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丁舟洋    每經編輯｜杜毅    

流量(liang)就像一(yi)個(ge)哈(ha)哈(ha)鏡，很多原本(ben)清晰的事情(qing)，透(tou)過這(zhe)面哈(ha)哈(ha)鏡，也變(bian)得光怪陸離。

流量又(you)確實是一條走得(de)通(tong)的商業邏(luo)輯，只要有關注度，就可以(yi)“變現(xian)”。“眼球經濟”，吸(xi)引眼球者，得(de)到經濟效益(yi)。

主(zhu)播(bo)馮提莫一(yi)(yi)(yi)個月(yue)收(shou)到的禮(li)物就(jiu)價(jia)值(zhi)五十多萬(wan)；“口紅一(yi)(yi)(yi)哥”李佳琦(qi)年收(shou)入(ru)超(chao)過上(shang)(shang)市公司(si)……無怪乎(hu)羅永浩也要下場(chang)直播(bo)賣貨，畢竟這吸引力法則帶來的一(yi)(yi)(yi)本萬(wan)利太誘(you)人，而流(liu)量的迭代又如此(ci)之快，今天圍觀(guan)李佳琦(qi)直播(bo)的粉絲(si)們，誰還記得一(yi)(yi)(yi)度年收(shou)入(ru)千(qian)萬(wan)因(yin)在直播(bo)中用說唱形式詳細描述吸毒而被全網“封殺(sha)”的MC天佑。所以在商業的邏(luo)輯上(shang)(shang)，收(shou)割(ge)流(liu)量經(jing)濟的手法當然越快越好(hao)。

可(ke)有的事(shi)情商業邏輯上雖然(ran)走得暢達，在常識的邏輯上卻是嚴重扭曲(qu)的。

比如(ru)前兩(liang)天因(yin)頻繁盜(dao)竊電瓶而入獄(yu)的周某某，在四年刑滿出獄(yu)后(hou)，竟(jing)然有多家網紅經紀(ji)公司或直播平(ping)臺希(xi)望簽下他，最(zui)高(gao)薪水據說(shuo)開到年薪數(shu)百萬。

周(zhou)某(mou)某(mou)入(ru)獄(yu)(yu)時，對(dui)記者的(de)采(cai)訪鏡頭說出(chu)過所謂的(de)“名(ming)言(yan)”，“打工是不可能打的(de)，一(yi)輩子也會去打工，做(zuo)生(sheng)意又不會做(zuo)，要(yao)維持生(sheng)活，只能靠偷東西了。進看守所感(gan)覺像回家(jia)一(yi)樣，里面個(ge)個(ge)都(dou)是人才，說話又好(hao)聽。”這(zhe)些荒(huang)唐的(de)言(yan)論，在(zai)他出(chu)獄(yu)(yu)之際，又一(yi)次在(zai)短(duan)視頻(pin)平臺上“火(huo)了起(qi)來”。

雖然(ran)“英雄(xiong)不(bu)(bu)問不(bu)(bu)出(chu)處(chu)”，但(dan)任何人都不(bu)(bu)能(neng)不(bu)(bu)顧“社會(hui)責任”。網紅公司，炒(chao)作周某某，就是在傳達“不(bu)(bu)想(xiang)付出(chu)勞(lao)動(dong)，靠盜(dao)竊為生，出(chu)獄后還能(neng)做年收入(ru)幾百萬的(de)網紅”的(de)價(jia)值觀，將社會(hui)責任感拋(pao)在腦后，目的(de)不(bu)(bu)外乎是用審(shen)丑來收割注意力，其中蘊含著將犯罪行為娛(yu)樂化的(de)價(jia)值觀扭(niu)曲(qu)之危(wei)險。

可以想象，周某(mou)(mou)某(mou)(mou)如(ru)果真的(de)簽(qian)約了直播平臺，不僅(jin)是網紅自(zi)身，背后的(de)運作公司還可能遭到被徹(che)底封殺(sha)的(de)懲罰，為一(yi)味追(zhui)逐網紅經濟付出深刻的(de)代(dai)價。

而就算是那些優質的(de)網紅，其(qi)名譽或誠信一旦出現(xian)危機，對相關的(de)資(zi)本平(ping)臺都將造成不可逆的(de)損失。

前幾天(tian)鬧得沸沸揚(yang)(yang)揚(yang)(yang)的“張(zhang)大奕(yi)事件”就是(shi)最(zui)好的例(li)子，被網友們笑稱“總裁夫人(ren)一聲吼，吼掉上市公司幾十(shi)億美金市值(zhi)”。

再往前看，羅永(yong)浩直播翻車，他聲稱(cheng)的“全網最低價”，消(xiao)費者轉眼就能找到同樣商品(pin)更低的價格，又有消(xiao)費者發(fa)現產品(pin)售后服務出現問題。

這(zhe)樣的例(li)子并不罕見，李佳(jia)琦在推(tui)薦不粘(zhan)鍋時，現場粘(zhan)鍋，直播(bo)留(liu)言(yan)區一(yi)片“垮了垮了”的刷(shua)屏；郎朗(lang)的鋼(gang)琴家夫(fu)人吉娜(na)在帶(dai)貨時從外包裝完好的包裝盒(he)里拿出一(yi)個吹(chui)(chui)風機(ji)(ji)，聲稱是自(zi)己常用(yong)的吹(chui)(chui)風機(ji)(ji)，粉絲大呼“太假了”。

在資(zi)(zi)本(ben)的(de)催化下(xia)，網紅可(ke)能一(yi)夜成(cheng)名(ming)，但(dan)其聲(sheng)譽(yu)的(de)崩盤也(ye)可(ke)能一(yi)夜之間發生。聲(sheng)譽(yu)崩盤，即意味著他們(men)將迅速退出大眾視野，社交(jiao)媒體資(zi)(zi)產瞬間歸零。天價(jia)簽約一(yi)名(ming)網紅就(jiu)如同一(yi)場高(gao)風險、高(gao)回報的(de)并購，網紅的(de)聲(sheng)譽(yu)或誠(cheng)信一(yi)旦出現危機，面臨的(de)就(jiu)是(shi)商譽(yu)的(de)大幅減值。

可(ke)見風光的網紅經(jing)濟如同走鋼索，稍有不慎就跌入深淵(yuan)。

但(dan)走鋼索的(de)(de)網紅經濟，對(dui)(dui)于一個良(liang)性的(de)(de)網絡生態而(er)言并(bing)不是壞事，危機引發的(de)(de)高(gao)損失讓(rang)網紅和平(ping)臺們(men)意識(shi)到，人氣(qi)收益高(gao)并(bing)不意味著可(ke)以不擔(dan)負任(ren)何責(ze)任(ren)。人氣(qi)越高(gao)的(de)(de)網紅越應該警惕(ti)，在生活和工作(zuo)中，倍加更珍(zhen)惜自(zi)己(ji)的(de)(de)羽毛(mao)，對(dui)(dui)自(zi)己(ji)的(de)(de)言行負責(ze)。

封面圖(tu)片來源：視覺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