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版(ban)國(guo)企改革(ge)方案呼之欲出

改革模式殊途同歸

⊙上證報兩(liang)會報道組○編輯(ji)吳正懿

以混合所(suo)有制為核心的新(xin)一輪(lun)國企改革的頂層(ceng)設計思(si)路(lu)，已在十(shi)八屆三中(zhong)全(quan)會《決定》及政府工(gong)作報告(gao)中(zhong)明(ming)晰。

目(mu)前，央(yang)企改革已隨(sui)中石化的“一聲(sheng)驚雷”而廣為(wei)關注；地方(fang)國(guo)企卻因(yin)監管復(fu)雜性、區域(yu)特殊性等原因(yin)，其改革路徑(jing)并不統一，相(xiang)關方(fang)案多具個案性。

兩會期間，上證報(bao)記者(zhe)集中(zhong)采(cai)訪11個省市對口國(guo)資監管(guan)的(de)負責(ze)人（已發布方(fang)案(an)的(de)上海除(chu)外(wai)），一窺地方(fang)國(guo)資改(gai)(gai)革(ge)路徑。據(ju)了解，目前大多數省市均(jun)在醞釀國(guo)企改(gai)(gai)革(ge)方(fang)案(an)，根據(ju)進度(du)，將(jiang)在全國(guo)兩會后至三月底前發布，具體的(de)改(gai)(gai)革(ge)模式(shi)、側重則(ze)各(ge)不相(xiang)同(tong)。另據(ju)透露，此輪國(guo)資改(gai)(gai)革(ge)一個重要衡量指標(biao)是混合所有制的(de)推(tui)行比(bi)例，且各(ge)地將(jiang)制定明確的(de)時(shi)間表。

“地方國企和(he)(he)央企有很大不(bu)同，改(gai)革首先要按照三中全(quan)會精神，但必須(xu)結合(he)地方實際，發揮各(ge)自(zi)的優勢。國務(wu)院國資委在(zai)大方向上有指導，但具體(ti)還(huan)要各(ge)地辦(ban)。”國務(wu)院國資委副主任(ren)黃淑和(he)(he)在(zai)接(jie)受記者專訪時說。

兩會后或密集發布

“我們已將國資改革列為2014年的一號工作。”安徽省(sheng)省(sheng)委書(shu)記(ji)張寶順(shun)對上證報記(ji)者說。

記者廣(guang)泛(fan)采(cai)訪后獲(huo)悉(xi)，以(yi)混合所有制為核心的(de)國資改(gai)革正由原先上海、廣(guang)東等一線省市政府向(xiang)縱深推進，包括安徽(hui)、貴州、陜(shan)西(xi)、江蘇、海南(nan)、新疆、河南(nan)、河北(bei)等地均將國資改(gai)革列(lie)于(yu)2014年《政府工(gong)作(zuo)報告》、《國民經濟和(he)社會發展計劃(hua)》等文(wen)件(jian)中(zhong)的(de)首項內容，并明確(que)了(le)改(gai)革路(lu)線及時間表(biao)。

“我們已經有了(le)方案(an)，但還沒(mei)有經過討論，計劃(hua)在3月底發布吧。”張寶順透露。

“重慶國企改革(ge)整(zheng)體(ti)規劃(hua)在(zai)三中全會(hui)后已經有(you)了，但是(shi)方(fang)案(an)還(huan)沒出(chu)，還(huan)有(you)具體(ti)事項要討論。”重慶國資委主任廖慶軒對記者說，“方(fang)案(an)做了原(yuan)則性規定，可能顯得粗糙，但我們的(de)實際操作內容很(hen)多、很(hen)細。央(yang)(yang)企和地(di)方(fang)國企的(de)結構不同(tong)，但改革(ge)總體(ti)的(de)推動(dong)方(fang)向一(yi)致，地(di)方(fang)國企會(hui)比央(yang)(yang)企改革(ge)推進更快。”

湖南省國資委副主任(ren)張美誠對記者說：“關(guan)于深化改(gai)革的(de)決定馬上就(jiu)要出臺了，我(wo)們(men)稱為國企改(gai)革三十(shi)條，設定了四個目標(biao)，其(qi)中一個深化改(gai)革的(de)目標(biao)就(jiu)是(shi)大力(li)發(fa)展混(hun)合(he)所有(you)制經(jing)濟。”

陜西(xi)省發改委主(zhu)任方瑋峰也向記者透露，陜西(xi)的(de)國企改革(ge)方案正在(zai)制定，計(ji)劃3月底4月初(chu)前后出臺，將給出國企改革(ge)的(de)時間(jian)表。

值得注意的是，據(ju)記者了解，各(ge)省市的國資改革文件將分為總(zong)綱與細則(ze)，總(zong)綱預計3月底出臺一批，但具體細則(ze)可能(neng)要等(deng)到下半年才能(neng)陸(lu)續公布(bu)。

廣東(dong)省(sheng)(sheng)政府高(gao)層也對記者(zhe)透露，該省(sheng)(sheng)的改(gai)(gai)革文件(jian)《關于(yu)進一步深化國有企(qi)業(ye)改(gai)(gai)革的意(yi)見(jian)(jian)》征求(qiu)意(yi)見(jian)(jian)稿近日已(yi)修改(gai)(gai)完畢，具體到23家省(sheng)(sheng)屬企(qi)業(ye)的《關于(yu)深化省(sheng)(sheng)屬企(qi)業(ye)改(gai)(gai)革的實(shi)施方案》也已(yi)進入征求(qiu)意(yi)見(jian)(jian)階段，兩份文件(jian)爭取在上半年(nian)正式出臺。

四川省(sheng)發改(gai)委主任唐利民對記者說得(de)更保守(shou)：省(sheng)國企改(gai)革方案(an)已幾(ji)易其稿，將很快印發，“但要到下半(ban)年才會有具體(ti)的(de)改(gai)革措施(shi)出臺”。

這也意味著，市(shi)場不應過度樂觀解讀(du)國資(zi)改革帶(dai)來的短期(qi)效應，其推(tui)進過程(cheng)將是漸進式(shi)的。

中央領導(dao)9日在(zai)安徽代表團聽取審議時強調：“發展混合所有制(zhi)經濟，基本(ben)政策已明(ming)確(que)，關鍵是細則，成敗(bai)也在(zai)細則。要(yao)吸取過去國企改革經驗和教訓，不(bu)能在(zai)一(yi)片改革聲浪中把國有資產變成謀取暴利的(de)機會(hui)。改革關鍵是公開透明(ming)。”

這一信號值得市場高(gao)度關注。

地方改革殊途同歸

由(you)于資源(yuan)稟(bing)賦、產業結構等情況存在差異(yi)，各(ge)地(di)國企改(gai)革方(fang)案(an)必然有所區別。

“地(di)方國(guo)企和央企有(you)很(hen)大(da)不(bu)同，必須結合地(di)方實際，發揮各自(zi)的優(you)勢。國(guo)務院國(guo)資(zi)委在大(da)方向上有(you)指(zhi)導，但具體還要各地(di)辦。”國(guo)務院國(guo)資(zi)委副主任(ren)黃淑和在接受記者(zhe)專訪時說。

實際采訪中，記者了(le)解到至少(shao)有兩大因素導(dao)致(zhi)方案(an)(an)存在(zai)差異。其一，各(ge)區域(yu)國資(zi)、民資(zi)發展規模、經營情(qing)況不(bu)同，導(dao)致(zhi)改革方案(an)(an)存在(zai)不(bu)同的(de)側重(zhong)性。

比(bi)如，安(an)徽省(sheng)委書記張寶(bao)順(shun)對記者(zhe)明確說：“我省(sheng)在國資改(gai)革、混合所有(you)(you)制方面相比(bi)全國水(shui)平有(you)(you)所落后(hou)，因此今年會(hui)加大改(gai)革力度。”這(zhe)(zhe)意(yi)味(wei)著，2014年安(an)徽國企(qi)將加大釋(shi)放股(gu)權、混合民資的力度。記者(zhe)從安(an)徽幾大汽車(che)國企(qi)、水(shui)泥國企(qi)處(chu)均印(yin)證了這(zhe)(zhe)個判斷。

廣(guang)東省副省長徐少華則(ze)對(dui)記者解釋，廣(guang)東國企(qi)(qi)(qi)(qi)改革的亮點在(zai)立(li)足“增量(liang)”改革，不(bu)(bu)采取(qu)出(chu)讓現有產(chan)權(quan)的做法。即，對(dui)現有產(chan)權(quan)核定以后，用增量(liang)的辦法去增強(qiang)國企(qi)(qi)(qi)(qi)的國資(zi)控制力、影響力。同時借(jie)國資(zi)這個平臺讓民資(zi)進入，至于(yu)是(shi)國企(qi)(qi)(qi)(qi)還是(shi)民企(qi)(qi)(qi)(qi)占股多(duo)一點只(zhi)是(shi)技術問(wen)題，戰(zhan)略是(shi)兩(liang)個毫不(bu)(bu)動搖，“不(bu)(bu)能因為現在(zai)要(yao)給民企(qi)(qi)(qi)(qi)帶(dai)來機會，而忽略國企(qi)(qi)(qi)(qi)的發展；也不(bu)(bu)能強(qiang)調國企(qi)(qi)(qi)(qi)的主導地位，而排擠民企(qi)(qi)(qi)(qi)。”

作(zuo)為該(gai)思路(lu)的佐證，前(qian)不(bu)久，廣東省國資委剛剛舉辦(ban)了(le)一場規模浩(hao)大的國企(qi)(qi)(qi)民企(qi)(qi)(qi)對接會，欲吸引上千億民營資本(ben)進(jin)入(ru)國企(qi)(qi)(qi)。

其二，由于各(ge)區域資(zi)源稟賦不(bu)同，導致改(gai)革(ge)先行試點的行業、企業不(bu)同，如(ru)新疆將能(neng)源作為(wei)改(gai)革(ge)的突破口。

“新(xin)疆(jiang)已專門組織(zhi)召(zhao)開(kai)發(fa)展混(hun)合(he)所(suo)有(you)(you)制(zhi)經濟推進會(hui)(hui)。今(jin)后國資(zi)(zi)投資(zi)(zi)項目都允(yun)許非國有(you)(you)資(zi)(zi)本參(can)股，力爭在石(shi)油石(shi)化、煤炭資(zi)(zi)源(yuan)開(kai)發(fa)等(deng)領(ling)域(yu)與民間(jian)資(zi)(zi)本合(he)作(zuo)(zuo)建設一批重大項目；引(yin)領(ling)社會(hui)(hui)資(zi)(zi)本參(can)與，積極推進新(xin)疆(jiang)油氣資(zi)(zi)源(yuan)開(kai)發(fa)改革；消除(chu)非國有(you)(you)資(zi)(zi)本的(de)進入(ru)壁壘，對監管企業中(zhong)的(de)擬上市(shi)企業，擴大非國有(you)(you)資(zi)(zi)本的(de)參(can)與比重；鼓勵國有(you)(you)企業集團所(suo)屬的(de)二、三級實體公司(si)與非國有(you)(you)資(zi)(zi)本開(kai)展各種形(xing)式的(de)合(he)作(zuo)(zuo)，競爭性(xing)領(ling)域(yu)國資(zi)(zi)不(bu)絕對控股。”新(xin)疆(jiang)國資(zi)(zi)委主任邵峰說。

“我們的國資改革，說簡單點，就(jiu)(jiu)是賣給(gei)央企，就(jiu)(jiu)是傍大款。”寧夏(xia)某(mou)領導對記者(zhe)直言。

改革目標與時間表

新(xin)的(de)國資(zi)改革以何指標為考量(liang)？各地的(de)回答(da)幾(ji)乎不約而(er)同——混合所有(you)制(zhi)的(de)推(tui)行比例。

記者在采(cai)訪中，部分地區給出了明確(que)的數(shu)字，如河北省國資委要(yao)求其(qi)監(jian)管的二(er)級企(qi)業(ye)要(yao)納入股(gu)權多元(yuan)(yuan)化改革范圍，確(que)保2年(nian)至3年(nian)內完(wan)成70%以上二(er)級企(qi)業(ye)的股(gu)權多元(yuan)(yuan)化改革任務，各企(qi)業(ye)每年(nian)吸納利用的社會資本原則(ze)上不少于上年(nian)凈資產(chan)規模的3%-5%。

再如廣東，徐少華(hua)透露，本輪國(guo)(guo)資國(guo)(guo)企(qi)(qi)改(gai)(gai)革(ge)將大力推進國(guo)(guo)有(you)(you)企(qi)(qi)業股(gu)權多元化改(gai)(gai)革(ge)，積極發展混合(he)所(suo)有(you)(you)制(zhi)(zhi)經(jing)濟，2017年混合(he)所(suo)有(you)(you)制(zhi)(zhi)企(qi)(qi)業戶數比重超(chao)(chao)過(guo)60%，允許(xu)混合(he)所(suo)有(you)(you)制(zhi)(zhi)經(jing)濟實(shi)行(xing)員工持股(gu)；2020年混合(he)所(suo)有(you)(you)制(zhi)(zhi)企(qi)(qi)業戶數比重超(chao)(chao)過(guo)80%，二級(ji)及以下(xia)競爭性(xing)國(guo)(guo)有(you)(you)企(qi)(qi)業基本成(cheng)為混合(he)所(suo)有(you)(you)制(zhi)(zhi)企(qi)(qi)業。

再如重慶，廖(liao)慶軒向記者估(gu)計，5年時間左右，八成以上(shang)競爭類(lei)國(guo)企會實現(xian)混(hun)合所有制，相當一部分行業(ye)，國(guo)資會全(quan)部退出。廖(liao)慶軒更(geng)透露，重慶商社集(ji)團(tuan)、四(si)聯集(ji)團(tuan)正準備在集(ji)團(tuan)層面實行混(hun)合所有制改(gai)革。

貴州的思路也(ye)很清晰。據該省國資委主任韓先平(ping)介紹，今年將啟動(dong)《監管企(qi)業產權(quan)制(zhi)度改革三(san)年行動(dong)計(ji)劃》，按照(zhao)要(yao)求，每戶監管企(qi)業2017年底(di)要(yao)完(wan)成引進(jin)2家(jia)以(yi)上戰略(lve)投(tou)資者(zhe)，大部分(fen)企(qi)業在集團層(ceng)面實現投(tou)資主體和股(gu)權(quan)多元(yuan)化，所屬企(qi)業基(ji)本(ben)實現投(tou)資主體和股(gu)權(quan)多元(yuan)化。

明細來看，3月底前，貴州全省(sheng)將完(wan)成監(jian)(jian)管企業產(chan)權(quan)制度(du)改(gai)(gai)革實施方案(an)的(de)制定，全面推進監(jian)(jian)管企業集(ji)團層面以及(ji)子公司產(chan)權(quan)制度(du)改(gai)(gai)革，推動(dong)部分經營困(kun)難的(de)子公司實現國有資本(ben)有序退出(chu)，探(tan)索建立監(jian)(jian)管企業改(gai)(gai)革改(gai)(gai)制操作平臺及(ji)運行機制。

至(zhi)(zhi)2015年(nian)，監管企(qi)(qi)業(ye)集(ji)團層面(mian)及子公(gong)(gong)司產(chan)權制(zhi)度(du)(du)改(gai)革取得(de)突(tu)破性進展，國有資本(ben)與各(ge)類社會資本(ben)廣(guang)泛融合(he)，混合(he)所有制(zhi)企(qi)(qi)業(ye)治理模式(shi)基本(ben)形成。至(zhi)(zhi)2016年(nian)，全面(mian)完成監管企(qi)(qi)業(ye)集(ji)團層面(mian)及子公(gong)(gong)司產(chan)權制(zhi)度(du)(du)改(gai)革；全面(mian)建立現代企(qi)(qi)業(ye)制(zhi)度(du)(du)，企(qi)(qi)業(ye)法人治理結構完善(shan)，董事會規范高效運轉(zhuan)，“三項制(zhi)度(du)(du)”改(gai)革基本(ben)到位，企(qi)(qi)業(ye)活力、競爭力和帶動力明顯(xian)增強(qiang)。

“2013年，貴州24家監管企業及下屬企業共對接復星集團、昆吾九鼎投(tou)資、中航集團（香港(gang)）、臺灣創世全球礦業、中華(hua)新(xin)能源(yuan)等(deng)國內(nei)外各類投(tou)資者約170余家；簽(qian)訂框架協議(yi)21個；簽(qian)訂正(zheng)式協議(yi)27個，引進投(tou)資者42個、資金92.8億元(yuan)。”韓先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