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jing)記者｜丁舟洋    每經(jing)編輯｜文多    

數字化為大眾“進入”敦煌藏經洞提供了多元路徑。

4月18日(ri)“國際古(gu)跡遺址(zhi)日(ri)”，由(you)國家文物(wu)局指導、敦煌研(yan)究院與(yu)騰訊聯(lian)合打造的全球首個超時空參與(yu)式博物(wu)館(guan)“數字藏經洞”正式上線。

敦煌藏經洞是20世(shi)紀(ji)最重要(yao)的考(kao)古(gu)大發現之一(yi)，其中(zhong)出土了6萬余件公元4世(shi)紀(ji)至11世(shi)紀(ji)的古(gu)代文獻和藝術(shu)品(pin)，被譽為“打(da)開(kai)世(shi)界中(zhong)世(shi)紀(ji)歷史的鑰匙”。

可惜(xi)的是，在(zai)清朝(chao)末年,敦煌藏(zang)經(jing)(jing)洞(dong)命運(yun)多(duo)(duo)舛,洞(dong)中文(wen)物流散世(shi)界各(ge)地；而博大精深的敦煌學，又有很高的專(zhuan)業門檻，這兩個原(yuan)因讓公(gong)眾對敦煌藏(zang)經(jing)(jing)洞(dong)知之甚(shen)少。如今，通過小程序，公(gong)眾可以沉浸、互動地“穿越”多(duo)(duo)個歷史時期，細觀藏(zang)經(jing)(jing)洞(dong)的瑰麗文(wen)化。

在“數(shu)(shu)字藏經(jing)洞”正式上(shang)線當(dang)天的(de)發布會上(shang)，國家文物局(ju)科技教育司司長(chang)羅(luo)靜表示，希望藉由“數(shu)(shu)字藏經(jing)洞”的(de)發布，加強數(shu)(shu)字賦能、科技創新在文化(hua)(hua)遺產(chan)保護領域的(de)應用(yong)，推(tui)動(dong)更(geng)多文物資源上(shang)“線”入“云(yun)”，破“屏”出“圈”，不斷豐富中華傳統文化(hua)(hua)基因的(de)當(dang)代表達，讓更(geng)多優秀文化(hua)(hua)成果為(wei)人民共享。

國家文物局科技教育司(si)司(si)長羅靜 圖片來源：主(zhu)辦方提供

以毫米級高精度復現敦煌藏經洞

基于敦(dun)煌學百年(nian)的研究成(cheng)果，和“數字敦(dun)煌”多年(nian)積淀，“數字藏(zang)經洞”以游戲(xi)科技(ji)的技(ji)術優勢，通過全新的理念和體驗模式(shi)，率先開(kai)創了“超時空參(can)與(yu)式(shi)博物館”這一(yi)形態。

敦煌研究(jiu)院院長蘇伯民表示，“數字藏(zang)(zang)經(jing)洞”是首次(ci)在虛擬世界(jie)以毫米級高(gao)精度復現敦煌藏(zang)(zang)經(jing)洞，讓海內外的藏(zang)(zang)經(jing)洞出土文物以新的方式(shi)重聚、重塑、重現、重生。

敦煌研究院院長蘇伯民(min) 圖片來(lai)源：主辦方提(ti)供

“數(shu)字(zi)藏(zang)經(jing)洞”綜合運用(yong)高(gao)清數(shu)字(zi)照掃、游(you)戲(xi)引擎(qing)的物理渲染和全局動(dong)(dong)態光照等游(you)戲(xi)科技，在數(shu)字(zi)世界生動(dong)(dong)再現了藏(zang)經(jing)洞及百年(nian)前室(shi)藏(zang)6萬余卷珍貴(gui)文物的歷史(shi)場景(jing)。

公眾(zhong)在手機上(shang)登錄“云游敦煌”小(xiao)程序(xu)后，即可進入高清還原的藏經(jing)(jing)洞中，近距離觀(guan)賞洞窟里的壁(bi)畫、彩(cai)塑(su)和碑文等(deng)(deng)細(xi)節。同時(shi)，公眾(zhong)還可以通過人(ren)物(wu)角(jiao)色扮演，“穿越”到4個不同時(shi)段，與洪辯法師等(deng)(deng)8位歷史人(ren)物(wu)互(hu)動，“親(qin)歷”藏經(jing)(jing)洞的前世今(jin)生。

“數字藏經洞”正式上線 圖片來源：主辦方提(ti)供

“沒有可以永(yong)久保存的(de)(de)東西，莫高窟的(de)(de)最終結局是不斷(duan)毀(hui)損，我們這些人(ren)用畢生的(de)(de)生命所做的(de)(de)一(yi)件事就是與(yu)毀(hui)滅抗爭(zheng)，讓(rang)莫高窟保存得長久一(yi)些，再(zai)長久一(yi)些。”敦(dun)煌研究院名譽院長樊錦詩在很多場合一(yi)再(zai)說起類似的(de)(de)話。

“保(bao)(bao)護(hu)(hu)工(gong)作一刻也(ye)不能停(ting)止。”樊錦詩曾(ceng)對(dui)(dui)媒體說。她(ta)對(dui)(dui)兩種保(bao)(bao)護(hu)(hu)的(de)方法(fa)做了闡(chan)釋，“一種是(shi)用化學(xue)、物(wu)理、工(gong)程等技術，修復有(you)病(bing)害的(de)文(wen)物(wu)，使修復后的(de)文(wen)物(wu)能延長壽命。但任何先進(jin)的(de)保(bao)(bao)護(hu)(hu)技術，只能延緩文(wen)物(wu)的(de)壽命，無法(fa)扼制壁畫(hua)和(he)彩塑的(de)退化趨勢。第二種方法(fa)，就是(shi)運用數字儲存技術，永久地保(bao)(bao)存莫高窟文(wen)物(wu)信息及其珍(zhen)貴的(de)價值。”

與時間抗(kang)爭(zheng)，古老的(de)敦煌在(zai)(zai)(zai)數(shu)字化探(tan)索與保(bao)(bao)護(hu)上(shang)走(zou)在(zai)(zai)(zai)前頭(tou)。經過漫長(chang)的(de)搶救階段后，從上(shang)世紀八十年(nian)代(dai)開始，莫高窟(ku)(ku)的(de)文(wen)物(wu)保(bao)(bao)護(hu)工作進入“科(ke)學保(bao)(bao)護(hu)時期，并在(zai)(zai)(zai)三十多年(nian)前就(jiu)開始了數(shu)字化探(tan)索。“比如用(yong)(yong)數(shu)字技術(shu)采集壁(bi)畫，與文(wen)物(wu)局、高校合作，研發(fa)了一整套數(shu)字采集的(de)關聯技術(shu)和裝備，完成(cheng)了將(jiang)近300個洞窟(ku)(ku)的(de)采集。”蘇伯民在(zai)(zai)(zai)接(jie)受每經記者采訪時表示(shi)，“數(shu)字化成(cheng)果在(zai)(zai)(zai)敦煌文(wen)物(wu)的(de)保(bao)(bao)護(hu)、研究、弘揚方面起到了不可替(ti)代(dai)的(de)作用(yong)(yong)”。

“未來，希望能通過‘文(wen)物(wu)+科(ke)技’的(de)融合，創(chuang)(chuang)新性展示更多敦煌文(wen)化(hua)(hua)(hua)優秀成(cheng)果，探索開創(chuang)(chuang)文(wen)物(wu)展示體驗新范式，有力(li)促進敦煌文(wen)化(hua)(hua)(hua)資源(yuan)的(de)創(chuang)(chuang)造(zao)性轉化(hua)(hua)(hua)、創(chuang)(chuang)新性發展，讓文(wen)物(wu)‘活起來’，不斷提升中(zhong)華優秀傳統文(wen)化(hua)(hua)(hua)的(de)傳播(bo)力(li)、吸引(yin)力(li)、感染力(li)。”蘇伯(bo)民(min)說。

每一朵云、每一個字都有根有據

在(zai)“數(shu)字(zi)藏經洞”的(de)(de)發布儀(yi)式上，敦煌研(yan)究(jiu)院(yuan)敦煌文獻研(yan)究(jiu)所所長趙曉星發表了題為《敦煌藏經洞的(de)(de)文化宇宙》的(de)(de)主旨(zhi)發言。她表示，與傳(chuan)統博物(wu)(wu)館的(de)(de)參觀模式不(bu)(bu)同，這次“數(shu)字(zi)藏經洞”充分(fen)利用(yong)游戲科技的(de)(de)“數(shu)字(zi)生產力”，在(zai)互動體驗中不(bu)(bu)僅能加深(shen)對文物(wu)(wu)的(de)(de)了解、更引(yin)起探(tan)究(jiu)歷史的(de)(de)興趣。

“數(shu)字藏(zang)經洞”發布現場 圖片來(lai)源：主辦方提供(gong)

趙曉星介(jie)紹，“數字(zi)藏經洞(dong)”以復原歷史場(chang)(chang)景為(wei)目標。在整個研發(fa)過程(cheng)中，敦煌研究院的專家(jia)團隊以青年學者為(wei)主，覆蓋文(wen)獻、藝(yi)術、考古、建筑、音樂、數字(zi)化等各個領域，每一(yi)個場(chang)(chang)景和細節都進行了細致考證。“從一(yi)朵小小的云，到(dao)展示給大(da)家(jia)的每一(yi)個字(zi)，數字(zi)藏經洞(dong)的所有(you)細節都是有(you)根有(you)據的。”

比如場景中的(de)三界(jie)寺(si)(si)，是(shi)歷史上莫(mo)高(gao)窟附(fu)近的(de)著名寺(si)(si)院(yuan)，但至今(jin)沒有找到遺址的(de)所在。學者們通(tong)過敦煌文獻P.T.993《吐蕃寺(si)(si)院(yuan)圖》、莫(mo)高(gao)窟周邊現存古建(jian)遺址，結合(he)敦煌壁畫中的(de)建(jian)筑圖像，構建(jian)出一座(zuo)符合(he)敦煌五代宋(song)寺(si)(si)院(yuan)特征(zheng)的(de)“三界(jie)寺(si)(si)”。

趙曉星表示，為(wei)了能讓(rang)公眾對藏經洞的(de)(de)(de)歷史有清晰的(de)(de)(de)認知，專家團隊盡力確保“數字藏經洞”所傳遞敦(dun)煌(huang)學知識(shi)點(dian)的(de)(de)(de)準確性。“敦(dun)煌(huang)遺書的(de)(de)(de)流(liu)散是無法改(gai)變的(de)(de)(de)歷史事實(shi)，數字化回歸能實(shi)現全世(shi)界(jie)敦(dun)煌(huang)遺書重回故里的(de)(de)(de)夢想。敦(dun)煌(huang)文化從來不(bu)(bu)是固(gu)步自封的(de)(de)(de)，它吸收外來、面向未來，看(kan)敦(dun)煌(huang)不(bu)(bu)是看(kan)一個(ge)死了一千(qian)年的(de)(de)(de)標本，是看(kan)一個(ge)活了一千(qian)年的(de)(de)(de)生命。”

“數(shu)字(zi)(zi)(zi)藏經洞(dong)”由騰訊(xun)游戲CROS團隊提供研發技術支(zhi)持。在發布會(hui)上，騰訊(xun)互娛副總裁、CROS團隊負責人崔曉春分享了“數(shu)字(zi)(zi)(zi)藏經洞(dong)”綜合運(yun)用(yong)的前沿游戲科技能力和互動(dong)方式(shi)：首先是(shi)高(gao)(gao)精(jing)數(shu)字(zi)(zi)(zi)孿(luan)生。為了還原莫(mo)高(gao)(gao)窟(ku)1600米外崖面(mian)原貌，以及毫米級高(gao)(gao)精(jing)度復刻莫(mo)高(gao)(gao)窟(ku)“三(san)層(ceng)樓”和第16、17窟(ku)，“數(shu)字(zi)(zi)(zi)藏經洞(dong)”通(tong)過數(shu)字(zi)(zi)(zi)照掃、三(san)維建(jian)模技術，渲染了超過3萬張圖像，生成9億面(mian)的超擬真(zhen)數(shu)字(zi)(zi)(zi)模型。

現實中(zhong)莫(mo)高(gao)窟“三層樓”和數字(zi)世(shi)界的“三層樓”對(dui)比 圖片來源：主辦方提供

第二，是(shi)游戲(xi)引擎(qing)(qing)渲染(ran)。基于(yu)游戲(xi)引擎(qing)(qing)PBR技(ji)術(shu)的高(gao)品(pin)質(zhi)渲染(ran)，“數字藏(zang)經洞”營造了極具真實感的環(huan)境氛圍，同時基于(yu)全局動態(tai)光(guang)照技(ji)術(shu)，還原了上(shang)午10點的太(tai)陽光(guang)照效果，并在窟內加上(shang)了“開燈”的觀(guan)賞模(mo)式(shi)，將(jiang)甬道、壁畫(hua)、告身碑逐一照亮。

所有這(zhe)一切(qie)，形成(cheng)了超過36GB的龐大數字(zi)資產(chan)，但公眾只需(xu)要在手機上(shang)輕輕點(dian)擊就能體驗(yan)。

“數字藏經洞”生動(dong)再現了藏經洞百年前室藏萬卷的歷史場景 圖片(pian)來(lai)源：主辦方提供

崔曉春認為，游(you)(you)(you)戲(xi)(xi)產(chan)業的(de)發展，積累下了一個立(li)足前沿科技(ji)的(de)技(ji)術(shu)體系，這些(xie)技(ji)術(shu)和制作管線不僅(jin)能用(yong)于游(you)(you)(you)戲(xi)(xi)產(chan)品研(yan)發，也(ye)可以運(yun)用(yong)到(dao)數字(zi)文(wen)博(bo)領域(yu)，帶來全(quan)新(xin)的(de)呈現方式與(yu)體驗形(xing)態。游(you)(you)(you)戲(xi)(xi)科技(ji)，正在超過游(you)(you)(you)戲(xi)(xi)產(chan)業的(de)范疇，為文(wen)化(hua)遺產(chan)數字(zi)化(hua)乃至更多領域(yu)提供(gong)創新(xin)的(de)解決方案，推(tui)動游(you)(you)(you)戲(xi)(xi)成為具備更多可能性的(de)“超級數字(zi)場景(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