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ji)者｜石(shi)普寧(ning)    每經編輯｜唐元     

如(ru)何觀察日常生活中(zhong)城市美(mei)學的“敘事”？從(cong)設計的角度出發，城市美(mei)學可以如(ru)何表達？成都的包容性(xing)，又能為美(mei)育播(bo)下怎樣的“種(zhong)子(zi)”？

圍繞上述話題，昨晚（10月17日），一場以“一畫一展一館·城市何以為美”為主題的圓桌對談在成都市美術館展廳內舉行。成都市美術館學術策展部副主任曹箏琪娜，不易流行設計工作室主理人張禎，大城小村創始人、搭伙兒CHAOS主理人楊迎琦分別帶來了各自的分享和思考。本(ben)次對談沙龍(long)由成(cheng)(cheng)都市(shi)(shi)文(wen)(wen)化(hua)產業發(fa)展(zhan)促進中(zhong)心指(zhi)導，天府文(wen)(wen)創云和成(cheng)(cheng)都市(shi)(shi)美(mei)術館(guan)聯(lian)合舉(ju)辦。

活動現場 圖片來源：主辦方提供

城(cheng)市(shi)美學的相(xiang)遇

“‘敘事’的核心目的是為了講好一個故事。我們這次展覽，選擇了與藝術家一起書寫城市的今天。”作為《天府萬千氣象——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5周年主題美術創作成果展》的策展(zhan)人，曹箏琪娜首(shou)先分享(xiang)了如何(he)通過該(gai)展(zhan)覽提煉(lian)并展(zhan)現有(you)關成都的城市美學。

成都市美術館學術策展部副主任曹箏琪娜 圖片來源：主辦方提供

她表示，成(cheng)都(dou)既有休(xiu)閑的一(yi)面，也有奮(fen)斗、努力、上(shang)進的一(yi)面。所(suo)以(yi)在展(zhan)覽(lan)中(zhong)，既有表現(xian)(xian)典型市(shi)民生(sheng)活的場景，如(ru)吃火(huo)鍋、跳(tiao)壩壩舞等(deng)；也有展(zhan)現(xian)(xian)現(xian)(xian)代(dai)都(dou)市(shi)活力的國際盛會、地標(biao)建筑(zhu)等(deng)。同時(shi)，展(zhan)覽(lan)在梳理了“天(tian)府之源”后，也通(tong)過“氣象萬千”展(zhan)現(xian)(xian)了成(cheng)都(dou)的當下(xia)和未來。

“我(wo)們(men)更多地(di)將具有挑戰性的(de)選(xuan)題交給了青年藝(yi)術家，例如(ru)智慧城市、產業(ye)升(sheng)級等(deng)，這(zhe)也和(he)我(wo)們(men)美術館占最大比例的(de)觀眾——80后(hou)和(he)90后(hou)匹配。我(wo)們(men)非常希望這(zhe)個主題展覽更貼近生活，更年輕化(hua)。”曹箏琪娜說(shuo)。

從展覽放眼到整座城(cheng)(cheng)市，如何(he)與城(cheng)(cheng)市美學相遇？作為一(yi)名(ming)平面設(she)計(ji)(ji)師，張禎著重(zhong)從視覺(jue)設(she)計(ji)(ji)的(de)角度(du)分享(xiang)了她的(de)觀察。“地鐵站里的(de)線路(lu)圖(tu)，其(qi)實就是一(yi)套視覺(jue)設(she)計(ji)(ji)，它(ta)實際上(shang)是把一(yi)些(xie)無(wu)用或者繁雜的(de)多余信息進(jin)行(xing)簡化和整理(li)之后的(de)呈現。”

不易流行設計工作室主理人張禎 圖片來源：主辦方提供

她進而結合街道上隨處可(ke)見(jian)的(de)(de)文(wen)字(zi)招(zhao)牌談道，其背(bei)后(hou)蘊含的(de)(de)，就有一座城市的(de)(de)氣質。在習慣了用Word等軟件來制(zhi)作文(wen)字(zi)的(de)(de)背(bei)景下，“我們會看到商(shang)家(jia)自發用手寫(xie)的(de)(de)方式呈現文(wen)字(zi)，這(zhe)是非常可(ke)愛的(de)(de)。他們在無意(yi)中完成了一次設計。”

而在觀察城市美學(xue)時，一個或許(xu)必要的前置(zhi)條件是人本身(shen)感官的“打(da)開”。“從學(xue)術的角度(du)出發，我們會討論當代人的原子(zi)化。在所有事情(qing)都越來(lai)越線(xian)上(shang)化的時候，人們對于自己(ji)周圍的公共(gong)生活其實會有一種封閉的狀態(tai)。”

楊(yang)迎琦表示，在城市美學(xue)方面，人的(de)認知和感(gan)知能力也(ye)很重要，“在實際工作中，我(wo)們(men)會鼓勵(li)人們(men)多走出來，去參與到社會活動(dong)中，去發現其中的(de)美好。”

活動現場 圖片來源：主辦方提供

設(she)計語言的轉變

“今天(tian)的藝術(shu)價(jia)值(zhi)(zhi)正(zheng)在變化或者擴(kuo)展：不(bu)僅從傳統的文(wen)化價(jia)值(zhi)(zhi)和文(wen)物價(jia)值(zhi)(zhi)出(chu)發，更(geng)重要的是(shi)在美(mei)術(shu)館(guan)這樣(yang)的場域中(zhong)(zhong)，它已(yi)經轉變為欣(xin)賞(shang)價(jia)值(zhi)(zhi)。其中(zhong)(zhong)非常重要的一(yi)點是(shi)觀(guan)眾(zhong)(zhong)在這里，而這是(shi)他們(men)(men)(men)生活(huo)中(zhong)(zhong)美(mei)好的一(yi)部(bu)分。”談及城市(shi)美(mei)學背(bei)后的策(ce)展思路，曹箏琪娜分享到(dao)：“美(mei)術(shu)館(guan)人已(yi)經不(bu)再祈求教育觀(guan)眾(zhong)(zhong)，而是(shi)更(geng)希望邀(yao)請觀(guan)眾(zhong)(zhong)來(lai)觀(guan)看，讓他們(men)(men)(men)的生活(huo)中(zhong)(zhong)有愉悅的一(yi)天(tian)，這更(geng)多是(shi)一(yi)種情緒(xu)價(jia)值(zhi)(zhi)。我們(men)(men)(men)希望觀(guan)眾(zhong)(zhong)帶著美(mei)好的感受(shou)離開美(mei)術(shu)館(guan)，隨(sui)后再進(jin)入城市(shi)，進(jin)入自己的生活(huo)。”

一個(ge)例(li)子是，在做《與天地精神往來——黃賓(bin)虹(hong)藝術(shu)(shu)研究(jiu)展》時，為了(le)展示黃賓(bin)虹(hong)藝術(shu)(shu)創作上的(de)轉折，展覽(lan)特意設置了(le)“青(qing)城坐(zuo)雨”的(de)造景(jing)，并且配上了(le)猶如流(liu)水的(de)古(gu)箏聲和青(qing)苔的(de)氣味，“觀眾到這(zhe)里靜坐(zuo)，本(ben)身就(jiu)是感知‘青(qing)城坐(zuo)雨’，體會黃賓(bin)虹(hong)內(nei)心的(de)變化。”

“青城坐雨”裝置 圖片來源：成都市美術館

類似的設(she)計思(si)路轉變，也發生在平面設(she)計上(shang)。

“視覺設(she)計中(zhong)，每(mei)個元(yuan)素都有自己的(de)(de)抽(chou)象語言(yan)，我們(men)的(de)(de)主要(yao)工作是如(ru)何調控這些語言(yan)，讓大(da)家在無言(yan)中(zhong)感(gan)受(shou)到它們(men)的(de)(de)狀態(tai)和表現(xian)，”張禎(zhen)(zhen)以文字(zi)為例談道(dao)，“在文字(zi)細節上(shang)，筆畫(hua)之間(jian)的(de)(de)空隙，或者(zhe)筆畫(hua)與筆畫(hua)之間(jian)的(de)(de)關系，都會(hui)暗含(han)我們(men)想要(yao)講解的(de)(de)內容。”張禎(zhen)(zhen)在此期(qi)間(jian)發現(xian)，中(zhong)國傳統文化越發成為受(shou)眾的(de)(de)關注點。

“我們會發現大家更(geng)希望在平面(mian)設計中(zhong)看(kan)到傳統(tong)元素的表(biao)達。這種選擇或(huo)者說趨向，會促使我們更(geng)愿意或(huo)者更(geng)開心(xin)快樂地挖掘中(zhong)國傳統(tong)文(wen)化元素。”

具(ju)體(ti)到設計的落地，則更像是一(yi)個設計方(fang)和(he)受眾方(fang)相互交融(rong)的產物。楊(yang)迎(ying)琦(qi)以社(she)區(qu)營造為例表示，居民在提(ti)出需求的同時，設計方(fang)需要做的是在讓居民參與到設計過(guo)程的同時，發揮好提(ti)供“選擇”的作用：“比如一(yi)個椅子，我們會提(ti)供A款(kuan)、B款(kuan)、C款(kuan)和(he)D款(kuan)等具(ju)體(ti)的款(kuan)式讓居民來選擇，而不是一(yi)個空白的‘填空題’。”

大城小村創始人、搭伙兒CHAOS主理人楊迎琦 圖片來源：主辦方提供

她將這(zhe)種(zhong)設計的(de)(de)過(guo)程(cheng)總結為“混沌(dun)（Chaos）”，“居民會參與到其中，我們也(ye)會有所保留，在(zai)(zai)這(zhe)里(li)并(bing)沒有好壞的(de)(de)區別。好壞的(de)(de)區別，應(ying)該在(zai)(zai)于是自(zi)然的(de)(de)還是無(wu)序的(de)(de)狀態。”

包容性下的可能

一直以(yi)來，成都(dou)便以(yi)其包容性而聞名(ming)。如果將成都(dou)的(de)(de)包容性視為公共空間(jian)中，培育(yu)美學的(de)(de)“養(yang)料”，那在策展和(he)設(she)計上，可以(yi)培育(yu)出怎樣的(de)(de)“果實”？

楊迎琦表(biao)示，成都在(zai)迅(xun)速發展的過程中，引入了許多“新內容”，其中既(ji)有松弛的部(bu)分，又有想要專業化的部(bu)分。

表面上來看，這是一種“擰巴”的(de)狀態，而(er)這背后(hou)其實蘊含的(de)是多(duo)樣性的(de)可能，可以不斷采(cai)取(qu)新的(de)手法(fa)來進行有關城(cheng)市美學培育方面的(de)探(tan)索與展示。

張禎則結合成都包容的氣質談道：“成都(dou)本身(shen)擁有(you)的包容度，允許了各種類型設計的存在(zai)(zai)。在(zai)(zai)其他(ta)地方，我們可(ke)能看到更直接(jie)、更整(zheng)齊劃一或者(zhe)更專業化的表達。”

她表示，在日常生活中，我們(men)(men)可能會被菜市場中的手寫字(zi)體(ti)打動，它們(men)(men)會源(yuan)源(yuan)不(bu)斷地帶給(gei)人(ren)更好的靈(ling)感。

天府萬千氣象展覽展出作品之一，以蒙太奇的手法展現了成都的地標建筑 圖片來源：成都式美術館

“自(zi)古以來，成都就是(shi)一(yi)個海納(na)百川的(de)(de)城(cheng)市(shi)(shi)，接(jie)納(na)了(le)各個時期的(de)(de)人才。在此(ci)過程中，成都孕育了(le)一(yi)種新的(de)(de)城(cheng)市(shi)(shi)美學，它(ta)具有內(nei)生的(de)(de)包含力。”曹箏琪娜表示(shi)，“融合是(shi)最重要的(de)(de)手(shou)段和方(fang)法論的(de)(de)指(zhi)導。無論是(shi)社區美術(shu)，還是(shi)貫穿于城(cheng)市(shi)(shi)生活中的(de)(de)商業美術(shu)，或者是(shi)美術(shu)館這樣(yang)的(de)(de)公共(gong)美術(shu)，最終融合為(wei)一(yi)的(de)(de)，都是(shi)我們可以感知到的(de)(de)城(cheng)市(shi)(shi)的(de)(de)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