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編(bian)輯｜段(duan)煉    

10月18日(ri)，#癌癥疫苗即將問世#話題登上微博熱搜(sou)，引發熱議。

據報(bao)道，德國生物技術公司(si)BioNTech的創(chuang)始人(ren)表(biao)示，mRNA新冠疫苗技術可用于幫助摧毀癌細胞，該疫苗或將于2030年之前問世。

對(dui)此，網友熱議(yi)紛(fen)紛(fen)。網友稱(cheng)：“如(ru)果是真(zhen)的，那真(zhen)是人類福音(yin)”、“攤牌(pai)吧，多少錢”......

據澎湃新聞，國家納米科學中(zhong)心(xin)研究員、博士生(sheng)導師(shi)王(wang)海(hai)教授表示：“癌(ai)癥(zheng)疫苗的(de)(de)(de)研發難度(du)大，仍(reng)需要(yao)克服重(zhong)(zhong)大挑戰(zhan)。其中(zhong)一個重(zhong)(zhong)要(yao)挑戰(zhan)就(jiu)是由于(yu)構成腫瘤(liu)的(de)(de)(de)癌(ai)細胞中(zhong)可能(neng)含有多種不(bu)同的(de)(de)(de)蛋(dan)白質，因此(ci)要(yao)讓疫苗針對癌(ai)細胞而不(bu)傷(shang)害健康組(zu)織極為(wei)困難。除此(ci)之外，免疫系統并不(bu)能(neng)達到所有的(de)(de)(de)腫瘤(liu)部位，這是因為(wei)腫瘤(liu)非常狡猾，會逃逸(yi)免疫系統的(de)(de)(de)殺傷(shang)。故而，我認(ren)為(wei)雖然mRNA癌癥疫苗從安全性的角度來看已經在新冠疫苗上得到了驗證，但是它的免疫保護作用仍需進一步加強。”

mRNA癌癥疫苗或在8年內問世

據每經網，共同創立了德國生物科技公司BioNTech（BNTX，股價138.94美元，市值337.19億美元）的Ugur Sahin和?zlem Türeci夫婦近日表示，以mRNA技術為基礎的癌癥疫苗可能在2030年前問世。

圖(tu)片來源：中國新聞周刊微博視頻截圖(tu)

兩人在10月16日接受英國廣播公司（BBC）的采訪時表示，BioNTech希望開發針對腸癌、黑色素瘤和其他癌癥類型的治療方法。?zlem Türeci教授同時表示，出于科學家的嚴謹態度，仍然不能說最終一定能找到治愈癌癥的方法。

“作(zuo)為科學家，我們在聲稱能找(zhao)到癌癥治(zhi)愈方法(fa)一(yi)事上總是很謹(jin)慎的。我們取得了數項突破，并且將繼續研究。”?zlem Türeci教授強調。

BioNTech和(he)輝瑞(rui)（PFE，股價43.65美元，市值2450億(yi)美元）合(he)作開(kai)發(fa)的mRNA新(xin)(xin)冠(guan)疫(yi)苗(miao)是(shi)全球最廣(guang)泛接種的兩種mRNA新(xin)(xin)冠(guan)疫(yi)苗(miao)之(zhi)一。實際上，在新(xin)(xin)冠(guan)大流行暴發(fa)前，成立于2008年的BioNTech的研究重心一直是利用這項技術來治療癌癥。

早在新冠疫情前，BioNTech就有數種癌癥疫苗已經進入臨床試驗。?zlem Türeci教授表示，試驗中的每一個步驟和每一個病人都幫助團隊更深入地了解問題，并尋找解決辦法。當被問及mRNA癌癥疫苗何時能用于病人時，Ugur Sahin教授表示有可能在“2030年前”問世。

mRNA中文名為信使核糖核酸(suan)。正如其名所(suo)示(shi)，mRNA技(ji)術可(ke)以向人體細(xi)胞發送指令(ling)，讓細(xi)胞產生某(mou)種(zhong)抗(kang)(kang)原或者(zhe)蛋(dan)白(bai)質。用于(yu)新冠疫苗(miao)時，這(zhe)種(zhong)抗(kang)(kang)原為新冠病毒的刺(ci)突蛋(dan)白(bai)；用于(yu)癌癥時，抗(kang)(kang)原則(ze)是腫瘤細(xi)胞表面的某(mou)種(zhong)標記（marker）。

“mRNA起(qi)到藍圖(tu)的(de)(de)作用(yong)，告訴身體自己(ji)生產藥(yao)物或者(zhe)疫(yi)(yi)苗。當mRNA被用(yong)作疫(yi)(yi)苗時，mRNA是攻(gong)擊(ji)目標‘通(tong)緝海報’的(de)(de)藍圖(tu)，在(zai)癌癥(zheng)上(shang)來說，就(jiu)是區分癌細(xi)胞和正常細(xi)胞的(de)(de)癌癥(zheng)抗(kang)原，”?zlem Türeci教授解釋道，免疫(yi)(yi)系統在(zai)找到癌細(xi)胞后就(jiu)可(ke)以(yi)對其(qi)發起(qi)攻(gong)擊(ji)。

?zlem Türeci教授表示，新冠疫苗的巨大成功給“我們的癌癥研究帶來了回報”。她表示，通過(guo)新冠疫苗，BioNTech對(dui)人體免疫系統(tong)對(dui)mRNA的響應(ying)有了(le)更深入的認(ren)識，新冠疫苗的密集研(yan)發和快速生產(chan)也讓醫療監管機構對(dui)批準mRNA類疫苗有了(le)經驗，“這對(dui)加(jia)速我們的癌癥疫苗絕對(dui)有幫助。”

不過(guo)，對于BioNTech希(xi)望攻克的(de)腸癌(ai)、黑色素瘤等癌(ai)癥類型而(er)言，前路依然挑戰(zhan)重重。這是因為修飾癌(ai)細胞表面的(de)蛋白質種類十(shi)分復雜，要讓疫苗能夠瞄準(zhun)所有癌(ai)細胞同(tong)時又避開(kai)健康組織(zhi)變得(de)極端困難。

此(ci)外，《每日經濟新(xin)聞》注意到，同樣開發mRNA新(xin)冠疫苗(miao)的(de)美(mei)國生物科技(ji)公司Moderna（MRNA，股價139.25美(mei)元，市值544.75億美(mei)元）正(zheng)在起訴BioNTech和(he)輝瑞，指(zhi)責他們抄襲了(le)自己mRNA技(ji)術里的(de)關鍵元素。對此(ci)，Ugur Sahin教(jiao)授表示將堅決捍(han)衛BioNTech的(de)聲譽。

“我(wo)們(men)的(de)創(chuang)新(xin)是原創(chuang)性的(de)，”他表(biao)示，“我(wo)們(men)花了20年來研究這些治療方法，我(wo)們(men)當(dang)然會為自己(ji)的(de)知識產權(quan)而戰。”

無法預防癌癥，但能防復發

上周，Moderna剛剛宣(xuan)布(bu)與(yu)制藥企業默(mo)沙(sha)東合作，兩家公司將聯合開發并(bing)銷售一(yi)種個性化精(jing)準治(zhi)療(liao)癌癥(zheng)疫(yi)苗，這(zhe)種疫(yi)苗基于Moderna的(de)mRNA技(ji)術，并(bing)與(yu)默(mo)沙(sha)東的(de)明(ming)星腫瘤療(liao)法Keytruda（K藥）聯用，探(tan)索治(zhi)療(liao)高危(wei)黑色(se)素瘤患者。根據(ju)協議，默(mo)沙(sha)東將向(xiang)Moderna支付2.5億美元。

研究認(ren)為(wei)，既然mRNA新冠(guan)疫(yi)苗(miao)已經證明了通(tong)過(guo)將遺傳基因編碼輸送至人體(ti)，能夠(gou)讓細胞產生抗體(ti)，從而激(ji)活人體(ti)的(de)免疫(yi)反應，那么同樣的原理也應該能夠在對抗腫瘤方面被驗證，通過接種癌癥疫苗，人體將能夠啟動免疫系統，從而攻擊腫瘤細胞。

BioNTech正在研發針對(dui)直腸癌(ai)、黑色素瘤和(he)其他癌(ai)癥(zheng)的(de)mRNA療法。不(bu)過與普通疫苗(miao)(miao)接(jie)種(zhong)后防止疾病(bing)發生不(bu)同(tong)，BioNTech和(he)Moderna等公司正在研發的(de)癌(ai)癥(zheng)疫苗(miao)(miao)是(shi)一種(zhong)治療性的(de)疫苗(miao)(miao)，作為一種癌癥治療手段，促使免疫系統破壞癌細胞，從而預防腫瘤的復發。

據第一財(cai)經(jing)，生物基金公司Loncar Investments創始人布拉德?隆卡（Brad Loncar）對記者表示：“過去幾十年，人們探索晚期癌癥患者的療法，但是非常困難，幾乎沒有成功的。現在Moderna和BioNTech聚焦在腫瘤早期階段，對腫瘤切除患者接種疫苗作為治療手段，從而防止腫瘤的復發，我認為選擇這種途徑是非常聰明的。”

“免疫系(xi)統(tong)并不能達到所有的腫瘤部(bu)位，這是(shi)因(yin)為腫瘤非常狡猾，會逃(tao)逸免疫系(xi)統(tong)的殺傷。”隆卡(ka)對記者表(biao)示，“現在通過mRNA技術，將會達到更動態、精準的治療效果，這是與過去其他癌癥疫苗最大的不同。”

但即便如此(ci)，隆卡認為(wei)(wei)，要(yao)將藥物精準地(di)(di)抵達正確的(de)(de)地(di)(di)方仍是一個(ge)“精細”的(de)(de)工作，在(zai)技(ji)術會成為(wei)(wei)一個(ge)重要(yao)的(de)(de)挑戰(zhan)。他還(huan)提(ti)出擔憂，盡管mRNA疫苗從安全性的(de)(de)角度來看(kan)已經在(zai)新冠疫苗上得到了驗證(zheng)，但是它的保護免疫作用可能較弱。

“我不擔心這種疫苗的(de)安全問題，相反，我認為它對腫瘤的殺傷力可能不夠強，這也是未來需要解決的難題。”隆卡說。

也(ye)有(you)科學家提出，隨著腫瘤治(zhi)(zhi)療(liao)技(ji)術(shu)的提升，治(zhi)(zhi)療(liao)性(xing)癌(ai)癥疫(yi)苗未來(lai)的應(ying)用場景(jing)可能有(you)限(xian)。上海公(gong)共衛生臨床中心轉化醫學研究院院長徐建青表示：“未來(lai)十年腫瘤治(zhi)(zhi)療(liao)技(ji)術(shu)將(jiang)會面(mian)臨重(zhong)大的變革，治療性疫苗可能會因為溶瘤病毒療法技術等的快速發展而失去一部分價值，可應用的場景也會受限。”

“目前領(ling)域內基本達成的(de)共識(shi)是，癌癥疫苗主要用(yong)于兩方面治(zhi)療(liao)，一是針對不可手術的(de)腫瘤，二是針對手術放化療(liao)后防止復(fu)發。”一位國內三甲醫院免疫學專家告訴記者(zhe)。

未來5到10年內將有更多

腫瘤疫苗產品上市

從研發現狀來看，mRNA疫苗已被廣泛(fan)嘗試應用于包括(kuo)前(qian)列腺癌、急(ji)性骨髓白血病、轉移黑(hei)色(se)素瘤(liu)、成神經細胞瘤(liu)等多種類型(xing)腫(zhong)瘤(liu)的治(zhi)療研究。

前文(wen)所提(ti)及(ji)的BioNTech與Moderna都在開發癌癥(zheng)不同適(shi)應證的mRNA疫苗。

據BioNTech官網，其擁有超過30個產品管(guan)線，腫(zhong)瘤(liu)相關的約15個，其正(zheng)在(zai)開發(fa)針對(dui)直腸癌、黑(hei)色(se)素瘤(liu)和(he)其他癌癥類型的治(zhi)療方(fang)法。

藥明康德(de)團隊對(dui)BioNTech管(guan)線統計稱(cheng)，其(qi)中(zhong)針(zhen)對(dui)晚期(qi)黑色素瘤(liu)和HPV16陽性頭頸癌的BNT111和BNT113產(chan)品(pin)已(yi)經(jing)進入臨(lin)床II期(qi)，針(zhen)對(dui)病人來源特異(yi)性抗(kang)原(yuan)的個性化(hua)腫瘤(liu)疫苗BNT122也已(yi)經(jing)進入臨(lin)床I、II期(qi)。

而另(ling)一個制(zhi)藥巨頭Moderna，藥明康德統計稱，Moderna目前產品線合計超過45個，與腫瘤相關的約5個。其中有一款個性化的腫瘤疫苗mRNA-4157，能夠容納高達34個編碼新抗原的mRNA序列，針對多個癌種，在臨床I期的疾病控制率達到了90%，目前正在進行臨床II期試驗。

據中新經緯，記者注意(yi)到，在中國也有企業進行mRNA腫瘤疫苗研發。根(gen)據公開資料，斯微(wei)(wei)生物(wu)產品管線SM-Neo-Vac-1是針對晚期消化系統腫瘤患者(zhe)的新抗(kang)原個體(ti)化mRNA疫(yi)苗，此外，斯微(wei)(wei)生物(wu)還曾表示要在2020年進行(xing)(xing)胃腸道(dao)腫瘤、肺腫瘤、黑色素瘤相關產品進行(xing)(xing)臨床研究申請(qing)。

作為繼腫(zhong)瘤化療(liao)、放療(liao)、細(xi)胞和免(mian)疫治療(liao)之后的(de)新(xin)型(xing)治療(liao)方式，腫瘤(liu)疫苗(miao)是近年來(lai)的(de)研發(fa)熱點。在大的(de)分(fen)類上，腫瘤(liu)疫苗(miao)可(ke)區分(fen)為(wei)預防(fang)性(xing)(xing)腫瘤(liu)疫苗(miao)和治療性(xing)(xing)腫瘤(liu)疫苗(miao)。其中，最為(wei)典型(xing)和廣為(wei)人熟知的(de)預防(fang)性(xing)(xing)腫瘤(liu)疫苗(miao)即為(wei)HPV疫苗(miao)，預防(fang)宮頸癌發(fa)生。

而(er)本(ben)次討論的(de)mRNA腫(zhong)(zhong)瘤(liu)疫(yi)(yi)苗為治(zhi)療(liao)性疫(yi)(yi)苗，雖(sui)然mRNA腫(zhong)(zhong)瘤(liu)疫(yi)(yi)苗還未上(shang)市(shi)，但已有其他治(zhi)療(liao)性腫(zhong)(zhong)瘤(liu)疫(yi)(yi)苗上(shang)市(shi)。

早在2010年(nian)，癌癥疫苗普列威(wei)(Provenge)就已被美國(guo)FDA批準，用于癌癥免疫治(zhi)療，適(shi)應證為(wei)無(wu)癥狀(zhuang)或癥狀(zhuang)輕(qing)微(wei)的轉移(yi)性(xing)去勢抵抗性(xing)前列腺癌。這款(kuan)疫苗的研發藥企為(wei)丹瑞生(sheng)物，其讓晚期癌癥患者生存期延長了四個月。

但根(gen)據(ju)公開資料，由于該疫苗生產成本高昂，再加上效果不及此后上市的多款抑制劑，疫苗的銷售情況并不樂觀。2017年(nian)，丹瑞公(gong)司被中國(guo)三胞集(ji)團(tuan)全資收購。

從國(guo)(guo)際情(qing)況而(er)(er)言，根據(ju)中國(guo)(guo)醫學科(ke)學院(yuan)醫學信息研究所研究員等2021年11月發(fa)布在《中國(guo)(guo)藥(yao)業》的(de)文章，全球(qiu)范圍內已有(you)16個治療性腫(zhong)(zhong)瘤(liu)(liu)疫(yi)苗產品上市(shi)。適應證從膀胱腫(zhong)(zhong)瘤(liu)(liu)、黑色素瘤(liu)(liu)，擴(kuo)展到其(qi)他實(shi)體瘤(liu)(liu)，包括腎細胞(bao)瘤(liu)(liu)、肺癌(ai)、前(qian)列腺癌(ai)等。而(er)(er)從進入三期臨床試驗的(de)產品來看，腫(zhong)(zhong)瘤(liu)(liu)疫(yi)苗適應證又進一步擴(kuo)展到消化系統腫(zhong)(zhong)瘤(liu)(liu)、泌尿系統腫(zhong)(zhong)瘤(liu)(liu)、生殖系統腫(zhong)(zhong)瘤(liu)(liu)等。

但文章也提示稱，全球范圍內首次上市或(huo)進入(ru)Ⅲ期臨(lin)(lin)(lin)床試(shi)驗階段的(de)產品數(shu)量(liang)隨時間的(de)推(tui)移逐漸(jian)增加。新藥(yao)或(huo)生物制品從最初(chu)啟(qi)動研發到(dao)進入(ru)市場(chang)平均需要10年以上，其中僅臨(lin)(lin)(lin)床試(shi)驗階段就需要6～7年。腫瘤疫苗領域的(de)研究起步較晚，目前僅有少數(shu)產品順利上市，大部分產品仍停留在臨(lin)(lin)(lin)床試(shi)驗階段。近年來(lai)，進入(ru)Ⅲ期臨(lin)(lin)(lin)床試(shi)驗的(de)產品數(shu)量(liang)明顯增多，估計在未來5～10年內將有更多腫瘤疫苗產品成功上市。

從國內情況(kuang)來看，10月9日，國家藥(yao)品監督管理局藥(yao)品審評中心（CDE）官網發(fa)布《腫瘤治療(liao)性(xing)疫(yi)苗臨床試驗技(ji)術指導原(yuan)則（征求意見稿）》，以進一步規(gui)范和(he)指導腫瘤治療(liao)性(xing)疫(yi)苗藥(yao)物的臨床開(kai)發(fa)，并提(ti)供可參考的技(ji)術規(gui)范。

最后，公開(kai)資料顯示，腫瘤疫苗并(bing)非“神藥”，網友們想象(xiang)的“一針清除癌細胞”等目前還(huan)無法實現。治療性疫苗為生物制品，需要與其他免疫治療如免疫檢查點抑制劑、CAR-T等手段聯合使用，以提高疫苗的有效性。

（本(ben)文不構成投資建(jian)議，據此操(cao)作風(feng)險自(zi)擔）

編輯|段煉 杜恒峰(feng)

校對|孫(sun)志成

封面圖片：攝圖網_300000532（圖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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