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ji)者｜張蕊    每經編(bian)輯｜陳 旭    

近一個多月來，全(quan)(quan)網圍(wei)觀抓“咬人水怪(guai)(guai)”，湖南(nan)、廣西、廣東、山(shan)東、四川、青海(hai)、江(jiang)蘇、云南(nan)等省份先后報告發現相似的(de)“怪(guai)(guai)魚(yu)”鱷(e)雀鱔，江(jiang)蘇一男童還被現身小區的(de)鱷(e)雀鱔咬傷3根手指，不(bu)少地方都開始“抽水撈魚(yu)”，熱(re)心市民齊(qi)上陣，魚(yu)網、魚(yu)叉工(gong)具齊(qi)全(quan)(quan)，一時(shi)間掀起(qi)一股全(quan)(quan)民抓“怪(guai)(guai)魚(yu)”熱(re)潮。

視覺中國圖

值得關注的是，河南(nan)省汝州(zhou)市(shi)(shi)城市(shi)(shi)公園管理方為抓捕兩條當地(di)不(bu)曾見到過的“怪(guai)魚”，耗時一(yi)月抽(chou)干了(le)近(jin)30萬立方米的湖水，抓捕過程引得超3000萬網友在線觀看(kan)。

多地大范圍清除，鱷雀鱔真有那么可怕？

據專家介(jie)紹(shao)，所謂“怪魚(yu)(yu)”，是一(yi)種(zhong)原(yuan)產于北美(mei)洲的淡水巨(ju)型食肉魚(yu)(yu)，名(ming)為鱷(e)雀鱔，體長最長可達(da)3米(mi)，魚(yu)(yu)身呈長筒形，有鱷(e)魚(yu)(yu)一(yi)樣的短吻，上下顎密(mi)布兩排(pai)鋒利的牙齒，全身遍布堅硬琺瑯(lang)質魚(yu)(yu)鱗。

如此(ci)“大動干(gan)戈”是不是有必(bi)要？這(zhe)種魚(yu)真有那么可怕？

記者注意到(dao)，就在近(jin)期，巴西龜(gui)等也被貴州省列為(wei)外來入侵(qin)物種。貴州省農業(ye)農村廳研究(jiu)制定了(le)4種水(shui)生(sheng)外來入侵(qin)物種防治技術指引(yin)并(bing)予以公布，提(ti)出(chu)對(dui)巴西龜(gui)等物種要(yao)加(jia)強宣傳、杜(du)絕放生(sheng)到(dao)自然水(shui)域(yu)等要(yao)求。

為此，《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對中(zhong)國水(shui)產科(ke)學研(yan)究院(yuan)專門研(yan)究“外來魚(yu)類入侵生(sheng)(sheng)態(tai)學”的專家顧(gu)黨恩進行了專訪。顧(gu)黨恩是現代農業(ye)產業(ye)技(ji)術體系(xi)(xi)外來物種入侵防控（大宗淡水(shui)魚(yu)體系(xi)(xi)）崗位科(ke)學家，中(zhong)國水(shui)產科(ke)學研(yan)究院(yuan)外來物種與生(sheng)(sheng)態(tai)安全創新團隊(dui)首席科(ke)學家，在這(zhe)一(yi)領(ling)域非常權威。

顧(gu)黨恩透(tou)露，由農業農村部牽頭，自然(ran)資源部、生態環境部等(deng)部門聯合制定的《國家重(zhong)點管理(li)外來(lai)入侵物種(zhong)名錄》將于近(jin)期公布(bu)，鱷雀鱔(shan)極大(da)概率會名列其中。

不(bu)過他對《每日經(jing)濟新聞》記(ji)者（以下(xia)簡稱NBD）表示，鱷(e)雀鱔并(bing)沒(mei)(mei)有人們想象中那么恐怖，目前(qian)也(ye)遠沒(mei)(mei)有到“泛濫(lan)”的地步，不(bu)宜把它妖(yao)魔化。“鱷(e)雀鱔目前(qian)還處于入侵的早期階段，可(ke)防可(ke)控，其危害也(ye)只是(shi)在理論上比較大。”

顧黨恩認為，近期全國多地發起了大范(fan)圍的鱷雀鱔(shan)清除(chu)活動，這好比做了一(yi)次(ci)全民科普(pu)，能讓更(geng)多的人認識到(dao)外來物種的潛在危(wei)害，就不(bu)會再發生往自(zi)然水(shui)體里放生外來魚類等情況，有助(zhu)于(yu)避免新的入侵事件(jian)發生。

沒有傳說中那么恐怖，它只是卵有毒

NBD：鱷雀鱔為什么能夠(gou)引起這么大的(de)關注(zhu)？它是(shi)不是(shi)像現在所說的(de)那么嚇人？

顧黨恩：首先，因為以往大家(jia)(jia)對它的了(le)解比(bi)較(jiao)少；其(qi)次，鱷雀鱔確(que)實(shi)長得(de)比(bi)較(jiao)兇猛。由于以往的過(guo)度捕撈(lao)，我們平時(shi)見一條(tiao)幾十斤重的“四(si)大家(jia)(jia)魚(yu)”都會(hui)覺(jue)得(de)比(bi)較(jiao)稀(xi)罕，看見一條(tiao)這么(me)大的“怪魚(yu)”，那就會(hui)更加重視了(le)。

當然(ran)，可能(neng)也有一些自媒體把它(ta)妖魔化(hua)了(le)，說它(ta)“攻(gong)擊人”或者“把魚吃光”。因此事件存在著媒體的放大效應。

其實(shi)說“把(ba)魚吃(chi)光(guang)”肯定是在小(xiao)水(shui)體里，如果(guo)是在養(yang)殖(zhi)水(shui)體或者很小(xiao)的公共水(shui)體，確實(shi)可能(neng)把(ba)魚吃(chi)光(guang)。一般情況下(xia)，它(ta)肯定不會(hui)主動攻(gong)擊(ji)人，但如果(guo)你(ni)進入到它(ta)的領(ling)地(di)或者刺激(ji)到它(ta)，也會(hui)出現被(bei)它(ta)咬(yao)到的情況，就像(xiang)養(yang)貓(mao)養(yang)狗一樣都有(you)可能(neng)被(bei)咬(yao)到。

可(ke)能(neng)(neng)被別(bie)的(de)魚咬一下沒(mei)事，但(dan)是(shi)鱷雀(que)鱔的(de)牙齒比(bi)較(jiao)尖，被咬一下可(ke)能(neng)(neng)傷害比(bi)較(jiao)大(da)，但(dan)是(shi)也沒(mei)有(you)(you)傳說中(zhong)那么(me)恐(kong)怖。它(ta)只是(shi)卵有(you)(you)毒，有(you)(you)報道說它(ta)的(de)牙齒和(he)肉也有(you)(you)毒，其實是(shi)沒(mei)有(you)(you)的(de)。它(ta)的(de)肉之(zhi)所以沒(mei)有(you)(you)人(ren)吃，是(shi)因(yin)為(wei)鱗片比(bi)較(jiao)硬，處理(li)起來比(bi)較(jiao)麻煩，大(da)家也不會輕(qing)易去(qu)吃。

NBD：之前(qian)河(he)南汝州一處公園的(de)管理方為抓捕兩條(tiao)鱷雀(que)鱔，耗(hao)(hao)時一月抽干了近30萬(wan)立(li)方米(mi)的(de)湖水(shui)。為此耗(hao)(hao)費(fei)大量(liang)人力物力是否(fou)有必(bi)要？

顧黨(dang)恩：我個人認為沒有太大必要，因為抓捕鱷雀鱔的目的就是為了(le)保(bao)護生(sheng)(sheng)物多樣性，保(bao)護生(sheng)(sheng)態環境(jing)。但(dan)如果把水抽干了(le)，那里面什么都沒了(le)，保(bao)護對(dui)象也就沒有了(le)。

但(dan)(dan)這種方法(fa)也不(bu)是完(wan)全不(bu)可取，因為市區(qu)的(de)(de)湖泊(bo)人流(liu)量(liang)會(hui)比較(jiao)大，只是說(shuo)當地在沒(mei)有經驗的(de)(de)情況下，出(chu)于對群眾安全的(de)(de)考(kao)慮(lv)才采取這種做法(fa)，可以理解，但(dan)(dan)不(bu)值得提倡。

NBD：我們關注到，這些被相(xiang)關部門抓到的魚會被進行“無害化處理”，具體是如何進行處置(zhi)？國外對鱷雀鱔又是怎樣的態度？

顧黨恩：其實簡單說(shuo)，就是直接填埋(mai)，不(bu)要污染環境就可以了。

外來(lai)物種(zhong)都是相對(dui)的，對(dui)我們來(lai)說是外來(lai)物種(zhong)，對(dui)于別人來(lai)說就是本地物種(zhong)。

比如，我國(guo)的(de)“四(si)大家魚”到了美國(guo)就變成對他們危害較大的(de)亞(ya)洲鯉魚，因此國(guo)外對它(ta)的(de)態度是沒有(you)借(jie)鑒意義(yi)的(de)。

每個物種(zhong)都跟當地(di)生態系(xi)統有一(yi)個長期的協同進化過程，它在(zai)本地(di)早(zao)就形成(cheng)一(yi)種(zhong)平衡，而到了(le)新的環境(jing)中往往會造成(cheng)失衡，所以我們才(cai)需要(yao)警惕外(wai)來物種(zhong)。

其實我(wo)們本土也有(you)很多捕(bu)食(shi)能力很強的魚類(lei)，像鱤(gan)、白(bai)鱘、鯮等等，鱤(gan)進入到養殖戶(hu)的池塘里，它(ta)也會吃別的魚。但對(dui)于自然水域的魚來說，它(ta)們早就適(shi)應(ying)了(le)鱤(gan)的追(zhui)捕(bu)，在鱤(gan)捕(bu)食(shi)時，它(ta)們知道怎(zen)樣去(qu)躲避，而突然來了(le)鱷雀鱔這個外(wai)來物種，本地(di)的魚一(yi)時適(shi)應(ying)不了(le)，還沒(mei)有(you)進化出(chu)一(yi)個適(shi)宜的防御機制。

實(shi)際上動物和人(ren)是一樣的，它們也(ye)要有(you)一個適應(ying)機制。

水生生物一旦泛濫基本上就沒法徹底清除了

NBD：現在鱷(e)雀鱔的危害(hai)是什么？它的危害(hai)到(dao)底有多大？

顧黨恩(en)：鱷雀鱔目前(qian)還(huan)處(chu)于入侵的(de)早(zao)期(qi)階段(duan)，還(huan)是可防可控的(de)，所以它的(de)危害(hai)只是在理論(lun)上比較(jiao)大。實(shi)際上證明它危害(hai)性的(de)案例(li)都是在比較(jiao)小的(de)水體里，沒有大范圍水體的(de)案例(li)。

比如說(shuo)它(ta)進到養殖池塘里(li)(li)會把養殖的(de)(de)魚吃光，這種(zhong)例子有，但(dan)(dan)并不多(duo)見(jian)。畢竟池塘里(li)(li)的(de)(de)鱷雀(que)鱔大部分(fen)都是人為(wei)丟(diu)放進去的(de)(de)。還有就是在一(yi)些非(fei)常小的(de)(de)湖泊水體里(li)(li)，它(ta)吃別的(de)(de)魚會吃得(de)比較(jiao)厲害，是因為(wei)在小水體里(li)(li)，魚沒有地方躲。它(ta)在自然水系也一(yi)樣會吃，但(dan)(dan)它(ta)的(de)(de)毀滅(mie)性肯(ken)定就沒有那么強。

另外，還有說在一些極(ji)端情況（比如出于自我防御）下鱷雀鱔可能對人有攻擊性，但這方面(mian)基(ji)本(ben)可以忽略不計。

NBD：鱷(e)雀鱔在(zai)我國有沒有天敵？它的繁(fan)殖能力(li)到(dao)底有多強？

顧黨恩：基本上除(chu)了人以外，鱷雀鱔在(zai)自然水域是(shi)沒有天(tian)敵的(de)。當(dang)然，處在(zai)魚卵、仔(zi)魚階段時，它肯(ken)定是(shi)比(bi)較弱(ruo)的(de)。

理論上它的(de)繁殖(zhi)能力是(shi)很(hen)強的(de)，一(yi)次產卵(luan)(luan)量(liang)應該在(zai)(zai)幾(ji)萬粒(li)以上，不(bu)(bu)過(guo)魚(yu)的(de)產卵(luan)(luan)量(liang)實際上沒(mei)辦法去(qu)界定一(yi)個很(hen)準確的(de)值，不(bu)(bu)同(tong)環境(jing)、不(bu)(bu)同(tong)大小的(de)魚(yu)，或者同(tong)樣(yang)大小不(bu)(bu)同(tong)品種的(de)魚(yu)都存在(zai)(zai)差異。

實際上(shang)鱷雀鱔的擴散速度(du)并沒有那么快，它的繁殖也要看條件。每(mei)個地方條件不一樣(yang)，也不一定會刺(ci)激它產卵。

很多(duo)魚繁殖都是要有(you)一個環(huan)境(jing)(jing)刺激，如果環(huan)境(jing)(jing)適宜(yi)(yi)，產(chan)卵量就(jiu)比(bi)較(jiao)大、孵化率也高；如果環(huan)境(jing)(jing)不(bu)適宜(yi)(yi)，就(jiu)不(bu)適宜(yi)(yi)它(ta)繁殖。它(ta)產(chan)卵是比(bi)較(jiao)多(duo)，但目前在自然水域發現它(ta)產(chan)下的卵并沒有(you)形成(cheng)太大的絕對(dui)數量，孵化率也并不(bu)高。

NBD：目前，鱷雀鱔的(de)身影(ying)已遍布全(quan)國十多個(ge)省份，這是(shi)否算得上是(shi)“泛(fan)濫”？

顧黨恩：其實鱷(e)雀鱔主(zhu)要還是(shi)人為傳播(bo)的(de)。從它的(de)分布來看，它并非像別的(de)物種一樣呈帶狀、面(mian)狀分布，因(yin)為魚類(lei)自(zi)然(ran)(ran)(ran)擴散是(shi)沿著水(shui)系去(qu)擴散的(de)，植物擴散也(ye)是(shi)呈片狀。但現(xian)在鱷(e)雀鱔是(shi)呈點(dian)狀分布的(de)，雖然(ran)(ran)(ran)全國十多個省份都有，但基本都是(shi)在城市(shi)湖泊，或者是(shi)一些(xie)公(gong)園或小區的(de)湖泊等(deng)半自(zi)然(ran)(ran)(ran)水(shui)體里(li)，野(ye)外的(de)天然(ran)(ran)(ran)水(shui)體里(li)很少。

因為鱷雀鱔是(shi)作為觀賞魚類引入(ru)我國，目前(qian)觀賞魚的(de)(de)消(xiao)費(fei)(fei)群體主要還是(shi)在城(cheng)市，而(er)城(cheng)市消(xiao)費(fei)(fei)群體放生(sheng)時大多會(hui)放生(sheng)在城(cheng)市中(zhong)的(de)(de)水(shui)(shui)體，很少會(hui)放生(sheng)到遠(yuan)離城(cheng)市的(de)(de)野外水(shui)(shui)體中(zhong)。

事實上，鱷雀鱔(shan)在(zai)我國(guo)還沒(mei)有(you)到(dao)“泛濫”的(de)地步，一個外來物種(zhong)要形成(cheng)(cheng)入侵的(de)話，它要能夠建立種(zhong)群，并且能夠造(zao)成(cheng)(cheng)大的(de)危害，才能叫(jiao)泛濫。但(dan)現在(zai)鱷雀鱔(shan)的(de)天然種(zhong)群幾(ji)乎只有(you)在(zai)廣州(zhou)市(shi)區(qu)的(de)幾(ji)個湖泊里(li)有(you)，還沒(mei)有(you)到(dao)讓人恐慌的(de)地步，在(zai)野(ye)外目前還沒(mei)有(you)在(zai)自(zi)然水域中發現有(you)大的(de)擴散(san)和遷移。

而在其他地方(fang)，目(mu)前也(ye)沒有證據證明(ming)它能夠(gou)形成種群(qun)。因為每個地區目(mu)前發現(xian)的(de)大都是一兩條，數量比(bi)較少，這樣它雌雄(xiong)配(pei)對的(de)概率也(ye)小，繁(fan)殖的(de)概率也(ye)低。如果只有雄(xiong)的(de)沒有雌的(de)，或者只有幾(ji)條魚，那么它建立起種群(qun)的(de)概率就比(bi)較低。

不(bu)過雖然沒有泛濫，也(ye)要引起高度重視。如(ru)果鱷(e)雀鱔像別的物種一樣(yang)四處蔓(man)延(yan)，那危害(hai)就不(bu)可(ke)控了(le)。

外來物(wu)種特別是水(shui)生生物(wu)，一旦泛濫基本上就(jiu)沒法徹底清除了，我們也不可(ke)能把(ba)所有的河流全部抽干去抓魚，所以在早期(qi)剛出(chu)現時(shi)就(jiu)進(jin)行干預，肯定是事半功倍(bei)的。

建議不要售賣，也不要去養殖和貿易

NBD：目前在電商平臺上，鱷(e)雀鱔仍然可以買到，為何不禁止售賣(mai)？這算不算非法售賣(mai)外來物種？

顧黨恩：按照目前(qian)的法律，生物安(an)全法中只是對引種(zhong)、放(fang)生和(he)丟棄(qi)作了相關規定，沒(mei)有明確規定不(bu)能(neng)養殖和(he)貿易。

不過，現在跟生物安(an)全法配套(tao)的《外來(lai)入侵物種(zhong)管理辦法》中提到(dao)：有(you)關部門應(ying)當對經(jing)外來(lai)入侵物種(zhong)防控專家(jia)委員(yuan)會評估具(ju)有(you)較高入侵風(feng)險的物種(zhong)采取必要措施，加大防范力度。

即將公布(bu)的(de)《國家(jia)重點管理外(wai)來入(ru)侵(qin)物種名錄》（以下簡稱《名錄》）如(ru)果把鱷雀(que)鱔(shan)納入(ru)進(jin)去，對鱷雀(que)鱔(shan)的(de)管理將會更加嚴(yan)格。

當然，從科學的(de)(de)角度(du)來說，我(wo)們是建(jian)議不(bu)要(yao)去售賣(mai)，也不(bu)要(yao)去養(yang)殖和貿(mao)易，因為(wei)鱷雀(que)鱔其實(shi)可以算一個“百害(hai)而無一利”的(de)(de)物(wu)種，經濟價值很低，可能就對一些通過(guo)非正(zheng)規途(tu)徑養(yang)殖的(de)(de)養(yang)殖戶有(you)好處，對國家而言，損害(hai)就比較大了。

NBD：剛(gang)剛(gang)您提到，即(ji)將公布的《名錄》會把(ba)鱷雀鱔納入(ru)進(jin)去(qu)。為什么(me)以往的《名錄》沒有(you)納入(ru)？

顧黨恩(en)：2012年公布的(de)《名錄》里確實(shi)沒有(you)(you)鱷雀(que)鱔，是(shi)因(yin)為當時鱷雀(que)鱔數量還非常少(shao)，也沒有(you)(you)形(xing)成(cheng)種群(qun)，因(yin)此不能算(suan)是(shi)入侵物種。

但是(shi)經過這兩年(nian)的(de)觀察，我(wo)們發現(xian)它已經符合入侵條件了(le)(le)，需要(yao)進行更嚴格的(de)管(guan)控。所以在去年(nian)《名錄》征求(qiu)意見(jian)時，我(wo)們就建議把鱷雀鱔(shan)加進去，不能等到(dao)它不可控了(le)(le)再(zai)去控制，后面基本上(shang)也證明了(le)(le)我(wo)們當(dang)時的(de)提議是(shi)對的(de)。

《名(ming)錄(lu)》的制定是個系統工(gong)作，其(qi)實前年就(jiu)開始了(le)，因為它(ta)包括了(le)不同的物種(zhong)，審批涉及農業(ye)、林業(ye)等相(xiang)關(guan)部門，所以需(xu)要(yao)一定的時間，預計很(hen)快就(jiu)要(yao)公布了(le)。

NBD：要把某一個(ge)物種(zhong)納入到《名錄》中需要滿足(zu)什么樣的(de)條(tiao)件？

顧(gu)黨(dang)恩：外來物(wu)種成為入侵物(wu)種包括(kuo)4個(ge)階(jie)段。

首先是引(yin)種。沒(mei)有人類直接或(huo)間接引(yin)種，外(wai)來水生生物(wu)就不可能進入到(dao)我們(men)國家。

其次是建群，就(jiu)(jiu)是建立自(zi)然種(zhong)(zhong)群。引(yin)種(zhong)(zhong)后如(ru)果只(zhi)是養殖在水族缸或(huo)養殖池(chi)塘里，它不可能造成(cheng)危害(hai)，但如(ru)果引(yin)種(zhong)(zhong)后人為丟(diu)棄、放生到自(zi)然水域，像鱷雀鱔一樣(yang)，它就(jiu)(jiu)有可能形成(cheng)危害(hai)。

只有在自然(ran)(ran)水(shui)(shui)域(yu)可(ke)以(yi)越冬、可(ke)以(yi)繁(fan)殖的物種(zhong)，才可(ke)以(yi)建(jian)立自然(ran)(ran)種(zhong)群。即使被丟到(dao)自然(ran)(ran)水(shui)(shui)域(yu)中(zhong)，也不是所有的魚都(dou)可(ke)以(yi)建(jian)群，比如一些熱帶魚就(jiu)不能建(jian)群。

第三是擴散(san)。如果建立自然種群以后，沒有擴散(san)的(de)能力，不能蔓延，其(qi)實(shi)危害也不大(da)。

第四個階段是入(ru)侵，只有(you)那些建(jian)立了種群且能夠擴散，又帶來危害的物(wu)種，才能叫(jiao)外來入(ru)侵物(wu)種。

其實入侵物(wu)種(zhong)(zhong)只是外來(lai)物(wu)種(zhong)(zhong)中很小的一部分，像玉米、紅薯、辣椒、土豆等也都是外來(lai)物(wu)種(zhong)(zhong)，并非所有外來(lai)物(wu)種(zhong)(zhong)都是有害的。

以鱷雀(que)鱔為(wei)(wei)例，因為(wei)(wei)它(ta)(ta)在自然(ran)(ran)水(shui)域可以繁殖，并且出現(xian)了(le)自然(ran)(ran)種(zhong)群(qun)，雖然(ran)(ran)很小，但已經(jing)證明(ming)它(ta)(ta)具備了(le)建群(qun)的(de)基(ji)礎，也(ye)帶(dai)來了(le)一部分危害，這樣就符合入(ru)侵條件了(le)，所以我(wo)們建議把它(ta)(ta)納入(ru)《名錄》來嚴(yan)格防范。

納入《名錄》后，鱷雀鱔養殖和貿易或受影響

NBD：一旦納入(ru)到(dao)《名錄》中，會對該物種帶來什(shen)么樣的影響？

顧黨恩：《外(wai)來入侵(qin)物種管(guan)理(li)辦法》里提(ti)到要(yao)有更嚴格(ge)的(de)管(guan)理(li)措施，但(dan)具(ju)體(ti)怎么管(guan)，還要(yao)根據具(ju)體(ti)物種具(ju)體(ti)分析，并不是(shi)每(mei)個物種都一樣，要(yao)根據具(ju)體(ti)物種的(de)風險等級，進行更精(jing)細化的(de)監管(guan)，而不是(shi)搞“一刀(dao)切”。

比如牛(niu)蛙也是(shi)外來入侵物種(zhong)，但(dan)是(shi)對(dui)它(ta)的(de)管理要區分養(yang)(yang)殖(zhi)(zhi)(zhi)和野外。野外該防(fang)的(de)防(fang)，該控的(de)控，該滅(mie)的(de)滅(mie)，養(yang)(yang)殖(zhi)(zhi)(zhi)的(de)該養(yang)(yang)還是(shi)要養(yang)(yang)，但(dan)的(de)確不能像以前那樣隨便(bian)養(yang)(yang)殖(zhi)(zhi)(zhi)，而是(shi)要在一個嚴格(ge)管控的(de)條件(jian)下養(yang)(yang)殖(zhi)(zhi)(zhi)，并且要取得相應的(de)資(zi)質，而不是(shi)想養(yang)(yang)就(jiu)可以養(yang)(yang)。

就(jiu)鱷雀(que)鱔而言，納(na)入《名錄》后養(yang)殖和貿易應該會受影響，但是現在(zai)具(ju)體的工作(zuo)還沒確(que)定(ding)。

NBD：納入到(dao)《名(ming)錄》里(li)的(de)物種會動態調整嗎(ma)？有沒有納入到(dao)《名(ming)錄》之后就受到(dao)控制的(de)案例？

顧黨恩：會進行(xing)動態調整。比如說某個(ge)物(wu)種如果(guo)能(neng)控(kong)制(zhi)住了，那(nei)就沒有(you)必要再(zai)去嚴(yan)格管控(kong)了。這(zhe)個(ge)動態管理更(geng)多(duo)是針對一些新(xin)物(wu)種，如果(guo)根據(ju)評估發現一些以前危(wei)害(hai)小(xiao)、現在危(wei)害(hai)大的物(wu)種，就需要及時納入進來。

但(dan)是一個外來物種從《名錄》中除名的情(qing)況比較少見。因為像水生(sheng)生(sheng)物防控，目(mu)前還是比較難(nan)。

比(bi)如食(shi)人鯧(chang)應該是(shi)在(zai)(zai)第(di)一(yi)(yi)批名單里的(de)，但是(shi)我們這么(me)多年(nian)來監測(ce)發現，食(shi)人鯧(chang)在(zai)(zai)自然水(shui)域基(ji)本上是(shi)沒(mei)(mei)有了。所(suo)以(yi)這個《名錄》并不(bu)是(shi)想怎么(me)列就怎么(me)列，而是(shi)根(gen)據一(yi)(yi)個長期的(de)實際(ji)調查(cha)來制定的(de)。食(shi)人鯧(chang)雖(sui)然危害很(hen)大，但是(shi)國內(nei)河流基(ji)本見不(bu)到，也就是(shi)在(zai)(zai)國內(nei)目前沒(mei)(mei)有證據能夠(gou)證明它可以(yi)越(yue)冬(dong)、可以(yi)繁(fan)殖，也就不(bu)符合入(ru)侵條件。

所以這個物種只能算(suan)是(shi)一個高危(wei)的外來(lai)物種，不能算(suan)是(shi)一個高危(wei)的外來(lai)入侵物種。按照科學定義來(lai)說，食人鯧應該就會被從《名錄》中拿掉。

NBD：學界如何針對(dui)外(wai)來物種的風險(xian)進行評估？就(jiu)像小龍蝦也是(shi)外(wai)來物種，但在(zai)中(zhong)國(guo)成(cheng)為美味(wei)，而在(zai)有些國(guo)家為何會(hui)成(cheng)為生態(tai)負擔(dan)？

顧黨恩：其實風險評(ping)估包括很多維度，不僅(jin)包括當地(di)的自然氣候(hou)和魚的生(sheng)(sheng)理(li)、生(sheng)(sheng)活習性(xing)以及它(ta)對環境的適應性(xing)，還包括一些人類的活動。

有(you)(you)一個(ge)比較(jiao)典型(xing)的(de)(de)例子，比如(ru)所謂的(de)(de)清道夫魚，學名豹(bao)紋翼甲鯰，它對我國(guo)形成入侵(qin)的(de)(de)一個(ge)很(hen)大(da)(da)原因(yin)(yin)是因(yin)(yin)為(wei)沒有(you)(you)人吃(chi)它。又比如(ru)我們的(de)(de)四大(da)(da)家(jia)(jia)魚（在(zai)美國(guo)，來自(zi)亞(ya)洲的(de)(de)一些(xie)鯉科魚類被統稱為(wei)亞(ya)洲鯉魚）對美國(guo)的(de)(de)入侵(qin)也很(hen)突出(chu)，這(zhe)也跟美國(guo)人的(de)(de)飲食習慣(guan)有(you)(you)關，因(yin)(yin)為(wei)他們嫌四大(da)(da)家(jia)(jia)魚有(you)(you)肌(ji)間刺，當地也不(bu)吃(chi)這(zhe)種魚。

所以說(shuo)外來物種的(de)利(li)弊都是(shi)相對的(de)。小龍(long)蝦(xia)對我國雖然也有部分入侵，但(dan)它只是(shi)在(zai)一些比較小的(de)范圍內形成危害，并且是(shi)總體可控的(de)。

一(yi)(yi)般說到小(xiao)龍(long)蝦的危害(hai)，主要是對云南(nan)、貴(gui)州(zhou)等地(di)的一(yi)(yi)些梯田。但總體(ti)而言(yan)，它(ta)對于經濟收(shou)入，乃至糧食安全都有一(yi)(yi)定的促進作用(yong)，所(suo)以我們把它(ta)作為一(yi)(yi)個外來物種來管理和(he)防(fang)范(fan)，但并沒有作為一(yi)(yi)個需要重點管理的外來入侵(qin)物種來進行嚴格管控(kong)。

對(dui)外來物種的(de)管理要(yao)考慮(lv)國家的(de)糧食安(an)全和生態安(an)全的(de)平衡，不可能(neng)因為很小且可控的(de)危害而(er)把這個(ge)產業全部(bu)取消(xiao)掉(diao)，當然也(ye)不可能(neng)因為有重要(yao)的(de)經濟價值而(er)對(dui)某一(yi)個(ge)外來物種掉(diao)以輕心。

保護生物多樣性是抵御外來物種重要基礎

NBD：如何(he)來(lai)界(jie)定外來(lai)物(wu)種中的(de)入(ru)侵物(wu)種和(he)歸化物(wu)種？有人認(ren)為在境內沒(mei)有天敵的(de)生物(wu)就不應該被引進，對此您怎么看？

顧黨恩：歸(gui)化(hua)(hua)物(wu)種就是說它(ta)已經慢慢地適應了(le)當地的(de)生(sheng)態環境(jing)，歸(gui)化(hua)(hua)也可以叫同(tong)化(hua)(hua)。像現在的(de)玉米、紅薯，以前都是外來物(wu)種，但現在它(ta)們已經跟(gen)我(wo)們的(de)農業，跟(gen)我(wo)們的(de)生(sheng)活融(rong)為一體了(le)。不過目前歸(gui)化(hua)(hua)的(de)魚類(lei)相對還比(bi)較少。

入侵(qin)物(wu)種(zhong)(zhong)主要是指有危害的(de)外來物(wu)種(zhong)(zhong)，也可(ke)以說是有長期危害的(de)外來物(wu)種(zhong)(zhong)。還(huan)有一些(xie)叫暫存的(de)外來物(wu)種(zhong)(zhong)，比如食人鯧，當時(shi)它(ta)在(zai)河里(li)可(ke)能可(ke)以存在(zai)一段時(shi)間(jian)，但只是暫時(shi)存在(zai)，可(ke)能越不(bu)(bu)了冬，繁殖不(bu)(bu)了，自己就死了。

外來物(wu)種(zhong)并不(bu)是(shi)沒(mei)有(you)天敵(di)就一定(ding)會形(xing)成入侵。這個(ge)物(wu)種(zhong)被引(yin)進時可(ke)(ke)能沒(mei)有(you)天敵(di)，但(dan)后來也(ye)可(ke)(ke)能會有(you)。比如有(you)些(xie)昆蟲取食(shi)范(fan)圍比較(jiao)廣(guang)，本來它(ta)取食(shi)的是(shi)別的物(wu)種(zhong)，但(dan)經過(guo)適應之后，它(ta)也(ye)會取食(shi)新的外來物(wu)種(zhong)。

NBD：有數據顯示(shi)，中國(guo)已(yi)(yi)發現660多種(zhong)外(wai)來(lai)入侵物種(zhong)，每年(nian)造成的(de)損失已(yi)(yi)高達(da)2000億元，為了最大程度降低這種(zhong)損失，是(shi)否需要杜絕所(suo)有外(wai)來(lai)物種(zhong)入境？您認為應該如何(he)看待(dai)外(wai)來(lai)物種(zhong)入侵與生物多樣性保護(hu)之間的(de)關(guan)系(xi)？

顧黨恩：如果杜絕所有外來物種(zhong)引(yin)進(jin)的(de)話，可能還會造成其他的(de)損失(shi)。其實根子上還是如何去利用、控(kong)制。

并不是所有物(wu)種(zhong)都要(yao)(yao)引進(jin)，一些對國(guo)家經濟沒(mei)有利益的(de)就(jiu)不用(yong)引進(jin)。比如我們(men)現(xian)在養殖的(de)很多(duo)品(pin)種(zhong)是外來物(wu)種(zhong)，像我們(men)吃的(de)很多(duo)的(de)南美白對蝦，它的(de)種(zhong)苗經常需要(yao)(yao)引進(jin)，如果不讓引進(jin)的(de)話，居民的(de)餐桌上會少了這樣的(de)美味，相關產業(ye)也會受(shou)到(dao)一定的(de)影響。

一(yi)方(fang)面，外(wai)來物(wu)種(zhong)入(ru)(ru)侵肯定(ding)會影響本土物(wu)種(zhong)的(de)生物(wu)多樣性(xing)；另一(yi)方(fang)面，本土生物(wu)多樣性(xing)如果(guo)降低了，實際上(shang)也會促成外(wai)來物(wu)種(zhong)的(de)入(ru)(ru)侵。

保護生物(wu)多(duo)樣性(xing)是抵御外來物(wu)種入(ru)(ru)侵(qin)的一(yi)種方式；防控外來物(wu)種入(ru)(ru)侵(qin)也是保護生物(wu)多(duo)樣性(xing)一(yi)個很(hen)重要的內容(rong)。因(yin)為外來物(wu)種入(ru)(ru)侵(qin)一(yi)個很(hen)大的影響就是影響生物(wu)多(duo)樣性(xing)。

有些(xie)外來物(wu)(wu)種多(duo)了(le)，看起來短期(qi)內生物(wu)(wu)多(duo)樣性是(shi)增(zeng)加(jia)的，比如突然(ran)放(fang)了(le)10種外來物(wu)(wu)種到河里，物(wu)(wu)種數突然(ran)間(jian)增(zeng)加(jia)了(le)10種，但(dan)是(shi)長期(qi)看其他物(wu)(wu)種可能(neng)是(shi)會逐漸減(jian)少的。因此，從長期(qi)來講，它對生物(wu)(wu)多(duo)樣性可能(neng)造(zao)成破壞。

NBD：對于防范外來物(wu)種入侵，我們還需要在哪些方面作(zuo)出(chu)哪些努(nu)力？補足哪些短板(ban)？

顧黨(dang)恩：還是要(yao)從(cong)外來物種變成入(ru)侵物種的4個階段去(qu)努力加以防(fang)控。

首先在引種階段要嚴格管控。如果不去非法引種，就不會有入侵。

其次要做好科普，避免人為丟棄和放生。以鱷雀(que)鱔(shan)為例(li)，如果(guo)引種后只是養(yang)在養(yang)殖場或(huo)者水族箱里，它就(jiu)不可(ke)能進入自然水域，也就(jiu)不可(ke)能帶來危(wei)害(hai)。

這(zhe)里特別強調要(yao)進行正(zheng)確的科(ke)(ke)普，比如現(xian)在一些(xie)自媒(mei)體文章(zhang)說(shuo)福壽螺、非洲大蝸牛都“摸(mo)不得”，這(zhe)其實并不利于對它(ta)們的防范和治(zhi)理。本(ben)來大家隨手(shou)就可以把它(ta)消滅(mie)了(le)，但你一說(shuo)“摸(mo)不得”，誰(shui)還敢(gan)抓？誰(shui)還敢(gan)摸(mo)？這(zhe)樣(yang)就可能導致任由(you)它(ta)泛濫。所以正(zheng)確的科(ke)(ke)普非常重要(yao)。

三是(shi)要(yao)保(bao)護好生(sheng)物多(duo)樣性。如(ru)果我們本土的生(sheng)物多(duo)樣性足(zu)夠(gou)豐富(fu)，很多(duo)外來魚類進入到自然水(shui)域(yu)后，就不會那(nei)么容易泛濫(lan)。

四是(shi)(shi)要鼓(gu)動全(quan)民(min)參與(yu)。就像鱷雀鱔(shan)，科普以(yi)后大家都認識(shi)到這個物種的(de)(de)(de)危害，各個地方都開始(shi)抓捕(bu)，雖然不能完全(quan)根除，起碼可(ke)以(yi)治理很大一(yi)批。更重要的(de)(de)(de)是(shi)(shi)，本次事件的(de)(de)(de)發生相當于進(jin)行(xing)了一(yi)次全(quan)民(min)科普，在更多的(de)(de)(de)人認識(shi)到這樣一(yi)個外來(lai)物種的(de)(de)(de)潛在危害之后，就不會再發生往自然水體里放(fang)生的(de)(de)(de)情況(kuang)，就有助于避免新的(de)(de)(de)入侵事件發生。

記者手記：防范外來物種入侵需全民參與

近一段時間以來(lai)，國人對鱷雀(que)鱔這個名(ming)字(zi)拗(ao)口的(de)(de)物種有了前(qian)所未有的(de)(de)了解。一場全民對鱷雀(que)鱔的(de)(de)“圍剿”仍未結束，由事件引發的(de)(de)對外(wai)來(lai)物種入侵的(de)(de)思(si)考也在持續(xu)。

近(jin)年來(lai)，我國外來(lai)物(wu)種(zhong)入(ru)侵數量呈(cheng)上(shang)升趨勢，成為世界上(shang)遭受外來(lai)物(wu)種(zhong)入(ru)侵危(wei)害最(zui)嚴(yan)重的(de)國家之(zhi)一。有數據顯示，我國已發現660多種(zhong)外來(lai)入(ru)侵物(wu)種(zhong)。

一些外來入侵物種繁殖迅速，且(qie)缺少天敵制約，往往肆意生(sheng)長為當地(di)新(xin)的(de)優勢物種，嚴(yan)重破壞當地(di)的(de)生(sheng)物多樣性，對生(sheng)態系統造成不可(ke)逆的(de)危害。

而這次“怪魚”風波也相當于給大(da)家做了一次全(quan)民科普(pu)，更讓(rang)我們意識到(dao)，防范外(wai)來物(wu)種(zhong)入侵需要全(quan)民參與。

只(zhi)有讓大家都認識(shi)到外(wai)來物(wu)種(zhong)入(ru)侵的潛在危害，才能(neng)從源頭上遏制住隨意(yi)引(yin)種(zhong)、隨意(yi)丟(diu)棄(qi)和放(fang)生(sheng)的情況，而這也是個(ge)人(ren)為防范(fan)外(wai)來物(wu)種(zhong)入(ru)侵、保護(hu)生(sheng)物(wu)多樣性力所能(neng)及的事。

封面圖片來源：視覺中國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