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王佳飛(fei)    每經編輯(ji)｜段煉(lian) 陳夢(meng)妤(yu) 蓋源(yuan)源(yuan)    

2023年6月(yue)7日(ri)，是河(he)北(bei)省(sheng)大廠回(hui)族自治縣潮白河(he)孔(kong)雀城雅韻園交房(fang)的日(ri)子，這個項(xiang)目距北(bei)京市界的最近距離僅約5公里。

為了(le)顯示隆(long)重，開(kai)發商華夏幸福一大早(zao)就在距離正門很遠的地方開(kai)設了(le)迎(ying)賓區域，鋪上(shang)了(le)紅地毯，處處充滿喜慶(qing)的色彩。

然(ran)而與此(ci)同時，來自山西、黑龍江(jiang)、內蒙古等天南海北的(de)業主們(men)卻選擇了集(ji)中去大(da)廠縣信(xin)訪中心(xin)。在(zai)這(zhe)場遲到了近兩年的(de)交(jiao)房背(bei)后，他們(men)需(xu)要(yao)幾個答案。

有官方匿名人士向《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biao)示：“實(shi)話說(shuo)，雅韻園(yuan)能從停(ting)工(gong)到(dao)最終交付，算是(shi)一個(ge)比較圓(yuan)滿的(de)結果(guo)了，而且(qie)在所有大廠縣出(chu)問題的(de)樓盤中，雅韻園(yuan)的(de)解決算是(shi)比較靠前的(de)一個(ge)。”

遲到兩年的交付

2021年(nian)初，詹平發現，自己購(gou)買的(de)孔雀(que)城雅(ya)韻(yun)園業主已(yi)經停工了，而合同規定的(de)交房(fang)時(shi)間是2021年(nian)10月(yue)，從當(dang)時(shi)的(de)情(qing)況看，按期交付已(yi)經不可能了。

詹平對停(ting)工(gong)既不(bu)能接受(shou)、也不(bu)能理解：“我(wo)(wo)(wo)是(shi)全款買(mai)的房(fang)(fang)，據我(wo)(wo)(wo)了解，我(wo)(wo)(wo)們幾乎所有業主也都是(shi)在一年中將(jiang)全部(bu)房(fang)(fang)款交給(gei)了華(hua)夏幸福，項目應該是(shi)不(bu)缺(que)錢的，怎么會停(ting)工(gong)呢？”

詹平(ping)說得沒錯，這(zhe)個項目本(ben)身(shen)應當是不(bu)缺錢(qian)的，并(bing)且華夏幸福對這(zhe)些預收房款(kuan)的運(yun)用應當更加(jia)充(chong)裕，因為這(zhe)些錢(qian)并(bing)沒有進入(ru)預售資金監管(guan)賬戶。

《每日(ri)經(jing)濟(ji)新聞》記者(zhe)看到了詹平(ping)向華(hua)夏(xia)幸福的(de)匯款(kuan)單(dan)，收款(kuan)賬戶(hu)并不是購房合同中顯示的(de)預售資金(jin)監管(guan)賬戶(hu)。詹平(ping)說(shuo)：“我是一(yi)(yi)年(nian)內(nei)分4次向華(hua)夏(xia)幸福交的(de)全款(kuan)，每次的(de)收款(kuan)賬戶(hu)都不一(yi)(yi)樣。”

有接近華夏幸福的人士說：“停工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雅韻園之所以停工，一方面是2021年時疫情確實嚴重，另一方面，華夏幸福在2021年債務違約，雅韻園項目上的錢應該是被集團抽走了。”

債務違約之后(hou)(hou)，華夏幸福曾宣(xuan)傳，“分(fen)公(gong)司(si)(si)自(zi)(zi)平衡”，分(fen)公(gong)司(si)(si)獨立承擔自(zi)(zi)己分(fen)公(gong)司(si)(si)內的項(xiang)目(mu)，分(fen)類施策封閉管(guan)理，滿足存量項(xiang)目(mu)保交付(fu)后(hou)(hou)，多出(chu)資金優先(xian)用(yong)于發展，同時新項(xiang)目(mu)和舊項(xiang)目(mu)是分(fen)開的。

“這樣的做法怎(zen)么還會發生項目資金被抽走(zou)的情況(kuang)呢？”記(ji)者問(wen)。

“這(zhe)是債務違約之后的(de)做法。”上述人士說(shuo)。

看到停工(gong)后，雅(ya)韻(yun)園的(de)業主們都(dou)坐(zuo)不(bu)住了(le)，開始想辦(ban)法解決。

2022年6月(yue)，他(ta)們(men)去了(le)(le)(le)(le)相關部門反(fan)映，并(bing)很快建立了(le)(le)(le)(le)業(ye)(ye)主、政府、企業(ye)(ye)三(san)方溝通群。在詹平看來，正是他(ta)們(men)的(de)堅持(chi)不懈(xie)，才令事情出現了(le)(le)(le)(le)轉機：“一(yi)開始華夏幸(xing)福(fu)是表(biao)演式復(fu)工(gong)，之后我(wo)(wo)們(men)業(ye)(ye)主持(chi)續反(fan)映，2022年7月(yue)給了(le)(le)(le)(le)我(wo)(wo)們(men)更詳細的(de)施(shi)(shi)工(gong)計劃，正式復(fu)工(gong)。華夏幸(xing)福(fu)方面建立了(le)(le)(le)(le)工(gong)程進(jin)度群，會把施(shi)(shi)工(gong)進(jin)度照片視(shi)頻發群里，并(bing)且我(wo)(wo)們(men)和華夏幸(xing)福(fu)商(shang)定每半個月(yue)開展(zhan)一(yi)次線下或線上會，溝通項目進(jin)度和問(wen)題。”

而(er)有(you)關部門則公(gong)開(kai)回復：“為維護(hu)購房人的(de)合法權益，大廠縣委、縣政府(fu)成立工作專班研究解決問題(ti)。工作專班責(ze)令華夏公(gong)司對大廠區域的(de)所(suo)有(you)延期(qi)樓盤都要制(zhi)訂切實可行的(de)施(shi)工計劃(hua)，縣住建局將加(jia)強(qiang)監督企(qi)業落(luo)實施(shi)工計劃(hua)，保(bao)證(zheng)房屋質量，保(bao)證(zheng)房屋交付。”

相(xiang)關部門主要做了(le)三(san)項工(gong)作：“目前，大(da)廠縣已成立延期交付項目工(gong)作專班，并開展了(le)三(san)項工(gong)作：一是(shi)指導企業籌集建設資(zi)金，督促項目建設進度；二是(shi)盤(pan)活剩(sheng)余資(zi)產(chan)，增(zeng)加(jia)資(zi)金籌集渠道；三(san)是(shi)設立企業共(gong)管賬戶，保障銷(xiao)售回(hui)款用于工(gong)程建設。”

對于雅韻園(yuan)沒有入賬的(de)資金監管(guan)(guan)賬戶，“縣住(zhu)建局在企業(ye)未完成繳存監管(guan)(guan)資金的(de)前提下，預先為購(gou)房人辦理了商品房網簽備案，已對該企業(ye)下發預售資金催繳通知，責令企業(ye)盡快補繳監管(guan)(guan)資金，對于到期未補繳資金行為，已對其實施行政處罰，并責令其進行整改。”

但雅韻(yun)園還是經歷了一次又一次延遲(chi)交付。

綜合公開信(xin)息來看，“該項目(mu)已(yi)于2022年6月10日(ri)辦(ban)理(li)復工(gong)手(shou)續，目(mu)前現場施(shi)(shi)工(gong)人(ren)員約100余(yu)人(ren)……建(jian)設(she)單(dan)位承諾(nuo)于2022年10月30日(ri)前進(jin)行交(jiao)付”“雅韻園小(xiao)區目(mu)前已(yi)全(quan)部施(shi)(shi)工(gong)完(wan)畢，住建(jian)局于2023年3月13日(ri)完(wan)成了對該項目(mu)分戶驗(yan)收(shou)工(gong)作(zuo)，目(mu)前建(jian)設(she)單(dan)位正在梳理(li)資料，進(jin)行竣工(gong)驗(yan)收(shou)前準備工(gong)作(zuo)，計劃(hua)4月30日(ri)前完(wan)成所有驗(yan)收(shou)手(shou)續，向(xiang)業主(zhu)進(jin)行交(jiao)付。”

直至(zhi)2023年6月7日，雅韻(yun)園才(cai)最終(zhong)得以交付，比當時約(yue)定(ding)的交房日期(qi)幾乎晚了(le)兩年。

“都在幫助項目解決問題”

很多知情人士為記(ji)者講述了雅韻園從(cong)停(ting)工到(dao)最終(zhong)交(jiao)房的(de)更多細節。

官方(fang)匿名人(ren)士表示：“實話(hua)說(shuo)，雅韻(yun)園(yuan)能從停工(gong)到最終(zhong)交(jiao)付，算是一(yi)個比(bi)較(jiao)(jiao)圓(yuan)滿的(de)結果了，而且在所有大廠縣出(chu)問題的(de)樓盤中，雅韻(yun)園(yuan)的(de)解決算是比(bi)較(jiao)(jiao)靠前的(de)一(yi)個。”

“對于保交樓的(de)資(zi)格篩選，最基礎的(de)一條，需(xu)要是住宅(zhai)項目。”

“雅韻園出(chu)現這樣的狀況，和企業(ye)自身(shen)經(jing)營有(you)關，也和現在大(da)廠的房地產市場相關。”

其(qi)續稱：“我可以(yi)肯定地說(shuo)，各(ge)級政府都在(zai)幫(bang)助(zhu)華夏幸福，甚(shen)至(zhi)是幫(bang)助(zhu)其(qi)協調(diao)建(jian)設(she)施(shi)工(gong)單(dan)位(wei)、總包單(dan)位(wei)甚(shen)至(zhi)是材料供應企業(ye)，盡可能(neng)地幫(bang)助(zhu)企業(ye)解決問題(ti)。”

接近(jin)華夏(xia)(xia)幸(xing)福的人士(shi)則表示(shi)：“華夏(xia)(xia)幸(xing)福目前(qian)的情況大(da)家都清楚，資金(jin)方面肯定存(cun)在壓力(li)，政(zheng)府方面確實對項目幫助很大(da)，一起籌措了資金(jin)，最后終于是把(ba)樓(lou)交(jiao)付了。”

有房地產業(ye)內人(ren)士向(xiang)《每(mei)日經(jing)濟新(xin)聞》記(ji)者介紹：“紓(shu)困資(zi)金保交樓的(de)大(da)致流(liu)程是，企業(ye)拿出(chu)相對優質的(de)資(zi)產進行抵押，相關部門(men)向(xiang)項目(mu)提(ti)供貸(dai)款(kuan)來進行工程建設。資(zi)金到賬的(de)速度很(hen)快，但(dan)需要嚴格監管(guan)。如果抵押資(zi)產有買家，相關部門(men)也(ye)會迅速解押。”

記者(zhe)了解到，在大廠縣，華夏(xia)幸(xing)福不僅僅是(shi)抵押，也有真金白(bai)銀的資產出售，接(jie)盤方是(shi)大廠財政局全資控股的大廠回(hui)族(zu)自治縣國宏運營(ying)管理有限公(gong)司。

根據華夏(xia)幸(xing)福2022年(nian)12月9日公(gong)告，全資子公(gong)司(si)華夏(xia)幸(xing)福（大(da)(da)廠(chang)(chang)(chang)）文(wen)化影(ying)視(shi)產(chan)業園投資有(you)限(xian)公(gong)司(si)和(he)大(da)(da)廠(chang)(chang)(chang)京御房地(di)產(chan)開發有(you)限(xian)公(gong)司(si)擬向大(da)(da)廠(chang)(chang)(chang)回族自治縣國宏(hong)運營管理有(you)限(xian)公(gong)司(si)轉讓(rang)四項資產(chan)，包括創新中心(xin)1.1期土(tu)地(di)、房屋、構筑物及(ji)相應附屬(shu)設(she)備設(she)施(shi)及(ji)1.2期土(tu)地(di)、大(da)(da)廠(chang)(chang)(chang)創新中心(xin)1.2期在建工程、大(da)(da)廠(chang)(chang)(chang)機械配件產(chan)業港土(tu)地(di)及(ji)地(di)上房屋、大(da)(da)廠(chang)(chang)(chang)檢驗認(ren)證科技(ji)港土(tu)地(di)及(ji)地(di)上房屋，總價(jia)款合計為6.93億元。

這筆錢“將主要為滿足(zu)公司下屬子公司開(kai)發的房地產(chan)(chan)開(kai)發項目(mu)的資金(jin)需(xu)求，確保項目(mu)交付(fu)”，為此華夏幸福“預計對公司產(chan)(chan)生約5400萬元虧損”。

中(zhong)天(tian)建設作為雅韻園(yuan)的(de)(de)建設方，也(ye)得到了(le)一定程度的(de)(de)安撫。在收(shou)房現場，一位中(zhong)天(tian)建設的(de)(de)員工抱(bao)怨道：“華夏幸福就給了(le)一點點錢，現在交房了(le)，但我們的(de)(de)錢還是沒有付清。”

早在2022年3月(yue)4日，董事長(chang)王文學現身華夏幸福春季(ji)集體開(kai)工大會(hui)，“江(jiang)蘇標龍、中天建(jian)設、蘇中建(jian)設、承德格潤(run)、大連(lian)德欣、天津(jin)諾華等資源單位(wei)主要(yao)領(ling)導”站臺，紛(fen)紛(fen)表態發(fa)言(yan)，將“風(feng)雨(yu)同舟，同進(jin)同退”。

有(you)業(ye)內(nei)人士向《每日(ri)經(jing)濟新聞》記者聊過，現(xian)在房地產建設已經(jing)到了(le)付多(duo)少錢干多(duo)少錢的(de)地步了(le)，舉個例子是“材料車(che)就到工地門口了(le)，不付款就不卸貨，寧愿再拉(la)走也不欠賬”。

停工的人大附配套

然而，在業(ye)主們看來，僅(jin)僅(jin)交房是遠遠不(bu)夠的，項目(mu)還有很(hen)多(duo)問(wen)題需(xu)要解決(jue)。

詹平說：“當初買這(zhe)里(li)，就是(shi)看中了配套的人大附(fu)小/中（以下簡稱(cheng)人大附(fu)），現(xian)在是(shi)徹底停(ting)工了。”

業(ye)主們(men)認為，購(gou)房之前(qian)對人大附的期(qi)待并不僅(jin)僅(jin)來自開(kai)發商的宣傳，還來自大量的官方(fang)信息(xi)背書(shu)。

廊坊市人民政府官網顯示：“中國(guo)人民大學新校區大廠拓展(zhan)區項(xiang)目是我市積極貫(guan)徹落實京(jing)津冀協(xie)同發展(zhan)國(guo)家(jia)戰略(lve)，承(cheng)接北京(jing)非首(shou)都(dou)功能疏解優質資(zi)源的項(xiang)目。項(xiang)目總投資(zi)50億(yi)元”。

人(ren)民(min)大(da)(da)學官網也登載：“（2018年(nian)）11月(yue)25日，中國人(ren)民(min)大(da)(da)學通州(zhou)新校區大(da)(da)廠(chang)拓(tuo)展區項目(mu)開工(gong)推進會在河北廊坊大(da)(da)廠(chang)回(hui)族自治縣舉行，由(you)學區、園區和社區等(deng)組成的人(ren)民(min)大(da)(da)學通州(zhou)新校區大(da)(da)廠(chang)拓(tuo)展區項目(mu)正(zheng)式開工(gong)建設，標志著校地(di)雙(shuang)方在人(ren)才培養、教育發展、科技創(chuang)新、文化(hua)產業等(deng)方面的全(quan)方位合作步入全(quan)面正(zheng)式實施階(jie)段。”

記者在雅韻園交(jiao)房現場看到，小區(qu)旁就是人大附校(xiao)園，但現在只有(you)孤零零的水泥(ni)框(kuang)架(jia)，目(mu)前(qian)是停工狀(zhuang)態。

詹平告訴記者：“大廠信訪局的領導回復我們，人大附的事情還在推進中，但什么時候能建成招生，這不敢保證。”

大(da)(da)廠縣(xian)人民(min)政府官網在回復留(liu)言時表示：“由于(yu)華(hua)夏幸福集(ji)團已無力承擔后(hou)續(xu)建設工作，但其(qi)相關手(shou)續(xu)和已形成的(de)資產均(jun)在其(qi)子公司名(ming)下。推(tui)進后(hou)續(xu)建設需要厘(li)清(qing)債權債務關系，進行資產移交及手(shou)續(xu)劃轉。期間，我縣(xian)就(jiu)中國(guo)人民(min)大(da)(da)學新校區大(da)(da)廠拓展區小學部(bu)續(xu)建工作多次與(yu)華(hua)夏集(ji)團進行溝(gou)通，雙方正在就(jiu)如何(he)推(tui)動后(hou)續(xu)建設進行磋商。我縣(xian)將積極推(tui)進，力爭(zheng)盡(jin)快與(yu)華(hua)夏集(ji)團達成一致(zhi)意見，爭(zheng)取早(zao)日復工。”

不過，在(zai)雅韻園交(jiao)房(fang)現場(chang)，華夏幸(xing)福依舊打出了“人(ren)大附(fu)”的廣告(gao)牌，房(fang)源標價(jia)是每(mei)平方米“16500元”。

“買這里就是看中了人大附的配套，我認為有了這所學校，房子才值錢，以后才能升值，華夏幸福也是這么宣傳的，所以人大附不能落地，我們不能接受。”詹平說。

之所(suo)以這么看重房產價值，記者在信(xin)訪現場了解到，很多業主本身(shen)就是投資(zi)客。

這些付了全款的天(tian)南海北的購(gou)房人，一些是華夏幸福的老業主，在大廠已經有房產的購(gou)房人需要開發商進(jin)行(xing)一些列(lie)操(cao)作“繞過”監管，才(cai)能順利(li)地買到雅韻園。

詹平回(hui)憶：“我是(shi)早(zao)前(qian)買(mai)的(de)華夏幸福潮白河英國宮，當時(shi)(shi)房價5000多元/平方米，這套算是(shi)賺了，而且房子質(zhi)量還不錯，銷售給我推銷雅韻園的(de)時(shi)(shi)候(hou)，承諾幫(bang)忙給辦購房資質(zhi)，我就買(mai)了。”

在回答記者(zhe)為何要(yao)千(qian)里迢(tiao)迢(tiao)在大廠(chang)買房時，一位來自(zi)內蒙古的業主直(zhi)接說：“為了(le)投資，有(you)了(le)人大附就能升值。”當(dang)然也有(you)業主表(biao)示自(zi)己有(you)孩(hai)子需(xu)要(yao)入學，正在焦急地等待。

只是，如今大廠的房價并沒有比詹平購房時的15697元/平方米變動多少，市場反倒有所下降，“目前來看，這套算我走眼了”。

中指研究院(yuan)百城價(jia)(jia)(jia)格指數顯(xian)示，5月廊(lang)坊新建住宅價(jia)(jia)(jia)格環比(bi)下(xia)(xia)跌0.01%，樣本均(jun)價(jia)(jia)(jia)11618元/平方米；二手(shou)房價(jia)(jia)(jia)格環比(bi)下(xia)(xia)跌0.09%，樣本均(jun)價(jia)(jia)(jia)11768元/平方米。

而具體到(dao)大廠(chang)片區，據安居客，二手房(fang)目(mu)前(qian)(qian)掛牌均價11822元(yuan)/平(ping)方(fang)米，同比(bi)去年下跌10.84%。在今(jin)年1月達到(dao)13864元(yuan)/平(ping)方(fang)米高(gao)點后，大廠(chang)片區房(fang)價又開始(shi)回落，至目(mu)前(qian)(qian)約12703元(yuan)/平(ping)方(fang)米。

在貝殼找房，目前大廠在售7844套二手房，還有不少掛牌(pai)1年(nian)甚(shen)至2年(nian)的房源。最低一套掛牌(pai)價僅25萬元，47.71平(ping)方米，折合(he)單價5240元/平(ping)方米。

難下的房本

問題還遠不止人大附(fu)。

信(xin)訪之前(qian)，有一個消息(xi)在(zai)業主們(men)中間(jian)流傳，“雅韻園的(de)地塊(kuai)被抵押，導致無(wu)法(fa)順利辦(ban)理(li)房(fang)(fang)產(chan)證”。對于房(fang)(fang)產(chan)證，業主們(men)簽署的(de)補充協議規定，交(jiao)房(fang)(fang)之后(hou)超過700個工作日辦(ban)理(li)完(wan)成。

詹(zhan)平轉述信訪部(bu)門的(de)回復則是：“是否抵押問題需要具體查詢，但在合同規定(ding)期限內(nei)辦理房產證沒有(you)問題。”

詹平說，補充合同中還有(you)明(ming)顯(xian)有(you)失(shi)公允(yun)之處：“購(gou)房(fang)(fang)人如果晚收房(fang)(fang)或者(zhe)退(tui)房(fang)(fang)，要最(zui)高承擔房(fang)(fang)價20%的違約金，而對開發商晚交房(fang)(fang)則規(gui)定的責(ze)任特別輕，明(ming)顯(xian)不公正，我們希望對這(zhe)一條進行(xing)修(xiu)改。”

但接(jie)近華夏幸福的(de)人士表示：“這種補充條款是(shi)一些(xie)區域的(de)同行做法，是(shi)否可以修改需要(yao)開發(fa)商內部(bu)協調。”

在(zai)大(da)(da)廠(chang)縣的(de)信訪后(hou)，詹平并沒有得到想要(yao)的(de)答案，即使是去雅韻園自己的(de)房子中看了一圈，開(kai)了開(kai)燈、摸了摸墻，他以及(ji)一大(da)(da)部分業(ye)主仍選擇拒絕收(shou)房，他們認為目前(qian)的(de)狀況還不能收(shou)房，他們將選擇繼續(xu)信訪或者起訴。

（應受訪者要求，文中人物系化名）

記者|王佳飛

編輯|段(duan)煉 陳夢妤 蓋(gai)源(yuan)源(yuan)

校對|何小桃

封面、內文圖(tu)源| 每經(jing)記者 王佳飛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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