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底，國(guo)務院發(fa)布(bu)《全國(guo)資源型城(cheng)市(shi)可持續(xu)發(fa)展規劃》，資源枯竭型城(cheng)市(shi)最(zui)終確定(ding)為67個。那(nei)時，名(ming)單上的(de)城(cheng)市(shi)大(da)多(duo)已轉型多(duo)年，他們迫切需(xu)要逃脫 “因資源而(er)生(sheng)、因資源而(er)亡”的(de)命(ming)運。

從上(shang)(shang)世(shi)紀(ji)(ji)80年代中期(qi)，被確定為我國(guo)第一個資(zi)(zi)源枯竭(jie)城市(shi)(shi)轉型試點的阜(fu)新經濟(ji)出(chu)現滑坡開始，再到本(ben)世(shi)紀(ji)(ji)初的金融危機爆發后，實際上(shang)(shang)，“救(jiu)贖”、“重生”每天都(dou)在(zai)這(zhe)類城市(shi)(shi)中上(shang)(shang)演。然而，資(zi)(zi)源的過度開采(cai)，產業結構(gou)不(bu)合理等(deng)都(dou)是(shi)這(zhe)類城市(shi)(shi)不(bu)得(de)不(bu)面對的難題，轉型在(zai)艱難中進行。

近(jin)日，《每(mei)日經濟新聞》特別策劃“資(zi)源(yuan)(yuan)枯竭型(xing)城(cheng)市(shi)轉型(xing)系列(lie)調查”，選取了有色金屬、石油、煤炭三類資(zi)源(yuan)(yuan)城(cheng)市(shi)，包括江西大余、貴州萬山區、云南個舊、甘肅玉門、遼寧(ning)阜新五(wu)地(di)(di)，分期推出，希望(wang)通(tong)過實地(di)(di)調研，展(zhan)(zhan)現各類城(cheng)市(shi)的資(zi)源(yuan)(yuan)特色、現實難題、轉型(xing)路徑，以期為中(zhong)國262個資(zi)源(yuan)(yuan)型(xing)城(cheng)市(shi)發展(zhan)(zhan)提(ti)供鏡鑒。————策劃人 馬玥

每經記者(zhe) 郭榮村 江西大(da)余攝影報(bao)道

“沒(mei)有資(zi)源了，沒(mei)有資(zi)源了。”小(xiao)楊雙(shuang)手握著方向盤苦笑。幾年前，他曾追隨一(yi)位(wei)老(lao)板，在(zai)大余縣承包了一(yi)處鎢(wu)(wu)礦(kuang)，但(dan)此后開采難度(du)越來越大，加(jia)上這(zhe)兩年行業(ye)不景(jing)氣，老(lao)板只(zhi)得賣掉一(yi)部分(fen)鎢(wu)(wu)礦(kuang)的股份，而小(xiao)楊也下(xia)山做起了汽車出租生意。

2月18日(ri)，在煙雨蒙蒙的江西(xi)(xi)省大余縣，小楊開著車，行駛在彎曲回腸的山路上，目的地(di)是(shi)這里(li)最早被開發的礦山——西(xi)(xi)華山鎢(wu)礦。

大余縣地處我(wo)國(guo)重要金屬成(cheng)礦帶(dai)——南嶺(ling)成(cheng)礦帶(dai)東段(duan)，盛(sheng)產黑鎢，在我(wo)國(guo)礦業史上曾(ceng)書(shu)寫過宏偉篇章，有著(zhu)“世(shi)界(jie)鎢都”之稱。

如今，“世(shi)界鎢都(dou)”可(ke)開采(cai)的鎢逐(zhu)年(nian)減少。《大(da)余縣資源枯竭城(cheng)市轉型(xing)發展規(gui)劃（2013-2020年(nian)）》（以下簡稱《規(gui)劃》）中明(ming)確(que)寫(xie)道，現有鎢礦可(ke)開采(cai)利(li)用僅剩6.16萬噸，開采(cai)年(nian)限不足10年(nian)。2011年(nian)11月，大(da)余縣被國務院(yuan)確(que)定為第三批資源枯竭城(cheng)市。

去西華山鎢(wu)礦(kuang)的路上，“沒有資源(yuan)了”是(shi)小楊反復嘮(lao)叨的一句話。

長期的(de)礦山(shan)開(kai)采給大(da)余的(de)生態(tai)環境(jing)也帶來了種(zhong)種(zhong)傷(shang)痛。一(yi)些山(shan)體被(bei)挖空(kong)、植(zhi)被(bei)遭破壞、農田(tian)被(bei)沙化、河流被(bei)污染……2013年4月，大(da)余縣被(bei)列入國家“十二五”規劃重金屬防治污染示范區。

不過自救的行動一直沒有停止。近年來，大余(yu)一邊(bian)鐵(tie)腕治理(li)環境生態(tai)問題，一邊(bian)大力(li)發(fa)展(zhan)(zhan)接續替代(dai)產業。大余(yu)縣的目標是(shi)，以較(jiao)小代(dai)價實現可持續發(fa)展(zhan)(zhan)，最終實現由資源開采型向科技創新型轉變(bian)，由增長粗放型向發(fa)展(zhan)(zhan)集約型轉變(bian)，由結構單一的工(gong)礦型城市向生態(tai)宜居的現代(dai)化(hua)山(shan)水(shui)園林(lin)城市轉變(bian)。

現有鎢礦可開采年(nian)限僅(jin)10年(nian)/

汽車(che)來到西(xi)華山(shan)(shan)半(ban)山(shan)(shan)腰，因為長期(qi)的(de)礦山(shan)(shan)開采，迷蒙的(de)霧(wu)氣也未能遮掩住斑駁(bo)的(de)山(shan)(shan)體。

“如果(guo)說(shuo)(shuo)大余是 ‘世界鎢都’，西華山是其最典(dian)型的代表。”小楊說(shuo)(shuo)。

西(xi)華山(shan)是我國(guo)發現最(zui)早(zao)、開采最(zui)早(zao)、歷(li)史最(zui)久的(de)(de)鎢礦(kuang)山(shan)，一直被譽為(wei)中國(guo)鎢業(ye)的(de)(de)開山(shan)鼻祖(zu)。西(xi)華山(shan)歷(li)經一百多年的(de)(de)開采歷(li)史，曾為(wei)新(xin)中國(guo)的(de)(de)出(chu)口創(chuang)匯、發展(zhan)特種鋼鐵工(gong)業(ye)做出(chu)了突出(chu)貢獻。

背靠(kao)殷(yin)實的(de)礦產資源，大余(yu)也曾是(shi)個“高富(fu)帥”城市(shi)。據(ju)當(dang)地人士介紹，在2003年(nian)(nian)以(yi)前(qian)，大余(yu)縣的(de)經濟發展水平(ping)還處在整個贛(gan)州市(shi)的(de)前(qian)幾(ji)位。小(xiao)楊(yang)說，他的(de)父親是(shi)西(xi)華(hua)山的(de)一名老(lao)礦工(gong)，當(dang)年(nian)(nian)只要一聽是(shi)西(xi)華(hua)山的(de)工(gong)人，周圍的(de)人都會投去(qu)羨慕的(de)眼光。

然(ran)而，隨(sui)著(zhu)礦(kuang)產資源的逐步枯竭，該區(qu)域(yu)近兩(liang)年的發展速度已經(jing)落后于周邊地區(qu)。

《規劃》顯示，2013年大余縣仍有(you)22個省級貧困(kun)村(cun)和4.69萬貧困(kun)人口，有(you)21個自然(ran)村(cun)、801戶家庭(ting)(ting)不通電視，有(you)9個自然(ran)村(cun)、2408戶家庭(ting)(ting)不通電。

目前(qian)礦產(chan)資源的情況也不容(rong)樂觀。《規劃》這樣描述了當前(qian)困境：由于(yu)長期高強度開(kai)采(cai)，現有鎢礦可(ke)開(kai)采(cai)利(li)用僅剩6.16萬噸，開(kai)采(cai)年限不足10年。

“隨著國家(jia)對礦產資(zi)源進(jin)行綜合治理(li)，中(zhong)央駐縣四大鎢(wu)(wu)礦、縣屬(shu)地(di)方國有鎢(wu)(wu)礦相繼實施政(zheng)(zheng)策性關閉破產，鎢(wu)(wu)礦采掘(jue)棚組數量(liang)從(cong)(cong)350家(jia)急(ji)劇減至100家(jia)左右。礦產品(pin)稅收(shou)占財政(zheng)(zheng)收(shou)入(ru)的(de)比重逐年(nian)下降，從(cong)(cong)2007年(nian)的(de)51.3%降至2012年(nian)的(de)36.3%。”《規劃(hua)》表示，“吃(chi)資(zi)源飯為特征的(de)增長方式難以為繼。”

資(zi)源慢慢挖空了，留下的(de)是一大堆生態環保問題(ti)。

大余(yu)縣(xian)環(huan)(huan)保局黨(dang)支部副書(shu)記吳(wu)芳壽在接受(shou)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采(cai)(cai)訪時，談到了目(mu)前(qian)的現狀：一是礦(kuang)山的開(kai)采(cai)(cai)，造成(cheng)了一些山體(ti)的破(po)壞，水(shui)土流失。二是重(zhong)金屬(shu)(shu)(shu)(shu)污(wu)染問題。這個問題也(ye)是由(you)來已(yi)久，一方面開(kai)采(cai)(cai)過程中會帶來重(zhong)金屬(shu)(shu)(shu)(shu)排放，這是因為重(zhong)金屬(shu)(shu)(shu)(shu)跟礦(kuang)產(chan)資(zi)源是伴生(sheng)的；另一方面，在加工提(ti)煉過程中，會產(chan)生(sheng)重(zhong)金屬(shu)(shu)(shu)(shu)污(wu)染物。重(zhong)金屬(shu)(shu)(shu)(shu)從嚴格來講是不可降解的，開(kai)采(cai)(cai)100多(duo)年(nian)，肯(ken)定(ding)在環(huan)(huan)境中沉積(ji)比較(jiao)多(duo)。所以(yi)大余(yu)被(bei)列為全國的重(zhong)金屬(shu)(shu)(shu)(shu)污(wu)染防治(zhi)重(zhong)點(dian)區(qu)域(yu)。

《規劃》則(ze)用一組數(shu)據(ju)說明(ming)了大余縣(xian)生態環境(jing)面(mian)臨的實際情況：長期(qi)的礦山開采，給大余縣(xian)留下了嚴重的環境(jing)污(wu)染(ran)問題(ti)。全縣(xian)共(gong)有5595.9萬(wan)噸(dun)含重金屬的廢(fei)石和(he)尾砂(sha)，淤積(ji)堵塞河道258公里，占用損毀土(tu)(tu)地(di)3.45萬(wan)畝，污(wu)染(ran)影響農田林地(di)22.5萬(wan)畝。全縣(xian)廢(fei)棄礦山破壞的土(tu)(tu)地(di)總面(mian)積(ji)約15.1平(ping)方公里，水土(tu)(tu)流(liu)失面(mian)積(ji)221.51平(ping)方公里。

不過，吳(wu)芳壽(shou)也(ye)強(qiang)調，外界(jie)可能會有一(yi)(yi)個誤(wu)解，“認為重金屬(shu)污(wu)(wu)染(ran)(ran)防(fang)治重點(dian)區(qu)域的污(wu)(wu)染(ran)(ran)就很嚴重，事實上(shang)，當時定(ding)這個重金屬(shu)污(wu)(wu)染(ran)(ran)區(qu)域，是根據(ju)企(qi)業(ye)的現(xian)狀、大余企(qi)業(ye)的分(fen)布、數量來大致推測出出，可能這里（重金屬(shu)污(wu)(wu)染(ran)(ran)）比較多。所以作(zuo)為一(yi)(yi)個重點(dian)區(qu)域，必須對這些企(qi)業(ye)進行治理。”

研究資(zi)(zi)源型城市發(fa)展的(de)東北(bei)師范大學副(fu)教授張友(you)祥說，資(zi)(zi)源型城市一般都會遇到兩個問題，一個是財富(fu)的(de)外流，一個是環境的(de)破(po)壞。

“還大余一(yi)江清水”/

沉重的生態環(huan)境包袱讓大余人認識到，解決(jue)環(huan)保問題已經刻不容緩。

在小楊的印(yin)象中，從2011年(nian)(nian)下半年(nian)(nian)開始，上面對整(zheng)個行(xing)業的環保要求越(yue)來越(yue)嚴(yan)格。

他說(shuo)，當時自己所在的礦曾經(jing)因為一小部分(fen)不符合規范被罰(fa)款5萬元，停產半年，“一旦被檢(jian)查(cha)不合格，你就等著哭吧。”

“堅(jian)持生(sheng)(sheng)態(tai)恢復優先，開(kai)發與(yu)保護并重。”在《規(gui)劃》中，生(sheng)(sheng)態(tai)問題(ti)被(bei)提到和發展、創新、民生(sheng)(sheng)同等(deng)重要(yao)的位置(zhi)。

吳芳(fang)壽說(shuo)，大(da)(da)余屬于礦山型城市，鎢的開采時間超過100多(duo)年，這種以工業為主的城市，不(bu)可避免會帶(dai)來(lai)(lai)一些環(huan)境(jing)問(wen)(wen)題(ti)，過去(qu)大(da)(da)家的環(huan)境(jing)意識都不(bu)太強，2000年以后，才慢慢意識到環(huan)保(bao)問(wen)(wen)題(ti)，而(er)此時污(wu)染問(wen)(wen)題(ti)也開始顯(xian)現出來(lai)(lai)。

最近一次的(de)大(da)型治(zhi)污從2012年底延續(xu)至今。吳芳(fang)壽(shou)介紹說，大(da)余(yu)縣(xian)財政(zheng)共拿出了1500多萬元，開展了排污企業(ye)整治(zhi)工作，共確(que)立了62家重點(dian)企業(ye)，每家企業(ye)確(que)定一個政(zheng)府部(bu)門領導掛點(dian)做整治(zhi)。同時全縣(xian)排查無證照的(de)違(wei)法小礦，共取締了41個點(dian)，所(suo)有(you)的(de)生產設(she)施全部(bu)拆除清(qing)理(li)。

這(zhe)種(zhong)治(zhi)理工(gong)作(zuo)并不(bu)輕(qing)松。有時為了(le)清理一(yi)個違(wei)法礦(kuang)(kuang)點，要開(kai)著(zhu)挖掘機，聯合公安(an)、工(gong)商、安(an)監、礦(kuang)(kuang)管、供(gong)電等部門的100多人(ren)進行(xing)。

“當(dang)時有人把環(huan)保局局長(chang)的胳膊都抓(zhua)爛(lan)了”，吳芳壽回憶(yi)說，在清理工作中(zhong)有時也(ye)會遇到反(fan)抗，因為觸動了他們(men)的利益。

與此同時，大余還(huan)啟動了沿河(he)企業(ye)的搬遷工作，對5家位于章(zhang)江河(he)及支流兩岸1公里范圍內的企業(ye)實施退(tui)城(cheng)進園，限期搬遷。偉良(liang)鎢業(ye)上世(shi)紀80年代就建在(zai)章(zhang)江河(he)邊(bian)，現在(zai)搬進了工業(ye)園。

大余(yu)縣政(zheng)(zheng)府(fu)一(yi)位(wei)工(gong)作(zuo)(zuo)人員告訴《每日經濟新(xin)聞》記(ji)(ji)者，該縣委書記(ji)(ji)、縣長多次(ci)召集環(huan)保、礦管、安監等部門調(diao)查企(qi)業(ye)環(huan)保執行(xing)情況，并(bing)把排污企(qi)業(ye)整治工(gong)作(zuo)(zuo)列為2013年(nian)政(zheng)(zheng)府(fu)工(gong)作(zuo)(zuo)重點(dian)之一(yi)，“書記(ji)(ji)在(zai)一(yi)次(ci)會議上的(de)一(yi)句(ju)話讓我印象很深刻，書記(ji)(ji)說要還大余(yu)一(yi)江清(qing)水，造福(fu)子孫后代。”

不(bu)過，“鐵腕治污”風暴過后，依然存在“死灰復燃”的(de)情況。比如執法(fa)部門斷了非法(fa)采(cai)礦點的(de)電，但他(ta)們自己(ji)買(mai)發(fa)(fa)電機發(fa)(fa)電，有的(de)還躲(duo)在深山叢林中，相當隱蔽，不(bu)容易被發(fa)(fa)現。

2007年，大余縣開展了浮江河流域(yu)（章江河支流）綜合整治(zhi)(zhi)工程。治(zhi)(zhi)理(li)資(zi)金為2400多萬元，治(zhi)(zhi)理(li)資(zi)金由企(qi)業(ye)(ye)、大余縣財(cai)政和村鎮自籌三部分(fen)組成(cheng)，其中企(qi)業(ye)(ye)出資(zi)占大頭。治(zhi)(zhi)理(li)工程包括四個方面：一是(shi)污染治(zhi)(zhi)理(li)；二是(shi)改水工程；三是(shi)河道疏浚整治(zhi)(zhi)；四是(shi)沙化農田的(de)復墾。

2008年(nian)，大余縣有幾(ji)個鄉鎮(zhen)被列為江西省“五河一湖”及(ji)東(dong)江源頭保護(hu)區，2009年(nian)獲(huo)得了900多(duo)(duo)萬元(yuan)的生態補償金，隨后逐年(nian)遞增，2013年(nian)達到(dao)1700多(duo)(duo)萬元(yuan)。

重金屬污染防治(zhi)重點區域(yu)被(bei)確定后，從2010年開始，大余共獲得1.035億元(yuan)的中央(yang)專項資金，另外企業配套資金約(yue)有1.7億元(yuan)。

這(zhe)些(xie)資金(jin)并非直接用于對河流或者污(wu)染(ran)土地(di)的(de)(de)治(zhi)理(li)，而是用于企業環(huan)保(bao)工藝的(de)(de)提升。政府方面首(shou)先會要求(qiu)企業達(da)標排(pai)放，在此(ci)基礎(chu)上，給(gei)企業下撥專(zhuan)項資金(jin)，對企業環(huan)保(bao)設備、污(wu)染(ran)治(zhi)理(li)措(cuo)施做進一步改良，以(yi)減少污(wu)染(ran)物(wu)的(de)(de)排(pai)放。

2月18日，記者跟隨小楊(yang)，沿著(zhu)章江(jiang)河從上游到(dao)下游走了(le)十幾公里，沿途查(cha)看了(le)多個河段，由(you)于正處枯水期，能清晰見到(dao)河底的(de)石頭，沒有(you)發(fa)現明顯污染(ran)的(de)跡象。

從采掘到深加工/

雖然(ran)資源漸漸枯竭，但直到2012年(nian)，大余縣35戶(hu)規(gui)模(mo)企業中，以(yi)鎢(wu)為主的(de)資源型企業仍有20戶(hu)，占(zhan)規(gui)模(mo)企業總(zong)數(shu)的(de)57.1%。

《規(gui)(gui)劃》顯示，2012年，規(gui)(gui)模(mo)以上鎢采掘加工業實現主營(ying)收入44.08億(yi)元，利稅2.33億(yi)元，分(fen)別占全部規(gui)(gui)模(mo)以上工業總量的81.9%、79.8%。

對(dui)于這樣的(de)產(chan)業結構(gou)，《規(gui)劃》分析稱，工(gong)業結構(gou)內部(bu)粗放(fang)型(xing)產(chan)業多(duo)，耗能污染行業多(duo)，初級產(chan)品(pin)多(duo)，單體企業多(duo)，淘汰落后產(chan)能的(de)任(ren)務(wu)十(shi)分迫切。近年(nian)來(lai)，非礦產(chan)業在(zai)工(gong)業內部(bu)所(suo)占的(de)比重有(you)所(suo)提高，但規(gui)模小、檔次低(di)和科技含量不(bu)高的(de)問題一(yi)直沒有(you)突(tu)破。

大余急切希望改變已有的(de)產(chan)業格(ge)局，注入新的(de)血(xue)液。

東宏公司董事長(chang)饒日(ri)榮(rong)曾是一(yi)名(ming)礦(kuang)企老(lao)板(ban)。1999年，縣屬(shu)大(da)余(yu)縣鎢(wu)礦(kuang)轉(zhuan)制，饒日(ri)榮(rong)通(tong)過競標獲得(de)一(yi)個礦(kuang)區的(de)采礦(kuang)權，并成(cheng)立了(le)日(ri)榮(rong)鎢(wu)業(ye)有限公司。公司成(cheng)立后，正趕上全(quan)球鎢(wu)價大(da)漲，企業(ye)順風(feng)順水，效(xiao)益逐步增長(chang)。

然而，原有礦區經過(guo)長期(qi)開采(cai)后步入衰退期(qi)，品(pin)位下(xia)降，開采(cai)困難，成本不斷增高。如何實(shi)現企業生存和持續發展，成為縈繞(rao)在饒日榮(rong)心頭的(de)難題。

在大量收集信息、外出(chu)考察以及同政府(fu)部(bu)門交(jiao)流意見后(hou)，他認為，傳統資(zi)源型企業必須主動轉(zhuan)型、提(ti)前(qian)轉(zhuan)型。

饒(rao)日(ri)榮(rong)注(zhu)意(yi)到，這些鎢(wu)礦里不(bu)僅(jin)有(you)(you)鎢(wu)，還有(you)(you)錫(xi)，即鎢(wu)錫(xi)伴生，但(dan)大家都將注(zhu)意(yi)力(li)集中(zhong)在鎢(wu)上(shang)，關注(zhu)錫(xi)的(de)并不(bu)多。他決定從錫(xi)入手，向下游產(chan)業鏈延伸(shen)。2003年(nian)，饒(rao)日(ri)榮(rong)創辦了東(dong)宏公司(si)，進行錫(xi)制品的(de)深度加工。

到了2008年，東宏公司進一步向文化產(chan)(chan)業轉型(xing)，啟動純錫(xi)高檔工藝品(pin)生產(chan)(chan)項目，制(zhi)造茶具、酒(jiu)具、花瓶等工藝品(pin)。2011年，公司又將產(chan)(chan)品(pin)線(xian)擴展至(zhi)旅游工藝品(pin)上，產(chan)(chan)品(pin)原(yuan)料也(ye)不再(zai)局限于錫(xi)。

現(xian)在，公司是贛州(zhou)市文化產業重點(dian)項目。

根據《規劃》，大(da)余縣產業結構(gou)轉型的整(zheng)體思路是(shi)：大(da)力(li)發(fa)展(zhan)鎢及有色金屬(shu)深加(jia)工(gong)產業，重點(dian)培育接(jie)續(xu)替代產業基地，兼顧農業和服務業發(fa)展(zhan)。

記者注(zhu)意到，《規劃(hua)》的產(chan)業(ye)結構轉型內容中，鎢及有色金屬(shu)深加(jia)工產(chan)業(ye)是第一(yi)個被(bei)提(ti)及的。

《規劃》特(te)別(bie)提到，鎢(wu)及有色金屬產業是大余縣經(jing)濟支柱，要通過增(zeng)加科技含量，拉長增(zeng)厚產業鏈，促進(jin)傳統產業向價值鏈高端(duan)轉(zhuan)移，提高整體經(jing)濟效益。

大(da)余對(dui)鎢(wu)及(ji)(ji)有(you)色金(jin)屬(shu)深加(jia)工(gong)產(chan)業(ye)寄(ji)予厚望，計劃到(dao)(dao)2020年，實現(xian)1~2家(jia)(jia)企(qi)業(ye)上(shang)市，把(ba)大(da)余縣(xian)(xian)建(jian)成(cheng)鎢(wu)及(ji)(ji)有(you)色金(jin)屬(shu)深加(jia)工(gong)產(chan)業(ye)基(ji)地和鎢(wu)原礦交易(yi)集散地，爭取舉辦世(shi)界(jie)鎢(wu)產(chan)業(ye)論壇，并打造永久(jiu)會址。2月17日，記者(zhe)來到(dao)(dao)上(shang)述深加(jia)工(gong)產(chan)業(ye)基(ji)地的(de)主要承(cheng)載體——大(da)余新(xin)華工(gong)業(ye)小區(qu)，工(gong)業(ye)區(qu)位于縣(xian)(xian)城的(de)邊緣(yuan)，四處(chu)能看到(dao)(dao)正(zheng)在建(jian)設(she)的(de)廠房(fang)。據大(da)余縣(xian)(xian)政(zheng)府(fu)工(gong)作人(ren)員(yuan)介紹，現(xian)有(you)入駐企(qi)業(ye)50家(jia)(jia)左右，2012年實現(xian)主營收(shou)(shou)入38.5億元(yuan)，稅收(shou)(shou)1.36億元(yuan)。

在(zai)農(nong)業(ye)(ye)(ye)領域，大(da)(da)余(yu)(yu)的(de)重(zhong)(zhong)點在(zai)擴大(da)(da)特色種植(zhi)業(ye)(ye)(ye)比重(zhong)(zhong)、推(tui)廣(guang)生(sheng)態養(yang)殖(zhi)以(yi)及(ji)塑造(zao)特色農(nong)產品品牌等(deng)方(fang)面。特色種植(zhi)業(ye)(ye)(ye)主要是(shi)種植(zhi)蔬菜、臍(qi)橙(cheng)和花卉苗木(mu)等(deng)經濟作物。大(da)(da)余(yu)(yu)縣(xian)是(shi)全國(guo)唯一的(de)“中國(guo)瑞(rui)香(xiang)之(zhi)鄉”，該縣(xian)計劃(hua)以(yi)金(jin)邊(bian)瑞(rui)香(xiang)獲國(guo)家地理標(biao)志產品保(bao)護為契機，重(zhong)(zhong)點建設大(da)(da)型(xing)花卉苗木(mu)交易市(shi)場，提高金(jin)邊(bian)瑞(rui)香(xiang)、紅豆杉等(deng)產品知名度(du)和附加(jia)值。

服(fu)務業的重(zhong)點(dian)則(ze)在旅(lv)游，《規劃》稱(cheng)，依托大余縣豐富的旅(lv)游資源(yuan)，重(zhong)點(dian)支持丫山-牡(mu)(mu)丹(dan)亭-梅關風景區升(sheng)級為國家級風景名勝(sheng)區，“《牡(mu)(mu)丹(dan)亭》故事原型”申(shen)報國家非物質文(wen)化遺產。

雙(shuang)重(zhong)難關：治污與接(jie)續產業/

一手治理環境， 一手發展接續(xu)替代(dai)產業，大余正(zheng)朝著(zhu)“由結構單(dan)一的(de)工礦(kuang)型城市向生態宜居的(de)現代(dai)化山水園林城市轉變”。但是，記者在采訪中(zhong)亦發現，資金和(he)技術兩個軟肋，成為大余轉型面臨的(de)重(zhong)大挑戰。

資金和技(ji)術的雙(shuang)重制約(yue)，首先表現在生態環(huan)境(jing)治理上。吳芳壽(shou)說(shuo)，“十二五”重金屬治理預算的資金是6億元，目前只下撥了1個多(duo)億。

他說，一(yi)個庫的(de)基本閉庫工(gong)程就需要3000萬元，這(zhe)些工(gong)程主要是(shi)在尾沙壩上復(fu)土和復(fu)綠(lv)。但作為一(yi)個廢棄(qi)礦(kuang)山(shan)(shan)，工(gong)程就不止這(zhe)么多，比如開采的(de)礦(kuang)體的(de)回填，山(shan)(shan)體復(fu)綠(lv)，難(nan)度更大(da)。

“山體有些是光禿禿的石頭，你要蓋30公分泥(ni)土，土從哪里來，怎樣去固定，下雨(yu)會(hui)不會(hui)全部沖(chong)下去了？”吳芳壽說。

不(bu)過，要(yao)恢(hui)復(fu)大余縣這些年被破壞的(de)(de)生態環境，到底(di)需要(yao)耗費(fei)多少(shao)資金(jin)，目前并(bing)不(bu)容(rong)易估算。對(dui)于(yu) 《規劃》提(ti)到的(de)(de)環境污染數據，廣東省(sheng)生態環境與土壤(rang)研究所研究員陳(chen)能場向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治理這些環境問題需要(yao)的(de)(de)資金(jin)數量，很難一概(gai)而論。

技術也(ye)是一(yi)個問(wen)題。據(ju)記者了解，僅僅是土壤重金屬污(wu)染(ran)治(zhi)理(li)這一(yi)塊，就(jiu)有物(wu)理(li)轉移法、植物(wu)吸附法、化學(xue)中和(he)法等多(duo)種途徑，從目前(qian)看，這些(xie)技術都不是十分(fen)成熟(shu)，不是成本高(gao)昂就(jiu)是治(zhi)理(li)后又會(hui)產生其他問(wen)題。

其實，僅是簡單(dan)的尾沙(sha)壩復綠(lv)，也會有(you)挑(tiao)戰。大余縣潤(run)盛園藝(yi)有(you)限公司董事長穆詩(shi)潤(run)正在為這個問(wen)題頭疼(teng)。

去年，該公司給(gei)大(da)余縣一個(ge)礦的(de)尾沙壩種草(cao)復綠(lv)，眼(yan)看著草(cao)已(yi)經長出嫩牙，但(dan)幾場暴雨下(xia)來，草(cao)被沖得(de)所(suo)剩無幾。

“一片(pian)狼藉！”該公司負(fu)責具體(ti)項目(mu)的(de)人士介紹，現在有(you)草的(de)面積大概(gai)只剩下10%，其他全部被(bei)水沖(chong)走了。

產(chan)業方面也存在技術(shu)瓶頸(jing)。按照《規劃》，鎢及有色金屬深加工產(chan)業是大余縣的重(zhong)頭戲，但(dan)深加工說(shuo)來容易(yi)做起(qi)來難。

大余隆鑫泰(tai)鎢業(ye)(ye)有限(xian)公司(si)行政副總蔡增為向《每(mei)日(ri)經(jing)濟新聞(wen)》記者表示，鎢產(chan)業(ye)(ye)的利潤主要在兩(liang)端(duan)，中間加(jia)工環節利潤并(bing)不豐(feng)厚，更重要的是，深加(jia)工對技術要求較高，一般企業(ye)(ye)并(bing)不具備條件。

她舉例(li)說，如生產(chan)硬質合金，該公司前兩年也做了(le)幾(ji)份可行性(xing)方案，但終因(yin)技術難(nan)度(du)高不賺錢，而放棄了(le)。

江西理工(gong)大學資源與(yu)環(huan)境(jing)工(gong)程學院副(fu)院長匡敬忠在接(jie)受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采(cai)訪時說(shuo)，從目前中國的(de)(de)現狀來(lai)講，鎢材(cai)料的(de)(de)后續加工(gong)確實面(mian)臨技(ji)術上的(de)(de)瓶頸。特別是硬質合金，目前核(he)心(xin)的(de)(de)技(ji)術都掌握(wo)在歐美(mei)等(deng)發達國家(jia)手中，國內(nei)還沒有多少科研院所或者企業掌握(wo)了這(zhe)種(zhong)核(he)心(xin)技(ji)術。

加工企(qi)業所面臨(lin)的(de)另外一(yi)個問(wen)題是原材料問(wen)題。現在大余的(de)鎢礦資(zi)源越(yue)來越(yue)少，一(yi)旦(dan)最終枯竭(jie)，這些企(qi)業將面臨(lin)無米(mi)下鍋的(de)風險。

不過(guo)，匡敬忠介紹說，一些(xie)(xie)科研(yan)機(ji)構正在贛州市的于都縣進行深度探(tan)礦(kuang)(kuang)，可能底部還(huan)有鎢(wu)(wu)礦(kuang)(kuang)。另外，江(jiang)西九江(jiang)2012年(nian)勘(kan)探(tan)出目前世界最大的鎢(wu)(wu)礦(kuang)(kuang)，這(zhe)些(xie)(xie)都能為(wei)大余的鎢(wu)(wu)加工產業提供原料供應。不過(guo)，“最重(zhong)要(yao)的還(huan)是(shi)要(yao)突破(po)深度加工的技(ji)術問題(ti)。”

東(dong)北師范(fan)大學副教授張(zhang)友(you)祥說，資源枯竭型(xing)城市有兩條(tiao)(tiao)路可以走(zou)，一條(tiao)(tiao)是退(tui)城，從(cong)地級市降格為縣(xian)(xian)級市，再從(cong)縣(xian)(xian)級市降格到(dao)一般(ban)城鎮(zhen)，直至消亡。

另外一條則是(shi)(shi)找到新(xin)的增(zeng)長點。在(zai)他看來，接續(xu)產業(ye)(ye)只能維持一時，再怎么(me)拉升產業(ye)(ye)鏈，資(zi)源終究(jiu)會枯竭(jie)，替代產業(ye)(ye)才是(shi)(shi)根本。

對于大(da)余(yu)縣發(fa)展旅(lv)游業(ye)的做(zuo)法，張友祥(xiang)認為，目前全國各地(di)都在發(fa)展旅(lv)游業(ye)，如果(guo)大(da)余(yu)能夠跟本省或者(zhe)其他區域的景點形(xing)成一片(pian)，可能還有(you)競爭力(li)，如果(guo)僅僅是自(zi)己縣的幾個(ge)景點，很(hen)難(nan)形(xing)成影響力(li)。

張友祥認為，這些資(zi)源型(xing)城(cheng)市曾為國家做出了很大貢獻，現(xian)在需(xu)要國家加大對(dui)這些城(cheng)市的(de)扶持力度，幫助他們(men)轉型(xing)。

《《《

記者手記

沒(mei)有資源后，“世界(jie)鎢都”能做什么？

如果說最初大(da)余憑借(jie)豐富的鎢礦資源抓到一副好牌(pai)的話，那么一個(ge)世紀后，大(da)余再次抓到的牌(pai)已經不再耀(yao)眼。

大余縣(xian)位于(yu)江西南(nan)部(bu)，處于(yu)江西、廣(guang)東、湖南(nan)幾(ji)省交(jiao)界(jie)地(di)帶，離贛州(zhou)市85公里，離南(nan)昌更是達(da)512公里。

用現(xian)在的話說，大(da)余的地理位置并不優越，不僅(jin)遠(yuan)離東南部大(da)城(cheng)市(shi)，還遠(yuan)離中部一些較大(da)城(cheng)市(shi)。至今，大(da)余還沒有通鐵(tie)路，從(cong)廣州到大(da)余，記者先坐高鐵(tie)到韶關，然后轉乘兩個半小時(shi)的汽車方才到達(da)。

這樣的(de)區位因(yin)素使(shi)得大(da)余難(nan)以(yi)(yi)借助外力發展。一(yi)方(fang)(fang)面(mian)，因(yin)為遠離大(da)城市，周邊城市的(de)發展對其(qi)帶動效應不顯(xian)著；另一(yi)方(fang)(fang)面(mian)，大(da)余難(nan)以(yi)(yi)承(cheng)接東南部一(yi)些(xie)經(jing)濟發達地區的(de)產業轉移項目。

在大余的(de)采(cai)訪過程中，記者能深(shen)深(shen)感受一些大余人內心(xin)的(de)失落(luo)。他(ta)們正在接受這座(zuo)城(cheng)市(shi)的(de)發展慢慢落(luo)后(hou)于周邊的(de)現實，但又心(xin)有(you)不甘。

雖(sui)然牌(pai)不好，但大余還是在精心策劃著每一張牌(pai)的出牌(pai)順(shun)序。

延(yan)長產業鏈，發展鎢及有(you)(you)色金(jin)屬的深加(jia)工(gong)(gong)，是(shi)大余(yu)必須要走的一步。因為(wei)大余(yu)100年來擅長的就(jiu)是(shi)礦產，在這個(ge)領域(yu)，大余(yu)有(you)(you)基礎，有(you)(you)配套(tao)，從采掘到加(jia)工(gong)(gong)，順(shun)理成章。

但從技術(shu)的角(jiao)度看，這個“深(shen)(shen)加工”究竟能有多“深(shen)(shen)”，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不僅僅是鎢(wu)深加工的(de)核心(xin)技術掌握在歐美等發達國家(jia)手中，在其他很多領(ling)域(yu)也是如此。而有些領(ling)域(yu)，發展的(de)過程中，也便有了自己的(de)核心(xin)技術。

如果大余的(de)企業能夠看得更長遠，把(ba)技(ji)術研發等放在重要(yao)位置(zhi)，有(you)一(yi)天成為技(ji)術引領者，也并非不可能。

在(zai)鎢深(shen)加工(gong)業(ye)發展的(de)基礎上(shang)，再慢(man)慢(man)延伸至其他(ta)產業(ye)，一(yi)步一(yi)個腳印(yin)，可能比上(shang)來就發展自己完(wan)全(quan)沒優勢的(de)產業(ye)要好得多(duo)。

還(huan)要提一(yi)(yi)下的是(shi)旅游業。大余依(yi)山(shan)傍水，撇開(kai)因(yin)采礦留下“傷疤(ba)”的山(shan)頭(tou)，環境有一(yi)(yi)定(ding)優(you)勢。2011年，大余縣被授予第七批國家生(sheng)態示范(fan)區(qu)，截(jie)至目前，大余11個(ge)(ge)鄉(xiang)鎮(zhen)中(zhong)，有8個(ge)(ge)是(shi)省級生(sheng)態鄉(xiang)鎮(zhen)。

但跟廬山(shan)、黃山(shan)這些(xie) “大(da)家閨秀”比起來，大(da)余可能(neng)連(lian)“小家碧玉”都算不上。用東(dong)北師范大(da)學副教授張友祥的話說(shuo)，現在全國(guo)各地都在發展旅游業，如果沒有自己的特色，很難打出知名(ming)度。

張友祥提(ti)出的(de)建議是(shi)，借助“片”的(de)力量推廣自己，跟其他(ta)已(yi)經比較知名的(de)景(jing)區形(xing)成聯(lian)動，避免單打(da)獨斗。

這(zhe)是個不(bu)(bu)錯的建議，比(bi)如大余靠近瑞金，能不(bu)(bu)能跟瑞金聯合起(qi)來，發展(zhan)紅色旅游？大余也靠近韶關，這(zhe)里(li)有世(shi)界自(zi)然遺(yi)產丹霞山，能不(bu)(bu)能借助它的一些(xie)力量(liang)？

在大(da)余(yu)，記者也感受到了他們轉型的熱(re)情(qing)。“鐵(tie)腕治污(wu)”、招商引資“百日大(da)會戰”……在沒有資源(yuan)優勢以(yi)后，大(da)余(yu)正設法(fa)走出(chu)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