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編輯｜每經記者 吳豐恒(heng) 甘(gan)肅定西攝(she)影報道    

每經(jing)記者 吳豐恒 甘(gan)肅定西攝影報道

2013年7月22日(ri)上午7時，甘肅定西市(shi)岷縣、漳(zhang)縣交界處發生6.6級地震，波及(ji)甘肅省定西、隴南、天水(shui)、白銀(yin)、臨夏、甘南6個市(shi)數百鄉(xiang)鎮，造(zao)成重大(da)人員傷亡和財(cai)產損失。

根據甘肅省、定西(xi)市、岷縣(xian)官方公布(bu)的災情(qing)統計信息，此次地震(zhen)重災區主要是山區偏僻村莊。

然(ran)而(er)《每(mei)日經濟新(xin)聞》記者在岷(min)縣調(diao)查發現(xian)，災區(qu)稍微堅固一些的房(fang)屋，都沒有倒塌(ta)。而(er)在多個村莊中，土坯房(fang)占到多數，它們對地震幾乎“不設防”。

事實上，2009年以來，甘(gan)肅省(sheng)在全省(sheng)范圍內啟動地震安全農居工程，不(bu)過據調(diao)查，目前其在岷(min)縣地區(qu)推廣有限，而僅通(tong)過自身力(li)量，村民(min)難在短期內構筑防(fang)震房屋。

國家地(di)震(zhen)局(ju)蘭州地(di)震(zhen)研究所研究員郭安寧建議，可以在甘肅農村地(di)區適度(du)實施地(di)震(zhen)預(yu)報，既然地(di)震(zhen)設防難成為現(xian)實，那么可考慮在研究者(zhe)發現(xian)地(di)震(zhen)異常時做出適度(du)預(yu)警。

“小災大損失”現象(xiang)顯(xian)著(zhu)/

記者(zhe)在走(zou)訪包括梅川鎮在內的岷(min)縣多個受災鄉(xiang)(xiang)鎮時發(fa)現(xian)(xian)，即使不少遠(yuan)離震源的村莊(zhuang)，也出(chu)現(xian)(xian)了房屋倒(dao)塌或(huo)受損嚴重現(xian)(xian)象，繼而(er)又(you)導致(zhi)大量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然(ran)而(er)，上(shang)述鄉(xiang)(xiang)鎮街道(dao)上(shang)的房屋幾(ji)乎沒有倒(dao)塌，只有少數房屋出(chu)現(xian)(xian)裂(lie)縫(feng)，損失有限。

國(guo)家《城(cheng)鄉(xiang)建設(she)防(fang)災(zai)減災(zai)“十二五”規劃》報(bao)告指(zhi)出(chu)，由(you)于村鎮整體(ti)(ti)抗(kang)災(zai)設(she)防(fang)水準較(jiao)低，我國(guo)部分(fen)地區屢屢出(chu)現“小災(zai)大損失(shi)”現象。該報(bao)告以岷(min)縣5.2級地震(zhen)為例(li)，2003年11月13日，岷(min)縣發生(sheng)5.2級中等規模(mo)地震(zhen)，導致(zhi)十余個鄉(xiang)鎮、上萬人受災(zai)，如(ru)果(guo)村鎮整體(ti)(ti)抗(kang)災(zai)水平上升，大部分(fen)損失(shi)或(huo)許可以避免(mian)。而(er)在岷(min)縣漳縣地震(zhen)中，“小災(zai)大損失(shi)”尤為顯著。

永星村(cun)位于梅川鎮山區，是(shi)(shi)岷縣漳縣地(di)震中傷亡最(zui)嚴重的村(cun)莊(zhuang)，目(mu)前(qian)該村(cun)大部分建筑倒塌(ta)。永光村(cun)也是(shi)(shi)本次(ci)地(di)震中傷亡最(zui)嚴重的村(cun)莊(zhuang)之一(yi)，該村(cun)共有(you)(you)五個社423戶家庭，“有(you)(you)320多戶房屋倒塌(ta)。”永光村(cun)書記郭(guo)永壁告訴記者。

梅川鎮支支路村(cun)189戶(hu)家庭(ting)中(zhong)，“50%的房(fang)屋倒塌嚴重(zhong)，95%損(sun)壞嚴重(zhong)。”該村(cun)書記路想中(zhong)說。梅川鎮他(ta)路村(cun)書記黃彥(yan)明介(jie)紹，全(quan)村(cun)256戶(hu)房(fang)屋幾乎全(quan)部倒塌，或成為(wei)危房(fang)。

在(zai)大量(liang)受災村(cun)莊，由于村(cun)民(min)節省材(cai)料，用泥土代替水(shui)泥，損失較(jiao)嚴重。“（地(di)步尺村(cun)）主(zhu)要是土坯房(fang)，40%是瓦房(fang)。”梅(mei)川鎮地(di)步尺村(cun)書記張彥俊告訴記者，該村(cun)有181戶(hu)房(fang)屋幾乎全部損壞。

根據甘肅(su)省農(nong)村地(di)(di)區(qu)民居(ju)抗震設防要(yao)求，農(nong)村房(fang)屋至少應保證6級地(di)(di)震不倒塌。就建筑防震性能(neng)而言，國家地(di)(di)震局蘭(lan)州研(yan)究所研(yan)究員郭安寧表示，定西大量土坯房(fang)防震性能(neng)差(cha)，普遍達不到抗高(gao)烈(lie)度(du)地(di)(di)震要(yao)求，這正是(shi)導致岷縣(xian)(xian)漳縣(xian)(xian)地(di)(di)震出(chu)現較大災情(qing)原因。

郭安寧表示，甘肅目前已成為全(quan)國地震活動最強烈(lie)地區之一(yi)，占全(quan)省面積2/3的5個地級(ji)市、大部分縣城都(dou)位于(yu)地震烈(lie)度7度甚(shen)至8度的地震高烈(lie)度地區。

據甘肅省政府(fu)27日通報(bao)，岷縣漳(zhang)縣地震已造成甘肅6個市(shi)(shi)(shi)（州）、37個縣（區）、592個鄉鎮受(shou)災，因災死亡95人、受(shou)傷2414人，緊(jin)急(ji)轉移安置288896人，倒(dao)塌房(fang)屋35305戶(hu)。定西市(shi)(shi)(shi)政府(fu)此(ci)前通報(bao)，地震至少造成該市(shi)(shi)(shi)1392個村、149562戶(hu)受(shou)災，倒(dao)塌房(fang)屋23866戶(hu)，57509戶(hu)房(fang)屋嚴重損(sun)壞(huai)，受(shou)災人數約60萬人。

由于岷縣(xian)漳縣(xian)地(di)震后伴隨余(yu)震、降雨(yu)，并出現泥石流、滑坡(po)乃至洪(hong)水等次(ci)生災害，岷縣(xian)漳縣(xian)地(di)震傷亡人數(shu)、受災人數(shu)、經濟(ji)損(sun)失仍在進一步增加(jia)。

據(ju)甘肅省政府初(chu)步核實(shi)的岷(min)縣漳縣地震經(jing)濟(ji)損失(shi)情況(kuang)，僅岷(min)縣漳縣兩地直接經(jing)濟(ji)損失(shi)就達190億(yi)元，其中岷(min)縣損失(shi)163.06億(yi)元，漳縣損失(shi)26.68億(yi)元。

新(xin)建(jian)(jian)、改建(jian)(jian)防震(zhen)民(min)居財(cai)力不足(zu)/

農民為何多用黃土(tu)壘房(fang)？據《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了解，岷縣不少村莊深(shen)處(chu)大山(shan)，晝夜溫(wen)差大，土(tu)木結構(gou)房(fang)屋(wu)具有一(yi)定(ding)“冬暖夏涼(liang)”功能，再加(jia)上就(jiu)地(di)(di)取(qu)材、房(fang)屋(wu)造價(jia)便宜(yi)，其一(yi)直被當地(di)(di)村民作為主要建(jian)筑(zhu)形式。

防震功(gong)能較差的(de)土木結(jie)構(gou)房屋本應被地震頻發地區居(ju)民拋棄(qi)，不過據甘(gan)肅省媒體報道(dao)，該省農村大(da)(da)約80%以(yi)上農居(ju)是土木結(jie)構(gou)、磚木結(jie)構(gou)。而貧(pin)困是導致(zhi)這一(yi)類房屋大(da)(da)量存在的(de)根本原因。

定(ding)西(xi)市是聯合國關注(zhu)的貧困(kun)地區(qu)，國家級(ji)連(lian)片扶貧地區(qu)。定(ding)西(xi)農民，缺少改建、新建防震民居(ju)的財力。

據了(le)解，由于山(shan)區干旱、自然災害頻發，永光村村民(min)20年前已不種(zhong)糧食，主要(yao)種(zhong)植黨(dang)參(can)、黃(huang)芪(qi)、當歸三種(zhong)藥材(cai)，附帶種(zhong)植少量土(tu)豆。

除少量種植大(da)戶，永光村每(mei)戶人家(jia)土(tu)地(di)平均約6畝(mu)，其中約2畝(mu)用(yong)(yong)于前期育(yu)苗，4畝(mu)用(yong)(yong)于產藥(yao)材(cai)，由(you)于中藥(yao)材(cai)收(shou)購價近年上漲，農民每(mei)畝(mu)地(di)毛收(shou)入提(ti)高到(dao)了兩(liang)萬元。而(er)種子、化(hua)肥等生產成本占(zhan)到(dao)了毛收(shou)入40%~60%，刨除成本，農民每(mei)畝(mu)地(di)可(ke)收(shou)入8000~10000元，四(si)畝(mu)地(di)可(ke)收(shou)入30000元~40000元。

“去年收入(ru)還可(ke)以，（永(yong)光村）人(ren)均(jun)（純收入(ru)）是四五千。”郭(guo)永(yong)壁(bi)告訴記(ji)者。

記者分別(bie)從他路村(cun)、支支路村(cun)、地步尺村(cun)三位(wei)村(cun)書記處了解到(dao)，2012年他路村(cun)人(ren)均(jun)純收入2000多元(yuan)，支支路村(cun)約3600元(yuan)，地步尺村(cun)2000~3000元(yuan)。2012年，梅川鎮人(ren)均(jun)純收入為2800元(yuan)左右，岷縣人(ren)均(jun)純收入也只有3384元(yuan)。

“如果有十來萬(wan)元存(cun)款(kuan)，農民可能(neng)會考(kao)慮(lv)花幾萬(wan)元來蓋房(fang)。”岷縣人(ren)大副主(zhu)任孫明香(xiang)對記者(zhe)說。

記者了(le)解到(dao)，即使在村(cun)(cun)民(min)人均收(shou)入相對(dui)較(jiao)高的(de)永光村(cun)(cun)，423戶(hu)(hu)村(cun)(cun)民(min)中(zhong)新蓋(gai)樓(lou)房(fang)(fang)(fang)的(de)也不多。地(di)步尺村(cun)(cun)181戶(hu)(hu)村(cun)(cun)民(min)中(zhong)，“只(zhi)(zhi)有7、8戶(hu)(hu)樓(lou)房(fang)(fang)(fang)，（而且）都還沒有蓋(gai)好。”張彥俊說。 孫明香表示，5.12地(di)震(zhen)后，岷縣政(zheng)府(fu)部(bu)門曾對(dui)房(fang)(fang)(fang)屋防震(zhen)知識到(dao)戶(hu)(hu)宣傳，不過(guo)由于農民(min)蓋(gai)房(fang)(fang)(fang)主要(yao)自籌(chou)資金，政(zheng)府(fu)的(de)工作只(zhi)(zhi)能著力于引(yin)導，不能硬性要(yao)求農居達(da)到(dao)何種抗(kang)震(zhen)標準。

孫(sun)明香說，如(ru)果(guo)岷縣政府(fu)對農民建新房、改舊房給予一定補貼(tie)，以該(gai)項目為依托(tuo)，對所涉及民居抗震性能提出要求(qiu)或許(xu)可以實行。不過，由(you)于岷縣缺(que)乏資金扶持的(de)財力，實際很難開(kai)展，“需要國家和(he)省里出政策。”

“安全農居”推進緩慢/

2011年(nian)，《甘肅省(sheng) “十二五(wu)”防(fang)震(zhen)減災(zai)規(gui)劃(hua)》指出，截至該(gai)年(nian)，甘肅全省(sheng)農居(ju)抗震(zhen)能(neng)力仍(reng)普遍薄弱，“農村民居(ju)基本不設(she)防(fang)、建(jian)造技術(shu)落后、農民建(jian)房(fang)未納入規(gui)范管理、村鎮(zhen)規(gui)劃(hua)未考(kao)慮地震(zhen)安全等(deng)問題仍(reng)比較(jiao)嚴重”。

甘(gan)肅省政府辦(ban)公廳文(wen)件(jian) （甘(gan)政辦(ban)發[2006]68號）顯示，2006年(nian)(nian)，甘(gan)肅省建設廳、地(di)震(zhen)(zhen)局等六(liu)部門(men)開始實(shi)施甘(gan)肅地(di)震(zhen)(zhen)安(an)全(quan)農居示范工程(cheng)，其(qi)遠景目標為，“使農村房屋抗震(zhen)(zhen)能力達到小康(kang)社會(hui)(hui)標準(zhun)，即在發生(sheng)6級左右的地(di)震(zhen)(zhen)時，不會(hui)(hui)造成重大人員傷(shang)亡。”2008年(nian)(nian)，甘(gan)肅省內(nei)實(shi)施的上述示范工程(cheng)經受住了汶川地(di)震(zhen)(zhen)考(kao)驗，2009年(nian)(nian)正式開始推廣(guang)實(shi)施，計劃(hua)在五年(nian)(nian)時間內(nei)在甘(gan)肅全(quan)省建設200萬戶地(di)震(zhen)(zhen)安(an)全(quan)農居。

據公開資料(liao)，地震安全農(nong)居建設中，具體整合了災后重建農(nong)民(min)住房，還(huan)包括農(nong)村危(wei)舊房改(gai)造、國有(you)林區棚戶區（危(wei)舊房）改(gai)造、農(nong)村貧困殘疾(ji)人危(wei)房改(gai)造、生態移民(min)建房等相關項(xiang)目，對上述項(xiang)目抗震性能(neng)進(jin)行監督。

2012年8月，甘(gan)肅(su)(su)省(sheng)(sheng)人大常委會(hui)執法(fa)檢(jian)查(cha)組在一(yi)次檢(jian)查(cha)中發(fa)現(xian)，甘(gan)肅(su)(su)全省(sheng)(sheng)各種(zhong)地(di)震(zhen)安(an)全農(nong)(nong)居(ju)建成(cheng)(cheng)數量(liang)為90余萬戶(hu)(hu)，農(nong)(nong)民自建抗震(zhen)設防措施房屋約18萬戶(hu)(hu)，總數量(liang)僅占甘(gan)肅(su)(su)全省(sheng)(sheng)農(nong)(nong)居(ju)總數30%左(zuo)右。五年時間(jian)過半，地(di)震(zhen)安(an)全農(nong)(nong)居(ju)建成(cheng)(cheng)數量(liang)尚(shang)未達到總體目標的一(yi)半。

郭(guo)安(an)(an)寧告訴記者，導致地(di)震安(an)(an)全農居工程滯(zhi)后原(yuan)因主(zhu)要在于省級財(cai)政困難，中央(yang)財(cai)政支持不足，“建設廳公(gong)布了一個資(zi)料，甘肅省有180萬戶危房需要改(gai)造，有能力改(gai)造的才80萬戶，100多(duo)萬戶沒有能力去改(gai)造。”

據記者了解，岷(min)縣(xian)(xian)漳縣(xian)(xian)地震發(fa)生前(qian)，岷(min)縣(xian)(xian)共(gong)獲得兩個項目(mu)：一(yi)是(shi)岷(min)縣(xian)(xian)住建(jian)局負(fu)(fu)責實施的(de)“省(sheng)級農(nong)村(cun)危(wei)舊(jiu)房改(gai)造”和“中(zhong)央擴(kuo)大農(nong)村(cun)危(wei)房改(gai)造試點工程(cheng)”；二是(shi)岷(min)縣(xian)(xian)發(fa)展(zhan)和改(gai)革(ge)局負(fu)(fu)責實施的(de)“異地扶貧搬遷”。如果上述(shu)項目(mu)得以推廣(guang)，可以較大程(cheng)度改(gai)善岷(min)縣(xian)(xian)境內建(jian)筑防震能(neng)力。

不過岷縣住建局副局長張(zhang)世明(ming)向記(ji)者透(tou)露，2013年(nian)該(gai)縣獲(huo)(huo)得了1500戶危(wei)舊(jiu)房改造指(zhi)標(biao)，2012年(nian)獲(huo)(huo)得了10089戶危(wei)舊(jiu)房改造指(zhi)標(biao)，不過這個(ge)指(zhi)標(biao)結合了去(qu)年(nian)5月(yue)10日岷縣特(te)大(da)冰雹山(shan)洪泥石流災(zai)害災(zai)后重建項(xiang)目。2013年(nian)，岷縣補貼標(biao)準是每戶10500元，2012年(nian)結合災(zai)后重建每戶獲(huo)(huo)得約40000元補貼。

孫明香(xiang)告訴記者，非(fei)災年(nian)(nian)份，岷(min)縣(xian)危(wei)舊(jiu)房改(gai)造(zao)項目(mu)每年(nian)(nian)大約涉及(ji)一兩千農(nong)戶。

記者查閱(yue)官方資料發現，岷縣實施的(de)危(wei)舊(jiu)房(fang)改(gai)造項(xiang)目適用于(yu) “長期居住(zhu)在存在安(an)全隱患的(de)窯洞、土坯房(fang)等危(wei)舊(jiu)房(fang)，且無能力自行改(gai)造的(de)農戶”，項(xiang)目內容包括“對整(zheng)棟(dong)危(wei)房(fang)（D級）拆除重建”、“局部(bu)危(wei)險（C級）修繕加固(gu)”。

無(wu)論(lun)重建(jian)還是(shi)修繕加(jia)固的房屋，該項目均明確作(zuo)出了(le)“需要符合抗震安居要求”硬性規定。

“異(yi)地扶(fu)貧(pin)搬遷(qian)(qian)”項(xiang)目早(zao)在2005年開始實施，岷(min)縣發(fa)展和改革局(ju)局(ju)長洪(hong)寬科(ke)告(gao)訴記者(zhe)，該項(xiang)目鼓勵偏遠山區居民(min)搬遷(qian)(qian)，給予(yu)每戶10000元(yuan)左(zuo)右(you)搬遷(qian)(qian)補(bu)貼。不過(guo) “異(yi)地扶(fu)貧(pin)搬遷(qian)(qian)”項(xiang)目歷年來累計涉及農戶數量(liang)，洪(hong)寬科(ke)稱“記不清楚”。

不(bu)過記者多方證實，上述兩個項目中受益(yi)農戶只有少部(bu)分，如果全(quan)(quan)面鋪開岷(min)(min)縣并不(bu)具有相應財力，絕大多數(shu)鄉鎮農民(min)蓋房(fang)資金需全(quan)(quan)部(bu)自籌。在岷(min)(min)縣農民(min)現有收入水(shui)平下，依(yi)靠自籌資金改善房(fang)屋防震性能，短(duan)期內(nei)顯然難(nan)見成效。

研究(jiu)者對此提出一種折中(zhong)辦法，即可在農村地區實行(xing)地震(zhen)預報，減少損失。

郭安(an)寧接(jie)受記者采訪時表示，岷縣漳縣6.6級地震(zhen)發生之前(qian)，國(guo)家地震(zhen)局蘭州地震(zhen)研究所(suo)曾檢測到數(shu)個異常(chang)，這些異常(chang)在研究所(suo)小(xiao)范圍內(nei)討論，對于能否作為判斷地震(zhen)即將發生依據上(shang)存在爭議。

郭安寧(ning)告(gao)訴記者，目前地(di)(di)(di)震(zhen)(zhen)預(yu)測(ce)科學可以(yi)(yi)指出地(di)(di)(di)震(zhen)(zhen)發生可能性，在(zai)出現異常(chang)時(shi)適(shi)當加以(yi)(yi)預(yu)警，由于地(di)(di)(di)震(zhen)(zhen)預(yu)報(bao)準確度(du)問題尚未(wei)解決，城市(shi)開展地(di)(di)(di)震(zhen)(zhen)預(yu)警社(she)會代價大，但對于廣大目前還未(wei)做到設防的(de)農村地(di)(di)(di)區可以(yi)(yi)嘗試地(di)(di)(di)震(zhen)(zhen)預(yu)報(bao)，“我(wo)一直主張‘地(di)(di)(di)震(zhen)(zhen)預(yu)報(bao)雙(shuang)軌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