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jing)記者(zhe)｜宋欽章(zhang)    每經(jing)編輯(ji)｜陳柯(ke)名(ming) 張益(yi)銘    

“1800元，即可(ke)償(chang)還(huan)百萬債務！”“3至(zhi)9個月讓你實現無債一身(shen)輕(qing)！”“償(chang)債模(mo)式已長期(qi)運營(ying)(ying)，背后(hou)沒有公司運營(ying)(ying)。安全可(ke)靠！”

近期(qi)，一種打著“眾籌還債”旗(qi)號(hao)的(de)所謂(wei)的(de)債務解決方(fang)案(an)在(zai)網上出現。

來自(zi)河(he)北(bei)的(de)王(wang)先生(sheng)（化(hua)名）在電話(hua)中告訴(su)《每日經(jing)(jing)濟新聞(wen)》記者(zhe)，這是(shi)一個(ge)(ge)“捐贈愛心”的(de)項目(mu)，只要一次性向9個(ge)(ge)人(ren)捐贈1800元，就(jiu)(jiu)有機會開(kai)啟百(bai)萬(wan)元的(de)眾籌之(zhi)旅。為(wei)了(le)(le)吸引(yin)記者(zhe)加入，王(wang)先生(sheng)分享(xiang)了(le)(le)一個(ge)(ge)所謂(wei)的(de)案例：他(ta)的(de)朋友僅用兩個(ge)(ge)月時間就(jiu)(jiu)成(cheng)功籌集(ji)了(le)(le)10萬(wan)元。在交流過程(cheng)中，記者(zhe)得(de)知王(wang)先生(sheng)在北(bei)京工作的(de)兒子已經(jing)(jing)成(cheng)家(jia)，但(dan)收(shou)入有限，他(ta)正(zheng)寄希望(wang)于通(tong)過參與這個(ge)(ge)項目(mu)，為(wei)他(ta)在北(bei)京的(de)兒子購置一套房產。

從記者了解的實際情(qing)況來看(kan)，該項目已涉及各個社交平臺(tai)的大量群聊(liao)，其(qi)中不(bu)乏規模超(chao)200人的“大群”。那么，這(zhe)些社會上的普通(tong)人，究竟如(ru)何(he)被卷入局(ju)中？

社交平(ping)臺(tai)上打(da)著(zhu)“眾(zhong)籌還債”旗號的宣傳

“眾籌”還能還債？

“希望(wang)之光，僅(jin)需(xu)1800元即可清償百萬(wan)債務。”面對這樣(yang)的宣傳話語，會有多少人心(xin)動呢？

近期，一(yi)款名為“希(xi)望之(zhi)光”的App，以“眾(zhong)籌還債”的名義，通過社交(jiao)平臺吸引債務(wu)人參與。據其宣稱，參與者只需1800元的入門費，即可(ke)獲取眾(zhong)籌上百萬元資(zi)(zi)金的資(zi)(zi)格。

據(ju)《每日經濟新聞》記者(zhe)(zhe)從(cong)多名(ming)參與者(zhe)(zhe)處獲(huo)悉，其所謂(wei)的“眾籌”，實際上是(shi)通過(guo)層層發展下(xia)線成員(yuan)，并向(xiang)他們(men)收取(qu)“激活費”來實現資金(jin)的籌集。

記(ji)者通(tong)過推薦人提供的(de)二維碼(ma)下載了“希(xi)(xi)望(wang)之光”App。打開App后，首先映(ying)入(ru)眼簾的(de)是“上(shang)線五周年”以及(ji)“希(xi)(xi)望(wang)之光學(xue)院”等信息。

“希望(wang)之光(guang)”App頁面

推(tui)薦(jian)人向記者介(jie)(jie)紹(shao)，“眾(zhong)籌”操(cao)作主(zhu)要通(tong)過(guo)App中的(de)“計劃”頁面來完成。該(gai)頁面上(shang)顯示著四種負債(zhai)類(lei)型，分(fen)別(bie)是“信用卡”“房貸”“車貸”與“其他”。用戶(hu)需(xu)要選擇負債(zhai)類(lei)型，并輸入債(zhai)務金(jin)額(e)(e)，以及(ji)上(shang)傳債(zhai)務憑證。提交之后，即確定(ding)了需(xu)要眾(zhong)籌的(de)總金(jin)額(e)(e)。而(er)在“錢包”頁面，用戶(hu)則可以看到總負債(zhai)金(jin)額(e)(e)和眾(zhong)籌賬戶(hu)余額(e)(e)。據(ju)推(tui)介(jie)(jie)人介(jie)(jie)紹(shao)，只要眾(zhong)籌余額(e)(e)達(da)到了總負債(zhai)余額(e)(e)，眾(zhong)籌計劃便會自(zi)動結束。

記(ji)者(zhe)了解到，“希望之(zhi)光”平臺通(tong)過邀請制不(bu)斷吸納新(xin)(xin)成員(yuan)，并以此建立新(xin)(xin)老成員(yuan)之(zhi)間的(de)(de)上下級關系。每位受邀加入的(de)(de)新(xin)(xin)成員(yuan)，在(zai)正(zheng)式獲取眾籌資(zi)格之(zhi)前，需支(zhi)付一(yi)筆“激活費”，即逐級向上級成員(yuan)轉賬共(gong)計1800元。上級成員(yuan)眾籌資(zi)金的(de)(de)來源，其(qi)實(shi)均依賴(lai)于(yu)對(dui)這筆“激活費”的(de)(de)瓜(gua)分。只(zhi)要(yao)持續有新(xin)(xin)成員(yuan)加入，上級成員(yuan)的(de)(de)資(zi)金便能像滾雪球般不(bu)斷累積。

上(shang)述推(tui)薦(jian)人自稱(cheng)，每個參與者的籌(chou)集(ji)上(shang)限是(shi)590萬(wan)元，他參與該項(xiang)目(mu)沒(mei)多久，目(mu)前已經籌(chou)集(ji)了幾萬(wan)塊錢。

記者(zhe)調(diao)查揭秘話(hua)術套路(lu)

以1800元(yuan)的成本換取超過(guo)百萬元(yuan)的回報，這種“天上掉(diao)餡餅”的機會真的有(you)嗎？

多位律(lv)師在接受(shou)《每(mei)日經濟新聞》記者采訪(fang)時表示，“希望之光”所推崇的“眾籌”模式(shi)，本質上是(shi)通過招(zhao)募下線人數來獲取利益(yi)，這屬于一(yi)種較為典型的詐騙式(shi)傳銷。

資料提(ti)，圖文無關(guan)。圖片(pian)來(lai)源：視覺(jue)中國

然(ran)而(er)，在(zai)(zai)與多(duo)位參與者(zhe)進行對話后，記者(zhe)發現，許(xu)多(duo)人(ren)竟然(ran)堅(jian)信這(zhe)(zhe)是(shi)一種慈(ci)善事業(ye)，旨在(zai)(zai)減輕自(zi)身債務的(de)同時(shi)，幫助(zhu)周圍(wei)的(de)人(ren)擺脫負債的(de)痛苦。他(ta)們難以接受(shou)，這(zhe)(zhe)種“傳遞愛(ai)心”的(de)活動竟會與傳銷有所(suo)關聯。

傳(chuan)銷活動披上“眾籌(chou)還債”的(de)外衣，竟然成(cheng)了(le)正義的(de)化身(shen)？經(jing)過記者長期觀察(cha)，發現“希望(wang)之光”的(de)推(tui)薦人(ren)在宣傳(chuan)的(de)時候，準備了(le)一套成(cheng)熟的(de)話術。

比如，在一(yi)些社(she)交平臺上，為了吸引更多的(de)關注和信任，一(yi)群“希望之光”的(de)支(zhi)持(chi)者們給它貼上了“老百姓翻(fan)身大(da)舞臺”“第三(san)次(ci)分配，實現(xian)共(gong)同富裕”“又一(yi)波政策紅(hong)利來(lai)臨”等(deng)標(biao)簽。在一(yi)些不(bu)明所以的(de)人看(kan)來(lai)，還誤以為這是一(yi)個國家扶(fu)持(chi)的(de)項目。

為了更深入了解活動的(de)(de)組織過程，《每(mei)日經(jing)濟(ji)新(xin)聞》記者扮演(yan)一名因生意失敗而虧損百萬的(de)(de)負債(zhai)人，加入了“希(xi)望之光”項目的(de)(de)團隊(dui)。

鑒于(yu)“希望之光”App采(cai)用邀(yao)請(qing)(qing)碼注冊機(ji)制，新成員的(de)(de)加入必須通過(guo)現有成員的(de)(de)邀(yao)請(qing)(qing)。記者在被(bei)邀(yao)請(qing)(qing)注冊的(de)(de)過(guo)程中了解到，推薦人(ren)不僅是被(bei)推薦人(ren)的(de)(de)直(zhi)接上級，同時擔任被(bei)推薦人(ren)的(de)(de)入門導師(shi)，目的(de)(de)是讓新人(ren)更相信“希望之光”所倡(chang)導的(de)(de)價值(zhi)理念。

“第一，你(ni)(ni)(ni)要有愛(ai)心(xin)，要愿意(yi)拿1800元來(lai)幫(bang)助(zhu)你(ni)(ni)(ni)上(shang)面的九(jiu)個(ge)(ge)(ge)人(ren)，如果(guo)你(ni)(ni)(ni)自己都(dou)不愿意(yi)幫(bang)助(zhu)別(bie)人(ren)，那憑什么(me)叫(jiao)別(bie)人(ren)來(lai)幫(bang)助(zhu)你(ni)(ni)(ni)？第二，你(ni)(ni)(ni)要愿意(yi)去(qu)學習，一定要把這(zhe)個(ge)(ge)(ge)App研究透了(le)，這(zhe)樣你(ni)(ni)(ni)才知(zhi)道怎樣去(qu)向(xiang)別(bie)人(ren)介(jie)紹這(zhe)個(ge)(ge)(ge)產品。第三，完成前兩步(bu)之后，你(ni)(ni)(ni)再去(qu)分享，就這(zhe)么(me)簡單。”這(zhe)名推薦人(ren)如是教(jiao)導記者(zhe)。

在成功完成“愛心捐助(zhu)”活動(dong)的(de)第一階段后(hou)，記(ji)者(zhe)順利過渡到第二階段的(de)學(xue)習環節。在上(shang)級的(de)引導下(xia)，記(ji)者(zhe)加(jia)入了一個(ge)包(bao)含兩百(bai)余人(ren)的(de)微信群。在群里(li)，管理員每(mei)天(tian)都會(hui)在群里(li)提醒(xing)成員參(can)加(jia)早上(shang)7點至8點的(de)線(xian)上(shang)會(hui)員培(pei)訓，以及晚上(shang)7點至8點的(de)線(xian)上(shang)商機課程(cheng)。記(ji)者(zhe)的(de)推薦人(ren)也會(hui)每(mei)日督促(cu)，確保記(ji)者(zhe)按時參(can)與課程(cheng)。所謂的(de)“學(xue)習”，大多仍以反復教育群里(li)的(de)人(ren)要(yao)“傳遞愛心”為主。

很多參與者的(de)初衷并(bing)非還債

在線上(shang)，成員(yuan)們(men)通(tong)(tong)過短視(shi)頻(pin)平臺和社交平臺等發(fa)布(bu)廣告(gao)；在線下(xia)，他(ta)們(men)通(tong)(tong)過派發(fa)傳單，張貼小廣告(gao)等方(fang)式進行宣傳。為了有效地組織成員(yuan)，他(ta)們(men)創建了多個線上(shang)群聊，并定期舉辦網絡(luo)培訓課程(cheng)；同時(shi)，在全國各地設立了多家工作室，作為線下(xia)對接的秘密基地。

《每日經濟(ji)新聞》記者(zhe)直接(jie)潛(qian)入的(de)幾(ji)個群聊，少則幾(ji)十(shi)人，多則兩(liang)百余人。據了解，“希望之光(guang)”的(de)很多會員，也(ye)會私下里將自(zi)己(ji)發展的(de)下級(ji)組建成群聊，故記者(zhe)難(nan)以(yi)直接(jie)接(jie)觸的(de)這(zhe)種(zhong)群聊不計其(qi)數。

實際上，多名參與(yu)者透露，很(hen)多人(ren)加(jia)入其中(zhong)并非為(wei)了還債(zhai)，而是(shi)為(wei)了趁機賺錢。記(ji)者通過(guo)親身(shen)體(ti)驗發現(xian)，即使名下沒有負債(zhai)，也不妨礙參與(yu)這個(ge)項目，因為(wei)在“希(xi)望之光”注冊賬號時，其上傳債(zhai)務憑證的過(guo)程基(ji)本是(shi)一(yi)個(ge)擺設：只要按照上級指(zhi)引制作一(yi)張截圖，就可以輕松過(guo)關。

在一些(xie)“玩項(xiang)目(mu)(mu)”的(de)(de)人(ren)看來，區別于傳統的(de)(de)資(zi)金盤(pan)(pan)項(xiang)目(mu)(mu)，“希望(wang)之光”項(xiang)目(mu)(mu)由于直接(jie)點對(dui)點轉賬(zhang)和“無(wu)中心賬(zhang)戶”的(de)(de)設計，在他們(men)看來更為“安全”，原因是(shi)不用擔心因“操盤(pan)(pan)手”跑(pao)路而造成(cheng)損(sun)失。另外，由于每個人(ren)的(de)(de)參與成(cheng)本只有(you)1800元，沒(mei)有(you)復(fu)投，這也決定了每個參與者(zhe)的(de)(de)虧損(sun)上(shang)限(xian)，一旦項(xiang)目(mu)(mu)“崩盤(pan)(pan)”，也不會過度損(sun)傷人(ren)脈(mo)。

律師：所(suo)謂“眾籌(chou)還錢”就(jiu)是(shi)傳銷

“這種(zhong)所謂的(de)‘眾(zhong)籌(chou)還債’模(mo)式，即(ji)使用日常(chang)生活經(jing)驗來審視，也(ye)顯然不(bu)具備可(ke)(ke)行(xing)性。如果在負債群體中，通過多數(shu)(shu)人出(chu)資的(de)方式幫助少數(shu)(shu)人解決(jue)債務(wu)問題，這將不(bu)可(ke)(ke)避免地加重其他(ta)人的(de)經(jing)濟負擔，從而形(xing)成一(yi)個被不(bu)斷擴(kuo)大的(de)窟窿。”廣東廣強律師事務(wu)所非法(fa)集(ji)資案件辯(bian)護(hu)中心(xin)主任曾杰在接受《每日經(jing)濟新聞》記者微信采訪時指出(chu)。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他坦承，“眾籌(chou)還款”所涉及(ji)的模(mo)式設計，實際上是一種典型的傳(chuan)銷活動(dong)，只是通過(guo)結(jie)合“眾籌(chou)還債”等新概念進(jin)行了(le)包裝，“傳(chuan)銷組(zu)織(zhi)(zhi)通常具有層(ceng)級化的結(jie)構(gou)、層(ceng)級化的返(fan)利機(ji)制，并且(qie)鼓勵下(xia)線(xian)招募新成(cheng)員。許(xu)多此(ci)類組(zu)織(zhi)(zhi)要(yao)求繳(jiao)納(na)入(ru)門費，且(qie)將這些費用作(zuo)為老(lao)成(cheng)員招募新成(cheng)員的返(fan)利來源”。

北京大成律(lv)師事務所(suo)高級合伙人肖颯通過微信告訴《每日(ri)經濟新(xin)聞(wen)》記者(zhe)，“眾籌”理(li)念本身并不違(wei)反法律(lv)的(de)規定。因此(ci)，出于對負債者(zhe)的(de)同情而自愿贈予其(qi)財物，幫助其(qi)清償債務，在法律(lv)上是可行的(de)。

但(dan)就該案而(er)言，她認為(wei)(wei)(wei)，活動(dong)(dong)參(can)與(yu)者(zhe)的(de)行為(wei)(wei)(wei)可(ke)能涉嫌組(zu)織、領(ling)導傳(chuan)銷(xiao)活動(dong)(dong)罪，“在所謂的(de)‘眾籌還(huan)款’局中，上(shang)級(ji)(ji)成員獲取利益并非來(lai)自真實(shi)經營的(de)商(shang)品或者(zhe)服務活動(dong)(dong)本身(shen)，而(er)是來(lai)自參(can)加(jia)者(zhe)為(wei)(wei)(wei)了獲得加(jia)入(ru)資格而(er)繳(jiao)納的(de)‘入(ru)門(men)費’（1800元）。鑒于其層級(ji)(ji)已(yi)達(da)九級(ji)(ji)，如果參(can)與(yu)活動(dong)(dong)的(de)人(ren)(ren)數同(tong)時達(da)到30人(ren)(ren)以上(shang)，層級(ji)(ji)較高(gao)的(de)人(ren)(ren)員可(ke)能已(yi)涉嫌組(zu)織、領(ling)導傳(chuan)銷(xiao)活動(dong)(dong)罪”。

根據自2005年11月1日起施行的(de)《禁止傳(chuan)銷條例》（國令第(di)444號(hao)），傳(chuan)銷是(shi)指組(zu)織者或者經營者發展人(ren)員，通(tong)過對被發展人(ren)員以其直接或者間接發展的(de)人(ren)員數量或者銷售(shou)業績為依據計(ji)算和給(gei)付(fu)報酬，或者要求被發展人(ren)員以交納一定(ding)費用(yong)為條件取(qu)得加入資(zi)格等(deng)方(fang)式牟取(qu)非法利益，擾亂經濟秩(zhi)序(xu)，影響社會(hui)穩定(ding)的(de)行為。

《禁(jin)止傳銷(xiao)條(tiao)例》列(lie)舉了傳銷(xiao)行為(wei)的三種模式，其(qi)中一(yi)類(lei)便是(shi)收(shou)入(ru)門費型，即“組(zu)織者(zhe)(zhe)或(huo)者(zhe)(zhe)經(jing)營者(zhe)(zhe)通過發(fa)展人員，要(yao)求(qiu)被發(fa)展人員交納費用(yong)或(huo)者(zhe)(zhe)以認購(gou)商(shang)品等方式變(bian)相交納費用(yong)，取得加入(ru)或(huo)者(zhe)(zhe)發(fa)展其(qi)他人員加入(ru)的資格，牟取非法利益(yi)的”。

《中(zhong)華人民共和國刑(xing)(xing)法》第(di)二百二十(shi)四條對(dui)傳銷行為的刑(xing)(xing)事(shi)責任進行了明確，“處(chu)(chu)五(wu)年以(yi)下有(you)期(qi)徒刑(xing)(xing)或者(zhe)拘役，并處(chu)(chu)罰金；情(qing)節嚴重(zhong)的，處(chu)(chu)五(wu)年以(yi)上有(you)期(qi)徒刑(xing)(xing)，并處(chu)(chu)罰金”。

根據2013年11月(yue)20日由(you)最高(gao)人(ren)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聯合印(yin)發(fa)的(de)《關于辦理組(zu)織領導傳(chuan)銷(xiao)活(huo)動(dong)刑事(shi)案(an)件適用(yong)法律(lv)若(ruo)干(gan)問題(ti)的(de)意見》（公通(tong)字(zi)〔2013〕37號），對(dui)于傳(chuan)銷(xiao)組(zu)織，若(ruo)其組(zu)織內(nei)部參與(yu)傳(chuan)銷(xiao)活(huo)動(dong)人員在三(san)十人以(yi)上且(qie)層級(ji)在三(san)級(ji)以(yi)上，應當(dang)對(dui)組(zu)織者、領導者追究刑事(shi)責任。

記者|宋(song)欽(qin)章

編輯|陳柯名 張益銘 杜(du)波

校對|金冥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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