻(que)進入(ru)多事之秋。4月，寒武紀被傳(chuan)出(chu)裁員消(xiao)息。9月，創投股東完(wan)成(cheng)清倉式減持(chi)后(hou)，陳(chen)天石承諾不減持(chi)，卻(que)又陷(xian)入(ru)“口頭(tou)護盤”的爭議中。

陳天石帶領的寒武紀被認為是“學院派”的代表。陳天石出生于1985年，自稱“普通科研人員”。寒武紀上市之前，他在接受采訪時曾這樣表達公司的抱負：“智能時代將誕生硬件新巨頭，我不諱言寒武紀想當這個‘將軍’。”（注1）

哥哥陳云霽對陳天石的評價則是：商業的事情交給弟弟，他比較慎重，每走一步都會想好可行性，能規避產業發展中的“坑”，適合帶領一個企業往前沖。（注2）

成長(chang)必(bi)然歷(li)經千(qian)難萬險(xian)。從業績來看，盡(jin)管AI芯(xin)片市場熱度空前，但上半年寒武紀仍(reng)然虧損(sun)。國(guo)產AI芯(xin)片龍頭挑戰國(guo)際巨頭長(chang)路漫(man)漫(man)。

“我知道大家想看電影，但這場電影很長很長。大家不如先關心另一場上演了幾十年的老電影——Intel和AMD的故事還沒結束。”（注3）陳天石曾表示。

“AI芯片第一股”頻頻出手護盤

為(wei)了(le)向市場傳遞信心，寒武紀在過去一周動作頻(pin)頻(pin)。

9月26日(ri)，寒武紀(ji)發布兩則(ze)公告。先是當天早間，公司實際控制人、董事長、總經理(li)陳天石(shi)自愿承諾，其直接持有的公司股(gu)份（約1.2億股(gu)），自承諾函出具之日(ri)起至(zhi)2024年12月31日(ri)，將不以(yi)任何方式進行(xing)減(jian)持。

不過(guo)，根據(ju)證監會8月(yue)底發(fa)布的減(jian)持(chi)(chi)新(xin)規，陳天石還不符合減(jian)持(chi)(chi)條件。根據(ju)新(xin)規，上市(shi)公司(si)(si)存(cun)在破發(fa)、破凈(jing)(jing)情形，或(huo)者最(zui)近(jin)三(san)年(nian)未進(jin)行現(xian)金分(fen)紅、累計現(xian)金分(fen)紅金額(e)低于最(zui)近(jin)三(san)年(nian)年(nian)均凈(jing)(jing)利(li)潤30%的，控股股東、實(shi)際控制人不得(de)通(tong)過(guo)二級(ji)市(shi)場減(jian)持(chi)(chi)本(ben)公司(si)(si)股份。

9月(yue)26日(ri)盤后，寒武紀再度公告，稱以集中競價(jia)(jia)交易(yi)方式(shi)首次回(hui)購(gou)股(gu)(gu)份12.44萬股(gu)(gu)，占(zhan)公司(si)總股(gu)(gu)本0.03%，回(hui)購(gou)成交價(jia)(jia)格(ge)區間(jian)在(zai)127.97元/股(gu)(gu)至129元/股(gu)(gu)。

此前，寒武紀創投(tou)股(gu)東國投(tou)（上海）科技成果轉(zhuan)化創業投(tou)資基金企業（有限合伙）于9月(yue)(yue)21日通(tong)知完(wan)成減(jian)持(chi)計(ji)劃(hua)，3月(yue)(yue)23日至6月(yue)(yue)29日已(yi)經累計(ji)減(jian)持(chi)寒武紀約739.87萬(wan)股(gu)，占比1.776%，減(jian)持(chi)總金額約14.82億(yi)元，幾乎清倉。

對(dui)于這次減持(chi)，芯謀高(gao)級分析師張彬磊在接受(shou)《每日經濟新(xin)聞》記者電話(hua)采訪時表(biao)示，從(cong)上(shang)(shang)市(shi)第二年，受(shou)大(da)客戶(hu)變(bian)動對(dui)業(ye)績帶來的(de)影響，寒武紀(ji)股(gu)價(jia)較(jiao)上(shang)(shang)市(shi)時大(da)跌(die)，到今年，AIGC概(gai)念爆發以及相關產品落地給產業(ye)界帶來了(le)新(xin)的(de)聲音，帶動寒武紀(ji)股(gu)價(jia)上(shang)(shang)漲，股(gu)東最終追求的(de)就是(shi)投資回報。在一(yi)個好的(de)階段退(tui)出(chu)，對(dui)他們來說是(shi)一(yi)個好的(de)決定。

圍繞寒武(wu)紀(ji)的(de)(de)(de)(de)(de)發展前(qian)(qian)景(jing)，張彬磊(lei)則認為(wei)(wei)，對于(yu)一些前(qian)(qian)沿的(de)(de)(de)(de)(de)技(ji)術，大家在歡迎技(ji)術創新與突破的(de)(de)(de)(de)(de)同(tong)時，也有對（技(ji)術）落地(di)的(de)(de)(de)(de)(de)擔(dan)憂(you)。“但是(shi)(shi)整(zheng)個AI賽道是(shi)(shi)非常有價值和前(qian)(qian)景(jing)的(de)(de)(de)(de)(de)，所以這(zhe)一類的(de)(de)(de)(de)(de)公(gong)司我認為(wei)(wei)他(ta)們做的(de)(de)(de)(de)(de)工作(zuo)都是(shi)(shi)有意(yi)義的(de)(de)(de)(de)(de)，未(wei)來我還是(shi)(shi)看好這(zhe)個賽道能夠跑出國內頭部芯(xin)片公(gong)司。”

針對創投股東退出(chu)、陳天石不減持承諾等相關話(hua)題，記者(zhe)也向寒武紀方面表(biao)達了(le)采訪(fang)訴(su)求，但截(jie)至(zhi)發稿未獲有效回應。

寒武紀成為將軍之前

“我只是個普通的科研人員，各種機緣下創辦了一家公司，遠遠沒到這樣的大咖檔位。我個人也沒什么遠大目標，沒想過自己一定要成為一個多么杰出的人，只想做好本職工作。”（注4）2020年面對媒體采訪時(shi)，陳天石這(zhe)樣(yang)回顧(gu)自己的(de)創(chuang)業歷程。

彼時，這家國內芯片賽道的獨角獸剛剛擺脫與華為“分手”的陰影。“我們的收入增長很快，未來希望有機會向大家公開披露我們的財報。”（注5）被問到(dao)與華為(wei)分手(shou)后(hou)的影響時，陳天(tian)石這樣回答。當時的寒武紀已經正式啟動IPO，闖關科創板。從(cong)遞(di)交IPO申(shen)請到(dao)上會通過，這家明星(xing)公(gong)司只花了不到(dao)70天(tian)。

“普通科研(yan)人(ren)(ren)員”，這是陳(chen)天(tian)石給自(zi)己的(de)標(biao)簽。寒武紀招股書中這樣描述他的(de)定位和(he)作(zuo)用：“負責(ze)把控公(gong)(gong)司整體的(de)技術(shu)方向、業務進程以及戰略發展(zhan)方向，并牽頭開展(zhan)學術(shu)研(yan)究和(he)產業化工作(zuo)，奠(dian)定了公(gong)(gong)司迅速躋身人(ren)(ren)工智能芯片行業前列的(de)技術(shu)基礎，為(wei)公(gong)(gong)司總體技術(shu)路線的(de)制(zhi)定和(he)發展(zhan)做(zuo)出了突出貢獻(xian)。”

而(er)在外界的解讀(du)里，陳(chen)天石被稱(cheng)為“天才(cai)少(shao)年”。他(ta)考(kao)入中科(ke)大少(shao)年班，二十出頭就博士畢業，31歲研發出首款人工智能芯片(pian)，在AI芯片(pian)研究領域已經(jing)有超10年經(jing)驗。，31歲“下海(hai)”創業，成立了寒武紀。

2016年，陳天(tian)石(shi)與(yu)中(zhong)科院(yuan)研(yan)究所旗下的中(zhong)科算(suan)源共(gong)同出資成立(li)寒(han)武紀。而后(hou)很長(chang)一(yi)段時間里，這家明星獨角獸企業的成長(chang)近乎一(yi)帆風順(shun)。

回憶創業伊始時，陳天石說：“我們剛開始做人工智能（AI）芯片這個方向的時候，AI芯片其實一點都不熱——首先，AI不熱；給AI做一個專門的芯片，就更不熱。”（注6）

AI熱(re)很(hen)快就來了(le)。那(nei)一(yi)年(nian)春天，AlphaGo與李世石(shi)在人機大戰的(de)第(di)五場經過長達(da)5個小(xiao)時的(de)搏(bo)殺，最終(zhong)以(yi)李世石(shi)認輸結束，總比分定格(ge)在4:1。而后，人工(gong)智能(neng)市場也像是被引燃了(le)導火(huo)線，開(kai)始(shi)了(le)新一(yi)輪(lun)爆發。

“很幸運”，在提及創業與融資過程中，陳天石不止一次這樣說，“聽說很多AI芯片創業公司融資時都被問——‘你跟寒武紀怎么比？’我們融資確實不難，這可能是頭部公司的資源聚集效應。”（注7）

2017年(nian)，寒(han)武(wu)(wu)紀迅速攀上(shang)了(le)巨人的(de)肩頭。華為(wei)2017年(nian)發布的(de)全球首款手機AI芯(xin)片麒麟970，集(ji)成了(le)寒(han)武(wu)(wu)紀的(de)A1處理器(qi)。2018年(nian)6月，寒(han)武(wu)(wu)紀在B輪(lun)融資(zi)過后估值已經(jing)達到25億美元(yuan)，彼時，這家公司剛成立(li)兩年(nian)。

危機出現在(zai)加速行駛時(shi)。與華為(wei)分手是陳(chen)天石與寒(han)武紀(ji)面臨(lin)的第(di)一次危機。

2017年～2019年，寒(han)武(wu)紀(ji)的(de)終端智能處理(li)器IP授權(quan)業務收入(ru)分(fen)別為771萬(wan)元(yuan)、1.17億元(yuan)和(he)(he)6877萬(wan)元(yuan)，占營(ying)收比例分(fen)別為98.95%、99.69%和(he)(he)15.49%。而(er)其中(zhong)，華為海(hai)思貢獻的(de)銷(xiao)售金額(e)為771.27萬(wan)元(yuan)、1.14億元(yuan)以及6365.80萬(wan)元(yuan)，占比為100.00%、97.94%和(he)(he)92.56%。

華為海思2018年(nian)(nian)調轉(zhuan)方向，選(xuan)擇(ze)自主研發(fa)人工智(zhi)能芯(xin)片并推出多(duo)款產品。2019年(nian)(nian)，寒(han)(han)武紀(ji)的終端(duan)智(zhi)能處(chu)理器IP授權業(ye)務收(shou)入同比(bi)下(xia)降41.23%。寒(han)(han)武紀(ji)在招股書(shu)中提到，主要系華為海思選(xuan)擇(ze)自研終端(duan)智(zhi)能芯(xin)片，未(wei)與(yu)(yu)公(gong)(gong)司繼續(xu)合(he)(he)作(zuo)。由于寒(han)(han)武紀(ji)與(yu)(yu)華為海思未(wei)繼續(xu)達成新(xin)的合(he)(he)作(zuo)，公(gong)(gong)司短期內難以(yi)開發(fa)同等業(ye)務體(ti)量(liang)的大客戶，因此2020年(nian)(nian)公(gong)(gong)司終端(duan)智(zhi)能處(chu)理器IP授權業(ye)務收(shou)入將繼續(xu)下(xia)滑。

危局之下，陳天石選擇將寒武紀(ji)的業務重心轉向智(zhi)能計算集(ji)群系統與云(yun)端(duan)AI芯片傾斜。

告別(bie)華為(wei)后，寒武紀迅速(su)推出智能(neng)集群系統，提供云端AI芯片作為(wei)算力(li)基礎，同時(shi)提供基礎系統軟件平臺(tai)，再(zai)通過(guo)搭配其他品牌服(fu)務(wu)器(qi)、存儲設備等(deng)等(deng)，構成一個較為(wei)完備的云計(ji)算解決方案。2019年起，寒武紀營(ying)收主力(li)變(bian)成了智能(neng)集群系統。

天才少年再次走到十字路口

2022年冬天，陳(chen)天石(shi)與(yu)寒武紀第二(er)次遭遇挫折。

2022年3月，寒武紀公(gong)告，核心(xin)技(ji)術(shu)(shu)骨干，擔任CTO，負責(ze)AI芯片的總體(ti)技(ji)術(shu)(shu)和(he)(he)產品(pin)研(yan)發(fa)、研(yan)發(fa)團(tuan)隊管理(li)等工作的梁(liang)軍“因(yin)與公(gong)司(si)(si)存在分歧”離職。寒武紀方面(mian)后來(lai)回應稱(cheng)，分歧主(zhu)要集中在公(gong)司(si)(si)未來(lai)發(fa)展方面(mian)，公(gong)司(si)(si)希望“聚(ju)焦產品(pin)廣泛(fan)落地以及搶抓機遇期，而梁(liang)軍想在技(ji)術(shu)(shu)方面(mian)進行更(geng)多投入和(he)(he)鉆研(yan)”。

與梁軍的(de)分(fen)歧被(bei)視(shi)為(wei)(wei)寒(han)武(wu)(wu)紀加速商業化的(de)標志。2022年年報顯示，寒(han)武(wu)(wu)紀當前的(de)營(ying)業收(shou)入(ru)主要(yao)來自(zi)云端產(chan)(chan)(chan)品(pin)(pin)(pin)(pin)線、邊(bian)緣產(chan)(chan)(chan)品(pin)(pin)(pin)(pin)線及(ji)智能計算集群系統業務。在云端產(chan)(chan)(chan)品(pin)(pin)(pin)(pin)線，寒(han)武(wu)(wu)紀已(yi)推出四代芯片產(chan)(chan)(chan)品(pin)(pin)(pin)(pin)。2022年，寒(han)武(wu)(wu)紀的(de)思(si)元290、思(si)元370產(chan)(chan)(chan)品(pin)(pin)(pin)(pin)在多家企業完成產(chan)(chan)(chan)品(pin)(pin)(pin)(pin)導(dao)入(ru)，成為(wei)(wei)寒(han)武(wu)(wu)紀主要(yao)創收(shou)產(chan)(chan)(chan)品(pin)(pin)(pin)(pin)線，帶動寒(han)武(wu)(wu)紀2022年云端產(chan)(chan)(chan)品(pin)(pin)(pin)(pin)線業務收(shou)入(ru)的(de)大幅增(zeng)長。

2023年(nian)，市(shi)場本(ben)應對寒武紀(ji)抱有更多(duo)期待。在產品(pin)落地提速的同時，ChatGPT及大(da)模(mo)型迅速爆火，AI芯片算力(li)需求迅速增加。

機(ji)遇就在眼(yan)前，但(dan)危機(ji)也再(zai)度(du)出(chu)現。

2022年12月(yue)，寒(han)武紀等36個實體被(bei)美(mei)國商務(wu)部工(gong)業和安全(quan)局（BIS）列入(ru)出口(kou)管制“實體清單”。

在(zai)(zai)2022年(nian)的年(nian)報中，寒武紀稱，該事(shi)項對(dui)公司(si)研(yan)發(fa)造成的影(ying)(ying)(ying)響(xiang)程度尚在(zai)(zai)有(you)限范圍(wei)內，公司(si)的核(he)心技術(shu)來自寒武紀的自主(zhu)研(yan)發(fa)，擁(yong)有(you)自主(zhu)知識產(chan)權，不會對(dui)公司(si)產(chan)品研(yan)發(fa)及核(he)心競爭力產(chan)生重大不利影(ying)(ying)(ying)響(xiang)。公司(si)將積極(ji)評估及應對(dui)“實體清單”對(dui)公司(si)在(zai)(zai)研(yan)發(fa)工作、生產(chan)環(huan)節、市場拓展等(deng)方面造成的影(ying)(ying)(ying)響(xiang)，并將此影(ying)(ying)(ying)響(xiang)控制在(zai)(zai)可控范圍(wei)內。

余波蔓延到(dao)2023年，寒武紀智能駕駛芯片(pian)子公司“寒武紀行歌”被(bei)曝出(chu)裁員等調(diao)整。截至2023年6月末(mo)，寒武紀擁有研發人(ren)員980人(ren)，而上年同期(qi)研發人(ren)員數量(liang)為1207人(ren)，同比(bi)減(jian)少227人(ren)。

陳天(tian)石最近一次露(lu)面是在(zai)寒(han)武紀的業(ye)績溝通(tong)會上。面對投資者(zhe)，他(ta)首次回(hui)應了這一年來寒(han)武紀的困境。

據鈦媒體報道，在8月31日的業績說明會上，陳天石表示，公司被美國商務部列入“實體清單”后，由于供應鏈的因素，產品已受到一定影響。公司克服外部困難，寒武紀及子公司研發及各項經營工作正有序推進。“公司及行業當前的發展顯然受到一些非商業、非技術因素的影響，在此眾所周知的背景之下，我們在此懇切呼吁媒體對公司和其他同行業企業給予更多寬容和支持。”（注8）

盡管陳(chen)天石在業績會上沒有正(zheng)面回應(ying)裁員事件，但他表示，公司及子公司研發及各項經營工(gong)作正(zheng)有序推進，主要(yao)是公司綜合行業、市場、供應(ying)鏈等因素進行業務(wu)規(gui)(gui)劃(hua)，稱會嚴格按照相關法律法規(gui)(gui)的要(yao)求(qiu)，依法履行信息披露義(yi)務(wu)。

2020年接受采訪時，陳天石曾說：“Intel今年52歲，AMD今年51歲，NVIDIA今年27歲。寒武紀只有4歲，和行業前輩比起來還只是個孩子。羅馬并非一天建成，前輩標桿也都是篳路藍縷走過來的，我們有遠大的志向，但長跑才剛剛開始。”（注9）

長跑(pao)進(jin)入第7年，在“悶(men)頭做(zuo)個一年半載，掏(tao)出一顆芯(xin)片(pian)來”的集成電路(lu)行業(ye)里，陳天(tian)石越來越“悶(men)”，但行業(ye)依舊對(dui)這家(jia)公司抱有期(qi)待，等待陳天(tian)石如何帶來它渡過這場(chang)危機，掏(tao)出下一顆“芯(xin)片(pian)”來。

封面圖片來源：視覺中國-VCG41N1188747468

注釋(shi)：

1.《甲(jia)小姐對話(hua)陳天(tian)石：AI芯片市場廣闊，寒武紀朋友遍天(tian)下|甲(jia)子(zi)光(guang)年》，甲(jia)子(zi)光(guang)年微(wei)信(xin)公眾號(hao)

2.《為AI裝上中國芯的“雙子星”——記寒武紀(ji)科技創始人(ren)陳云霽、陳天石》，科技日報

3.《甲小(xiao)姐對話陳(chen)天石：通往(wang)偉(wei)大芯片公(gong)司的(de)賽程很長(chang)|甲子(zi)光年》，甲子(zi)光年微信(xin)公(gong)眾號

4.《甲(jia)(jia)小(xiao)姐對話陳天石：通往偉大芯片公司(si)的賽(sai)程很長|甲(jia)(jia)子光(guang)年》，甲(jia)(jia)子光(guang)年微信公眾號(hao)

5.《寒武(wu)紀來了》，觀察者(zhe)網(wang)

6.《“創客(ke)”陳天石(shi)和爆發(fa)的寒(han)武(wu)紀》，中(zhong)國科學(xue)報

7.《甲小姐對話陳(chen)天石(shi)：通往偉大(da)芯片公(gong)司(si)的賽程很(hen)長(chang)|甲子(zi)光年》，甲子(zi)光年微(wei)信公(gong)眾號(hao)

8.《寒武紀(ji)董事長陳天石：由于美國(guo)“實體(ti)清單(dan)”，供應鏈(lian)受阻使產品受一定影響｜硅基(ji)世界(jie)》，鈦媒體(ti)

9.《甲小姐對(dui)話(hua)陳天石：通往偉(wei)大芯(xin)片公司的賽程很長|甲子(zi)光(guang)(guang)年》，甲子(zi)光(guang)(guang)年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