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編(bian)輯｜美聯儲 貨幣政策    

張敬偉

屬于(yu)珍妮特·耶倫的時(shi)代結束了。2月5日，美國聯邦儲備委(wei)員(yuan)會迎來(lai)了新主席杰羅姆·鮑(bao)威爾(er)。

耶倫在美聯儲屬于“裸退(tui)”，臨行顯(xian)得有些感(gan)傷(shang)，直言(yan)特朗普(pu)沒有提名她續任，讓她有些“失望”。

但是(shi)，耶倫的(de)時代也算是(shi)“完美”——畢竟美國(guo)經(jing)濟的(de)基本面和股市表現可(ke)圈可(ke)點。而且，退(tui)下來(lai)的(de)耶倫也開(kai)始在全球知名智(zhi)庫(ku)布魯金斯(si)學會擔(dan)任研(yan)究(jiu)員(yuan)，這樣她(ta)就與自己(ji)的(de)前任伯南克再度共事。加(jia)入布魯金斯(si)學會后，她(ta)將繼續(xu)研(yan)究(jiu)經(jing)濟問題，尤其是(shi)勞(lao)動力市場的(de)相關議題。而且，作為智(zhi)庫(ku)成員(yuan)，耶倫更(geng)可(ke)以自由發言，而不(bu)必再背(bei)負上(shang)美聯儲(chu)“鴿(ge)派(pai)”的(de)負擔(dan)。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美聯儲的(de)鮑(bao)威爾(er)時(shi)代啟(qi)幕，既有機(ji)遇也有挑戰。

和(he)(he)美(mei)國政(zheng)(zheng)府更(geng)迭不同，特朗普(pu)時代(dai)可(ke)以“逢奧必反”——完(wan)全(quan)(quan)顛覆奧巴(ba)馬時代(dai)內(nei)政(zheng)(zheng)外(wai)交。但是美(mei)聯儲主(zhu)席(xi)不一樣，他們雖然不等于美(mei)國的(de)央行行長，卻有(you)著“全(quan)(quan)球(qiu)央行行長”的(de)稱(cheng)謂，他們是專業(ye)人士(shi)，必須(xu)要有(you)理性思維，在美(mei)國經濟和(he)(he)全(quan)(quan)球(qiu)市場中作出(chu)平(ping)衡的(de)決策建議，而(er)且必須(xu)彌合美(mei)聯儲內(nei)部的(de)分歧，還不能和(he)(he)總統的(de)宏觀政(zheng)(zheng)策抵牾，因此(ci)這可(ke)以說是一個(ge)相當(dang)具有(you)挑戰性的(de)職位。

從伯南(nan)克(ke)到(dao)耶(ye)倫(lun)，從耶(ye)倫(lun)到(dao)鮑(bao)威爾(er)，在他們之間發生的(de)只是(shi)美聯儲主(zhu)席職位的(de)接力和(he)(he)傳(chuan)遞，而不是(shi)現任對前任政策的(de)逆(ni)轉和(he)(he)顛覆。耶(ye)倫(lun)參與(yu)了(le)伯南(nan)克(ke)時代的(de)量化寬松（QE）政策，也主(zhu)導了(le)退出QE、謹(jin)慎加息和(he)(he)縮(suo)表的(de)貨(huo)幣(bi)政策正常(chang)化進程。鮑(bao)威爾(er)擔任耶(ye)倫(lun)的(de)副手，也支持耶(ye)倫(lun)的(de)謹(jin)慎加息政策。

在鮑(bao)威爾時代(dai)，繼續耶(ye)倫時代(dai)的(de)加息縮(suo)表，將貨幣政策正常(chang)化進行到底，這(zhe)是他最大的(de)使(shi)命(ming)。自2015年(nian)12月啟動首(shou)輪(lun)加息以來(lai)，按照預期(qi)，2018年(nian)還會(hui)加息3~4次，縮(suo)表進程也會(hui)有條不紊地進行。

鮑威(wei)爾(er)的(de)(de)機(ji)遇是(shi)，美國迎(ying)來了(le)新的(de)(de)景氣周期，而且特(te)朗(lang)(lang)普(pu)總統有(you)著(zhu)大(da)干一場的(de)(de)理(li)想，以便讓(rang)(rang)美國“重新偉大(da)”。目(mu)前(qian)，特(te)朗(lang)(lang)普(pu)主導的(de)(de)減稅法案已經獲得(de)國會通(tong)過，減稅效(xiao)應也初步凸顯。隨后特(te)朗(lang)(lang)普(pu)還要啟動(dong)大(da)規模基礎設(she)(she)施建(jian)設(she)(she)計劃(hua)，讓(rang)(rang)美國成為(wei)充滿活(huo)力的(de)(de)“大(da)工地(di)”。為(wei)了(le)給華爾(er)街金(jin)(jin)融機(ji)構尤其(qi)是(shi)投行松綁(bang)，特(te)朗(lang)(lang)普(pu)還要加大(da)去監(jian)管的(de)(de)力度，以便讓(rang)(rang)金(jin)(jin)融資本在(zai)美國經濟活(huo)動(dong)中發揮更(geng)大(da)的(de)(de)刺激效(xiao)應。

美(mei)(mei)國(guo)經濟進入繁(fan)榮期，也使(shi)美(mei)(mei)聯(lian)儲主席有了更多騰挪轉移的政(zheng)策施展空間。在(zai)貨幣政(zheng)策正常化后，鮑(bao)威爾實(shi)施符合美(mei)(mei)國(guo)市場利益（當然也包(bao)括白宮預期）的一攬子(zi)貨幣金融政(zheng)策，才(cai)算是真正開(kai)啟屬于自己的時代。

因此，正如(ru)鮑威(wei)(wei)爾(er)自己(ji)所說，他的機(ji)遇是(shi)“我(wo)國的金(jin)(jin)融(rong)體系現在遠比大約10年前(qian)爆發金(jin)(jin)融(rong)危機(ji)之前(qian)更強有力(li)，也更有彈性。我(wo)們(men)希望(wang)繼續保持這種(zhong)格局。”這意味著，美國經濟(ji)進入新的景(jing)氣(qi)周期，給鮑威(wei)(wei)爾(er)提(ti)供了成(cheng)就自己(ji)歷(li)(li)史(shi)定位的機(ji)會(hui)。而且，經歷(li)(li)危機(ji)考驗的鮑威(wei)(wei)爾(er)，更明白保持金(jin)(jin)融(rong)穩(wen)定的重要性。

因(yin)此，在(zai)完成貨幣政策正常(chang)化的(de)進(jin)程中，或(huo)者說在(zai)松監管的(de)過程中，鮑威爾會有足夠的(de)清醒認識，不大可能實行激進(jin)的(de)政策，以確(que)保金融體(ti)系的(de)穩健運行。

但是鮑(bao)威爾(er)面臨(lin)的(de)挑(tiao)戰更多。

一方面，繁榮周期的(de)美(mei)聯儲主席鮑威爾，雖(sui)然(ran)希望維持金融(rong)系統的(de)穩定，但是在寬監管的(de)白宮政策范(fan)圍(wei)下，美(mei)聯儲的(de)專業性和獨(du)立性不可(ke)避免會(hui)受到(dao)影(ying)響。因(yin)而(er)，美(mei)聯儲的(de)角色很容易受到(dao)政策層面的(de)影(ying)響。

另(ling)一(yi)方面，格林斯(si)潘執掌(zhang)美聯儲時正(zheng)(zheng)趕上美國繁榮周期，其(qi)低(di)利(li)率(lv)的貨幣政策和放任(ren)金融衍生產品(pin)的做法，直接導致了次(ci)貸危機。也正(zheng)(zheng)因為如此(ci)在危機之前格林斯(si)潘還(huan)被全球尊為“格老”，可危機發生后又被人們視為罪魁禍(huo)首。

美國經濟具有周(zhou)期性。特朗普(pu)時代要(yao)給華爾(er)(er)街(jie)監管松綁，鮑威爾(er)(er)能(neng)否解決美國經濟危機(ji)的(de)周(zhou)期律呢(ni)？更(geng)重要(yao)的(de)是(shi)，特朗普(pu)時代的(de)政策(ce)核(he)心是(shi)“美國優先”，這(zhe)也讓美國開罪(zui)了幾乎所有貿(mao)易伙伴。而隨著(zhu)“弱美元時代”來臨，美國自己(ji)也難(nan)以洗刷掉(diao)“貨幣操縱(zong)者(zhe)”的(de)嫌疑，因此(ci)其貨幣政策(ce)能(neng)否提(ti)振(zhen)美國出口、減少美國逆(ni)差(cha)，還(huan)值得懷(huai)疑。

值得一提的(de)(de)(de)是，鮑威(wei)(wei)爾(er)上任當天，正(zheng)趕上美(mei)股大跌。“特(te)(te)朗(lang)普(pu)行情”遇挫，未(wei)(wei)來資(zi)本(ben)市場(chang)如何，還(huan)(huan)有待觀察。而(er)在(zai)鮑威(wei)(wei)爾(er)時(shi)代，政策面除了要穩(wen)金融以外(wai)，還(huan)(huan)要確保特(te)(te)朗(lang)普(pu)有足夠(gou)的(de)(de)(de)財力去實施大規模基礎設(she)施建設(she)。另外(wai)考慮到鮑威(wei)(wei)爾(er)和特(te)(te)朗(lang)普(pu)兩人(ren)職(zhi)務的(de)(de)(de)任期或存(cun)在(zai)錯位(wei)，因為特(te)(te)朗(lang)普(pu)能否(fou)連任還(huan)(huan)是未(wei)(wei)知數。在(zai)他們(men)任期交叉的(de)(de)(de)這段時(shi)間內，如何處理好和特(te)(te)朗(lang)普(pu)的(de)(de)(de)關系(xi)，也會是鮑威(wei)(wei)爾(er)的(de)(de)(de)一大挑戰。 （作(zuo)者為中國人(ren)民大學重(zhong)陽金融研究院客(ke)座研究員(y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