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鄭(zheng)雨航    每經編輯｜高涵    

目前，人工智能聊天工具ChatGPT的功能正在被人們充分挖掘，學生是最早(zao)開始(shi)使用這一工(gong)具的群(qun)體(ti)之一，其引發的(de)一些(xie)問題(ti)也引起了教育界(jie)的(de)關(guan)注。

在(zai)國外(wai)，已(yi)有學校禁止使(shi)用ChatGPT，因為擔心學生(sheng)可(ke)能會(hui)用它作(zuo)弊。在(zai)國內(nei)，《每(mei)日經濟新聞》記者調查發現，網購平(ping)臺(tai)上仍然在(zai)售賣五(wu)花八門的AI工(gong)具。

針對這個情況，每經記者(zhe)采訪了北京、上海、四川等(deng)地的重點大學(xue)(xue)的一線(xian)教(jiao)師，他們正密切關注學(xue)(xue)生對于(yu)ChatGPT的使用(yong)情況。有(you)的老師明確向記者(zhe)表示，已經發現有(you)學(xue)(xue)生用(yong)ChatGPT撰(zhuan)寫論文(wen)。某位高(gao)校老師甚(shen)至直言，估計今年開學(xue)(xue)后會出現一些ChatGPT所引(yin)發的學(xue)(xue)術亂象問題。

在采訪中，上海某高校(xiao)教授對(dui)記(ji)者說道(dao)，“國內查(cha)(cha)重軟件目前并沒有針對(dui)AI的(de)查(cha)(cha)重，學生即便(bian)使用了ChatGPT，也沒法查(cha)(cha)到(dao)。”

那(nei)么，高(gao)校要如何應對(dui)ChatGPT出(chu)的這(zhe)個(ge)難題呢？

學生用ChatGPT寫論文，“‘杰作’快趕上老師了”

人工(gong)智(zhi)能聊天程序ChatGPT推出僅兩個月，活(huo)躍用(yong)戶(hu)就已突(tu)破1億。學生群體使用(yong)這個AI工(gong)具寫論文的(de)新聞(wen)層出不窮。

遠在大洋彼岸的(de)美(mei)國高校已(yi)“如臨大敵”，學校和(he)檢測機構各出奇招，試圖杜(du)絕(jue)學生的(de)“AI作弊”。

《紐約時報(bao)》報(bao)道稱，在(zai)(zai)全美范圍(wei)內，大(da)學教(jiao)授、系主任(ren)和管理人(ren)員(yuan)已經開始對授課進行(xing)大(da)修，ChatGPT促使教(jiao)學和學習發生了潛在(zai)(zai)的(de)巨大(da)轉(zhuan)變。一些教(jiao)授正在(zai)(zai)重新設計他們的(de)課程，包括更(geng)多(duo)的(de)口試(shi)、小組工(gong)作(zuo)和手(shou)寫(xie)評估，而不(bu)是打字的(de)評估。

那么，國(guo)內情況(kuang)(kuang)如何(he)？《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分(fen)別采訪了北京、上海等地的部屬重點大學的一線教(jiao)師，了解(jie)情況(kuang)(kuang)。

“確實(shi)已經遇到有(you)學生用ChatGPT寫論文(wen)交作業的事情，”北京某重點(dian)大學法學專業教師告(gao)訴(su)每經記者，他稱這位學生的“杰作”甚(shen)至和老師的水平一樣了，完全能看出來(lai)是AI。

“我的學(xue)(xue)生(sheng)都是大學(xue)(xue)生(sheng)、研究生(sheng)，我自己也(ye)經歷過這個階段(duan)，他(ta)們(men)論證的深度(du)(du)、總結的維(wei)度(du)(du)，包(bao)括全面性等(deng)方面，如果用(yong)了ChatGPT的話，一眼就能看出(chu)來，而且(qie)他(ta)們(men)獲取信息的渠道相對來說也(ye)比較狹窄。”這位(wei)老師(shi)補充稱(cheng)。

四(si)川某高校經濟學(xue)(xue)系老師(shi)也在密切關(guan)注學(xue)(xue)生(sheng)(sheng)使用ChatGPT的情(qing)況，一(yi)名副教授向《每(mei)日經濟新聞》記者介(jie)紹(shao)稱，他已經注意(yi)到(dao)一(yi)些學(xue)(xue)生(sheng)(sheng)在嘗試用ChatGPT，而由于目(mu)(mu)前正值國(guo)內(nei)高校寒假期間，大規模用它寫論文的學(xue)(xue)生(sheng)(sheng)目(mu)(mu)前看來(lai)還比較少。但他預測(ce)，估計今年開學(xue)(xue)后(hou)會出現一(yi)些ChatGPT所(suo)引(yin)發的學(xue)(xue)術亂象問題。

“學(xue)校(xiao)2月下旬開學(xue)，我(wo)會密切關(guan)注(zhu)此(ci)事，開學(xue)后和學(xue)生交流，并(bing)且與寫(xie)作課老師討論，”另一位北(bei)京高校(xiao)英語系(xi)教(jiao)授也向每經記者表(biao)示。

不(bu)過，也有一些(xie)高校(xiao)老師對(dui)此相對(dui)樂(le)觀(guan)，其中一名上海重點高校(xiao)社(she)科類教授在接受每經記者采訪時提到，雖然學生用這個（ChatGPT）寫作業(ye)，對(dui)教師來說是(shi)個麻煩事，但它只能做些(xie)簡單重復的工作，高層(ceng)次的做不(bu)到。

據《華(hua)爾街日報(bao)》報(bao)道，得(de)克薩斯大學教授保羅(luo)•馮•希佩爾也發現(xian)，ChatGPT可以膚淺地談論數學，但它不能(neng)真正深入地“理解”數學。“它不能(neng)糾正錯誤(wu)的(de)(de)數學概念，還經常會引入自己的(de)(de)錯誤(wu)概念，有時還會犯一些基本的(de)(de)電子表格(ge)或手動計算器不會犯的(de)(de)莫名其妙的(de)(de)數學錯誤(wu)。”

“它像專(zhuan)家一(yi)樣行事(shi)，有時還能令人(ren)信服(fu)地模仿專(zhuan)家。但它通常是胡扯藝術家，把真相、錯誤(wu)和捏(nie)造混在一(yi)起(qi)，聽起(qi)來令人(ren)信服(fu)，除非你自己也有一(yi)些專(zhuan)業知(zhi)識（才能辨別）。”希佩(pei)爾(er)說。

防“AI作弊”有啥招？

針對目前ChatGPT在學生(sheng)群體中的廣(guang)泛使用，據英國《衛報》報道(dao)，紐(niu)約的學校已經禁(jin)止使用ChatGPT，因為擔心學生(sheng)可能(neng)會利用它(ta)作(zuo)弊。

然(ran)而，這種(zhong)禁令似(si)乎并不(bu)是(shi)個“長(chang)(chang)久之計”，《紐約時報》報道稱，雖然(ran)一(yi)(yi)些公(gong)立(li)學(xue)(xue)校(xiao)系統禁止了在學(xue)(xue)校(xiao)WIFI網絡和設備上使(shi)用ChatGPT工具，但(dan)學(xue)(xue)生們仍然(ran)可以輕松找到訪問ChatGPT的解(jie)決方法。“我們試圖制定(ding)一(yi)(yi)般性政策，而不(bu)是(shi)針對特定(ding)的作弊方法，這不(bu)會是(shi)一(yi)(yi)個長(chang)(chang)久之計。”佛羅里(li)達大學(xue)(xue)教務(wu)長(chang)(chang)洛弗告訴(su)《紐約時報》。

在(zai)美國，據報(bao)道，包括喬治華盛頓大學(xue)、羅格斯大學(xue)和(he)阿巴拉(la)契(qi)亞州(zhou)立大學(xue)在(zai)內的學(xue)校，教授們(men)正在(zai)逐步(bu)淘汰帶回家的開放式(shi)作業，這種作業似乎(hu)容易受到聊天機器人的影響。取而代之(zhi)的是(shi)，他們(men)更(geng)多(duo)選(xuan)擇課堂(tang)作業、手(shou)寫(xie)論文、小(xiao)組(zu)作業和(he)口試的方法。

有的(de)教授甚(shen)至計劃采取(qu)提(ti)高對學生的(de)期望以(yi)及對評分方(fang)式(shi)制(zhi)定更嚴(yan)格標(biao)準的(de)方(fang)式(shi)。例如(ru)，一篇文章以(yi)后僅僅有論點、引言(yan)、支持(chi)段落和結論是(shi)不夠的(de)。

由于ChatGPT在(zai)(zai)論文(wen)上(shang)的(de)(de)使用，多家(jia)知名學術期刊也(ye)正在(zai)(zai)更(geng)新編輯(ji)規則。據經濟時(shi)報(ET)報道，《自然(ran)》雜志稱，在(zai)(zai)其期刊上(shang)發表的(de)(de)論文(wen)，ChatGPT等軟件不(bu)能被視(shi)為作(zuo)(zuo)者。“這是因為任(ren)(ren)何作(zuo)(zuo)者的(de)(de)歸屬都意味著對工作(zuo)(zuo)的(de)(de)責任(ren)(ren)，而人工智能工具不(bu)能承擔這樣(yang)的(de)(de)責任(ren)(ren)。”

據悉，一些美國的(de)(de)大學(xue)教授(shou)表示，他們計劃使用檢測軟(ruan)件(jian)來根(gen)除AI作弊，國外剽竊檢測服務機構Turnitin表示，今年將(jiang)納入(ru)更多(duo)識(shi)別人工(gong)智能(neng)(neng)（包括ChatGPT）的(de)(de)功能(neng)(neng)。另外，來自哈(ha)佛大學(xue)，耶魯大學(xue)，羅德島大學(xue)和其(qi)他大學(xue)的(de)(de)6000多(duo)名教師也注冊使用GPTZero（ChatGPT辨認應用），該程序(xu)也有望快速檢測AI生成的(de)(de)文本(ben)。

與美國的(de)(de)剽竊(qie)檢測(ce)工具(ju)相比，上海(hai)某高校教(jiao)授(shou)直言，國內查重(zhong)軟件主(zhu)要就(jiu)是(shi)(shi)知網，知網主(zhu)要是(shi)(shi)針(zhen)對已經(jing)正式刊(kan)發的(de)(de)查重(zhong)，而針(zhen)對AI的(de)(de)查重(zhong)目(mu)前沒(mei)有，“學生即便使用了ChatGPT，也沒(mei)法(fa)查。”

此外(wai)，他還介紹道，英國(guo)高(gao)校的(de)(de)(de)學(xue)生(sheng)進校就要簽(qian)誠(cheng)信(xin)協議(yi)書(shu)，一(yi)(yi)旦違反學(xue)術誠(cheng)信(xin)，就要面臨(lin)被開除的(de)(de)(de)風險。但(dan)目前國(guo)內高(gao)校在這一(yi)(yi)點上還沒有，他建議(yi)，“教(jiao)育(yu)部應(ying)出面制定嚴格的(de)(de)(de)規(gui)章(zhang)制度，對教(jiao)師認為有機器寫作嫌疑的(de)(de)(de)文章(zhang)，應(ying)當對學(xue)生(sheng)進行面對面的(de)(de)(de)問(wen)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