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經(jing)濟新(xin)聞 肖純    ;每經(jing)編(bian)輯｜段煉 劉(liu)艷美     

上半(ban)年(nian)經濟成績(ji)單陸續出(chu)爐。

中部六省中，除山西尚未公(gong)布GDP數據外，另外幾個(ge)省份表現(xian)冷暖不均：

湖北、安徽GDP增(zeng)速分別達到5.8%、5.3%，對比(bi)去年同期，再度跑贏5.0%的全國(guo)水平(ping)。

河南(nan)、湖南(nan)、江西(xi)增速則(ze)分別僅(jin)為4.9%、4.5%、4.5%，依然(ran)未能達到全國(guo)(guo)平(ping)均線。三省上半年的外貿(mao)增速，也(ye)包攬了全國(guo)(guo)倒數前三。

今年(nian)是中(zhong)部崛起(qi)戰略提出20周年(nian)。從2004年(nian)“促進中(zhong)部地區(qu)崛起(qi)”首次(ci)寫入(ru)政府工(gong)作(zuo)報告，到今年(nian)5月中(zhong)央(yang)政治局(ju)會議定調(diao)“推(tui)動中(zhong)部地區(qu)加快崛起(qi)”，讓(rang)中(zhong)部地區(qu)這個“脊梁”更(geng)硬一點(dian)，變得比以(yi)往(wang)更(geng)迫切。

“無核”

今年3月，新時代推動中部地(di)區(qu)崛起(qi)座談(tan)會在(zai)長(chang)沙召開。

4月，國(guo)務院常(chang)務會議研究新(xin)時代推動中部(bu)地區加快崛(jue)起有關(guan)工作。

5月，中央政(zheng)治局會議審議《新時(shi)代推(tui)動中部(bu)地區加快崛起(qi)的若干政(zheng)策(ce)措施》。

城(cheng)叔(shu)發現(xian)，關于“中部(bu)崛起(qi)”的(de)完整表述(shu)正(zheng)在發生變化，最(zui)早是“促進中部(bu)地區崛起(qi)”，近年(nian)已演化成(cheng)“推動(dong)中部(bu)地區加快崛起(qi)”。

“加快”二字尤(you)其突(tu)出，反映出國家要求中部崛起的緊(jin)迫程(cheng)度。

過去5年，中(zhong)部各省的進(jin)步非常(chang)直觀：

河(he)南2023年GDP較2018年，增量超1萬億元，即(ji)將(jiang)跨越6萬億大(da)關；湖北、湖南GDP接連(lian)跨越4萬億元、5萬億元兩個臺階(jie)；安徽GDP排名由全(quan)(quan)國第(di)13上升(sheng)至第(di)11；江(jiang)西(xi)由第(di)16上升(sheng)到(dao)第(di)15；山(shan)西(xi)由第(di)22上升(sheng)至第(di)20。至此(ci)，中(zhong)部六省全(quan)(quan)部進入全(quan)(quan)國20強，經(jing)濟總量全(quan)(quan)國占(zhan)比超過1/5。

數據顯示(shi)，“十三(san)五”時期，中(zhong)部(bu)經濟(ji)年均增長8.6%，增速居東部(bu)、中(zhong)部(bu)、西部(bu)、東北四(si)大板塊(kuai)之首，實現(xian)了從“跟跑”到“領(ling)跑”。

但(dan)眼(yan)下，中(zhong)部(bu)六省(sheng)也(ye)面臨“成(cheng)長的(de)(de)煩惱”。受國內外經濟(ji)(ji)環境轉變影響，此前“高(gao)歌猛(meng)進”猛(meng)進的(de)(de)中(zhong)部(bu)，經濟(ji)(ji)增速(su)放緩(huan)明顯。2023年，六省(sheng)中(zhong)僅湖北、安徽經濟(ji)(ji)增速(su)跑贏(ying)全國水平(ping)。

從多位專家(jia)的分析，不難發現中部區別于其(qi)他三大區域板(ban)塊的特(te)點——內聚力弱。

國(guo)家發展改革委原副主任杜鷹表示：中(zhong)部(bu)六省競相發展帶來產業雷(lei)同、過度競爭、供應鏈配套能力不強等(deng)問(wen)題(ti)。

之前(qian)《半(ban)月(yue)談》在相(xiang)關報道中(zhong)指出：長期以(yi)來，中(zhong)部(bu)省份之間(jian)，經濟黏合度不強，相(xiang)互(hu)合作不深，各地發展方向(xiang)不一(yi)，區域發展一(yi)體化面臨(lin)不少障(zhang)礙。

今年4月18日，河南省高(gao)校智庫聯盟課題(ti)組在《光明日報》上(shang)自(zi)揭短板：中(zhong)部地區(qu)存在戰略(lve)定位不(bu)清晰、比較優勢不(bu)聚焦、差異化發展意(yi)識不(bu)強，以及(ji)要素(su)流動不(bu)暢、樞(shu)紐作用發揮(hui)不(bu)夠。

造成這樣(yang)的(de)局面，有客觀原因。

中部(bu)自古(gu)以來就(jiu)不是一(yi)個獨立(li)的單元(yuan)，只能算相互毗鄰(lin)的"鄰(lin)居"，缺(que)乏內在(zai)的經濟關聯性，地域文化各異。

隨著(zhu)京津(jin)冀、長三角、大(da)灣區(qu)超(chao)級城市群地位不斷被強化，山西跟著(zhu)北京走，湖南跟著(zhu)深圳走，江(jiang)西跟著(zhu)上海走，安徽(hui)本來(lai)就(jiu)是(shi)長三角的(de)一(yi)部分。

另外(wai)，中部暫時(shi)沒有北京、上(shang)海、深圳、成都(dou)這樣(yang)公認(ren)的(de)"極核"。群龍無首，內聚(ju)力自(zi)然不(bu)夠。

中部想加快崛起(qi)，還差(cha)一個王者(zhe)。

通道

一些中(zhong)部(bu)省(sheng)份和城市，在中(zhong)部(bu)與京津(jin)冀、長三角、大灣區(qu)之間“左右逢源”。

“經(jing)濟上左右逢源不一定是壞事。” 上海交(jiao)(jiao)通(tong)大學安泰經(jing)濟與(yu)管理學院(yuan)教授，上海交(jiao)(jiao)通(tong)大學深圳行業研(yan)究院(yuan)研(yan)究員陳憲在接受城(cheng)叔專訪時表示。

陳憲在《中部城(cheng)市(shi)崛起(qi)》一書中寫到(dao)兩(liang)個成(cheng)功案(an)例：由于鄰近大灣區、長三角，中部一些(xie)資(zi)源(yuan)(yuan)型(xing)城(cheng)市(shi)借助大灣區、長三角的技術轉(zhuan)移，成(cheng)功實現了產(chan)(chan)業(ye)(ye)(ye)(ye)轉(zhuan)型(xing)升級。郴州(zhou)利(li)用有色金屬(shu)等(deng)資(zi)源(yuan)(yuan)優勢，培(pei)育出新材料產(chan)(chan)業(ye)(ye)(ye)(ye)、電(dian)子信息產(chan)(chan)業(ye)(ye)(ye)(ye)、裝(zhuang)備制(zhi)造業(ye)(ye)(ye)(ye)三大千億(yi)級先進(jin)產(chan)(chan)業(ye)(ye)(ye)(ye)集群。滁州(zhou)擁(yong)有豐富的石英礦和二氧化硅，通過(guo)這(zhe)些(xie)材料資(zi)源(yuan)(yuan)與前沿產(chan)(chan)業(ye)(ye)(ye)(ye)的緊密結合，建(jian)立起(qi)完整的產(chan)(chan)業(ye)(ye)(ye)(ye)鏈，形(xing)成(cheng)了光伏產(chan)(chan)業(ye)(ye)(ye)(ye)集群。

《中(zhong)部(bu)城(cheng)市崛起》 ，陳憲 石章強 王赟赟 等著，上海交通大學出版(ban)社出版(ban)

“這(zhe)些城(cheng)市距中(zhong)部核心城(cheng)市較遠，距離京津(jin)冀(ji)、長三角、大灣區(qu)反(fan)而很近，應(ying)(ying)該依托自(zi)身發(fa)展優勢，主動融(rong)入(ru)這(zhe)些地區(qu)。現在的(de)問題反(fan)而是(shi)它們融(rong)入(ru)不夠，應(ying)(ying)該借鑒上海之(zhi)于蘇(su)州，深圳之(zhi)于東(dong)莞，以中(zhong)心城(cheng)市溢出(chu)效(xiao)應(ying)(ying)帶(dai)動相關區(qu)域發(fa)展的(de)模式(shi)，需要在中(zhong)部地區(qu)與這(zhe)些區(qu)域的(de)交界處(chu)，加快建設具有(you)輻射帶(dai)動作用的(de)城(cheng)市。”陳憲表(biao)示。

這樣的“左右逢源”，也是(shi)基于中部最顯著的優勢。

攤開中國地圖，以山西、安徽、江(jiang)西、河南、湖(hu)北、湖(hu)南為(wei)代表的中部，在地理位(wei)置(zhi)上，起著(zhu)承東啟西、連南接北的核心(xin)區位(wei)作用。

圖(tu)片(pian)來源：視(shi)頻截(jie)圖(tu)

西部(bu)是“大后方”，新(xin)時代推動中(zhong)部(bu)地(di)區崛起座(zuo)談會也賦予(yu)了中(zhong)部(bu)的空間戰(zhan)略定位(wei)——“大通(tong)道”。

鄭(zheng)(zheng)州、武(wu)漢是國內高(gao)鐵通(tong)達度最(zui)高(gao)的(de)兩座(zuo)(zuo)城市。鄭(zheng)(zheng)州、武(wu)漢、長沙、南(nan)昌(chang)、合肥5座(zuo)(zuo)中(zhong)部省會都已建(jian)成(cheng)或(huo)將建(jian)成(cheng)“米字(zi)型(xing)”高(gao)鐵樞紐，武(wu)漢更是提(ti)出打造“超米字(zi)型(xing)”高(gao)鐵網。順豐也看中(zhong)了(le)“大通(tong)道”的(de)優(you)勢，在鄂州布(bu)局了(le)亞洲第(di)一個(ge)、世(shi)界第(di)四個(ge)專(zhuan)業貨運樞紐機場，欲打造“中(zhong)國孟菲斯”。

在(zai)武漢大學中國中部發展(zhan)研(yan)究院(yuan)副院(yuan)長(chang)王(wang)磊看來，中部地區(qu)區(qu)位優勢“不能只停留在(zai)地理上的位置，而是要起到撬動全國統一大市場的作用”。

陳憲也強調：“一定(ding)要把中(zhong)(zhong)部放到整個國家版圖中(zhong)(zhong)定(ding)位思考，加強與其它重(zhong)大發(fa)展(zhan)戰略的銜(xian)接，更好融入和支撐新發(fa)展(zhan)格局(ju)。”

中(zhong)(zhong)部地(di)(di)區(qu)(qu)(qu)東西聯動(dong)、南北協調(diao)，在產(chan)業梯(ti)度(du)轉移(yi)等方面發(fa)揮著樞紐功能(neng)，能(neng)夠促進(jin)跨區(qu)(qu)(qu)域(yu)資(zi)本(ben)、人才、技術、信息等要素的自由流動(dong)。通過(guo)中(zhong)(zhong)部地(di)(di)區(qu)(qu)(qu)崛起，把其(qi)他(ta)地(di)(di)區(qu)(qu)(qu)的發(fa)展全部盤活。

中部崛起還有利于打通(tong)(tong)內(nei)(nei)(nei)外雙循(xun)(xun)環的樞紐節點，成(cheng)為中國(guo)擴大內(nei)(nei)(nei)需、尋求增量(liang)、保(bao)證各種(zhong)生產要素通(tong)(tong)暢、維護國(guo)內(nei)(nei)(nei)國(guo)際循(xun)(xun)環和國(guo)內(nei)(nei)(nei)市場(chang)穩定的重(zhong)要區域。

國家綜合立體交通網(wang)主骨架布局(ju)示意圖 圖源：人民日報

產業

“通道(dao)經濟”有個弊端——要素穿腸(chang)過，不一定都能留下來(lai)。

去年中部六(liu)省集體陷入(ru)人口負增(zeng)長(chang)，已經(jing)敲(qiao)響了警鐘。此外，在吸引(yin)外來投資和承接產業轉型上，中部也還(huan)要在各(ge)方面(mian)創造更好的條件。

對此(ci)，新(xin)時代推動中部(bu)地區崛起(qi)座(zuo)談(tan)會已經給中部(bu)劃出了重點，要求中部(bu)地區以科技創新(xin)引領產業創新(xin)，培(pei)育和發展新(xin)質(zhi)生(sheng)產力，立足實體經濟這(zhe)個根基，做大做強先(xian)進制造業。

重(zhong)視制造(zao)業，重(zhong)視科技創(chuang)新，是全國性的產(chan)業政(zheng)策(ce)。但對中部(bu)六省而(er)言，地(di)位更凸顯(xian)。

2023年，中部(bu)(bu)(bu)第二產業占比達(da)到39.7%，僅次于東(dong)北（40.2%)，高(gao)于東(dong)部(bu)(bu)(bu)(37.9%)和(he)西部(bu)(bu)(bu)(38.6%)。國家希望東(dong)部(bu)(bu)(bu)同時(shi)兼顧制造業和(he)高(gao)端服務(wu)業，西部(bu)(bu)(bu)重點發展“特色產業”，對中部(bu)(bu)(bu)的(de)要求更直接(jie)，就是(shi)要制造業挑大梁(liang)。

歷史上中國(guo)工業基礎良好，近二十年又通過大(da)規模(mo)招(zhao)商引資，承接了東(dong)部(bu)產(chan)業轉移。但這也導致中部(bu)制(zhi)造業整(zheng)體(ti)比較傳統，制(zhi)造業結構比較重(zhong)，在(zai)新(xin)能源(yuan)、半導體(ti)、生物制(zhi)藥等新(xin)興產(chan)業上與(yu)東(dong)部(bu)存在(zai)差距(ju)。

中部六省(sheng)2023年全社會研(yan)究與試驗發(fa)展(R&D)經費投入占GDP的(de)比重，除安徽外其他五(wu)省(sheng)均低(di)于全國平(ping)均水平(ping)。科(ke)技創新與產(chan)業(ye)升級任重道遠(yuan)。

圖(tu)片(pian)來源(yuan)：國(guo)家統計局

中部科教資源其實不弱，有8.25萬家(jia)高(gao)新技術企業(ye)(ye)，700多(duo)所(suo)高(gao)校(xiao)，在校(xiao)生(sheng)占(zhan)全國(guo)(guo)的30%。國(guo)(guo)家(jia)級戰略性(xing)新興產業(ye)(ye)集群和國(guo)(guo)家(jia)先進制(zhi)造業(ye)(ye)集群占(zhan)全國(guo)(guo)比重分別達27.3%和17.8%。

陳憲建議中(zhong)部地區(qu)積極打通“聚集科(ke)(ke)創(chuang)資(zi)源-培養(yang)產業(ye)發(fa)(fa)展(zhan)人才(cai)-反哺產業(ye)創(chuang)新(xin)(xin)”的(de)發(fa)(fa)展(zhan)鏈條。依托已有高校資(zi)源，比如武漢的(de)華中(zhong)科(ke)(ke)技大學(xue)(xue)和武漢大學(xue)(xue)，長沙的(de)中(zhong)南(nan)大學(xue)(xue)和湖南(nan)大學(xue)(xue)，合肥的(de)中(zhong)國科(ke)(ke)技大學(xue)(xue)，以(yi)市場需求(qiu)為出(chu)發(fa)(fa)端，挖掘高校已有資(zi)源，包(bao)括科(ke)(ke)技成果、創(chuang)新(xin)(xin)人才(cai)等，助(zhu)力(li)城市的(de)產業(ye)創(chuang)新(xin)(xin)發(fa)(fa)展(zhan)。

無論是吸引(yin)人(ren)才、打造新興(xing)產業、還(huan)是科技創新，頭部企業、鏈主企業是最好的“磁場”和(he)“動力源”。

中部地區(qu)恰恰缺少(shao)科技型的頭部企業(ye)(ye)(ye)。陳憲建(jian)議中部學習深圳企業(ye)(ye)(ye)自主創(chuang)新(xin)(xin)(xin)的經驗，讓(rang)企業(ye)(ye)(ye)真正成為(wei)科技創(chuang)新(xin)(xin)(xin)主體。科技型企業(ye)(ye)(ye)打通(tong)并銜接(jie)科技創(chuang)新(xin)(xin)(xin)與產(chan)業(ye)(ye)(ye)創(chuang)新(xin)(xin)(xin)，形成創(chuang)新(xin)(xin)(xin)鏈全流程(cheng)整(zheng)合，使戰略性(xing)新(xin)(xin)(xin)興產(chan)業(ye)(ye)(ye)和未來產(chan)業(ye)(ye)(ye)得以較(jiao)好較(jiao)快(kuai)發展。

“深圳的(de)(de)(de)科技(ji)創新成果(guo)絕大部分在企業內部實(shi)現(xian)產業化(hua)，不需要經(jing)過所謂的(de)(de)(de)成果(guo)轉化(hua)，有著高于其他創新模式(shi)的(de)(de)(de)效率和效益。這是中部地區可以學習和借鑒的(de)(de)(de)重要內容。”

中(zhong)南(nan)財經政法大(da)(da)學教授、湖北省(sheng)統計局(ju)原(yuan)副局(ju)長葉青(qing)呼(hu)吁中(zhong)部六省(sheng)需要建立(li)一套(tao)行之有效的協同發展機制，有大(da)(da)局(ju)觀意(yi)識，真誠共享優質資(zi)源，真心共建高質量產業鏈。

王者

火(huo)車(che)跑(pao)得快，全靠車(che)頭帶。

中(zhong)部城市(shi)雖在地理上同屬中(zhong)部，區位上卻分屬不同城市(shi)群。

長(chang)江中(zhong)游城市(shi)(shi)群空間格局示(shi)意圖(tu) 圖(tu)片(pian)來源：《長(chang)江中(zhong)游城市(shi)(shi)群發展“十四五”實施方(fang)案(an)》

最(zui)典型的(de)例子是長江(jiang)中游城(cheng)市(shi)群(qun)到(dao)底包(bao)含哪些城(cheng)市(shi)，經歷了長時(shi)間的(de)反復(fu)。從(cong)由(you)武漢、長沙、南(nan)昌組(zu)成的(de)“中三角(jiao)”到(dao)合肥加入后(hou)的(de)“中四角(jiao)”，后(hou)來(lai)再回(hui)歸“中三角(jiao)”。

長期(qi)以來(lai)，武(wu)漢(han)和鄭(zheng)州對(dui)以哪座(zuo)城市(shi)為中(zhong)心來(lai)引領中(zhong)部崛起(qi)的問題，一(yi)直爭(zheng)論不(bu)休。直到2016年，武漢、鄭(zheng)州同時(shi)入圍“國家中(zhong)心城(cheng)市”，討論才漸漸淡去(qu)。然而(er)隨著長沙、合肥(fei)近(jin)年(nian)“異(yi)軍突起(qi)”，中部“王者之爭”再起(qi)硝(xiao)煙(yan)。

單論進步幅度(du)，合肥可能是中部表現最亮眼的城市。但多位(wei)專家也(ye)承認合肥(fei)體(ti)量還是偏小，且(qie)區(qu)位(wei)偏東，對(dui)中(zhong)部帶動作(zuo)用有限。

中部發展之(zhi)“脊”，依舊需要以鄭州(zhou)-武漢-長沙(sha)一線(xian)的京(jing)廣主軸。

新時代推動中部地區崛起(qi)座談會也提到(dao)“大力促進長江中游城(cheng)市群(qun)和中原城(cheng)市群(qun)發(fa)展”。與(yu)之對比(bi)，新時代推動東北全(quan)面振興座(zuo)談(tan)會沒提及(ji)任何城市群，新時代推動西部大(da)開發座(zuo)談(tan)會只(zhi)提了成渝，未提及(ji)關中。

很明顯，長(chang)江中游城市(shi)群和(he)中原(yuan)城市(shi)群就是中部發(fa)展(zhan)的“雙(shuang)核”。

西部是單極(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quan))，中部為什(shen)么要搞“雙核(he)”？

因為(wei)在西部，四川(chuan)盆地人口(kou)(kou)占西部總(zong)人口(kou)(kou)的30%，甚至超過(guo)西北五省(sheng)份人口(kou)(kou)總(zong)和(he)。但在(zai)中部，河南和(he)中三(san)角同時都是人(ren)口重心，前(qian)者人(ren)口接近一億(yi)，后(hou)者人(ren)口超(chao)過一億(yi)。

中部(bu)六省(sheng)南北跨(kua)度大，縱向串(chuan)聯了長江(jiang)經濟(ji)帶與(yu)黃河流域。中原城市(shi)群(qun)恰好位于北方(fang)(fang)樞紐位置，中三(san)角則是南方(fang)(fang)樞紐。

中部城市之間(jian)的(de)良性競爭(zheng)是必要的(de)。但就整(zheng)個中(zhong)部(bu)而言，涉及如長(chang)江中(zhong)游城(cheng)市(shi)群(qun)、中(zhong)原城(cheng)市(shi)群(qun)，武漢都(dou)市(shi)圈、長(chang)株潭都(dou)市(shi)圈、鄭(zheng)州(zhou)都(dou)市(shi)圈等(deng)多(duo)個層(ceng)級(ji)，如何協同形成合力(li)，依舊(jiu)是中(zhong)部(bu)城(cheng)市(shi)繞不開的必答題。

記者|肖純

編輯|段煉(lian) 劉艷美 蓋源源

校對|劉思琦

封面圖片：視覺中國（圖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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