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李碩(shuo)    每經編(bian)輯(ji)｜孫磊(lei) 盧祥勇    

“2022年真的是我從業十多年來最難的一年了，市場兩度關停、車價接連‘跳水’、兩三個月的客流量幾乎為零，這都是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這一年二手車行業真的不容易。”1月1日元旦假期，北京花鄉二手車市場里看車的消費者三三兩兩，但二手車商李立強（化名）并不焦慮，因為與一個月前相比，看車的客戶數量已呈恢復態勢。

圖(tu)片來源：每經記(ji)者(zhe) 李碩 攝

據中國汽車流通協會數據，2022年1~11月，我國二手車累(lei)(lei)計交易量為(wei)1461.15萬輛，同(tong)比下降(jiang)8.49%，累(lei)(lei)計交易金額為(wei)9755.73億元(yuan)，同(tong)比下降(jiang)3.93%。同(tong)時，二手車月均成交價也從2022年1月的7.12萬元(yuan)一路(lu)跌至11月的6.02萬元(yuan)，跌幅超(chao)過(guo)15%。

一連(lian)串下滑數(shu)字背后，是二手(shou)車(che)(che)商在2022年的艱難歲月。在廣州從事二手(shou)車(che)(che)生意的鄭宇（化名），其位于海珠區(qu)的二手(shou)車(che)(che)門店在2022年10月底因疫情封控原因關閉，此后他(ta)又(you)將部分在售(shou)車(che)(che)輛先后運輸到番禺區(qu)和佛山市(shi)售(shou)賣，但門店也是且開(kai)且停，直(zhi)至12月初市(shi)場才恢復(fu)正常營業。

中國(guo)汽車流(liu)通(tong)協(xie)會（以下簡稱(cheng)流(liu)通(tong)協(xie)會）披露的數據顯(xian)示(shi)(shi)，當前(qian)二(er)手(shou)車商(shang)(shang)平(ping)均庫存(cun)周期自2022年(nian)(nian)10月以來，始終(zhong)維持在(zai)50天高位運(yun)行。當下二(er)手(shou)車商(shang)(shang)都(dou)將(jiang)清理庫存(cun)作為(wei)首要目(mu)標，收攏(long)部分因(yin)庫存(cun)占(zhan)用的周轉(zhuan)資(zi)金(jin)，保障庫存(cun)周轉(zhuan)時間(jian)。據流(liu)通(tong)協(xie)會調研，在(zai)2022年(nian)(nian)11月，有(you)六成二(er)手(shou)車商(shang)(shang)表示(shi)(shi)當月資(zi)金(jin)流(liu)通(tong)情(qing)況下降10%~30%，有(you)96%的二(er)手(shou)車商(shang)(shang)表示(shi)(shi)當月經營(ying)情(qing)況一般甚至較(jiao)為(wei)困(kun)難。

價格跌 庫存漲

2022年的二(er)(er)手(shou)車(che)行情(qing)，令不(bu)少二(er)(er)手(shou)車(che)商始料(liao)未及，也(ye)讓庫(ku)存積壓(ya)和資金占用問題愈發凸顯。

“年前店里的(de)(de)零售庫存(cun)已經清了不少，但還有(you)20多(duo)輛(liang)沒賣出去，超(chao)過(guo)50天(tian)的(de)(de)有(you)將(jiang)近(jin)一半(ban)，最(zui)早的(de)(de)是(shi)去年國(guo)慶期間收的(de)(de)車，翻(fan)過(guo)年來基本上(shang)都是(shi)賠錢(qian)賣，關(guan)鍵是(shi)能不能賣出去。”北(bei)京亞運村二(er)手(shou)車交(jiao)易市場的(de)(de)車商老(lao)萬(wan)無奈地對《每日經濟新聞(wen)》記者說，現在二(er)手(shou)車線上(shang)平臺(tai)標價(jia)20萬(wan)左(zuo)右的(de)(de)一輛(liang)寶(bao)馬(ma)MINI clubman車型，此(ci)前的(de)(de)底價(jia)是(shi)19萬(wan)元(yuan)，現在客戶出18萬(wan)元(yuan)就能成交(jiao)，但直至記者到訪時(shi)車依舊還在庫中待售。

像(xiang)老萬(wan)一樣持有大量(liang)庫存的二手(shou)車商不在少(shao)數，許多期待年(nian)末車市(shi)回暖放量(liang)的二手(shou)車商都撲了空。

“2022年春(chun)節后市場(chang)的(de)熱(re)度就(jiu)一(yi)直(zhi)低迷，5月因(yin)(yin)疫情原因(yin)(yin)市場(chang)關停了(le)一(yi)段時(shi)(shi)間(jian)，那時(shi)(shi)候成(cheng)交量大幅萎縮。到8、9月份(fen)有點(dian)回升的(de)意思，量價逐漸(jian)趨(qu)于平穩(wen)。但過(guo)了(le)十一(yi)之(zhi)后，整個(ge)市場(chang)的(de)熱(re)度又(you)急轉直(zhi)下。”二(er)手車商馮旭(xu)（化名）向記者講述(shu)著這一(yi)年來的(de)二(er)手車市場(chang)變(bian)化。

他對記者說，一般情況下，二手車一個月內售出是常態，但最近很多二手車商的庫存都在兩個月，有的車型庫存甚至達到三個月，這種情況只能降價，以求盡快出手。

圖(tu)片來源：每日經濟新聞 資料圖(tu)

廣(guang)州保(bao)利捷二(er)手(shou)車(che)市場董(dong)事長孫明霞在近日(ri)舉辦(ban)的(de)中國汽車(che)流通(tong)行業年會上(shang)無奈地表示，經(jing)銷(xiao)商(shang)以前的(de)營(ying)銷(xiao)手(shou)段幾乎全(quan)部失效，而(er)二(er)手(shou)車(che)的(de)價(jia)值會隨(sui)著時間的(de)推移而(er)降(jiang)低，眼看庫存車(che)賣不動(dong)，經(jing)銷(xiao)商(shang)只能虧本甩賣，負(fu)面(mian)情緒在經(jing)銷(xiao)商(shang)之(zhi)間快速傳遞。

業(ye)內(nei)普(pu)遍(bian)(bian)認為，2022年(nian)二手(shou)車市場行情整體低迷(mi)的主(zhu)要(yao)原(yuan)因有(you)三個(ge)方(fang)面：一是(shi)(shi)(shi)疫情影響(xiang)下(xia)消費環(huan)境較為疲軟(ruan)，異地間車輛流轉效率降低；二是(shi)(shi)(shi)2022年(nian)以來油價(jia)大幅走(zou)高，燃(ran)油車使(shi)用成(cheng)本持(chi)續上行，新(xin)能源車則因原(yuan)材料成(cheng)本等(deng)原(yuan)因普(pu)遍(bian)(bian)出(chu)現漲價(jia)，影響(xiang)了消費者的購車意(yi)愿；三是(shi)(shi)(shi)2022年(nian)5月底出(chu)臺的燃(ran)油車購置稅減半等(deng)刺激性(xing)政(zheng)策令(ling)新(xin)車終(zhong)端(duan)價(jia)格下(xia)降，二手(shou)車性(xing)價(jia)比優勢減弱，致使(shi)銷量出(chu)現一定下(xia)滑。

“庫(ku)存每增加一個月(yue)，二手車(che)價(jia)格就要虧(kui)損車(che)價(jia)的(de)1%以上，而新車(che)每降價(jia)1%，年(nian)份較近的(de)庫(ku)存商(shang)品車(che)基本上也要同(tong)步(bu)虧(kui)損1%。”中國汽車(che)流通(tong)協會專家王萌在接受《每日經濟新聞》記者(zhe)采訪時說。

多個“保值”神話破滅

行情持續(xu)低迷之下，很多此前被譽為二(er)手車“理財產品”的車型保值率(lv)也隨(sui)之大(da)幅下滑(hua)。

大排量、高性能車即是其中之一。“高性能車之前保值率很高，主要是因為新車端供不應求加價售賣，二手車價格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但去年的跌價很夸張，我了解的幾個專做高性能車的車商2022年都過得很慘。”馮旭向記者舉例，一輛2018年上牌行駛4萬公里、車況良好無改裝、搭載V8 4.0T排量發動機的某豪華品牌性能車，其價格從2022年初的58萬元一路跌至年末的45萬元，一年跌幅超22%。

“三(san)年(nian)疫情讓大(da)家的(de)消費更(geng)加(jia)理性，作為‘玩(wan)樂’屬性更(geng)強的(de)產品，性能車(che)銷量出現下滑并不(bu)意外。另一(yi)方(fang)面，受到(dao)新能源車(che)的(de)沖(chong)擊，大(da)排量性能車(che)在(zai)(zai)加(jia)速、操(cao)控方(fang)面的(de)優勢也(ye)在(zai)(zai)弱化(hua)，加(jia)之(zhi)后期高昂的(de)使(shi)用成(cheng)本，令不(bu)少潛在(zai)(zai)消費者望(wang)而(er)卻步。”王(wang)萌告(gao)訴記者。

圖片(pian)來源：每經記者(zhe) 李碩 攝

同樣(yang)保(bao)(bao)值率下滑的還(huan)有此前(qian)在(zai)(zai)二(er)手(shou)車(che)(che)市場中暢(chang)銷的日系品牌產品。據了(le)解(jie)，此前(qian)在(zai)(zai)二(er)手(shou)車(che)(che)市場中，以豐田(tian)、本田(tian)為代表(biao)的日系車(che)(che)因故障(zhang)率低(di)、維保(bao)(bao)便宜(yi)而備受消費者(zhe)青睞。與其他(ta)車(che)(che)系相比(bi)(bi)，日系車(che)(che)的收車(che)(che)價格(ge)和流轉(zhuan)速(su)度(du)更有優勢(shi)。“卡羅拉、思域、軒逸這(zhe)樣(yang)的走量車(che)(che)，保(bao)(bao)值率比(bi)(bi)較堅挺(ting)，三年內里(li)程數正常(chang)、車(che)(che)況也(ye)(ye)沒有大問題（的車(che)(che)）之前(qian)一(yi)(yi)般(ban)都能按開票價的7折以上(shang)收，我們賣的也(ye)(ye)快，只要(yao)不是特別偏(pian)的顏色一(yi)(yi)般(ban)一(yi)(yi)周以內就能輕(qing)松出手(shou)。”鄭宇(yu)說。

但進入2022年，日系車的新車端價格開始松動，年內優惠力度一再放大。記者在市場調查中發現，在售的軒逸經典款頂配車型落地價不足10萬元，廣汽豐田雷凌1.2T入門版本落地總價在11萬元以內。新車降價的壓力也很快傳導至二手車領域，不少日系車主賣車時發現收車價大幅下降。

王(wang)恒（化名(ming)）就在2021年(nian)中旬花8.8萬元購(gou)(gou)買(mai)了(le)一(yi)款(kuan)2019年(nian)上牌(pai)的豐田(tian)卡(ka)羅拉。2022年(nian)11月他找到(dao)(dao)(dao)當時(shi)購(gou)(gou)買(mai)這輛車(che)(che)的二手車(che)(che)商處(chu)想要換購(gou)(gou)時(shi)，得知收車(che)(che)價(jia)只能給(gei)到(dao)(dao)(dao)6.8萬元。“開了(le)不到(dao)(dao)(dao)1年(nian)半賠兩萬，相(xiang)當于虧了(le)20%還多，本來(lai)當時(shi)是圖保值才買(mai)的這輛車(che)(che)，結果發(fa)現一(yi)點也不保值。”王(wang)恒無奈(nai)地說(shuo)。

鄭宇告訴記者，2022年(nian)日系車(che)保(bao)值的(de)“神話(hua)”徹底破滅，此前消費(fei)者認(ren)為日系車(che)的(de)優(you)點是(shi)省(sheng)油、小毛病少，但面對(dui)不燒油、維保(bao)成(cheng)本更低的(de)新能源(yuan)車(che)，這一優(you)點不再(zai)被認(ren)可。“當一直(zhi)加價(jia)的(de)雷克薩(sa)斯也開始讓價(jia)促銷的(de)時候，日系二手(shou)車(che)保(bao)值率(lv)下降就不足(zu)為奇了。”鄭宇說(shuo)。

此外，2022上半年還是二手車商“搖錢樹”的熱門新能源車型進入下半年后行情也出現大跳水。“上半年新能源車廠商頻繁上調價格，二手車價也跟著往上走，那時候一輛準新的特斯拉Model 3或Model Y需要搶，上午收下午賣的情況很多，車主開了一年平價甚至高于到手價賣車也不新鮮。可到了下半年，新能源車價也守不住了，官方降價、附贈權益升級之類的優惠活動，讓之前囤了一大批準新電車的二手車商虧慘了。”老萬告訴記者。

據老萬(wan)介紹，盡管準新(xin)純電動車(che)(che)(che)(che)(che)的保值率(lv)表現(xian)尚(shang)可，但(dan)將(jiang)時間維度(du)拉(la)長，新(xin)能(neng)源車(che)(che)(che)(che)(che)當前(qian)的保值率(lv)總體仍較燃(ran)油(you)車(che)(che)(che)(che)(che)偏低。“準新(xin)車(che)(che)(che)(che)(che)維度(du)，因為(wei)燃(ran)油(you)車(che)(che)(che)(che)(che)大幅降價，新(xin)能(neng)源車(che)(che)(che)(che)(che)優(you)惠幅度(du)相對更小，所(suo)以保值率(lv)表現(xian)稍好。但(dan)從三年乃至五年車(che)(che)(che)(che)(che)齡的二(er)手車(che)(che)(che)(che)(che)來看(kan)，新(xin)能(neng)源車(che)(che)(che)(che)(che)在二(er)手車(che)(che)(che)(che)(che)市場的認可度(du)仍然不(bu)高。”老萬(wan)說。

利好政策頻出 行業將向規范化轉型

事(shi)實上，從政策層面看，2022年對二手車行業(ye)而言意義(yi)非凡(fan)。

2022年7月，商務部、發展改革委、工(gong)業和信息化部等(deng)17部門聯合印發《關于搞(gao)活(huo)汽車(che)(che)流(liu)通(tong)(tong) 擴大(da)汽車(che)(che)消費若干(gan)措(cuo)施的通(tong)(tong)知》（以下簡(jian)稱(cheng)《通(tong)(tong)知》），將二(er)(er)手車(che)(che)限遷、征稅辦(ban)法束縛及臨時(shi)產(chan)權登記缺位(wei)等(deng)阻礙二(er)(er)手車(che)(che)流(liu)通(tong)(tong)的“三座大(da)山”相繼移(yi)除(chu)，引導國內二(er)(er)手車(che)(che)流(liu)通(tong)(tong)邁入(ru)全新(xin)階段(duan)。

據(ju)流通(tong)協(xie)會調研數據(ju)，《通(tong)知》發(fa)布后，截至2022年10月(yue)31日(ri)，上海(hai)、武漢、長沙、貴陽、寧波(bo)、佛山等62個城市(shi)(shi)，涉及26個省市(shi)(shi)區，已全面開始執行(xing)二手車新(xin)政，打通(tong)了二手車經銷(xiao)業務的全流程(cheng)，走在(zai)了全國(guo)前(qian)列(lie)。

不過《通知》在政策層面為二(er)(er)手車流通“松綁”的同時，也對二(er)(er)手車行業(ye)經(jing)營主體提出(chu)要求，即(ji)由當前市場(chang)中主流的經(jing)紀模式向(xiang)(xiang)規模化(hua)、規范(fan)化(hua)的二(er)(er)手車經(jing)銷公司(si)方向(xiang)(xiang)轉(zhuan)型，使其(qi)正常納入稅收范(fan)疇的同時，讓市場(chang)加速擺脫“小、散(san)、弱”的局面。

事實上，當前國內二手車行(xing)業經(jing)營群體(ti)中，大部分還是(shi)“夫妻(qi)店”及個體(ti)工(gong)商業者，真(zhen)正的二手車經(jing)銷(xiao)企業并不多。流通協(xie)會數據(ju)顯(xian)示(shi)，2021年，國內二手車從(cong)業群體(ti)中，個體(ti)工(gong)商戶占(zhan)比為55.4%，經(jing)紀公司占(zhan)比為11%，二者合計占(zhan)市場(chang)整體(ti)近七成。

據了解，目前(qian)“夫妻店”等個(ge)體工商戶(hu)一般(ban)采(cai)用的(de)都是經紀模式，即撮合二手車買賣雙方，收取居間傭(yong)金。個(ge)體工商戶(hu)注冊經紀公司(si)，將經銷車輛掛在個(ge)人名下進行交易，會產生(sheng)一人背負(fu)多個(ge)過戶(hu)指標(biao)的(de)現(xian)象，不僅在納稅上存(cun)在一定漏洞，也容易產生(sheng)行業亂象。

“新(xin)政落地(di)后(hou)可(ke)能(neng)會對整(zheng)個(ge)行(xing)業(ye)的(de)交易模式，包括(kuo)經(jing)營主體帶來巨大變化(hua)。個(ge)體工商業(ye)者的(de)經(jing)營空(kong)間會被大幅(fu)度壓(ya)縮，過去企業(ye)靠背(bei)(bei)戶(hu)的(de)形(xing)式過戶(hu)不受限(xian)制，背(bei)(bei)多(duo)少輛車都行(xing)。從2023年開始，個(ge)人背(bei)(bei)戶(hu)的(de)方(fang)式可(ke)能(neng)行(xing)不通(tong)了，這需(xu)要(yao)個(ge)體、經(jing)紀向經(jing)銷轉型，企業(ye)規(gui)模化(hua)、規(gui)范(fan)化(hua)、品(pin)牌化(hua)發展(zhan)的(de)階段(duan)來到了我們(men)面前。”中國汽車流(liu)通(tong)協會副(fu)秘書長羅(luo)磊表示。

“按照新(xin)政策(ce)，一人一年內(nei)只能交易2輛車(che)，第3輛就不給過戶了(le)，原(yuan)來二(er)手車(che)商的(de)‘個人交易’將逐步(bu)消失，走公賬、走經營，繳納二(er)手車(che)增值稅、企業所(suo)得稅、個人所(suo)得稅等各種規范化(hua)管理(li)勢在(zai)必行。其實這(zhe)對(dui)消費者來說是好事，出(chu)了(le)問題(ti)有(you)企業兜底。對(dui)我(wo)們這(zhe)種規模還算可以(yi)的(de)二(er)手車(che)商來說，這(zhe)樣也比較(jiao)有(you)利于建(jian)立口碑。”老(lao)萬告訴記者，從業十幾年，如今又站在(zai)了(le)新(xin)的(de)十字(zi)路(lu)口。

馮旭也準(zhun)備和其他(ta)幾個個體(ti)車商一(yi)(yi)起“抱團取暖”，成立(li)一(yi)(yi)家經銷(xiao)公司規范化(hua)運營(ying)。“與之前(qian)比，運營(ying)成本肯(ken)定會提(ti)高一(yi)(yi)些(xie)，不(bu)過二手(shou)車行業(ye)規范化(hua)發展終歸是大勢所趨(qu)，早(zao)轉型(xing)不(bu)吃虧。還是希望新一(yi)(yi)年大家的消(xiao)費(fei)信心能夠恢復(fu)，車市人氣恢復(fu)到之前(qian)的水(shui)平。”說罷，馮旭便告別(bie)記(ji)者(zhe)，招呼來店看(kan)車的客戶去了。

記者|李碩 編輯|孫磊 盧祥勇 杜波

校對|孫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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